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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那半截腐朽干枯的手臂到底是什么東西的,但現場人員的勘察那手臂上的爪子卻跟桑寧脖子上的淤痕是相符的。 ——所以說這個東西是個活物? 腐爛干枯得跟干尸一樣的活物?? 當時的情況怎么樣究竟發生了什么,就只有這兩個在場的女孩子知道??墒撬齻冇貌挥谜讨缢痛竽X缺氧,連瞎話都不編干脆一問三不知? “——所以你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隨便什么都行——” 桑寧撥浪鼓一樣搖頭得頭暈,牧文心也跟著搖了一下。 小警員干脆直接對上桑寧,“可是這位同學,以你當時被襲擊的距離,你跟襲擊者是正面不超過一臂遠,你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桑寧遲疑的把自己的氧氣罩舉了舉,“警官你也缺氧嗎……?我真的說過好幾次沒看到了,那里真的很黑啊……” 牧文心也在旁邊贊同地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贊同的是那里很黑還是警員大腦缺氧。 小警員憤憤地合上一無所獲的筆記本準備無功而返,在門口跟華玉盞打了個照面,被他那微冷的臉色凍得一個哆嗦。 華玉盞走進病房,并沒有去看眼睛亮起來的牧文心,徑自走到桑寧面前,“出什么事了?” 桑寧忍不住偷偷看一眼牧文心,心里暗暗嘆氣——她之前都以為牧文心是得了妄想癥,兀自杜撰出那些華助教沒有跟她說過的話。 ——直到剛剛見到骨妖。 另一個華助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而牧文心并不知道。 見她一時沒有回答,華玉盞擰起眉頭,看了牧文心一眼,“你為什么跟她在一起?” 桑寧的腦子終于回歸正題,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傾身一把抓住他,“華助教,幫我去看看搜查隊在下水道找到了什么好不好?他們找到下水道里的怪物了嗎?!” 華玉盞眼中露出疑惑,因為她的著急里面,有著擔心的成分。 他不著痕跡的看一眼桑寧抓著他的手,“你那么關心那個怪物干什么?” 桑寧的手頓了頓,慢慢拿回來,卻沒辦法對華玉盞說出真相。 華玉盞微微挑眉,“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br> “好,我會去找人問。不過我以為,事到如今你不該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才對?!?/br> 他最后那句話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已經帶了不滿的意味。 桑寧小心地抬頭,卻看到他已留下一個傲嬌的背影轉身走出病房。 ——她不是故意瞞他的啊……突然想起屋里還有牧文心,轉頭就對上牧文心定定的視線。 “你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 從醒來之后,病房里不是醫生就是警察,她們還沒有機會單獨相處。但現在,她是不是應該對牧文心解釋點什么,畢竟,下水道里的一切,她都是親眼見到的。 桑寧也不想把越來越多的人卷進來,正在遲疑著,牧文心突然一轉身拉上被子躺下,“算了,我什么也不想聽?!?/br> 然后就一句話也不說,桑寧叫她也不理。 她其實也不是什么都感覺不到吧? 下水道里的怪物,華助教對她態度的差異——她或許只是不敢知道。 桑寧轉身坐在自己的病床邊,向著牧文心,“文心……我以后會告訴你,等你再好些……” ——好?什么事情再好些?她的身體已經好了,還要等什么好些? 可牧文心還是一動不動,桑寧現在有些了解那種明知道原因,卻什么都不能說的心情。至少,她想再見見骨妖,請他不要再誘導牧文心,等她冷靜下來。那時,再把事情告訴她……也許她會不信吧。 “小師妹——小師妹!” 病房門口傳來霍陽很輕的聲音,輕得跟做賊似的,桑寧無奈轉頭,大白天的用得著嗎。 “怎么了?” “你快來!”他站在門口用力招招手,桑寧只能下床走到門口,霍陽左右瞧瞧,為了避人耳目干脆把她拉進洗手間—— 桑寧好囧! 霍師兄你能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 “師兄你干嘛,做賊啦?” “差不多了!” 霍陽努力鎮定的從衣服里拿出一個文件夾子,由于環境條件所限,就放在了馬桶蓋上。 “這是什么?” “警方對下水道的調查報告……” “……” 他很鎮定,很鎮定,繼續努力的鎮定…… “師兄你……怎么拿到這種東西的?” “是白姐拿來的?!?/br> 這山芋好燙手,偷東西都偷到警方頭上了??!好吧,桑寧現在原諒他把她拉進洗手間了。 “那現在……” “趕緊看完找地方扔掉?!?/br> 看這種東西真的需要勇氣…… 霍陽看著下水道里大量的現場照片,很難想象桑寧和牧文心怎么待在里面的。 “看這里,初步已經從尸體傷口排除了貓科或犬科的野獸襲擊……小師妹,你說他們會不會找到那個怪物?如果抓到了……會造成顛覆性的轟動吧?” 桑寧喃喃一句:“希望不要抓到……”她還在繼續快速瀏覽翻找著其他記錄,霍陽已經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小師妹你被打傻了嗎?不抓到那怪物,它再襲擊你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