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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狂徒?!毙乃统庖宦?。 這事兒發生得突然,且完全超出了她原先所想,依她看皇后雖然為人不夠光明磊落,且陰毒狹隘, 但與人偷.情, 這還是令心水大吃了一驚。 心水極力穩了穩心神, 于廣袖下握緊了拳頭,并以余光掃過四周, 藏書閣偏僻,這時候萬一有事, 她只能靠著自己。 她一面后退,一面嚴斥著倉央捷, “你一個金國之人, 未經奉召,竟敢私自進入皇城,此罪已是當誅,然你不思悔改, 更yin.亂皇室內廷,這罪行便是將你五馬分尸,鞭尸于荒野,也不足為過?!?/br> 心水只覺自己心頭跳得快極了,倉央捷人高馬大,若是真的對決,她定是打不過他的,與他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可縱使如此,國朝公主最起碼的體面和尊嚴卻是不能夠丟,不僅僅為自己,還為那稀里糊涂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的父皇。 他雖讓她一次次失望,但是他的威嚴,她絕不容別人隨意踐踏。 “笑話,莫要說你們這等窄小的皇宮,就是你們整個疆土,我都是進出自由?!眰}央捷狂笑道,“等哪日踏平了京師,你們包括整個皇城都是我們金國人的?!?/br> 心水挺直了身子,高高仰首,對于他的挑釁和口出狂言,她只以蔑視的目光掃過倉央捷,反問道:“聽聞金國皇室,向來有好本事?!?/br> “那是當然,我草原的男兒,一個個都是強者?!眰}央捷顯然沒領悟心水話語里的嘲諷之意。 “怎么公主也心儀我金國男兒?這倒是啟發了我,要不如此,你也跟了我,做我的女人,回了你父皇,隨我一同回大草原去,正好你jiejie嫁給了我們錯兒,你來伺候我,也算是一段佳話?!?/br> “是啊,都是強者……”心水回一句,他言語傲慢,語態輕佻,愚蠢至極,她冷笑向他,“強到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要是喜歡我,今兒便也從了我,我帶小公主走,我保證讓你滋潤得日.日離不開我?!眰}央捷抬手,意圖撫過心水臉龐。 心水利索側身,果斷避開他的碰觸,他面上盡是橫rou,他令她惡心。 她稍稍后退半步,使自己極力保持著體面和鎮定,反諷向他,“今兒你們偷的本事我真是見識到了,原來不僅僅喜歡偷錢財,竟然還喜歡偷.人......” 心水一壁說,一壁以目光掃過徐徐而來的皇后,又添一句道:“雖然偷的是便宜貨......二手貨......廉價貨……” “你這小丫頭,給臉不要臉?!敝钡竭@時,倉央捷才反應過來心水的意思,他瞬間惱羞成怒,高揚起手,逼向心水。 “捷郎......”隨著他揚起手來,身后原本倚靠在廊下,冷視心水的皇后終于緩緩開腔。 此刻的她,云鬢皆亂,滿面春風,見著是她也不覺意外,面容慵懶,目光迷離,似乎還陷在方才得春.情里。 “我尊敬的皇后,你說今兒這事應該怎么辦?”倉央捷緩緩回顧皇后,面上怒意未退,“這小丫頭,甚是無禮,缺了點調教,皇后要不將她給我,讓我好好地收拾她?!?/br> “你可真是胃口不小?!被屎髮⑸砩弦律拦斯?,輕飄飄答道,隨即邁小步踏下石階,以指搭上倉央捷肩膀,并翹起蘭花指在他身上輕掐了一把,嬌嗔一句,“你想得美,你這么強,我才舍不得?!?/br> 倉央捷得了此言,眸中笑意更深,一掌拍向皇后屁股,低語一句:“我就喜歡你的野性子?!?/br> 皇后輕笑,更往他身上貼了貼,并于他耳邊笑道:“方才,我倒是想到了梨霜曾經教我的一招兒,一個更好玩兒的游戲?!?/br> “說來梨霜這丫頭也真是聰明,她竟然會想到這招兒?!被屎笮?,面向心水,說道:“日子過得平乏,不如我們來玩青天白日,血口噴人,顛倒黑白,怎么樣?” 皇后邊說,邊扯開身上衣衫,毫不在意露出胸前大好春光以及香肩玉骨,隨后沖著心水邪魅一笑,“這世上最厲害的毒藥,其實并非是鶴頂紅或砒霜?!?/br> “心水,誅人誅心,你好好看著,你父皇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冷梨霜?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心水耳中突然一陣轟鳴,隨即額頂像是被針扎過一般閃過一陣疼痛。 皇后這話聽著甚是熟悉,好似在什么時間,什么場景里聽過類似的一般。 心水瞪大了眼睛看皇后,她還沒反應過來,皇后已經一把將倉央捷推開,“捷郎,你先走,等我賭贏了,我自會知會你?!?/br> “那你小心,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助我一臂之力,我也定不會委屈了你?!眰}央捷回道,隨即身手矯捷,立馬消失在藏書閣前高大的樹蔭之中。 他走時,樹葉沙沙,落了一地的枯黃。 皇后目送他離開,卻是再不多言,隨后從頭上取下金釵,于頸邊輕劃了一道。 一絲絲血跡從她頸邊滲出,她轉頭向心水,以手掌比頸,做了一個看殺的手勢,目光兇狠,與那倉央捷無二。 這樣子的皇后,哪里還有半分往昔的溫柔端莊? “心水,我過得不快樂,我一直以為自己身為皇后,理應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因為宮斗,我失去過一個孩子,一個男孩兒,除此之外,你父皇還搶走了我的心誠,使她遠嫁,作為女人,與子女分離,這是天大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