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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瀟眼睛亮晶晶的:“金魚也是然然繡的嗎?” 見紀然點頭,無聲的煙花在蕭瀟心底炸開,她珍之重之地把荷包放在胸口,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 紀然盯著蕭瀟的眼睛幾秒,心想,瞪圓了似乎更像小金魚了。 被主人家冷落半晌的季長寧“嘖嘖”兩聲:“蕭瀟,你眼里還能看見我嗎?” 蕭瀟把荷包重新放回布袋中,做作地用手捂住嘴,夸張說道:“誒?你什么時候來的?” 季長寧:“……” 她就說她跟蕭瀟八字不合! 季長寧翻了個白眼把禮物塞蕭瀟懷里,惹來蕭瀟一連串的驚呼:“你輕點,把然然送我的荷包刮壞了我跟你沒完!” 就跟咱倆之間什么時候有完似的。 季長寧故意挽住紀然的手臂,感受著手下肌rou不自覺緊繃又放松下來,她咳嗽兩聲,做作起來比蕭瀟有過之而無不及:“然然、然然這么親昵的稱呼叫誰呢,我們然跟你很熟嗎?” 蕭瀟不屑地吹吹剛做好的美甲:“我跟然然一個班,怎么著都比你親近吧?!?/br> 季長寧也學著蕭瀟的樣子吹指甲——她沒指甲只能吹手指——得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和然然已經是見過家長的關系了!” 蕭瀟:“……” 紀然:“……” 意外成為戰場,被夾在中間的紀然嘆口氣,不易察覺的緊張在插科打諢下一掃而空:“好了,你們兩個幼不幼稚?!?/br> 蕭瀟哼了一聲,率先退讓:“我去樓上把荷包放下,然然你隨便玩,我一會兒就下來!” 一樓已經擺上自助餐,考慮到邀請的大多是蕭瀟的同齡人,宴會上便沒有放酒,全部用果汁汽水以及特調飲品代替。 別墅內早已開了空調,溫度剛剛好,脫掉外套也不會感覺到冷。 一號別墅不愧是地腳最好的地方,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夠清晰地看到海景,落地窗附近的半圓形沙發上,三三兩兩熟悉的朋友窩在一起,一邊吃東西一邊觀看激烈的摩托艇比賽,時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 季長寧牽著紀然的手來到甜品區,小聲說道:“臨江仙有個甜品師做拿破侖是一絕,外面怎么都復刻不出一樣的味道,我以前最不喜歡來蕭瀟的生日宴,但為了這一口拿破侖,我可以忍?!?/br> 紀然:“……” 紀然戰術后仰:“……那你還真是了不起?!?/br> “嗐,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季長寧露出一個忍辱負重的表情,從架子上取出帶著花紋的銀色小碟,幫紀然夾了一個,“嘗嘗,絕對不虧?!?/br> 紀然嗅嗅空氣中彌漫的甜品的香氣,將信將疑咬了一口,下一刻,她眼睛一亮:“唔!” 拿破侖的表皮極酥,幾乎到達入口即化的程度,一同入口的還有香甜的奶油與嫩滑的芝士,細品之下還有一絲黑巧的苦澀和蔓越莓的酸甜,不同層次的口感齊齊爆發,緩解了甜品特有的甜膩—— 猶如在口腔奏起一首美妙的交響樂,連帶著心情一起直上云端。 季長寧語氣中內含可惜:“絕對有改良,如果能拿到配方就好了?!?/br> 紀然點頭,難得跟季長寧感同身受。 大概是考慮到參加宴會大多數人的年紀,一塊拿破侖并不大,也就是兩口的量,紀然用叉起最后一小塊,遲疑地放進嘴里,邊咀嚼邊抬頭望過去,只看見一個身穿淡黃色連衣裙的女孩的背影。 季長寧察覺到紀然的動作,問道:“怎么了?” “沒事,”紀然眉頭微蹙,“感覺有人在看我……” 季長寧不明所以,只能叮囑道:“我去一趟洗手間,有事找蕭瀟,她是主人家不用怕麻煩她?!?/br> 紀然笑:“好?!?/br> 畢竟紀然是第一次來臨江仙,季長寧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好紀然,去洗手間的途中還一步三回頭,搞得紀然哭笑不得。 沒有季長寧嘰嘰喳喳介紹甜品的聲音,紀然又有一點不習慣,她夾了一塊精致又漂亮的抹茶漸變慕斯,還未來得及嘗一嘗味道,便感受到肩膀被狠狠一撞! “嘩啦——” 銀碟連帶著金屬小叉子,與抹茶慕斯一起掉在地上,散落成一灘柔軟濕滑的泥。 身穿淡黃色連衣裙的女孩提提裙子,指著完全干凈的裙角,聲音尖細刻?。骸白呗窙]長眼睛嗎?我這條裙子可是私人訂制,你賠得起嗎?” 紀然瞳孔一縮,回憶不可遏制涌上心頭,她看著那張臉,盡管上了妝,她仍然能準確叫出對方的名字:“薛妙妙?!?/br> 薛妙妙夸張地捂住嘴,亮晶晶的水鉆鑲在紅色的指甲油上,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啊,季然?!?/br> 第5章 薛妙妙是真的沒想到在臨江仙遇見紀然,在她的認知里,紀然這種層次的人,根本無從接觸臨江仙這樣的場合。 平川市商業發達,許多全國聞名的企業從這里平地而起,發展至今,已經形成一個獨特的平川商圈。 薛妙妙的爸爸是在鎮上開超市起家,去年在縣城承包一塊地建商場,希望用品牌入駐的方式接觸到更上層的圈子。 第一個接觸的便是紀家旗下的子品牌服飾,薛爸爸連軸喝了半個月的酒,差點喝成胃穿孔,子品牌的負責人總算口頭答應下來,還透露了點口風,說這個月四號蕭家那位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會在臨江仙舉行生日宴,紀家的千金也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