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殺降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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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衛允動了殺心,跪在地上的當家的,胃里的酒都變成了冷汗:“大人,大人饒命啊?!?/br> 剩下的上百名土匪,也忙不迭的、七嘴八舌的求饒道。 “饒命啊,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br> “大人,我們都放下了兵器,你不能殺我們?!?/br> “我們都是良家子弟,還請大人開恩,放我們一馬吧?!?/br> “……” 良家子弟,衛允不禁冷笑:“虧你們說的出口,殺人放火的良家子弟?” “你們燒殺搶掠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自己是良家子弟?” “拿人命當畜生的時候,想沒想過留無辜的百姓一命?” “喪盡天良的東西,不活剮了你們,都算本縣慈悲了?!?/br> 他朝門外的軍士眼睛一橫:“還愣著干什么,拖出去?!?/br> 眼見求饒沒用,跪在地上的當家的,又狠命的大叫道:“衛允,你不能殺我們?!?/br> “老話說殺降不祥,我們放下了兵器,就是降兵,殺了我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br> 衛允冷笑:“本縣什么下場,至少你們是看不見了?!?/br> “本縣倒要看看,今天殺了你們,明天會不會遭天打雷劈,都給我砍了?!?/br> 直到被拖出去老遠,眾人的求饒和叫罵聲,仍一波一波的傳進衛允的耳朵里。 隨著一陣連續不斷的、切rou般的悶響,那些聲音才慢慢得到了平息。 guntang的殷紅,融化了地上的積雪,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 見眾土匪都被砍了腦袋,衛允再度下令:“大軍休整一晚,兵貴神速,明日兵發黑云嶺?!?/br> “此外,將這些人的腦袋,立馬派人送到附近的鎮甸上?!?/br> “讓那些狂得沒邊的土匪們都看看,本縣來了,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br> 段秀和廖狗蛋自然不會多說什么,朝衛允拱了拱手,就轉身安排去了。 而留下的司馬郁,則有些擔憂的道:“師傅,這么做會不會驚動了黑云嶺上的土匪?” 衛允示意對方坐下:“驚動他們,那真是本縣的目的?!?/br> “你這突襲之計雖高明,可也只能用一次,你當沒有這些人頭,他們就一無所知了?” “這些土匪能在這里盤踞幾年之久,這就說明,他們都不是易于之輩?!?/br> “今日勝在神兵天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主意是你出的,你比本縣明白?!?/br>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我們攻陷這座山寨時,本縣出兵剿匪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br> 他淡淡的一笑:“憑那些土匪間的勾連,和他們各自的耳目,不知道是不可能的?!?/br> “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放開手腳,讓剩下兩處的土匪,看看本縣的實力?!?/br> “一旦他們心生懼意,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敲山震虎,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司馬郁搓了搓干燥的手掌:“可是他們若聞風而逃了,那可怎么辦?” 跑,衛允活動著手臂:“除了被北遼人搞亂的臨章,整個東越一片太平,他們還能去哪?” 司馬郁接著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與其他土匪聯合的可能?” 衛允又朝門外看了看:“這就更不可能了?!?/br> “這些土匪表面親如兄弟,可骨子里都防著對方,生怕別人占了自己的地盤?!?/br> “況且就憑他們那幾把破刀,就算真聯合了,本縣也不怕?!?/br> “本縣正愁沒有練兵的磨刀石,若能在一處將他們全部剿滅,也不失為一樁美事?!?/br> 衛允站起身:“話又說回來了,今日能大破九岔山,你功不可沒,本縣甚為感激?!?/br> 司馬郁嘿嘿的笑著:“那就請師傅看在今日功勞的份上,回臨章后,再多準備些詩詞?!?/br> “如此,我這個學生,也就算不虛此行了?!?/br> 眼見他又動了為日后裝比做準備的心思,衛允不禁苦笑:“行了,少不了你的?!?/br> “不過本縣不明白,你一個整日研究怎么出名的人,怎么對兵法還有所涉獵?” 這根本就是兩個根本沾不上邊的領域。 司馬郁慢慢收起了笑容,嘴角掛著無可奈何的笑:“都是家族中的安排罷了?!?/br> “我自小讀過不少兵書戰冊,也曾立志有朝一日運籌帷幄、沙場爭鋒,奈何家父不允?!?/br> “他非但燒了我的兵書,還逼我整日吟詩作文,希望有一天能金榜題名?!?/br> “奈何我根本不是那塊料,只好花錢搞些詩文應付了事,這才有了所謂才子之名?!?/br> “后來東窗事發,父親見我爛泥扶不上墻,索性也就放手不管了,我也樂得自在?!?/br>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說實話,我也看不起自己?!?/br> 他自嘲的笑了笑:“或許兵書被燒的那天,我的心就已經死了?!?/br>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終日詩酒為伴、為人敬仰,能混一日算一日吧?!?/br> 看著他那張充滿無奈的臉,靜靜聽著的衛允,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想司馬郁嘆了口氣,狠命的擺了擺手:“都是些糟心的事,不提也罷?!?/br> “對了,師傅,花揚谷為何要去臨章,你可想明白了?” 這回嘆氣的變成了衛允:“別提了,今天本縣琢磨了一路,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司馬郁看了看門外的守軍,眉峰一挑:“會不會跟你招來的這些兵馬有關?” 對面的衛允沉吟片刻:“有可能,不然他也不會在城防營外打轉,而被狗蛋拿獲?!?/br> “不過本縣手握刺史大人的招兵文書,就算他真為此而來,本縣也不怕他?!?/br> “可本縣想不明白的,是身為鷺陽司馬,此事他早該知道才是,又為何親到臨章?” 司馬郁跟著道:“這我也百思不解,整個鷺陽郡,誰不知道臨章是個危險的大火坑?” “一旦撞上北遼人,就憑花揚谷的身份,絕對是死路一條?!?/br> “究竟是什么讓他甘冒如此大險,難道他真是奉刺史大人的命令,來臨章微服視察的?” 衛允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不對,直覺告訴本縣,這里面一定另有文章?!?/br> 司馬郁似乎猛的想到了什么:“師傅,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br> “花揚谷與刺史董哲一直不對付,你說他是不是想借視察臨章,找刺史大人的麻煩?” 衛允下意識搖頭道:“不可能,刺史大人是太子的人,花揚谷一個的司馬,豈敢……”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問題:“你快說說,花揚谷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