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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寧最怕他這樣的目光,讓人心酸,讓人不忍。 她嘴唇動了動想叫他的名字,卻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她開口時,只能用微弱的聲音叫了一聲:“白骨精……” 骨妖似乎無奈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卻又有些欣然——不管稱呼如何,至少她認出他了,并沒有把他認錯。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久留,輕輕把她放下,“我來的時候看到搜救隊已經在入口了,我去把他們引來,你再等一會兒,好嗎?!?/br> 手掌摩挲在她的臉上,很涼,沒有哺乳動物的溫暖,卻讓人覺得有些安心。 桑寧想試著點頭,但長時間的缺氧頭腦太昏沉,在安心中漸漸失去意識。 骨妖留戀的起身,聽到微弱的聲音在喊:“華助教……” 他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借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機的光看到墻根下的牧文心也感覺到他的存在微微睜開眼,像是想要把手伸向他。 骨妖走過去蹲□,嘴角微挑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你做的很好,替我繼續照顧她,好嗎?!?/br> 得了夸獎,牧文心滿足地笑一下,骨妖這才不再耽誤起身離開。 搜救隊很快找到了兩人,還有一具被開膛破肚的流浪漢尸體和一條出處不明的手臂。 …………………………………………………… ——與此同時的警局。 “實在不好意思啊華助教,沒想到我出國追一個文物案,一回來就聽到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相信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這就派人好好去查——” 一位姓羅的隊長像是匆匆趕來,華玉龍也來到了警局,頂著那張可恥的娃娃臉,擺出一副長輩姿態抹眼淚嘆氣,“是啊,羅隊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我們家玉盞可是一向都跟警方友好合作的,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呢?說到舉報,我這里倒是有點東西想給羅隊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能對調查有點幫助——” 他啪嘰甩出厚厚一摞資料,囊括了這近十年來華玉盞替盧教授取得的成績,當然只要稍微添油加醋就可以變成“盧教授竊取他的成就”。 這么厚厚的一疊“早有準備”的資料,貌似足以把這件事情的性質引向嫉妒也好滅口也好栽贓陷害怎么都好…… 華玉龍繼續抹淚,“可憐我弟弟這么多年受人欺壓,一身本事卻熬不到出頭,現在莫名其妙還被舉報——文物有什么目錄不清對不上數的,那也不是他做的了主的啊,他一個小助教,功勞都是別人的,倒是東西少了就算他的了?” 華玉龍一張娃娃臉把話說得老氣橫秋老淚縱橫,真是讓聞者……不能不動容! 羅隊汗顏的拿過那摞資料,“好,我會叫人好好去查查。那你們……” 華玉龍往華玉盞旁邊一坐,“我陪他在這里等!” ——艾瑪你一本市十大xx企業的負責人往這兒一坐這不是給人壓力嗎。 可是華玉龍不光做了,還拉著華玉盞的手一副“兒啊,你受苦了”的神情,華玉盞擰著眉頭忍著沒把他甩開,羅隊尷尬笑笑,跟同樣的警員一起退出房間——“那好,你們先坐,我讓人沖咖啡來——我們先去核實一下這個記錄?!?/br> 人一走,華玉龍就靠到華玉盞耳邊咬耳朵,“放心吧,那些記錄安排的妥妥的,這回非把那個白眼狼盧教授給圈進去!” “——有話就說,不用靠這么近?!比A玉盞厭棄地把他推開,華玉龍還笑瞇瞇地說:“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好兄弟嘛~~有什么關系~~” 人說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華玉龍一定是活太久了,才越活越回去。華玉盞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瘋這次自己送上門給他當兄弟。 他們正在這悠哉的等著,突然一個比較熟悉的小警員推門進來,“——華助教,你們考古組那個被襲擊的小姑娘又出事了,有人指定說要聯系你……”小警員話都沒說完華玉盞已經起身向外走去,雖說本來就是來通知他過去的,但是這也…… 華玉龍在后面站起身,對小警員笑笑,“需要辦什么手續嗎?” “呃,不用,羅隊說讓華助教隨時保持手機暢通,不要走遠,我們隨時會聯系他?!?/br> “好的,我會轉達?!?/br> …………………………………………………… 桑寧和牧文心被搜救隊從下水道里抬出來就直接送進了醫院做檢查,下水道里卻被拉了封條,像案發現場一樣警備著。 畢竟沒人知道下水道里究竟有什么,只怕是會襲擊人的動物。 在桑寧和牧文心醒來之前搜救隊從桑寧的手機上尋找聯系人,她剛換了手機里面聯系人沒幾個,于是電話就打到了霍陽那里。 霍陽聽到下水道就知道怪物一定又出現了,他一猶豫,就一面讓通知學校一面聯系華助教。 華玉盞趕到醫院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醒了,警員正在做筆錄,只是兩個人都一口咬定她們只是地面塌陷的時候掉進了排水溝,被水沖到那里,剛好抓住什么爬上去的。對于下水道內的情況只做驚慌狀一問三不知。 至于襲擊她們的東西——那么黑,誰看得清? 小警員問得直皺眉頭,這倆姑娘幾天的功夫里輪番住院,你剛出院我進去,這會兒還結伴一起住上了,更別說這個桑寧還兩次有被襲擊的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