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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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許關迎拂袖坐下,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漸漸又變了副面孔,在那自言自語,棠棠的死,是為大義,她成全了你,也成全了這江山社稷,值了! 許長安覺得這老頭好像有那個什么大病,也沒敢接話,省得又被賞一巴掌。 許關迎自顧自喝了幾杯,直到微醺,才拍拍一旁的石凳,安兒,你坐。 許長安不知道這老頭又想搞什么壞心思,兢兢戰戰地順從坐下了。 還不忘看了眼顧爻,對這些人總是無視顧爻這個大活人的行為很是費解,難道就不怕顧爻日后康復了記仇? 許關迎抬手,許長安下意識想躲,許關迎粗糙的手掌已經撫上他泛紅的臉頰,深深地嘆了口氣,是爹沖動了,你別怪爹。 許長安心中狂飆素質三千連,嘴上卻溫順道:本就是孩兒的錯,又怎敢怪父親? 要不是看你年紀大,老子早就三百六十度托馬斯旋轉扇飛你了! 還是你最懂事,比你那兩個哥哥省心多了。許關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倆啊,就只曉得游山玩水,一去便是數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顧,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長大啊。 許長安心說我這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跟他們也差不多了。 許關迎感慨完,話鋒又是一轉,爹見你今日與那傻子和顧小公子游街,舉止親密,想來如今這將軍府里的大小事宜,都是你在全權做主了。 好家伙,當著顧爻的面叫他傻子就算了,還叫顧子期顧小公子,這區別對待是生怕顧爻不知道你在侮辱他嗎? 許長安噎了噎,孩兒只是暫替夫君打理上下,不敢越矩。 開玩笑,他就是個工具人而已,哪里敢喧賓奪主。 非也。許關迎意味不明地笑了,輕嗤一聲,往后這顧家的將軍府,也要姓許咯。 許長安微微蹙眉。 老東西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有糖!超甜!信我!別棄我而去,嚶 第15章 許相傾囊相助 許關迎瞥了眼還在逗螞蟻的顧爻,鄙夷之色盡顯,與其像這樣癡傻一輩子,還不如死在去年的滅門慘案,還能體面一些。 許長安就納悶了,顧爻這才癡傻了一年,你們是不是也太著急貶低他了? 但他不敢得罪許關迎,更不敢得罪顧爻,硬著頭皮說:孩兒相信夫君總會好起來的。 顧爻微頓。 許關迎卻道:不會的。 許長安驚詫他的語氣竟然如此篤定,為什么? 許關迎不答,反問道:你在將軍府也待了些時日,可有見過什么稀奇物件? 對于二十一世紀穿書而來的他,什么稀奇物件都在博物館里看過了,能有什么區別? 許長安拿捏不準,父親指的是? 許關迎直截了當地道:虎符。 許長安身形一僵。 許關迎想要虎符?書里怎么沒寫過這一茬?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顯,許關迎道:不是爹想要,而是虎符太貴重,也太危險,并不適合放在一個傻子身邊。你鮮少出門,不知人心險惡,這世上想要得到虎符的,除了王侯將相,也不乏市井之輩。若是因此引發又一場血案,你不會武功,爹很擔心你的安危。 許長安心說可去你娘的擔心吧。 面上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那、那孩兒該如何是好? 不用怕。許關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輕聲寬慰他,虎符是顧家歷代傳承的榮耀,這傻子定會好好珍藏。只要你與他同床時稍稍費些心思,將他伺候好了,他自會對你唯首是瞻,和盤托出。 伺候? 瘋了吧,哪有當爹的這么出賣親生兒子的?原身怕不是撿來的。 許長安心里惡心得緊,垂眸掩蓋住情緒,看起來倒像是在害羞。 許關迎摸了摸許長安的頭,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從前是爹倏忽了,才讓你十九了也未經事,如今不懂得如何討好他很正常,爹不怪你。 他說著,招了下手,跟隨他而來的下人們便卸下挑了一路的箱子,逐一打開,都是些書本。 許長安忍下想拍開他爪子的沖動,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是什么? 爹在路邊瞧見的話本。許關迎道,想著你能用到,便買了些。你拿回去好生學習學習,若是不夠,爹再差人送給你些來。 許長安嘴角抽搐,只想立刻攆人。 末了,許關迎還提醒他,傻子不懂這些東西,還是要靠你主動些。只要過了第一次,日后就不難了。 許長安牙關都要咬碎了,是。 待許關迎和丞相府的人一走,許長安才開始發飆,臭狐貍!一家子都不安好心! 他一腳踹上箱子,沒踹動,反倒把自己給疼得嗷嗷直叫。 許長安心酸地抱著腳蹲在地上,被扇腫的臉也在刺痛,欲哭無淚。 原身那么歹毒的人,嫁進將軍府后肆意妄為,比螃蟹還能橫著走,除了恢復神志后的顧爻,誰都拿原身沒轍。 他許長安穿書后安分守己,不說絕對問心無愧,至少從沒有陷害過誰,為什么受傷的全是他?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有人把手搭在了許長安的肩膀上,許長安還是把臉埋在手臂里不動,沒事我自己待會就好。 顧爻沉默地看了他一會,還是收回了手。 許長安真的很難受,他現在時無刻都在想崩人設,想得不行,想得發瘋。 憑什么他就得按照劇情走?!憑什么他非得嫁給顧爻當男妻?!憑什么所有人都要把氣撒在他的身上?!他許長安招誰惹誰了?! 許長安猛地站起來,他現在非常想要發泄,不然真的要像河豚一樣氣炸了。 顧爻還在旁邊站著,因為一直沒有出聲,許長安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現在倒也正好。 許長安說:能不能借你一個手下給我? 顧爻看著他紅潤的眼眶,略微沉默,破天荒地開口,喚了聲:狼火。 狼火應聲出現。 許長安認得這人,在山匪劫財那天被他拔劍的刀疤男。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刀疤男叫狼火。 如果時間倒流,他就是拔誰的劍,都不敢拔狼火的劍。 原著里,顧爻手底下全是能人,其中佼佼者,非烽煙和狼火莫屬。 烽煙主守,狼火主攻,此二人結合便是無敵,進能入敵營偷取情報,退能保三萬敵軍攻城不破,被世人稱為顧爻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可眼下許長安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就當是給你練手了,和我打一場吧。 狼火看向顧爻,顧爻待許長安走出涼亭,才低聲道:注意分寸。 狼火頷首,跟上了許長安。 二人以枯枝代替長劍,許長安招招直取要害,狼火受了命令,不敢越界,主攻的他又不懂得如何防守,一邊生澀艱難地防范許長安的攻擊,一邊畏手畏腳地做出擦邊攻擊,苦不堪言。 他只學過一招致命的打斗方式,讓他來陪許長安練手,還不如換成烽煙來。 許長安只想瀉火不想傷人,自然也有所保留,跟狼火手忙腳亂的模樣一對比,倒像是二人武功難分高下。 顧爻站在一旁,第一次見許長安生氣成這樣。 就這么反感跟他行夫妻之實么? 是嫌棄他是個傻子?還是單單不樂意被許關迎利用? 顧爻不知道答案,卻忍不住有些煩躁。 他幾步向前,推開狼火,格擋住許長安的攻擊,反手一拍,許長安的枯枝就脫了手。 許長安卻不管是不是換了人,赤手空拳地繼續跟顧爻打,就是不肯停下來。 他眉目微斂,溫和氣質盡消,動作行云流水,衣袂隨之飄然,獨成一道美景。 饒是顧爻從小習過的武術數不勝數,也從未見過這般拳法詭譎、出其不意的新鮮招式。 盡管陪許長安過招就像陪顧子期玩耍,顧爻也來了些興致,明明能將他的攻擊輕易化為烏有,仍舊一直耐著性子出手格擋,讓他招招盡興,拳拳到rou。 許長安打得酣暢淋漓,這具身體卻撐不了多久,漸漸力不從心,腳下一滑,不受控制地砸向顧爻揚起的拳頭,下意識閉緊了雙眼。 顧爻卻將拳頭化為掌心,環住他的腰身,將他帶進了自己的懷里站穩。 啪。許長安用兩指戳上顧爻的心口,仰頭,汗濕的臉笑若春風,你輸了。 顧爻竟不知他還有如此調皮的一面,愣怔過后,一時沒有崩住,輕笑出聲。 你笑了?許長安就跟見到珍寶似的稀奇,你剛才是笑了對吧?太難得了??! 就連一旁的狼火都瞪大了雙眼,表情之夸張,活像是見了鬼。 顧爻松開許長安,又恢復了平日那副癡傻臉。 許長安堅持自己沒有看錯,你笑起來很好看。 顧爻假裝沒聽到,破壞氛圍道:不生氣了? 許長安又想起那幾大箱子的話本,頭疼得緊,撕了生火吧。 狼火去讓馮管家安排人搬到庖房,許長安連忙叫住了他,等等!還、還是抬去床底下吧。 看是不可能看的,撕也是不敢撕的,只能暫且放在屋子里,以后再說了。 許長安哄完顧子期睡午覺,頂著半張還沒有完全消腫的臉坐在窗邊吹冷風,望著水池里還沒被凍死的游魚,心情惆悵得很。 許長安:系統。 系統:在呢。 許長安:需要我給你列一下最近出現的非原著劇情嗎? 系統:大可不必。 許長安:我就納悶了,許關迎到底是什么時候看上虎符的? 系統沉默了兩秒:我查了一下,這是隱藏劇情呢。目前的主線事件走向是正確的,劇情和人設都沒崩。 許長安:圣上都親自給我喂藥了還不算崩?! 系統:你不也沒在新婚之夜罰跪顧爻? 許長安: 一時竟有些心虛呢。 許長安默默地岔開了這個話題:咳咳這里日子太無聊了,有沒有什么可以給我解悶的東西? 系統:請稍等。 系統:只有一份贈送技能橫掃千軍的簡介呢。 許長安:你作為一個系統是不是太窮了點? 系統:有被冒犯到呢。 許長安慫了:那就看看吧。 系統:現在為您閱讀贈送技能橫掃千軍的簡介。 系統:沒有簡介。 許長安: 耍我呢? 系統:開個玩笑。 系統:贈送技能橫掃千軍,以宿主的殺氣為能量,殺氣越輕,波及越短;殺氣越重,波及越廣。具體效力,視具體情況而定。 許長安想起當時山匪頭子揚起的衣擺,這句視具體情況而定,真的很好地繼承了圖片僅供參考的精髓。 不過他確實沒有想要殺死山匪頭子的意思,只恨沒有早一點閱讀簡介,平白丟了那么大張臉。 不等許長安再聊兩句,系統已經消失,草木恢復搖擺。 就很任性。 殺氣啊 許長安抬頭望天。 這個技能他恐怕是沒有使用的那一天了。 坑爹呢!就沒個管用的!在書里生存全靠他自己對原著的記憶! 許長安為自己的凄凄慘慘戚戚感到悲痛,看到守在旁邊的顧爻,更是悲從心來。 他一步步地走向顧爻,最后在顧爻身邊站定,深吸一口氣,我覺得許關迎說得沒錯。 顧爻看著他,忍不住喉結滾動了一下。 這是什么意思? 人心難測,果然,還是要許長安踮起腳尖,越湊越近,溫熱的氣息撲在顧爻的耳邊,話鋒卻陡然一轉,藏好你的虎符才是! 顧爻: 許長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等等。 許長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回頭看了看顧爻的肩膀。 他剛才拍了顧爻,竟然沒被捏手腕?! 這是不是證明,顧爻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他了? 哇哦,這可是件大喜事??! 許長安的陰霾一掃而空,高興得晚上都多吃了兩碗飯。 第16章 解密隱藏劇情 至于隱藏劇情,許長安自己琢磨了一下,原著里沒有寫也很正常。 原身嫁進將軍府后,除了第一次把他嚇尿褲子的上朝之外,再也沒有出過門,一心折磨著顧爻和顧子期二人。 也正因為他將二人折磨得不成人樣,更是藏得厲害,凡是有人來訪一律拒絕。 后來擔心遇見無法拒絕的大人物,比如圣上或者丞相府的人,他就干脆告病,大肆宣揚將軍府里的人染上了瘟疫,目前正在醫治當中。 之后別說是來訪者了,就連方圓百米的路人都被他隔絕在外。 許長安不可能跟原身一樣為一己私欲毀了將軍府的名聲,更不可能一直窩在將軍府里守著顧爻和顧子期不出去,這就是他為什么觸發了隱藏劇情的關鍵原因。 隱藏劇情,原著沒寫,是好是壞都要靠自己來判斷和推進。 難辦的是,許長安穿書之前并沒有來得及看完全書。 穿書而來的許長安跟重生而來的顧爻一樣,對劇情的了解僅限于恢復理智的顧爻將原身千刀萬剮,之后兩個人就帶著記憶,同時來到了成親前夜。 也就是說,如果劇情走得不好,許長安可能會在半路就嗝屁,跟這本復仇虐渣的爽文后續沒有半點關系。 好在許長安并不擔心,他可是綁定了系統的人,嗝屁是不可能嗝屁的,所有困難一定都能迎刃而解,只是解決得快和解決得慢而已。 許長安吃了口腌菜,對了,今天怎么沒見到馮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