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餐廳并不想爆火 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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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餐館什么都好,就是小了點?!?/br> 眾人紛紛點頭。 以前剛開業的時候也還行,只要來的早都能有坐。 可現在,隨著廖記餐館名氣擴大,慕名而來的食客越來越多,但凡稍晚點兒,都要等座了。 這會兒姬總剛進門,聽了這話就順口道: “那就會員制,只做熟客?!?/br> 人多了以后,難免擁擠。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 池佳佳幽幽來了句,“資本家啊……” 普通平民和社畜就沒有享用美食的資格了對嗎? 姬總:“……” 嘴瓢了。 姬鵬也抗議道:“爸,你這個想法很可怕??!資本家的壟斷階級主義暴露無遺!” 眾人又齊刷刷去看他。 所以說,拆臺捅刀子最狠的,還是得親兒子! 姬總就有點尷尬。 小兔崽子! “咳,”他清清嗓子,“我就順口一說?!?/br> 頓了頓又道:“老板也不是那樣的人?!?/br> 但凡對方想走那個路線,一早就干了。 宋大爺哼了聲,罕見地老氣橫秋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哼哼?!?/br> 吃飯,一看口味,二看氛圍。 世界之大,蕓蕓眾生多如恒河之沙,認識的不認識的能湊到一個房檐下,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緣分。 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不挺好的嗎? 姬總少有的面皮發燒。 廖初看了看大家,忽然笑了下。 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 “明年會開放上層?!?/br> 他突然道。 眾人先是一愣,然后就跟風吹稻穗似的,猛地扭過頭來,異口同聲道:“真的?!” 廖初點了點頭。 就在上周,他關于特殊人才落戶的申請通過了。 雖然接下來還有一個月的公示期,但基本不會有變故。 等到明年七月一號,納稅記錄滿一年,他就可以買房。 只要有了新房子,他就能把現在的餐館二樓改建。 二樓不像一樓,沒有玄關、后廚和吧臺,可利用空間更大。 他已經簡單規劃過了,至少能多出兩個包間和二十張桌子來。 第二天早上,秋風瞬間凌厲起來。 天空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下雨。 昨天還頑強支撐的樹葉,兵敗如山倒,被強勁的秋風吹落一地,仿佛一夜之間,地面就黃了似的。 落葉隨著風滿地打滾,刷拉拉,平添寂寥。 偶爾有行人的腳踩上去,咔嚓嚓碎成一片。 趙阿姨直接穿了件羊絨大衣過來,“昨天晚上風刮了一晚上,可能要降溫了,小廖啊,你跟果果都要注意保暖……什么這么香?” 果果開心道:“是鹵煮!” 說完之后,她又轉頭問道:“舅舅,什么是鹵煮?” 里面戴著口罩的廖初聲音發悶,“……用鹵汁煮的好吃的?!?/br> 吃了就知道。 鹵煮是北京的一道傳統小吃。 做法相對粗豪: 將特質的面火燒、豬肺、豬腸放進提前調好的鹵汁兒里煮,一般也會在里面加豆干。 這么做出來的豬rou濃而不膩,是內臟愛好者們的心頭好。 再根據個人喜好來點蒜汁兒、腐乳、香菜什么的,滿滿當當一大碗。 有點粗豪。 有點狂放。 甚至可以說不太講究,不登大雅之堂。 但你不能否認,這確實是一方百姓的最愛。 大腸小腸自不必說,懂得都懂,最愛那嚼勁和獨特口味。 還有豬肺。 不喜歡的覺得恐怖,可喜歡的,反而對里頭“咯吱”作響的肺管子情有獨鐘。 嗨,圖的就是這一口! 面火燒質地緊實,所以才能跟下水一起煮,老半天都不待軟囊的。 等時候夠了,煮透了,一整鍋鹵汁的精華都在里頭了。 咬起來也不費勁,軟滑,還帶著點兒死面特有的嚼頭。 夏半年,悶熱的時候來一碗。 千萬不能放涼了,那就不香了。 這個得趁熱吃,大口吃,從頭到腳憋出一身大汗。 再來一口冰鎮汽水,透心兒涼,那叫一個暢快! 冬半年,陰冷的時候叫一份。 必要親眼看著師傅從不斷翻滾著的鹵煮大鍋里,用長筷子、長夾子夾出來,放在案板上現場剁碎。 必得是大鍋! 里面紅棕色的鹵湯顏色濃到發褐,咕嘟嘟炸開大泡兒。 氤氳的熱氣無孔不入,叫你一顆心都跟著發癢。 趁熱連湯帶水唏哩呼嚕一通塞,滿口異香。 連帶著骨頭縫兒里剛鉆進去的那點寒氣,也都隨著薄汗一起排出。 一份,主食和菜rou都有了,管飽! 這就是勞動人民樸實的智慧。 不愛吃的也沒關系,店里還有固定的燒rou夾饃。 來了,就別想餓著出門。 這會兒廖初把鹵煮煮好,等會兒只需要烙白饃即可。 鹵煮裝碗、切rou夾饃等非關鍵步驟,都有后廚的幫手做。 幾分鐘后,余渝縮著脖子進來,鼻尖凍得微微泛紅。 跟個兔子似的。 他不斷往手上哈氣,“好冷好冷!” 他是南方人,有點受不了北方瞬間尖銳的北風。 不過聽說這邊冬天有集體供暖,會很舒服。 果果拍著自己身邊的座位,“魚魚老師,這里呀!” 余渝剛過去,就發現她的眼睛好像微微有點腫,“廖先生,她眼睛怎么了?沒睡好嗎,還是發炎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這事兒,廖初也是啼笑皆非。 他挑開掛在廚房門口擋油煙的半截竹簾,對果果道:“你自己告訴余渝老師,昨晚誰哭鼻子了?” 見余渝和趙阿姨都往這邊看,果果立刻用自己的小rou手擋住臉蛋,縮著小身體,嘿嘿直笑。 孩子大了,知道害羞了。 廖初失笑。 昨天晚上他關門后盤賬,果果就在旁邊畫畫。 過了會兒,小姑娘看著舅舅寫滿紙,突然說要學寫字。 孩子有上進心是好事,廖初就問她想寫什么? 小姑娘不假思索道:“我想寫舅舅和果果的名字?!?/br> 她聽別人說,名字很重要的。 廖初揚了揚眉毛,“很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