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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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自然是生氣的。 那媚兒還是繼續跪著吧。柳媚兒又端坐的跪在蒲團,滿臉認真的解釋,等黛jiejie不生氣了,媚兒就起來了。 傻瓜。姜萇黛指腹停在她泛紅的眼角,我讓你起來又不是又不讓你跪了。 那是什么意思?柳媚兒有些不太明白。 姜萇黛悠悠地收回手道:你跟我回房去跪吧,這里外邊還有不少駙馬府的仆人們,他們看見會偷偷笑話你的。 柳媚兒心間微暖的點頭應:黛jiejie,真好。 你別以為對我嘴甜賣乖就能放過你。姜萇黛抿緊上揚的嘴角一板一眼的說道。 深夜里兩人回了柳媚院內,丫鬟常玉提著燈籠跟徹夜未眠的常氏匯報:老夫人,兩人一道回房歇息,應該是沒事了。 常氏側臥在病榻松了口氣念叨:我這孩子啊,真是不知說她是幸還是不幸了。 清早得知人不見了,常氏也看見那金貴的長公主是急的一日沒吃過東西,想來心里也是在乎自家孩子的。 老夫人莫多想,公子她能得長公主這般人物護著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啊。丫鬟常玉安慰道。 常氏嘆了聲道:罷了罷了,孩子年歲大了,我這老婆子再想怎么折騰也不可能真把長公主給怎么著不是。 那方兩人回了房,柳媚兒解了衣裳泡在滿是藥湯的浴桶,而黛jiejie則坐在一旁檢查。 柳媚兒略微有些害羞的只露出一顆圓鼓鼓的腦袋應:我在湖里找到一處破舊的水月觀,那里面好多的尸骨和黑血符咒呢。 姜萇黛耐心地聽著媚兒講訴水月觀里的奇觀不解的問:你說他們道士出不來? 嗯,但是他們告訴了我解血咒唯一的法子。柳媚兒臉蛋被藥湯泡的泛著粉嫩,說起話時水靈靈的眼眸總是會直直望著人。 什么法子?姜萇黛本來只是殷切的想要知道解血咒的法子,可卻不知覺被那雙眸子勾了過去。 柳媚兒抿了抿櫻唇毫無察覺認真解釋:道士們給了我的一道符咒,說是要將符咒燒為灰燼化成符水,而后用宋遠山的胎血摻和服用即可解血咒。 胎血?姜萇黛緩過心神移開視線,兀自思量了會,眉頭緊皺道,莫非是胎臍血不成? 嗯。柳媚兒探手捧著臉蛋有些發愁,可是宋遠山這么大歲數,他的胎血估摸早就沒了吧。 姜萇黛指腹輕觸她眉頭安撫:別怕,我一定會派人去查的。 既然道士們解咒需要用此物,那想來定然會有特意存放藏匿的法子。 柳媚兒眼眸直直地望著黛jiejie,又想起道士們說需要解血咒是自己。 黛jiejie一定是因為自己,才被宋遠山挾制的。 怎么了?姜萇黛察覺到她的目光停留困惑道。 道士們說需要解血咒的是我,黛jiejie早就知道了,對吧? 姜萇黛微愣的應: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媚兒,上一世是我沒護好你才讓你死于非命。姜萇黛眼眸滿是不忍的看著媚兒,嗓音微顫抖的,這一世我絕對不能再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了。 從來沒有見過黛jiejie如此脆弱神情的柳媚兒心間更是自責的緊,探手握住黛jiejie落在側臉的指腹笨拙的安撫:黛jiejie要哭,媚兒也會陪著一塊哭的。 上一世柳媚兒什么忙都沒幫上黛jiejie,反倒自己還成了黛jiejie的累贅。 傻瓜。姜萇黛輕眨著眼眸緩和情緒,淺笑的看向當真紅了眼的人,你若是再哭眼睛就該腫了,到時明日老夫人怕是要猜想我究竟如何折磨你了。 柳媚兒被黛jiejie這般莞爾一笑的模樣弄的有些心神蕩漾,櫻唇輕啄了下黛jiejie微涼指腹害羞解釋道:其實娘親很喜歡黛jiejie的。 否則怎么今夜也不會訓斥柳媚兒這般久,大概也是為給黛jiejie一個交待吧。 或許是因為柳媚兒太過認真的解釋,才沒有察覺到自己方才那過分曖昧的親昵舉動落在姜萇黛眼里卻別有一番深意。 兩人其實是有些時日未曾親熱過了。 第86章 姜萇黛微愣的自她掌心收回手, 眼眸微嗔怪的望著絲毫未曾察覺的人道:你倒是會兩頭說好話哄人。 這是好話,可也是真心話的。柳媚兒直直地望著側身坐在一旁的黛jiejie解釋。 因著熱湯的緣故,浴桶周圍縈繞濃郁的水霧, 不遠處的琉璃燈盞光亮也被暈染的不那般真切, 反倒有種霧蒙蒙的光亮照的柳媚兒肌膚奶白甚雪。 本就生的嬌嫩白皙,現下更是猶如出水芙蓉,姜萇黛微微一愣偏開頭應:你著什么急,先好生泡著吧。 說罷,姜萇黛略微局促的起身繞過屏風透氣。 只余浴桶里的柳媚兒很是茫然嘀咕道:黛jiejie是還在生氣嘛? 待子時過后,柳媚兒才出了浴桶。 姜萇黛身著素衣長裳側坐在床榻, 指腹觸及那道符咒正想的出神。 宋遠山的胎血恐怕不會那么容易找的。 而宋遠山現下又連死都不怕,想來威逼利誘也不管用,真是有些棘手了。 黛jiejie怎么還不歇息???柳媚兒探手捧著燈盞走近喚了聲。 姜萇黛緩過神來將符咒放至枕下應:我在等你一塊歇息。 柳媚兒心間松了口氣, 還以為今夜只能在軟塌罰跪呢。 待紗帳垂落時,柳媚兒躺在暖和的被窩只覺得太不容易了。 暫且不提這一天一夜未曾合眼, 反倒是黛jiejie有些時日沒有來過自己屋內就寢了。 姜萇黛側身看著筆直躺在里側的人, 小心翼翼的挨近時才發現她呼吸微沉已經睡著了。 大抵她真是累壞了吧。 原本心間的曖昧心思姜萇黛也只得壓下, 薄唇親了下她的側臉不由得嘆了聲。 一夜至置天明, 柳媚兒醒來時枕旁已經沒有人, 只余滿堂的光亮有些刺眼的緊。 深秋的清晨霧氣蒙蒙,柳媚兒洗漱出院,才知黛jiejie天未亮便離了屋。 早間陪同常氏喝茶吃早點, 柳媚兒小口的喝著rou粥。 常氏幾番打量無果, 只得出聲:昨夜里長公主沒把你怎么著? 柳媚兒小臉一紅,險些被rou粥嗆住應:娘親放心,黛jiejie不是會記仇的人。 你這孩子倒是一門心思護著長公主,可別忘了公主府現下還養著別的男人呢。常氏現下真是半點都猜不透長公主的心思。 若說長公主對自家孩子不在意吧, 她昨夜又留宿駙馬府。 可是天還未亮,長公主又恍若見不得光似的偷偷離了去。 自家孩子再怎么說當初也是明媒正娶的長公主,現下怎么反倒自家孩子成了偷qing似的人了! 娘親指的是宋大人么?柳媚兒咽下rou粥,指腹剝著雞蛋殼問。 為娘問你,那位宋大人到底跟長公主是什么情況?常氏嘴里和離的話欲言又止的沒好說出來。 畢竟假若長公主有心與旁人百年偕老,那就該放了自家孩子才是。 否則這是讓眾人看自家孩子的笑話啊。 柳媚兒猶豫的看著常氏應:娘親,其實黛jiejie跟宋遠山沒什么關系的。 傻孩子,你真就信他倆沒關系?常氏語重心長的望著自家孩子,只得將吞下的話吐出,你想想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他們兩還指不定背著你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娘親,黛jiejie不是那種人,您多慮了。柳媚兒耐心的解釋。 哎,為娘知道你不信,可是咱把丑話說在前頭,要是長公主將來真有了身孕,那你可不能當冤大頭啊。常氏知道自己孩子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可是有些事做娘的必須提前安排妥當。 柳媚兒見常氏如此固執,只得面上點頭佯裝答應道:好。 當薄弱的日光從云層里透出光亮時,都城街道陸陸續續擁擠人群,來往車馬在交道口不停。 齊大夫提著藥箱來到岳大將軍府邸看病。 那病榻上的容悅面色蒼白昏迷不醒,岳月打著哈欠催促:她真沒事? 岳將軍放心,現下已經施了針,只要再好好服藥,不出三日必定痊愈。 那多謝了。岳月拿著藥方連忙趕著齊大夫出了門。 待岳月一個人熬好藥湯端進屋時,容悅已經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容悅勉強的撐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厲害。 這里當然是本姑娘的閨房了。岳月探手將容悅按在床榻不滿的叮囑,你別動,現在你是病人,要是再摔著我可不負責啊。 容悅呼吸微急的咳嗽幾聲,整個人無力的躺在床榻迷糊的問:柳駙馬她人呢? 你傻了吧?岳月將藥碗放至一旁晾涼,探手停在容悅額前試了試溫,昨晚柳駙馬已經跟我回城,你忘了? 這樣啊。容悅隱隱的想了起來,這才松了口氣。 岳月擰著帕巾搭在容悅額前道:我聽說長公主發了大怒,你手上的燎泡還是我給你包扎的呢。 容悅神情哀傷的閉上眼,依稀還能回想長公主那想要殺了自己的眼神低低應:嗯。 你就一個嗯???岳月不滿的哼了聲,算了,你現在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 話音落下也不見容悅吭聲,岳月探頭張望才發現容悅眼角閃著淚光,心間不由得又氣又心疼。 長公主說無情也是真的無情,明明知道容悅病了,甚至都派齊大夫來診治,可就是不來看看容悅。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實在不行你就罵幾句,這樣心里也舒服些不是。岳月最是受不得容悅悶葫蘆的性子嘀咕了一大串,也不見回應半句,氣的心里直冒火憤然身念叨,臭倔驢,你活該! 說罷,岳月便離了屋。 腳步聲漸遠時,容悅緩緩睜開眼看了看手背的紗布,眼眸里的難堪不忍迅速暈染開來。 這些小傷對于從軍多年的容悅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傷容悅的是長公主那疏離冷漠的眼神。 這般休息一段時日,容悅雖然病情好轉,可整個人卻郁郁寡歡。 平日里岳月幾句話就能氣的容悅跳起來,可現下不管岳月如何挑釁,容悅就像是一攤爛泥完全沒有動靜。 這般看著岳月心里也不是滋味,便自顧自的去公主府。 那日正好是入冬,薄薄的冰雪漫天飛落,岳月想去面見長公主,請求長公主去看望容悅一趟。 可沒想到長公主陪同宋遠山去郊外賞雪,岳月沒能見著長公主一面,反倒是碰上在府邸養病的柳駙馬。 哎,長公主陪別的男人去郊外賞雪,你怎么就如此窩囊啊。岳月借機發揮的揶揄道,不過聽說那夜你都被長公主罰跪,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想來你的面子早就沒了。 柳媚兒其實也想陪同黛jiejie去郊外的,可是黛jiejie不讓,這才只得自己眼巴巴的守在公主府。 因著岳月滿身酒氣,柳媚兒以為她喝醉了,所以并未把她的醉話當真問:那岳將軍你是因何事來找長公主的? 我當然是有重要的事。岳月倚靠欄桿,抬手折下一截枯枝,眼眸難得顯露些許神傷,容悅她病了,長公主必須為此負責。 容將軍病了,那該去找大夫醫治才對啊。 你不懂,容悅她是心病了,大夫也治不了。岳月隨手將枯枝拋入雪地,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而容悅的心藥自然是長公主。 柳媚兒思量了會道:莫非是長公主對容將軍做什么? 岳月探手撐著臉應:你那夜落水失蹤,我們以為你死了,所以長公主對容悅大發雷霆了唄。 那確實是因我而起了。柳媚兒自責的說著,不如由我去向長公主說說吧。 你真就一點也不介意容悅喜歡長公主這件事???岳月突然很是佩服柳駙馬寬闊的心。 容將軍是因我而被長公主責罰,我自然要去幫忙的。柳媚兒望著岳月困惑的眼眸又道,至于容將軍喜歡長公主,那是容將軍的喜好,我沒有資格去管的。 岳月聽的有些糊涂嘆氣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不過你既然答應要幫忙,我就把這事交給你了。岳月現在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對了,長公主跟宋遠山去郊外,什么時候回來??? 柳媚兒眼眸暗了暗低低應:我不知道。 岳月挑眉嫌棄道:你都不會打聽嗎? 黛jiejie不讓我打聽的。 她不讓,你就不做,小心讓別人拐走長公主,到時你哭都沒地哭咯。 柳媚兒被說的自然也有些擔心,當然主要不是怕長公主,而是害怕那卑鄙無恥的宋遠山會繼續要挾黛jiejie。 那依岳將軍所言,我該怎么做才好? 這還用問,要是換作我當然是連夜騎馬飛奔去捉jian啊。岳月也不是沒有聽聞過朝堂上的邊角流言,宋遠山那可是個滑頭,真是想不明白長公主怎么會跟這種人去郊外賞雪。 可是長公主生氣了,那該怎么辦? 岳月看著如同容悅一般敬畏長公主的柳駙馬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道: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去追,否則你這樣子將來只有被拋棄的份! 柳媚兒一愣,心想自己也不是個男人啊。 可不知怎么的柳媚兒還是被岳月這番頗有激情的話給打動了。 等再回過神來時,柳媚兒已經騎著大黑馬隨從岳月一同冒著風雪出城尋人了。 冬日里天暗的早,郊外山莊風雪微停了些,爐火暖炭放置在閣內。 絲竹之聲自半敞開的窗隱隱傳出時,宋遠山倒著酒饒有趣味的望著正襟端坐的長公主。 等今年一過,血咒就會極速的消耗柳駙馬陽壽,到時長公主再猶豫可就來不及了。宋遠山指腹拎著酒盞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