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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收成不好,只抓了兩副藥就抓不起了...我也沒存下什么錢,今日本來想求求二小姐,只是...”不僅沒能如愿,還被二小姐迎面砸了花瓶,打了一巴掌。 青櫻想起二小姐罵她的“哭喪著臉還敢來主子面前要錢,誰給你的臉!”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淚。司琴聽了抓著她的手,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對了,不如這樣,你跟我去求求大小姐!” “這...能成嗎?”青櫻愣著抬起頭,她是二小姐身邊的人,季映雪向來嫉恨大小姐,說話經常夾槍帶棒,還偷偷給大小姐下過絆子...... “大小姐宅心仁厚,最是心軟,見不得這些可憐事?!彼厩僖皇掷疬€愣著的青櫻,“你娘都到那般境地了,什么法子都得試試啊,便是不成,大小姐也不會把你怎么樣?!?/br> 青櫻暈暈乎乎的被她拉進了正房,繞過博古架撩開了一層珠簾,就見那位長得跟仙子一般的大小姐坐在案前辨識藥材,她穿了煙羅紫的六幅湘裙,青絲松松用玉簪挽了,聽見聲響抬起頭,輕輕一顰眉,開口問道,語氣是她從沒聽過的溫柔:“這是怎么了?小丫頭哭成這樣?!?/br> 還沒來得及說話,司琴已利索的開口將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青櫻只見這位大小姐眼含憐惜的看著自己,眸子霧霧蒙蒙:“去取幾兩銀子來,讓青櫻拿著給她家人抓藥?!?/br> 一旁的司琴高興地應了一聲,青櫻只覺得收不住自己的眼淚,手忙腳亂的跪在地上磕頭道:“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奴婢讀書少不會說話,以后一定好好報答小姐!” 她聽見一聲溫柔的輕笑:“快起來吧,仔細額頭磕破了,若是你家里有什么藥材不好買,也可以讓司琴跟我說?!?/br> 青櫻自是千恩萬謝的哭著告退了,司琴送了人出去,回來說道:“哭的可厲害呢,說是要做牛做馬報答您?!?/br> 沈青擱下筆“也是可憐人?!碧ь^道,“記得下次囑咐她,給我盯著季映雪?!?/br> “是?!?/br> 沈青抬手揉了揉額角,她本來以為讓季映雪和慕容修湊一塊去,這倆人就沒工夫作妖了。但是上次在德濟堂匆匆一面,她覺得她可能低估了古早虐文里原劇情線的強大力量。這兩人的危險程度直線上升,得 盯緊了。 沈青活動了下因為伏案有些酸痛的脖頸,突然想起來:“差點忘了,阿兄呢?” 季洲白坐在書房拿了一卷兵書翻看,將將翻過一頁,便有小廝叩了門,輕手輕腳的端了托盤進來放在小幾上,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托盤里放著一盞新泡的紅棗茶和一碟剛出爐的牛乳核桃糕,還冒著熱氣。季洲白擱下書看了一眼這幾樣吃食,這些日子云亭來他這習武,最開始只是在院內練劍,后來便經常賴在他房里看書。女兒家到底身子弱,練完武后常有氣力不濟頭暈眼花的時候。他便著人每日都備些甜口的吃食。 季洲白翻了一頁書,又抬頭看了看小幾。 今日怎么還沒過來,茶都快涼了.... 正想著,便聽見門外傳來一聲“阿兄”,連忙收回視線,做出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 沈青進了門,笑道:“我今日有些事耽擱啦,阿兄等了好久吧?!边€沒等季洲白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阿兄看書這么認真,定是還沒注意到?!?/br> 季洲白覺得心里一虛,轉移話題道:“現在就去練劍嗎?” “再等等吧,現在外邊日頭大,容易曬傷人”沈青走向臨窗的榻上坐下來,拿起之前在這做了一半的繡活,“阿兄接著看你手里的書吧?!?/br> 季洲白應下來,繼續將視線轉到手里的兵書上,只是卻怎么樣也不能像之前那么集中。他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的女子,明媚暖陽下更顯得面容如玉如雪。確實容易曬傷....他也不知自己在胡亂想些什么,便聽得沈青試探的叫他:“阿兄?” “啊,怎么了?”季洲白合上書,抬頭應道。 沈青宛然一笑:“我說,這月廿五是花清節,阿兄可備好了玉佩?” “玉佩?”季洲白偏頭問道,“為何要備玉佩?” 沈青睜大了眼:“阿兄不知道嗎?在花清節那天,街上城外極其熱鬧,男女可向自己心儀的人互贈信物,男子贈玉佩,女子則是自己親手繡的荷包?!?/br> 季洲白搖了搖頭,他生于鄉野,又長于軍中,并不了解這些吟風弄月的風雅節慶,也并沒有過什么年少慕艾之心,聽此言不過一笑:“我不過這些...” 話說了半句,沈青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向季 洲白“怎么了?” 季洲白看著女子手中做了一半的繡活,那句“親手繡的荷包”還猶然在耳,頓了一下:“沒什么,我說我不過這些節日?!?/br> 沈青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抬起手對著陽光比了比絲線的顏色,低下頭翹著指尖穿針引線。季洲白看她低首凝目的認真樣子,不禁咳了咳,問道:“恩,云亭過花清節嗎?” “過呀?!鄙蚯鄾]抬頭應道,“雖然我常年在棲廊崖,但花清節這天也會和師兄師姐們下山,這一日街上會有婆婆擺攤賣桃花糕,非常好吃?!?/br> 季飛光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只能低下頭又將書翻了一頁,過了一會又猛然抬頭開口道:“云亭你....” “對了阿兄!” 兩人都一愣,季洲白連忙說:“你想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