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當爹那些年 第7節
金不語踩著他不松腳,大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這個世子雖然是個廢物,百無一用,可是怎么辦呢?自己的jiejie還是要護著的?!彼龔难プ永锍槌鲆话沿笆?,寒刃在竇路面上拍了兩下:“大公子不如說說,你如此行為,將我jiejie置于何地?” 鄧利云作為合格的狐朋狗友,關鍵時刻總要站在兄弟這邊,當下幫腔:“對啊,竇大公子如此行徑,將我jiejie置于何地?” 金不語是他的兄弟,自然他的jiejie也便是自己的jiejie了。 竇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廢物小舅子捉*jian在房,踩在腳底下,既羞且惱,當下死命掙扎,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金不語,你算個什么東西?空有世子的虛名,卻擔不起世子的重任,只知吃喝玩樂的廢物,你管老子的事兒?至于你jiejie,她嫁入路府還不能為路家綿延子嗣,老子沒休了她就算是好的,她難道還敢管老子在外面找女人?” 金不語見他如蛆蟲一般在地上掙扎,忽然覺得惡心,“呸”的一口痰便吐在了他面上:“若不是瞧在jiejie面上,你又算個什么東西。說起綿延子嗣——”她當著滿屋看客抬高了聲音道:“我jiejie嫁入路府三年,為著子嗣也給大公子你納了四房妾侍,加上通房丫頭,還有你外面偷雞摸狗那么多回,千傾良田都擺在你路大公子面前,可發過一顆芽?” 鄧利云:“對啊,也沒聽說路大公子有庶出的子女啊?!?/br> 眾人:“……” 金不語:“莫非……是種子不成?”還惡意往下他半身掃了一眼。 金不畏:“……”完了! 定北侯府要同竇府結下梁子了! 他身后一堆人壓低了聲音議論:“莫非真給世子說中了?是種子不好?” 還有不忿竇路平日在營里趾高氣昂的,目光不懷好意的也往竇路下三路去瞧,與同伴議論:“別是……沒種子吧?” 竇路羞憤欲死,恨不得扒了褲子向大家證明他的清白。 人群之外,冷臉許久的郭子華唇邊浮起一抹笑意,他現在可以確定了,世子就是奔著竇路才來的如意館,就為著給嫡姐出一口惡氣。 金不畏還欲做個和事佬,上前去拉金不語:“二弟,不可如此羞辱大姐夫,快快松開腳?!?/br> 金不語冷聲道:“大哥這話說的好笑,竇路藐視侯府在前,欺辱長姐在后,你做弟弟的不為侯府的顏面著想,居然還要替竇路說好話,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感情長姐跟你不是一個肚里爬出來的,刀子落不到自己頭上,你不覺得疼吧?” 金不畏的心思被她毫不客氣的戳穿,當下比竇路還要窘迫,強壓著怒氣道:“你待怎樣?” 金不語昂然道:“聽說竇家門風清正,父親才許了婚的,既然竇路欺辱長姐至此地步,又視我這個世子如無物,我這便綁了他去營里找各位叔伯評評理!”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上午十一點更新。 明天上榜,求收藏求花花,本章也有紅包掉落。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果橙 100瓶; 第十一章 秦寶坤躬身將竇路三年間在金不語眼皮子底下做的事兒一股腦兒全都講給金不言聽,最后一記重錘是如意館之事:“依世子的脾氣,今日既然在如意館當著所有人的面撕破了臉,便要大鬧一場,為大小姐討個公道?!?/br> 金不言多要強的性子,成婚至今無論受了多少委屈,總不肯在弟弟面前哭訴,知道金不語處境艱難,不愿意給她添麻煩,就怕她脾氣上來惹下禍事。沒想到一樁樁一件件,金不語全都瞧在眼里,且私下已經收拾過竇路不止一回,只是對方不知收斂而已。 “世子他……”她不由珠淚紛紛:“誰讓他替我cao心的?” 秦寶坤恭敬道:“大小姐不必傷心落淚,屬下來的時候,世子有交待,他還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只要他在世上一日,就要護著大小姐一日,大小姐大可不必忍氣吞聲跟這種人湊和過日子。世子還說,無論如何,他一定替大小姐討個公道,不會再讓姓竇的欺辱。如果大小姐有合離之意,就請隨屬下去軍營,只要旁聽便好,其余一概事由不用管,由他出面與竇家交涉。他還說,大小姐為了侯府的穩定而忍讓,可也不見侯爺做爹的為了女兒的幸福出頭。大小姐大可不必做此犧牲。 金不言早受夠了竇路的嘴臉,只是苦苦忍著,聽得秦寶坤之言,不由起身離座:“……可以合離嗎?” 秦寶坤道:“自然!”他回想金不語使喚黎家哥倆綁竇路那兇殘勁兒,半點面子不給,連件外袍都不肯讓他套上,就那么當著暴怒的金不畏與看熱鬧的眾人用一條粗麻繩將人五花大綁,跟拖死狗似的拖進了馬車帶走了,便要替自己主子說句公道話:“屬下估摸著世子鬧這一場,也是想讓大小姐合離的,省得再受竇路的氣?!鄙陆鸩谎詢炄峁褦?,勸道:“世子都是為了大小姐過的舒心,萬望大小姐下定決心!” 金不言心中又酸又暖,邊拭淚邊挺直了腰桿吩咐:“來人,收拾收拾我們去大營?!?/br> 幽州大營議事大廳里,定北侯金守忠黑著一張臉坐在上首,下面依次是留在營里的諸位將軍,從萬喻到卜柱、柴滔、葉錫元,還有金不言的公公竇卓竇大將軍,均列席參加。 金不語昂首站在廳內,一臉憤恚之色,高聲道:“父親,有你欺辱您的兒女,您管是不管?”她腳邊是被手下從馬車上拖過來,只著里衣凍的哆哆嗦嗦,嘴巴里還塞著思思姑娘大紅色汗巾子的竇路,正急的嗚嗚不住,可惜吐字不清,也不知道他想說些什么。 而她身后是暴怒的金不畏,還有金不語的那幫官二代狐朋狗友,營里幾名校尉,形成一種奇怪的對峙。 “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還有人敢欺負到你頭上?”金守忠黑著臉問道:“世子,到底怎么回事?” 竇卓面色也不大好看,忍著替兒子解綁的沖動,客氣道:“世子綁了小兒過來,不知道有何見教?”他成婚七年,連生三女才得了這一顆鳳凰蛋,家中夫人疼愛得緊,眼睜睜看著兒子受委屈,心里早不痛快了,礙著定北侯的面子才沒有拍案而起。 “見教談不上,只是要為長姐討個公道罷了?!苯鸩徽Z無懼竇大將軍的冷眼,將竇路這兩年間偷雞摸狗的事樁樁件件交待清楚:“今日原本是鄧利云幾人要為我接風,這才去了如意館,沒想到無意之中教我發現,竇路不但包了思思姑娘,還欲將人贖出來,不知道是要接回家去還是做外室。欺辱我長姐至此,是覺得她沒人撐腰嗎?” 帳內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定北侯固然更疼愛蘇溱溱生的兒女,可元配留下來的長女卻也是他的親骨rou,家里嫡庶尊卑亂了套不要緊,可是出了侯府大門,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婆家欺辱,說不出豈不是打了侯府的臉? “竇將軍,到底怎么回事?” “末將教子無方!”竇卓惱羞成怒,見金不語一副混不吝要將事情鬧大的樣子,便知今日不能善罷干休,起身去狠狠踢了兒子兩腳:“孽障,你在外面做的好事!” 金不語平日被金守忠罵多了“孽障”二字,有機會見識別人被罵,頓時體會到了金不離與金不棄那種幸災樂禍的心情,她還要在旁落進下石:“早聞竇家門風清正,當初父親才肯許嫁長姐,沒想到長姐的忍讓并沒有換來竇路的疼惜,反而變本加利,還請竇將軍給我們姐弟一個說法!” 誰人不知,侯府大小姐金不言溫柔賢惠,自歸入竇門,上孝敬公婆,下愛護弟妹,三年無所出可也替丈夫納了幾房妾侍,不驕不妒,聰慧大方得體,誰想竟落得個這般田地,反而被丈夫棄如敝履,可有顧惜姜氏血脈與侯府顏面? 卜柱快人快語,毫不客氣道:“大侄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早知道你對大小姐如此不好,侯爺還不如當初許嫁我兒呢?!彼敵跻苍孀约覂鹤忧笕⑦^金不言,只是金守忠挑來挑去,許了竇路。 鄧利云要給自家兄弟撐場子,也不管在座的都是什么人,便要添柴加火:“我家里哥哥們若是哪位娶到了侯府大小姐,不但不珍惜還要在外面胡鬧,說不得早被我爹給打死了!” 卜柱頓時對這小子大生知己之感,拍膝道:“本將軍也如此想,若是家里兒子娶了大小姐還要作踐她,老子早幾腳踢死他了,還留得他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竇卓:“……” 竇卓好似被人當場扇了幾巴掌,一張老臉都要沒地兒放了。 他也風聞兒子在外面鬧騰出來的事兒,只是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礙著妻子娘家之勢做的隱蔽些也就是了,只是沒想到被金不語當著軍中同僚撕擄開來擺到了臺面上,這就打臉了。 他還能如何?! 竇卓心中暗恨,只能人前教子,給世子與兒媳婦一個說法。 “混帳東西,讓你不學好!”竇將軍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兒子屁股上。 在座諸人除了金不語的幾位狐朋狗友,其余最次都是在演武場摸爬滾打真cao實練出來的,尤其定北侯及其余幾位將軍更是沙場征戰刀上見過血的,真打假打一望即知,竇大將軍就算想要踹的輕一些,條件也不允許。 金不言過來的時候,老遠就聽到議事廳里竇路的慘叫,還當金不語當眾行兇,生怕惹的定北侯大怒,匆忙沖進去不由呆立在當地。 但見竇路滾的一身是泥,衣衫單薄被親爹當著眾人的面揍的吱哇亂叫,他倒是想躲,可是被五花大綁無人解開,只能在地上滾來滾去,嘴里的大紅汗巾子塞的兩腮鼓鼓,也不耽誤他慘叫。 她的好弟弟正抱拳看熱鬧,間或風言風語擠兌竇大將軍兩句:“大將軍果然治家嚴厲,我算是見識了!” 竇卓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心道:你可閉嘴吧! 見到兒媳婦過來,總算有了停止毆打兒子的借口,怒氣沖沖又踢了兒子一腳,并順手扯了他嘴里的汗巾子,罵道:“你媳婦兒來了,你自己向她賠禮道歉吧!”還把捆綁的繩子也解了。 竇路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混身都是泥,嘴里還有一股血腥味,見到金不言猶如見到了救命的菩薩,連滾帶爬便要往她身邊湊:“夫人——” 還未到近前,金不換便擋在了金不言前面,笑道:“別啊,也用不著賠禮道歉,咱們還是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 竇卓愣住了:“解決?” ——踏馬老子當眾表演打兒子,難道不是在解決嗎?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剩下的便是媳婦來領著兒子回家去便圓滿了,還要如何解決? 金不語道:“莫非竇大將軍以為揍一頓兒子此事便算完了?” 竇卓:“……”不然呢? 金不語道:“大將軍揍兒子,那是竇路該揍!他求娶我jiejie在先,不顧忌夫妻情份薄待她在后,迷戀伎子敗壞門風更是不該,難道大將軍不該揍?” 竇卓:“……”感情老子白揍了? 卜柱替他回答:“該揍!都是往日揍少了,侄兒才如此胡鬧的!” 竇卓好想說:閉嘴! 金不語道:“一碼歸一碼,揍完了咱們來聊聊我jiejie與貴府大公子的婚事,依我之見既然大公子如此瞧不上我jiejie,不如兩家和離,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竇將軍意下如何?” 金守忠沒想到這混帳當著他的面竟然敢私自決定長女的婚事,還敢提合離的話,再是要在營里裝慈父人設,也忍不住喝道:“世子慎言!” 竇卓徹底愣住了:“世子何至于如此?”又轉頭問素來賢惠的兒媳婦:“孩子,你意下如何?” 金不言從弟弟身后走出來,低頭注視著地上狼狽的丈夫,堅定的說:“世子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作者有話說: 與其讓世子揍臟了腳,不如讓人家親爹揍! 求收藏求花花求營養液,本章也有紅包掉落。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桃bilibeng 10瓶; 第十二章 金不言一言落地,滿堂皆驚。 金守忠:“不言,慎重!” 竇卓:“孩子,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竇路也愣在了地上,仰頭注視著妻子冷漠的面孔,怔怔不能言。 比起混不吝的世子,金不言算是幽州城內閨秀之中的楷模,她從小就懂事乖巧,性格溫婉,嫁人之后更是孝順公婆,友愛手足,從不口出惡言,于人情往來也面面俱到,就連挑剔的竇夫人除了不滿于她三年未孕之外,挑不出別的毛病。 金不語握住了長姐冰涼的手,將她擋在身后,替她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毫無商量的余地:“竇路既然在外面有了可心的人,我長姐也不必在府里占著正室的名頭,受盡委屈?!彼齻兊哪赣H便是頂著正室的虛名郁郁寡歡,最終孤寂離世。 竇路忽道:“我……我不和離!” 他雖然也在幽州大營,身上有七品校尉的官職,可是誰都知道那不過是竇大將軍疼兒子,定北侯要給女婿做面子,同郭子華這樣憑真本事掙來的全然不同。 背靠大樹好乘涼,他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金不語低頭嘲弄一笑:“這事由得你說了算么?若是……若是和離不了,可別怪本世子把今日如意館內那番話宣揚的滿世界都是?!?/br> 竇路漲紅了臉:“你無恥!明明是你jiejie……” “我jiejie怎么啦?”金不語目露兇光在他下三路掃了一眼,好像要把他惹禍的根苗給切了,竇路不由便瑟縮著往后退了兩步,結結巴巴道:“和離就和離,當我怕了你們姐弟不成?” “住口!”竇卓斥責兒子:“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 金守忠忍著咆哮之意試圖跟兒子講道理:“不語,你年輕莽撞不懂事,非要讓你jiejie和離,她將來可怎么辦?” 小的們三言兩語意見達成一致,定北侯與竇大將軍卻滿心的不樂意,如果不是瞧多了定北侯與蘇溱溱恩愛的畫面,金不語都快要以為金守忠與竇卓是真愛了,她只想翻個白眼告訴兩位:干脆你倆成親,放我jiejie自由得了! 她道:“父親真是奇怪,jiejie就算是和離了,府里難道還能少了她一碗飯吃?還是莫非……誰會給jiejie臉色看?父親的長女,定北侯府的大小姐,婚后忍氣吞聲,多少人看在眼里,難道不會依樣畫葫蘆,將來娶了不棄回去,也這樣對小妹?” 萬喻見多了世子不靠譜的模樣,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為了長姐出頭,不惜力抗定北侯與竇路兩人,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郭子華卻瞧得清楚,分明是定北侯在府里偏心妾室的兒女,恐怕世子與其長姐從小到大在府里沒少受委屈吧?不然何至于連一身本事也不敢顯露人前,而要費盡苦心的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