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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許星塵面面相覷半分鐘,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半推半就演了這么一出。 又過了會兒,許星塵看他確實也沒啥事,他脖子上那道小口也凝住了,于是就從椅子上起身,“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約了陳楠?!?/br> 裴祁川點了點頭,“好,路上慢點?!?/br> 他不知道許星塵是真約了陳楠還是假約了陳楠,上次說陳楠叫她吃飯,結果就和兩個男生出現在火鍋店里。 一想起那個畫面,他就滿心的煩悶無處發泄。 許星塵走了沒多久,他就接到陳望山的電話。 陳望山像是在外面,還能聽見汽車喇叭聲,“川,今天平安夜,就別在醫院了吧,一個人也太慘了,出來吧,晚上一起吃個飯?!?/br> 裴祁川本來也沒多大問題,掛個水甚至不需要住院,只是正好這一排病房都空著,那護士就讓他進來了。 他瞧了眼筆記本電腦屏幕,又看了下時間,“行,等我半個小時?!?/br> “……” 半個小時后,他拎上電腦包從醫院出去,電腦包上還有一個夾層,許星塵的校園卡是他之前隨手插進來的。 結果就給帶到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的大門,裴祁川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陳望山,還和上次站在火鍋店門口一樣,穿著一件衣服哆哆嗦嗦。 裴祁川走過去,清了清嗓子,“陳望山,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門不是開著的嗎?!?/br> 陳望山搖了搖那串車鑰匙,“我剛從車上下來,看著半個小時差不多,就懶得進去了,站門口也顯眼?!?/br> 裴祁川問了一聲,“去哪兒?!?/br> 在陳望山的印象里,在醫院門口接人的,不管是大病初愈還是老婆生子,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而他腦子里慶祝的最好辦法就是,“去我那喝點兒?” 裴祁川一邊懷疑自己怎么就交了這么個損友,一邊竟然在慶幸沒吃頭孢,但最終還是選擇理智一點,“消停點兒吧,我這針才拔了沒一個小時?!?/br> 陳望山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他這是急性胃炎去的醫院,“我忘了,那去我那坐著吧,新請了一個駐唱歌手,聽聽歌?!?/br> 上了車,裴祁川把東西往旁邊一放,陳望山才瞧見那是個電腦包,“川,要不要這么拼,我要是有你一半認真,我爸得感動哭了?!?/br> 裴祁川到是已經習以為常,“就一點小事,我不想拖到晚上?!?/br> 裴祁川不管做什么都很認真,這一點上學的時候陳望山就發現了,可能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吧。 到了白夜清吧,裴祁川和他往里面走著,陳望山沖吧臺那邊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緊接著就聽見了吉他聲。 吉他和民謠,還真是個完美的組合。 陳望山拿了兩杯飲料過來,“想想,晚上吃什么?!?/br> 陳望山毫不猶豫的把這個世紀難題拋給了他。 裴祁川也順口給了一句萬能的回答,“隨便?!?/br> “……” 在那位民謠歌手低沉的嗓音下,配著潦倒凄清的歌詞在清吧里渲染出一片nongnong的傷感。 裴祁川知道陳望山這么多年只談過一次戀愛,還是在大學的時候。 畢業后就一直單著,也沒說再找一個。 雖然陳望山戀愛經驗如此單薄,但裴祁川還是忍不住想問,說,“我有一個朋友,他和另外一個女生相差五歲,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嗎?!?/br> 是的,裴祁川有朝一日也用上了“我有一個朋友”這樣的虛假開頭。 “五歲差的也不多啊,我跟我妹差六歲?!标愅绞莻€腦子遲鈍的,壓根沒意識到這虛假的開頭,再加上陳楠是他親妹,把這個年齡差這么一衡量,停頓了幾秒才說,“差五歲好像是有點小,你那朋友多大年紀?” 裴祁川比陳望山小一歲,但是上學早,所以在學校跟他成了同級。 裴祁川接著道,“跟我一樣大?!?/br> “那姑娘應該還在上學吧,差五歲這個,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應該是不算離譜,但是我從小看著陳楠長大,她在我眼里就是個小孩,可能是我有meimei,才會有這種感覺?!标愅秸f了一大堆,才反應過來,“你什么朋友?” 裴祁川這個人不喜歡社交,卻很重情義,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被稱得上“朋友”這倆字。 陳望山跟他從小學就認識了,憑借這么鐵的關系才進入了裴祁川的“朋友”列表。 當初大學里認識那個也算,不過現在,那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么些年,他就沒聽過裴祁川還把誰稱之為“朋友”的。 裴祁川沒吭聲,陳望山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明白了,“川,你看上誰了?” “……” 他“這個朋友”有這么明顯嗎。 裴祁川不知道怎么開口,堅持咬定,“沒誰,一個朋友?!?/br> 陳望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臉恍然大悟,“啊,我妹那個室友?” “……” 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然后就接連被猜中,裴祁川不知道往下該怎么說。 他當初在聊城的時候,許星塵還是個上高中的學生,未成年。 他也壓根沒往那亂七八糟的方面想過。 可是最近自從在大潤發外面那條路遇到她開始,一切感官好像都蘇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