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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年離開聊城,只拿走了她送的那一支鋼筆,18新年那天發著燒,還不遠千里去往聊城,如愿看到了北方的雪,回來卻還是有“白跑一趟”的失落感。 鎖骨上的紋身,看見她和別的同齡男生在一起時心中的不爽。 以及今天那一個,算不上是吻的親密接觸。 她的唇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整個身子都有一瞬間的僵硬。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但是沒有任何一點“厭惡”。 裴祁川不知道該怎么去給這些反常的行為做一個合理的解釋,思來想去。 自己莫非是真的,喜歡她。 但這種喜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 如果時間要再往前,是橘子汽水,是冒雨修窗,還是忍著脾氣走了又回去說“沒生氣”,明明進了電梯又放心不下出去買傘給她。 他沒再細想,生怕想明白了發現自己老大不小,卻偏偏是個要對未成年動心的“畜生”。 不如糊涂一點,現在她也長大了,成年了。 這相差五歲的局面,似乎一點也不難堪。 陳望山見他沒說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嗓門兒也跟著大起來,“不會吧,你真的好這口???女大學生?” 這一嗓門把他喊回了神,裴祁川對上他滿臉的震驚,索性攤牌,“怎么了,她成年了?!?/br> “……” 不知道是不是“女大學生”這個經常出現在法制欄目里面的詞匯讓人產生了什么誤會。 陳望山這一句聲音不小,四周有不少人往這兒看。 那些人臉上寫滿了“讓我看看這糟蹋女大學生的混球在哪?” 裴祁川沒跟那些人去對視,只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用眼神砍了一萬刀。 每把刀上都寫著倆字:人渣。 雖然陳望山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但是組合到一起,就成了這種驚為天人的效果。 周圍連鎖反應讓裴祁川都有一瞬間的懷疑,自己會不會真的是個混球。 想了幾秒,應該不算。 裴祁川想著怎么跟他解釋一下,“不是喜歡女大學生,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在讀高中?!?/br> 他本意是想說明,他喜歡許星塵,她又恰好還上著大學,而不是他對“女大學生”這整個龐大群體都有興趣。 但是話一出口他就覺得哪不對勁,越描越黑。 “高?”陳望山眼色一下也變了,那個“中”字還沒出,作為兄弟的本能讓他潛意識里降下聲音,給對方留點顏面,“川,高中?” 裴祁川感覺自己滿臉黑線,現在要是不給他解釋清楚,陳望山會追著他問一個晚上睡不著覺。 他短暫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不是我一把年紀了要去泡高中生,我當年大學畢業,22歲,恰好認識了在上高中的許星塵,我僅僅算是她的補課老師,也沒有做任何越線的事情,然后我不辭而別回到南川,這三年沒有任何聯系,前段時間才又見面了,現在懂了?” 說這么一大段,裴祁川覺得自己都口干舌燥。 他拿起那杯飲料喝了口,說不上來是什么味兒,像汽水,又不太像,還有薄荷葉的味道。 陳望山獨自消化了一下這段話的內容,然后又拋出了一個靈魂拷問,“川,那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34. [最新] 不冷 “去追姑娘” 裴祁川盯著那杯飲料, 半晌才給出一個答案,“可能是以前,也可能是現在, 我不知道?!?/br> 陳望山搓了下臉,覺得這比盤一個火鍋店要棘手的多, “那,接下來怎么辦?” 他搖了下頭, “不知道?!?/br> 接下來怎么辦,追姑娘嗎? 他要怎么開這個頭,太突然了會不會把她嚇到。 許星塵會不會根本沒把他納入對另一半的可接納范圍內。 這些他都還沒來得及去想, 又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面對一個全部茫然又陌生的領域。 要他背書做題學新的技能這些都簡單, 但是追姑娘這個, 他還真沒實cao過。 “哎呀, 算了算了,太復雜了?!标愅揭膊辉賳?,或者問了也是一問三不知, “有我妹這一層關系, 我可以多叫她出來,然后給你創造一些機會?!?/br> 裴祁川也只是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 他發現今天街上都比平時熱鬧了許多,到處都是賣盒裝蘋果和那種閃著光的氣球的。 街上一對對小情侶依偎在一起, 裴祁川瞧了一眼跟前的陳望山,忽然問了句,“你爸媽怎么給你起的這個名字?!?/br> 他倆名字最后一個字合起來,山川。 大學那會兒就有人說過, 說這倆名字挺配的。 “我爸給我起名陳望,寓意希望,希望我發揚光大,讓我陳家更上一層成為名門望族,但是我媽沒想那么多,當年迷小品演員趙本山,給我起名陳本山,最后結合了一下,就叫陳望山?!彼χf,“有了我妹以后,本來還打算兄妹倆名字里連一個字,給她起名陳楠山,又想著女孩兒名字帶個山,太硬了,就沒加?!?/br> 裴祁川笑了一下,看著燈光璀璨的街道,也沒再說話。 這樣熱鬧的場景,他好像很久沒見過了。 附近這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又趕上過節,算不上多大的節日,但是大家都有湊熱鬧的心態,到處都是人擠人的走,車停在外面路口根本開不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