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欸,誰知大爺一把推開季元,從口袋里摸出一張五顏六色的名片,塞到賀恒手里,然后頗為自豪地拍了拍賀恒的肩膀, 連超我五個路口,我追都追不上你,小伙子你真的很有潛力啊,這是我們夕陽紅騎行社的名片,要不要加入我們?我看你是真的很有天賦啊。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賀恒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十分僵硬地從大爺手中接過名片。 考慮考慮吧。大爺嘴角笑意更甚,說完這句話后便揚長而去。 而時霜的視線則順著大爺離去的背影望向了路口,在看到歪倒在路邊的那輛自行車以及自行車籃子里的西裝后,他似乎明白了為什么賀恒會比保鏢先到了,而且為什么對方會出那么多汗了, 賀恒他竟然是騎自行車來的?! 注意到了Omega訝異的視線后,賀恒估計自己的霸總人設崩得差不多了。 這就讓他的表情變得愈發僵硬。 見狀,季元湊到他面前,戰戰兢兢地觀察著他的神色,賀賀賀總? 賀恒將名片塞到季元手里,頭也不回地走向車門,回家! 要丟臉也得回去丟。 別墅寬敞的客廳里, 時霜側著身坐在沙發上,暖黃色的燈光打在面前Alpha深邃的眉眼上,讓他的五官變得更加立體。 賀恒看了時霜一眼,把左手伸出來。 時霜愣了一下,隨即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手腕處傳來了微涼的觸感。 賀恒握著他的手指,用棉簽粘了點藥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了時霜已經有些淤青的紅痕處。 李大壯之前捏過的手腕已經開始有些泛青了。 賀恒涂藥涂得很認真,他微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時霜從未見他露出過這種神情,一時間有些看愣了。 賀恒看著時霜的那一片紅痕,心中有些不解,自己應該沒用多少勁啊,怎么會有人的手腕一捏就紅呢? 996之前和他說過Omega比較嬌弱,所以會需要自己的Alpha來照顧和保護。 想到這,賀恒有些好奇地抬起眼眸,盯著時霜白皙的耳朵尖尖看, 如果捏手腕會紅的話,那要是捏一下他的耳朵尖尖也會紅嗎? 別的地方也都一樣嗎? 好想試一試啊。 心中有個小惡魔的聲音在不停地叫囂, 燈光下不知為何,時霜圓潤小巧的耳朵好像逐漸漫上了一層緋紅,目光也變得有些局促。 他被Alpha直白的視線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自己的手腕。 見狀,賀恒回過神來,幫他涂好藥之后邊收回了自己的手。 謝謝。 時霜微垂著眼眸,很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賀恒今天替自己解圍,也謝謝他幫自己涂藥。 暖黃色的燈光流轉于兩人之間,說完這句話后,他們彼此都愣了一下,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仿佛有細微的電流躍過,讓兩人紛紛別開了視線,時霜這才意識到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對眼前的人說謝謝。 賀恒將棉簽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收起醫藥箱,隨即轉頭看向時霜,你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不要讓我用這種方式知道。 當然不要再有下次。 就在剛才,時霜和他講了時閔如何使手段逼自己幫他換錢,只不過就算對方不說,這事也瞞不了他。 在回來的路上,他早就讓手下的人把今天酒吧里那些人的底細連根帶梢地給挖了出來,至于時閔干的那些勾當也不過就是順藤摸瓜的事。 根據996給賀恒輸入的記憶,他很了解時閔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罔顧人倫、不辨是非,良知和底線對他來說都是不存在的。 這種禍害必須要收拾 就在這時, 叮!的一聲,時霜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他低頭一看,發現是銀行的匯款到賬短信。 而金額正好是十萬塊。 見狀,時霜眸中閃過一瞬詫異的神情,隨即抬頭望向賀恒。 這是我給你的工資。賀恒神色平平,他背靠著沙發,食指搭在下巴上,不是讓你用來幫這種人還債的。 今天時霜帶過去的那筆錢,他當場讓人全數取回了。 替人渣還錢? 他又不是慈善家,沒這種道理。 李大壯那一幫人,即使是道上混的,對賀恒來說把他們壓下去根本不是難事。 至于時閔,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就在這時,時霜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上面顯示的號碼和時閔上次打給他的一摸一樣。 在時霜躊躇的目光中,賀恒朝他點點頭, 接。 這通電話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沒能成功還錢,想必那些人早已找上了時閔,而他此時應該有些氣急敗壞。 果然,時霜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他的神色變得不太好看。 隔著一段距離,賀恒都能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暴跳如雷的吼聲。 下一秒,他直接湊到時霜面前,握住對方的手腕將手機拿遠了。 這種東西的廢話不聽也罷。 讓他明天過來時家。賀恒用口型小聲地沖時霜說道。 手腕上還殘留著對方的余溫,觸感有些癢。 時霜的長睫微顫,他靜靜地望著賀恒,的做了。 在結束通話的那一刻,賀恒收起交疊的長腿,看著他道: 明天不用去公司了。 去你家。 第9章 霸道總裁Alpha九 時紹文的小房子外, 時閔帶著不耐煩的怒氣猛地捶了一下門,然而他拳頭剛砸落下去,門就開了,讓他差點猝不及防地順著慣性摔進去。 門后站著的是一個神色肅穆的陌生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像是電影駭客帝國里走出來的人物。 見到這個陌生面孔的一瞬間,時閔意識到壞了,時霜把他叫過來這事必然有詐,只怕今天等著他的是鴻門宴。 然而還未等他理清思緒,他就被那黑衣男人拽住后領,像老鷹拎小雞一樣地給拎了進去。 時閔邊走邊掙扎,草,你干 然而最后一個音節被他卡在了喉嚨里,因為他注意到了客廳里規整地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鏢,以及坐在沙發上長腿愜意交疊著的男人和他身邊的時霜。 這不是時霜的Alpha賀恒又能是誰呢? 只不過這個Alpha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之前算計利用時家的事時閔還記得很清楚。 一步步踩著別人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的人,心能不黑嗎? 所以他今天過來是要干嘛? 總不見得是要替時霜出頭吧? 時閔轉念一想,這個想法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可笑。 賀恒在見到時閔之后,修長的食指饒有興致地抵在唇前,他轉頭看向時紹文,你兒子? 時紹文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還能說不是嗎? 賀恒勾了下嘴角,搖搖頭,沒教育好。 時紹文: 時閔: 聞言,時閔下意識地朝對方看去,恰巧這時賀恒抬眸,時閔的視線與他對了個正著,卻見賀恒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如鋒刃般銳利的目光。 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讓他脊背生寒。 下一秒,賀恒從沙發上起身,朝時閔走了過去,幫你教育一下,不用謝我。 在時閔一臉茫然的表情中,賀恒拽著他走進了隔壁的一間小屋子。 時閔完全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關子,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賀恒應該不會動手。 否則要外面那一排保鏢干嘛? 多半就是放點狠話威脅自己規矩點,或者和自己談各種條件。 砰!, 然而大門關上的那一刻, 時閔聽到背后的人這么說, 這里隔音不太好。 再配上這小房子陰森漏風的環境,時閔頓時感覺后背涼颼颼的,額角仿佛有冷汗滴落。 隨即在他驚恐地轉過頭去的那一瞬,賀恒不知從哪里撿了塊破抹布塞進了他嘴里。 下一秒,賀恒反剪過他的雙手,將他的上半身按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聲,時閔的臉狠狠地砸上了桌面。 隨即賀恒一抬腿,膝蓋用力地踢上了對方的后腰。 畢竟學過好幾年的散打加跆拳道黑帶,哪些部位打起來最痛,但并不致命,這些賀恒再清楚不過了。 而時閔這種人你和他怎么說教都不如打一頓來的直接。 草!啊嗷嗷嗷??! 如果不是嘴里咬了塊破抹布,時閔現在叫得估計比殺豬場的豬還要慘。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賀恒會親自動手。 而且特么的,賀恒打起人來比那群亡命之徒都要痛。 時紹文聽著屋里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響,心里有些慎得慌,他倒不是有多擔心時閔, 就是有點怕他被拆家。 畢竟就這么套小房子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實在有些忍不住,走到了房間門口。 時霜也跟著他一起過去了,他倒不擔心賀恒把時紹文的家給拆了,他就是好奇賀恒到底在干什么。 時紹文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然后兩人就看到了這么一幕。 時閔被賀恒揪著領子按在桌子上,一旁還放著塊破抹布,他大大的眼睛中滿是恐慌,瘋狂求饒, 哥!哥!我錯了,你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啊啊啊??! 而賀恒站在桌前,反剪著時閔的雙手,又給他來了一腳。 一想到時閔做的那些缺德事以及他差點害自己任務失敗,賀恒氣不打一出來,還叫他哥?他才沒有這種弟弟, 你和我說什么呢?我是你爹!怎么和你爹說話的呢? 時閔當即大喊,爹!爹!我錯了!你別打我了! 疼痛會使人失智,這話沒錯。 只要賀恒肯停手,就算是爺爺,他也喊得出口。 而一旁的時紹文在目睹了這一切后,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要知道,時閔的性子野得很,一直沒大沒小的,除了當年為了爭奪家產叫過時紹文一聲爹以外,從沒這么稱呼過他。 可就在剛才,時閔連喊了賀恒兩聲爹。 四舍五入,這就相當于一句爺爺了。 注意到門外的人后,賀恒便松開了時閔,走了出去。 反正剛才教育他也教育夠了。 時閔突然被拉起身,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身型。 剛才被對方揍得嗷嗷叫的痛感還記憶猶新,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小房間,在對上屋外賀恒的視線后, 時閔嚇得差點當場跪下,脫口而出一句, 爹。 賀恒: 時紹文: 怎么生了個亂認爹的敗家玩意兒。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時閔連忙改口,賀賀總。 賀恒坐到沙發上,朝手下的人勾勾手。 為首的保鏢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說一聲,賀總,什么吩咐? 賀恒伸手指了指時閔,把他帶去最嚴格的戒毒所,不正常之前不允許放出來。 時閔立即慌張起來,讓他去那簡直等于要了他的命,當場哭著喊著求賀恒不要這么做。 哦,那也行。賀恒神色淡淡,點了點頭,李大壯那幫人不是正急著找他嗎,前不久還說見到他之后就要把他剁成rou泥,正好你直接把他給帶過去吧,省得放出去危害社會。 聽他這么一說,時閔臉色都白了,要是把他扔到李大壯那,他還能有活路?想到這,時閔頓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別!我去,我去! 在手下的人把時閔拉走的當口, 如果以后你再敢做這種事情,再讓我知道你私底下威脅我的Omega。賀恒轉過頭看著他,目色沉沉,做一次,剁一根手指,手指不夠,就剁腳指。 這話是他模仿著黑幫教父電影中的口氣說出來的。 賀恒當然不會真的這么做。 但被他用這么嚴肅的神情說出來,還是把時閔嚇得不輕,腳軟得連路也不會走了,最后被人給架了出去。 教育完時閔之后,賀恒便拉著時霜走出了時紹文的小房子。 兩人走在狹小的過道里, 賀恒目不斜視地走在時霜前面,邊走邊對身后的人說, 讓你meimei轉到a高中來吧,那是個貴族私立學校,里面的安保措施很齊全,而且有保護Omega的平權法案,對她以后的發展也好,下周一我就讓手下的人帶她去辦入學手續,你以后不用再擔心她 然而,他話音未落,卻突然被對方扯住了袖口, 賀恒停下腳步轉過頭,見時霜站在原地正仰頭望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不解,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要幫我? 剛才在時紹文家里,當賀恒對時閔說出那句我的Omega時,他就有些忍不住了,心跳開始變得很亂,心怎么也靜不下來。 原來的賀恒只會拿meimei威脅自己,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感受。 但是這一個月來,對方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連信息素的味道都變了。 他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 時霜天生皮膚極白,情緒一激動,眼眶都有些微紅,看上去怪委屈的。 望著對方固執的眼神和逐漸放大的面容。 賀恒愣住了,這他要怎么解釋? 不知不覺中,他往后連退了好幾步,直到后背貼上了過道的墻,比他矮了一個頭的Omega正堵在他面前。 賀恒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說什么才能讓時霜不再追問呢? 又不能說他其實不是原主。 就在這時,嘀嘟!嘀嘟!的警告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