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33節
為了方便測試,鐘思遠為他授權了掌紋,能夠讓他在公司總部自由來去。 他根本顧不上管大樓中行人詫異的“眼光”,腳下一刻不停地朝著走廊盡頭的那間治療室飛奔。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至少長曄他不會是這樣面孔扭曲的怪物,至少自己曾經真正擁有過這個親人…… 門扉豁然洞開。 周長明死死攥著門框,蒼白的手背上青筋迸起。 偌大的房間里,來往的工作人員都低頭忙碌著,儀器設備照常運轉,看上去并沒有任何異常。 除了那張原本應該躺著周長曄的折疊床上,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究竟去哪里了???? 這個世界是小長明生活過的現實嗎? 他還能不能回到游戲里,和小疏重逢呢? 明天還是0點準時! 第27章 逃殺x1 藺楚疏與周長明在桃源居中糾纏的這一陣子, 墨刑司上下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后山防御法陣被啟動,警戒的紅光很快覆蓋了整個山頭,此時已經過了宵禁時間, 弟子們紛紛睡眼惺忪地起了身, 奔向殿外。 “這是怎么了, 為何防御法陣會突然被觸動?” “可巡山弟子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司首大人也不在房中……” “秋師兄和姜師兄去哪里了?” …… 等到秋聲緲和姜玉琢氣喘吁吁地跑到山下,撞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混亂的場面。 兩人對視一眼, 都顯得有幾分心虛。 “秋師兄,姜師兄!”有眼尖的弟子瞧見了二人, “你們知道司首大人在何處么?禁地的防御法陣忽然被觸動,我們擔心……” “無妨, 無妨,只是后山的野獸誤觸了結界,我和你們姜師兄已經去核實過了?!?/br> 秋聲緲裝作無事發生, 揮了揮手,“剩下的事務由我們來處理即可, 你們都回房休息吧,宵禁時間已過, 若是讓師尊瞧見,定要不悅了?!?/br> 搬出藺楚疏無疑是個極為有效的辦法,外出的弟子們很快作鳥獸散, 他等到眾人紛紛回了屋,才湊到姜玉琢耳邊說道: “你確定沒有看錯,那個人是長明?” 就算當時醉酒未醒, 但他好歹也是元嬰以上修為,走到半路就留意到了身后不遠處,那道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只不過夜間光線太差, 加之那人也有意隱藏行蹤,他才無法確定跟蹤者究竟是誰。 “我剛才趁亂去他房中探過了,沒人,” 姜玉琢搖搖頭,“墨刑司中并無外人,目前不知所蹤的只有他和師尊,那個人必然是他無疑?!?/br> “可他為什么要跟著我們去禁地?倘若單純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被師尊逮個正著也太慘了吧?!?/br> 秋聲緲吐了吐舌頭,他心底對周長明多少有些愧疚,畢竟若不是他吸引了藺楚疏的注意,自己和姜玉琢還不知會被怎樣責罰。 “或許,禁地中也有他不得不查探的秘密……” 兩人還在猜測,身后卻忽然傳來一聲喚: “聲緲、玉琢,夜色已深,你們在殿外站著做什么?” 屬于女子的聲線婉約端莊,娓娓動聽,他們回過神,毫不意外地迎上了殷想容含笑的眼眸。 她并非孤身前來,身后還跟著名眉眼狹長的青袍男子,秋聲緲一眼就認出他是玉坤司首岑禹洲,急忙拉著自家師弟敬禮: “參見靈嬛仙尊、棲梧仙尊?!?/br> “不必多禮,冒昧深夜打擾貴司,是與絳月仙尊有要事相商?!?/br> 岑禹洲笑得溫文:“不知可否勞煩你們引見?” 他甚少與墨刑司弟子打交道,不如殷想容那般知根知底,秋聲緲一時也摸不準他的脾性,只能打圓場: “非常抱歉啊仙尊,師尊有要事在身,目前不在墨刑司內,恐怕難以現身相見?!?/br> “哦,要事?”岑禹洲拉長了語調, “是什么要事,竟能讓他深夜離開墨刑司?要知道,這次夜間會面可是提前敲定過的,關乎朝露試的開展,何事能比它更重要?” 秋聲緲聽得臉色連變,一時想不出如何應對,急忙悄咪咪拽了拽姜玉琢的衣角。 后者立刻會意,拱手道:“回稟仙尊,師尊近日運功多有阻滯,恐是功力即將進階,深夜離開,想必也是為了及時調理?!?/br> 藺楚疏畢竟是朝音閣長老中修為最高者,也是未來最有希望沖擊大乘化境之人,倘若修煉出了任何岔子,后果確實極為嚴重。 岑禹洲于是也不再追究此事。 “如此也罷,今夜我與殷長老來此,正是為了查驗朝露試幻境所用的玄光寶鑒,既然藺長老不在,不如由你們二位帶領我們前去,如何?” 所謂玄光寶鑒,是用于構建幻境的媒介,朝露試前墨刑司會抓捕靈力低微的妖獸豢養,并會提前將它們投入幻境之中,供參賽者獵殺。 以往這些事務都是交給墨刑司全權負責的,其他司署不應過問,但鑒于魔心石之亂關系重大,對待本次朝露試更為謹慎,也算應當。 于是秋聲緲點頭稱是,和姜玉琢一道領著二人前往寶鑒存放處。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岑禹洲和殷想容終于逐一察驗完了七七四十九盞玄光寶鑒,確認一切準備妥當,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送走二人后秋聲緲勉強松了口氣,可想不到沒過多久,殷想容竟然又折返了回來。 “你們給我說實話,阿楚他到底在哪?是心魔又發作了么?” 那人不安分的心魔始終是她的一塊心病,雖然事實很可能與修煉走岔無關,她還是無法放心。 秋聲緲知道瞞不過她,索性將今夜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坦白。 殷想容越聽越是黛眉緊鎖,后山禁地里究竟有什么,連她也不得而知。 更何況此刻聽上去,那里或許與藺楚疏的心魔有著莫大的關聯。 “帶我去后山看看?!彼谅暤?。 …… “這是最后一根引血管了,” 儲月熹將一根極細的軟管刺入藺楚疏手臂,“稍后你通過它們將精血引入周長明體內,同時cao控著那股靈力與他的經脈融合,過程會有些痛苦,你可準備好了?” 藺楚疏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和周長明相對而坐,兩人都赤裎著上身,從胸口到小腹都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引血管。 光澤全無的霜昀古劍橫陳在兩人之間,他牽起周長明的一只手,輕輕放在劍柄處。 躺在掌心的手指蒼白冰涼,觸感卻是前所未有的真切,他忍不住微微攥緊,仿佛眼前這一點微末的希望,就是支撐他的全部力量。 接著他雷霆一掌擊在自己胸口。 鮮血沿著每一條引血管洶涌蔓延,轉眼間便注入了周長明體內,而藺楚疏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伸指點在他眉心,引導著靈力緩緩運轉。 這種不要命的做法看得儲月熹脊背發涼,有些不忍地側過頭去。 他當然知道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為他人引渡靈力有多痛苦。 更何況,周長明體內的任意一股力量都強大得過分,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必須忍耐著劇痛,灌注全部的心神。 冷汗從藺楚疏的鬢角、脖頸、后背浸出,光潔的肌理也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失變得霜白。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刺目的猩紅卻在悄然消退。 他的目光如同冰水里濯洗過的烈焰,純粹而灼熱,即使為了眼前這個人就此將自我焚燒殆盡,也是甘之如飴的。 內視視角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周長明的經脈在不斷吸收靈力的情況下逐漸變得堅韌。 那股屬于霜昀古劍的力量,由于已經與周長明的氣息融合,更是如魚得水,迅速融入經脈之中。 在他空蕩蕩的丹田氣海里,逐漸凝聚為一枚金丹。 藺楚疏眼底浮現出一絲喜色。 內腑因為靈力消耗過度抽痛不止,他卻渾不在意,繼續牽引著古劍靈力與另外兩股力量抗衡。 與此同時,周長明慘白的臉也漸漸恢復了血色,胸膛開始微弱地起伏,曾經全無的生機,正在一點一滴地復原。 …… “弟弟……弟弟呢?” 虛無的死寂之中,周長明顫抖開口。 他撲到那張空蕩蕩的治療床前,床單平整毫無褶皺,根本不像睡過人的模樣。 是有人提前把弟弟轉移走了,還是鐘思遠從來就沒跟自己說實話? “告訴我,本該躺在這里治療的那個人在哪?” 他強忍著恐懼,一把攥住其中一名工作人員的衣領,“他已經腦死亡,只有靠腦電波刺激才可能活過來,你們把他帶到哪里去了?” 可不論他怎么聲嘶力竭地叫嚷,眼前那張扭曲的面孔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望不見底的旋渦深處,忽然涌現出兩點刺目的猩紅。 “……錯誤……強制清除……清除……” 工作人員忽然喃喃說道。 在他開口的同一瞬間,在場所有人臉部的旋渦中,都出現了兩點詭異的紅色。 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向周長明的位置圍攏。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周長明意識到不對勁,急忙松開了衣領向后退。與此同時,無數漆黑的觸手從他們臉部伸出,朝著他猛撲而來。 他剛閃身退到玻璃門后,下一刻觸手便狠狠擊打在玻璃上,堅硬的鋼化玻璃轉眼間化為灰黑的氣流,令人牙酸的滋滋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