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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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一承也沒閑著, 就把他桌子上的紙盒都收拾好扔掉,又把桌子給擦了一遍。 怎么看都有幾分獻殷勤的意味。 不過這殷勤算是白獻了。 因為謝祺一出來就撲著他進了臥室,看都沒看那桌子一眼。 臥室陳列簡單, 墻壁被刷成淡藍。 床頭柜上還擺著一個小沙漏, 里面是晶藍的粉末。 能看得出謝祺鐘愛藍色了。 人睡覺的地方是最私密的空間。 謝祺的臥室對他而言同理, 這里四處充斥著謝祺的烙印。 無論是擺件還是小團的熏香。 不過。 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個問題。 要不是他執意插手,可能現在在這床上的就是羅里了。 之前小朋友也說他只要短期關系。 那么以后隨便其他人都能這樣輕而易舉地進入這個房間 他相當清楚, 他只是謝祺目前的選擇, 和其他人并無不同。 特別是小朋友方才和自己一板一眼商量規則時。 看他的眼神并無幾多依戀。 就是一種偏向于審視的眼神。 俞一承向來很會識人面色, 也當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先前他想得沒錯, 謝祺的確是有一點輕佻的氣質。 換言之, 以后可能還有一個個他,進入這個房間,坐上這張床。 這個認知讓他騰升起一股不悅。 想什么呢?謝祺跨在他身上, 舉著根試管,不準走神。 不然他真要生氣了。 畢竟箭在弦上。 俞一承回神看他手中的試管。 半管透明液體正沿著玻璃流動, 就這樣直白大方地暴露在燈光下。 怎么了?你不喜歡這種? 沒有。 他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偏好。 唯一的問題這只有半管。 是開封用過的。 這讓他心情微妙。 我自己用的,沒有別人。 謝祺大約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抵著他輕言細語: 放心。 他抬手把頂燈關掉,接過試管, 但卻制止了謝祺的動作。 怎么了? 這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磨磨唧唧, 老是拖著他的節奏。 我有禮物送給你。 什么? 算作慶祝。 什么禮物非要現在說 按照慣例,調香師應該親手給自己的搭檔帶上獎章。 嗯?所以謝祺拖長聲調, 恍然大悟似的,你就是他啊。 你看起來不太驚訝。 也不是但你之前陪我時,對那些香料如數家珍的, 還陪我去逛那個宴會大廳就是你自己的靈感來源吧? 是,是我年初回來時有的想法。黑暗中,俞一承的吻很禮貌地落在他臉頰,力道,范圍,一分一寸都拿捏得極準,而你幾乎完全理解了我。 他又想起那天站在臺上時,向他安靜敘述自己所見所想的謝祺。 當時廳堂里除了他們兩人,也就僅有頭頂一輪月。 不過恰好,不需要有別人。 一點悄然浮現的、些微的心動,僅有自己知道就行。 俞一承說不清當時那一瞬心動是否全然出于一種同為創作者的共鳴。 不是所有心動都能歸于愛情。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一轉瞬即逝的時刻。 在安寧靜謐、僅有他們兩人的月出時分。 不過顯然,他身上的人并不像他一樣陷入這種寧和心境。 那你瞞我這么久! 小朋友氣沖沖: 有必要?其他人都可以直接和調香師交流,就我一個人得自己琢磨! 這一點的確是謝祺的弱勢。 因為比賽評分是包含調香師本人評價的。 先前他倒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不過是喜歡那幾只香水便想試試。 可得知自己被蒙在鼓里后,那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這人還佯裝一切不知,還說什么帶他找靈感。 抱歉,俞一承向來道歉得很快,我調香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愛好,本來就不打算公開習慣了不說,之前也沒想著告訴你。 謝祺心底忽地一驚。 他在發什么脾氣? 俞一承自己的私事,他本也沒有過問的底氣 。 何況他對情人,一向奉行的原則就是絕不多問,下了床其他所有事都與他不想關。 今晚是自己有點不一樣。 不知怎的就這么鬧騰。 嗯。他閉了閉眼,掩飾一般,面上浮現出點兒倦意,那禮物是什么?總不會是要補上一枚獎章吧今晚獎章我已經自己戴過一次了。 那他不要,沒勁。 俞一承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小瓶。 瓶身雕刻著玫瑰,玻璃內部液體深藍。 新的香水,希望你喜歡。 很淺淡的玫瑰香味。 還有一點沁人的涼。 很好聞。 應該說,這是他最喜歡的一種。 畢竟他本就對玫瑰有一種特別的偏愛,且香水本身都散發著他心目中藍色應有的質感。 只輕輕一滴就叫他喜歡上了。 那我可以用嗎? 俞一承彬彬有禮,笑意難掩。 什么?他略微茫然,旋即被流淌藍色香水刺得一激靈,不我不喜歡用在這里這種時候我不喜歡太濃的其他味道! 不會濃。 他看不清,但能感受到俞一承的吐息,低沉平緩,卻讓他渾身繃緊。 我調過濃度了,不會刺到你的。 可我不太想 被玫瑰和冰湖的氣息包裹的一瞬間,他有種被俞一承全然擁住的錯覺。 很快這錯覺就成了現實。 他翻了一個邊。 就著窗外的微光,他看到一根試管被舉到他面前。 淡藍色的,不那么粘稠的。 現在試管是滿的了。 謝祺呆怔了半天,一時沒懂背后人的意思。 片刻后他才醒悟。 不行不要這么用它 他的話說得有點晚。 在話音落下之前,方才還被他嫌棄磨磨唧唧的男人已經把試管里的東西用掉了。 行動異常迅速。 俞一承! 他發誓他從來沒有在尚未進入正題之前這樣扭過, 你剛答應我什么!你自己想想! 做不到以后就不要找我嗚 男人的動作應聲而止。 沒來得及聽你的話。他俯身吻他,對不起。 出爾反爾,你一刻鐘前才答應我什么?他吸了口氣,不知是哪里收了刺激,聲音像是被擠出來一般,顯得咬牙切齒,我沒同意! 俞一承久久沒出聲。 當然,也沒有繼續動作。 別生氣,他聲音變得極輕,接下來我都聽你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謝祺心想這老男人心里滿是壞水,再繼續下去他還得被耍多少次。 似是知道他的猶豫,俞一承又在他耳邊一再允諾。 一切都服服帖帖,規規矩矩,沒有亂來。 當然,手沒有亂來,但也沒閑著。 他覺得有點難耐。 總不能這時候叫俞一承出去。 事不過三再犯你就別再來找我。 他聲音發軟,略顯無力,細聽還有點顫。 好。 床頭的小燈徹底熄了。 次日清晨。 謝祺在床上揉眼睛。 俞一承沒有食言,昨晚替他收拾好就走了。 中間也很守規矩。 只有房間尚未消散的、稍顯涼意的玫瑰香久久未散。 枕頭上更濃。 他拎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 這一整天他都沒辦法擺脫這香水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感謝在20210818 21:07:25~20210818 23:41: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丘冥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丘冥月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事實證明, 他低估了這香水的力度。 何止是次日一整天,即便是到了下周開始考試的時候,他的襯衣上依舊纏著點淡香。 也不濃啊, 怎么會這么久還不消散。 這個老男人, 看著彬彬有禮, 壞心思真多。 好在這香水幾乎是貼著他的喜好設計的。 他也樂得穿著這一身去考試。 教室窗明幾凈,筆尖沙沙作響。 鈴響后一切安靜有序, 只是明顯幾道目光看向了他。 謝祺。 他預感沒錯, 很快就有人來到他面前。 季學長?他在腦海里搜尋出這名字。 這學期他幾乎也沒在校園里呆過多久, 基本就是上課時到, 下課即走。 和同班同學都交集甚淺, 更別說上一屆的學長學姐。 眼前這個學長是開學迎新時與原身認識的。 不過當時原身追在邵連身后,比他還來得少,與同學更沒什么交集了。 我看了比賽的頒獎典禮, 恭喜。 季晨看上去相當誠懇,眼底發亮:別的不說, 光技術就很高以前院里有各種比賽,怎么都沒見你參加過! 謝謝。謝祺露出一點笑, 照舊是清清淺淺的,有點兒恬淡, 反而叫人移不開眼,以前的確是因為一些事耽擱了自己, 最近心思又放回來了。 季晨了然。 說實話當時在捕風捉影議論謝祺和邵連的人真不少,畢竟謝祺光考試排名也是在專業前列的, 獎學金都拿了好幾次。 但邵連也算是畢業生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家世也好,還有眾人皆知的放在心上的青梅竹馬。相比之下, 謝祺這點兒成績就不夠看了。 很快,八卦的風頭就遠遠蓋過了這些榮譽。提起謝祺,大家幾乎都只能想到癡傻,而不是所謂的優秀。 他一直覺得謝祺可惜。 果然,一旦謝祺想開,立刻就變了幅模樣。 連人都變好看了些。 明鏡似的,純澈透亮。 學長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季晨并不廢話,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墻繪的實踐項目吧? 我知道的。 就我們之前有一個小組,不知是不是想起什么,季晨面露尷尬,但是組內人員有點變動,現在是缺了一個人。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意愿加入我們當然,需要麻煩你去熟悉一下我們之前的工作,不過這個項目是在吳教授名下的,做成了將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這他明白。 將來他要開工作室,也少不得需要學校里的資源。 況且,他只需要好好開一個支撐將來生活的小工作室,維持一定的人脈圈子也就夠了,不必非要向上,卷入太激烈的廝殺。 就這樣剛好,恰好遠離邵家許家的那些破事。 就是季晨不來找他,他也是要去主動接觸一些類似的項目的。 我能看看你們做的東西嗎? 當然,季晨忙不迭打開手機,把資料傳給他,我們就想要你畫上的那種感覺就是你賬號上的那幅新作品。 唔,他的賬號上最新幾張?都是在俞一承陪他四處找靈感的途中畫的。 在俞一承身邊畫畫時,他偏愛那種漸次暈染的風格。 一點點沉浸又暈開,恰似與俞一承見面時他的感覺。 當然,和愛不愛的沒有關系,只是一種原始的觀感,或是,情緒。 他閑暇時就喜歡依著自己的情緒作畫,僅此而已。 對所有人的感覺他都習慣訴諸筆端。 他們邊走邊聊。 在旁人眼里,兩人自是相談甚歡,默契得很。 好巧。 羅里就在他們身邊突然冒出來。 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羅里笑容滿面。 他幫過我很多忙。謝祺頂著季晨調侃的目光解釋。 那我先走?季晨向謝祺點點頭,晚上歡迎來我們的會議室。 羅里如愿和他并肩而行。 周末都沒在酒吧看到你。羅里絮絮叨叨,你最近還去嗎?我們的舞社都和酒吧簽了份合同,我還想著到時候可以請你伴奏。 周末?他臉上抿出個小梨渦,那得看情況。 他都告訴過俞一承了,周末是他們的專屬時間。 所以如果有什么安排,當然還是要先與俞一承商量。 商量到還是其次,他也不是要順著俞一承的時間來。 主要是他剛嘗到甜頭,回味尚且不及,暫時沒打算把酒吧的工作放在俞一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