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4節
顧硯書那個眼神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顧明蓉: 沒錯,我剛剛就是在給你挖坑,就是可惜了,你沒有栽在里面。 讀懂顧硯書眼神的顧明蓉,這個時候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 今天的顧硯書和以前相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很是不好對付。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顧明蓉便覺得有些在顧硯書的房間中待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剛剛提醒顧明蓉“慎言”的丫鬟,像是察覺到了顧明蓉心中的想法,微微福了福身: “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在您來之前姨娘差人來過一次,說有事找您,現在已經有一會兒了,恐怕不好讓姨娘久等?!?/br> 顧明蓉贊賞地看了那丫鬟一眼,直接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的確是不該讓姨娘久等,好在四哥哥也沒什么事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br> 就是這樣,臨走之前,顧明蓉也沒有忘記刺上顧硯書一句: “無論四哥哥信不信,meimei都是希望哥哥平安的,畢竟meimei還是很期待看到哥哥出嫁的樣子呢?!?/br> 第4章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從三小姐的離去中看出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但白術還是在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松了口氣的同時,白術又轉身看向了顧硯書,仔細觀察著顧硯書的臉色: “少爺?!?/br> “嗯?”顧硯書原本還在思索關于秦戮克妻這件事,就聽到了耳邊白術小心翼翼的叫聲,抬眼就看到了白術滿臉緊張的模樣。 也不怪白術如此。 顧小公子和顧明蓉相爭多年,卻總是輸多贏少。 偏偏顧小公子也不是一個受得了委屈的性子,每次在顧明蓉那里吃了癟,扭頭便會將氣撒在自己身邊的下人身上。 這其中遭罪最多的,自然就是離顧小公子最近的白術。 而白術顯然早就對此感到習以為常,每當顧小公子與顧明蓉起過爭執之后,便會如同現在一樣,伺候地格外小心。 先不說顧硯書不是顧小公子,在剛剛的交鋒當中,顧明蓉非但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甚至還差點栽了大跟頭,顧硯書心里非但一旦也不生氣,還有些愉悅。 就說白術才剛剛為了顧硯書挨了顧明蓉一巴掌,現在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顧硯書也不會為難他: “我沒記錯的話,書房里是不是還有幾瓶傷藥?” “少爺的確沒記錯,書房里是還有兩瓶?!?/br> 雖然不知道顧硯書為什么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但這個時間點,白術是一個多余的字也不敢問,直接給出了答案。 “一會兒你自己去拿一瓶,把臉上的傷擦一擦?!鳖櫝帟⑽Ⅻc了點頭,狀似不經意的吩咐著。 還在提心吊膽地等著顧硯書發火的白術一時間甚至沒能反應過來,等意識到顧硯書說了什么之后,連忙拒絕: “多謝少爺賞,不過奴才皮糙rou厚的,過兩天自己就能好了,費不著去浪費那么好的藥……” 那兩瓶傷藥,白術是清楚的,那還是去年自家少爺受傷的時候,大少爺差人送來的,說是極為難得,但藥效卻很顯著。 事實證明大少爺并沒有夸大其詞,三瓶傷藥,自家少爺也就用了一瓶,身上的傷就好了,比尋常的傷藥快了不少。 用過之后,顧小公子也知道那藥恐怕真的難得,尋常一點小打小鬧的傷口,自己都不怎么舍得用,也是因為這樣,才會過去一年了,還能剩下兩瓶。 現在白術聽到顧硯書要把那藥給他,自然不愿意接受。 顧硯書在說完之后,才反應過來那個傷藥有些不同尋常,現在白術又拒絕地堅定,顧硯書也就沒有堅持。 但顧硯書也不是會委屈自己人的性子: “既然這樣,那這個月你的月例翻倍,一會兒記得自己去找大夫開一些藥把臉上的傷擦擦?!?/br> 這一次,顧硯書甚至沒有給白術拒絕的機會: “都知道你是我的人,頂著臉上的巴掌印是想告訴所有人你讓三小姐給打了?漲的月銀拿去買一份好一點的傷藥,沒得讓外人說本少爺苛待下人?!?/br> 果然,一聽顧硯書這話,白術連忙將到嘴邊的拒絕給咽了回去,直接向顧硯書謝了恩: “多謝少爺體恤,奴才一會兒得空便去找大夫?!?/br> “還有事?”見白術道完謝之后還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顧硯書直接開口詢問。 白術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但猶豫之后,還是選擇了開口: “就是剛剛三小姐說的事……少爺您不要放在心上,那些都是傳聞,當不得真的?!?/br> 對于外界傳聞的真假,顧硯書無從判斷。 可不管是三皇子身上的血煞之氣過重給克的,還是旁的什么原因,至少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承恩侯爵府的顧小公子,是真的丟了性命。 想到這里,顧硯書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似是而非的笑容: “當不得真嗎?那可還真說不準……” 這話落在不知道顧硯書已經換了芯子的白術耳中,卻以為顧硯書是將剛剛顧明蓉的話聽在了心中,連忙寬慰: “可傳聞不還說了嗎?少爺您八字好,不會受到影響……” “八字……咳咳咳……” 顧硯書原本還想再說什么,然而喉間那股熟悉的癢意又襲了上來,當即便沒忍住直接咳出了聲。 這一次房間里沒了外人,顧硯書的咳嗽聲比剛剛來的更加夸張,白術在一旁聽著簡直可以用心驚膽戰來形容。 當即也顧不上其他,連忙上前幫顧硯書順氣: “少爺現在身體還沒大好,就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不管如何,先把身體養好才是要緊事,大夫那邊還給少爺開了藥,少爺您等等,奴才這就去給你端過來?!?/br> 不得不說,白術這句話是直接說在了顧硯書的心坎上: 不管如何,先把身體養好才是要緊事。 對于曾經纏綿病榻的顧硯書來說,一副健康的身體可比任何事都要來的重要,當即也就不再說話,接過白術遞過來的藥一飲而盡。 也不知道是大夫開的藥當中有安眠的成分,還是顧硯書剛剛拖著病體應付了一陣顧明蓉的原因,在喝過藥之后,顧硯書便感到了一陣疲憊。 好在顧硯書現在已經不是末世首富,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紈绔子弟,不再面臨堆積如山的工作。 所以在感到疲憊之后,現在以養好身體為第一要務的顧硯書想也沒想便選擇了休息。 或許的確是身體過于疲憊,這一覺,顧硯書的睡眠質量格外的好,也睡得格外的沉—— “侯爺,少爺他還在休息?!?/br> “休息?這都什么時辰了?日上三竿了!還在休息?” “那是因為少爺還在病中……” “病什么???別以為本侯不知道,他早就醒了!大夫都告訴本侯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那個孽障說了什么?你現在才攔著不讓本侯進去?” …… 激烈的爭執聲,直接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顧硯書。 單單只是門縫中傳進來的只言片語,顧硯書就已經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在承恩侯爵府中,能夠自稱本侯還能夠肆無忌憚地叫顧小公子孽障的,除了承恩侯本人外,便不會有其他人了。 猜到來人的身份后,顧硯書就知道,白術應該攔不了多久…… 顧硯書剛想到這里,門口原本有些飄忽的爭執聲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給本侯讓開!” 隨后,便是一陣開門聲,抬眼,就能看到一個長相斯文,莫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從門外疾步走來。 這就是顧小公子的父親,承恩侯顧弘濟。 跟在顧弘濟身后的,還有一個長相清麗秀雅的婦人,婦人在進門的時候,嘴上還不停地念叨著: “侯爺您消消氣,想來書兒的確是身體上有些不適,不是故意不想見您的……” 從婦人身上價值不菲的衣飾便能看出,這位婦人在這侯府的后院,應該十分受寵。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位婦人就是現在掌管著侯府中饋的常姨娘,常欣雅。 從此時顧弘濟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此時是帶著怒氣來的。 有意思的是,在常姨娘勸說之后,顧弘濟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難看了: “什么不是故意的?你還在幫著他說話,我看這個孽障就是被你給寵壞了!” “這……妾身……”被斥責之后,常姨娘似乎也有些害怕了,囁囁嚅嚅地說了幾個字便消了音。 常姨娘不說話了,顧弘濟似乎就沒了任何顧忌,繼續向顧硯書的床邊走去。 站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白術此時可謂是急在心里: 侯爺現在的這個表情,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恐怕少不了給少爺排頭吃。 就在白術左右為難地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時候,便聽到了床邊傳來了自家少爺的動靜: “咳咳咳……” 這即使主人極力忍受也沒能壓抑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為了這聲音的主人感到揪心,擔心這聲音的主人能不能堅持到下一刻。 顧弘濟自然也不例外,更別說現在咳嗽的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當即,顧弘濟臉上表情軟化了不少,只是眼中依舊燃燒著一絲微弱的怒火。 待到咳聲漸止,顧弘濟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轉眼就看到了顧硯書強撐著從床上下來的模樣。 蒼白的面色以及毫無血色的嘴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大夫口中“好了不少”的模樣。 看到這番模樣的顧硯書,顧弘濟心中的怒火頓時便消減了不少,看著顧硯書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擔憂。 只不過還不等顧弘濟說話,顧硯書便先一步開了口: “是父親來看我了么?” 聲音中帶著一絲劇烈咳嗽后的沙啞和脆弱,看向顧弘濟的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