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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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徐妧都暫不知曉, 她留了一道神念在遲綏身上, 這才往前邁了一步, 無論如何, 救裴師妹離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隨著鞋底輕踩在碧玉地磚之際,被燈火映得溫潤的地磚, 忽然水波蕩漾。 灰石堆砌而成的臺子, 與整座大殿都顯得格格不入,隨這變化也陡然微微震動。 徐妧身后,厚重玉石大門緩慢合攏。 留在外邊的柳無憂見狀,毫不猶豫地趁它還沒關上之際竄了進來。 “我留在外面, 破不開迷霧也無法離開,倒不如進來,多一份力?!币娦鞀€看了自己一眼,柳無憂下意識解釋道。 徐妧沒有回答他,在這大殿之內,有一道強大的力量正在蘇醒。 碧玉地磚的紋樣泛起柔和水光,交匯成一個古樸的圖案。 從它們之間飛出星星點點,在空中聚攏。 “太久了……” 壓抑著復雜情緒的聲音低沉,聚攏而成的身影透明,卻也已經清晰可見。 一尾青玉碧色的大魚,額頂生角,身后鮫尾,空洞的碩大眼瞳里逐漸恢復神采,目光緩緩垂落,逐一掃過徐妧三人。 瞥見柳無憂握在手中的截云刀,滄主不掩驟然涌現的殺機,又很快收斂。 目光在滑過遲綏時,頓了頓,最終看向徐妧。 即使不是同一族,滄主也不得不驚嘆徐妧的強大潛力。 在她的身軀之中,就像是藏著一座時刻爆發的火山,風拂火動,生生不息。 最讓滄主在意的是,她即便是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能夠壓制和掌控的同時,神情卻依舊淡然鎮定,足以見其心志之堅韌。 這樣的修士成長起來,只會是妖族所不愿看見的未來。 “我應該殺了你們?!睖嬷髡f這話時,殺氣涌動,八重境妖修的威壓遍布整座大殿,落在徐妧三人身上,沉重而冰涼。 徐妧眸光微沉,說道。 “閣下的魂魄不凝不實,困在此處三千年之久,想來閣下已經到了魂魄崩潰的極限?!?/br> 滄主定定地看著她,良久之后嘆了口氣。 “的確只是活了二十多載的小崽子,這般好眼力,還有如此驚艷絕世的天賦,倘若你再早來百年,我絕無可能讓你活著離開?!?/br> 滄主沒有掩飾殺不了徐妧的可惜。 徐妧眼中神色不變,說道:“那么,現在呢?” 滄主發出悶沉的笑聲,有些不甘:“我乃是泯月大圣麾下最強大的妖,可惜戰敗,只得自我封印在這大殿之內?!?/br> “三千年了,修為倒退使得rou身無法維持,諸妖魂魄崩潰只留一絲殘念,就連我,也到了如今這個地步?!?/br> 徐妧分析著他一字一句中的含義,說道:“閣下是希望我們能將你的魂魄帶出去?” “呵,我如今這樣孱弱,且不說如何能放心你們不會動手,即便能回到妖族,也只會被其他妖修吞噬?!?/br> 強者為尊、弱rou強食。 這樣的潛規則,在不及人族更重心性道德的妖族之中,幾乎成了明規則。 滄主說道:“那兩個人修,我本想將他們吞食,只當是臨了再嘗嘗修士血rou的滋味,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用這兩個人修,與你做個交易?!?/br> “交易?”徐妧微微垂眸:“閣下不妨說說,什么樣的交易?!?/br> 她對滄主的故事不感興趣,但很顯然,滄主在這里的布置仍然留有后手。 柳無憂清楚,這滄主的表現絕不尋常,但目前除了靜靜等待徐妧和滄主周旋,也別無他法。 眼角余光忽然瞥見遲綏低著臉,額角沁出汗滴。 柳無憂微微皺眉,低聲問道:“怎么了?” 遲綏深吸口氣,抵抗著體內那股力量帶來的影響,讓他頭疼欲裂,因此不耐道:“與你無關!” 好意關心一句卻被嗆了回來,柳無憂一臉莫名其妙,索性不再理會。 滄主轉過身,沉聲道:“這枚珠子名喚玄鳥,乃我本命法寶,蘊養千余載,幾乎已是超脫靈器范疇?!?/br> “沒了rou身的血脈依仗,我已無法再修煉,但我尚有后代血脈延續。只要你將玄鳥珠帶離這里,它自會去尋我的后代血脈,將我畢生心得領悟傳承下去?!?/br> 徐妧眸光湛然,說道:“閣下只有這一個要求?” 滄主知她不會相信,自嘲一笑。 “我現在這個樣子,若是有心想要做些什么,也不必和你個小修士多費口舌。你不答應,這兩個人修必死無疑,你們也無法離開此地?!?/br> 徐妧認同地點點頭:“的確,那就請閣下將玄鳥珠取出?!?/br> 她答應得爽快,清冷面容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滄主沉默片刻,鮫尾輕拍,灰石臺時刻運轉的殺陣一頓,靜靜浮沉的玄鳥珠受到無形牽引,朝徐妧飛去。 “你是個聰明人,應當明白,玄鳥珠受我精血、神魂蘊養多年,還望你別動貪念,企圖強占?!?/br> 徐妧目視玄鳥珠朝自己緩緩飛來,正如滄主說的那樣,他的實力被歲月消磨得所剩無幾,就連cao縱本命法寶都顯得很是吃力。 頃刻間,異變突現。 濃厚妖氣自玄鳥珠向外蔓開。 徐妧眼神微凜,足尖微微用力,踩碎了碧玉地磚的同時,縱身飛向半空中的滄主魂魄,騰轉身形避開朝她疾速飛來的數道神通。 滄主看著鋪天蓋地襲來的風火雙炁,還有徐妧逼近的身影,碩大眼瞳里一派平靜。 大殿之內驟然烏云密布,浪潮涌動之聲不絕于耳。 看似一滴水都沒有,徐妧卻感到被水流卷動的凝滯。 幾道刺目發白的雷電劈下,縱然她勉強抵御著壓力躲開,落空的雷電卻像是密布分散的蛛網一般,依然落在徐妧身上。 陰雷纏上她的護體靈氣,待到破防之際,僅剩絲縷鉆入徐妧手臂。 柳無憂反應極快,拔刀沖上前,扶住翻身退回的徐妧,抬手向前斬出一刀,攔住攻勢蔓延至此已然減弱的雷網。 虎嘯之聲與雷鳴重疊,震得整座大殿也微微晃動。 遲綏雙眸赤紅琉璃般的光澤愈盛,緊盯著柳無憂虛扶在徐妧腰身后的手。 陰雷入體便要侵蝕徐妧的五臟六腑,但不敵風火雙炁,很快就被瓦解。 “多謝?!?/br> 徐妧甩了甩發麻的手,微微瞇起眼眸,在剛剛那道陰雷之后,滄主的魂魄似乎又模糊了些許。 柳無憂氣道:“不用,這妖修真是詭計多端!” “他cao縱陰雷水域,積蓄一擊也僅是這樣程度的威能?!毙鞀€側耳傾聽逐漸增大的浪潮之聲,低聲分析道:“可以打,你我分而攻之,試一試他能否應對?!?/br> 柳無憂點點頭,帶著能在徐妧面前展現實力的興奮,用力一踩地磚,飛身上前。 截云刀斬在無形之中,清晰可覺刀鋒劈裂開什么東西。 徐妧與他方向相對,只御青風,揮手間,道道青風相互結連,最終形成呼嘯罡風。 陰雷落下瞬間被帶入罡風之中,就連滄主也失去了cao縱它的聯系。 某些時刻,徐妧也是個記仇的人,方才滄主用陰雷劈她,那么這會兒,徐妧就要讓他嘗一嘗被陰雷所傷的滋味。 罡風移動至無形水域當中,浪潮之聲頓時變得激昂。 風起云涌。 徐妧眉眼間清疏從容,罡風隨她心念逼近滄主的魂魄,那道模糊魂魄隱隱被罡風拉拽。 “從一開始你就在積蓄力量想要殺了我們,倘若剛才的陰雷,是你當下所能使出最強的招數,那么,你的打算注定落空?!?/br> 滄主會有這樣的想法并不奇怪,要是真能得手,五名修士的精血或許能讓他再堅持一段時日。 但徐妧不信,滄主看不出她的一些底蘊。 這么做,太過冒險,甚至就連玉石俱焚都未必能成。 滄主低笑幾聲,語氣陰沉,聲音之中透著股虛弱。 “人與妖族對立由來已久,積累多少血海深仇。我不信你,你也不會信我。與其將希望寄托于你會不會動貪念而反悔,倒不如將你們都殺了?!?/br> 遲綏眼中赤紅濃郁,聽到這話,心神更是混亂不已。 “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你們一同陪葬!” 柳無憂氣勢節節拔高,聞言一抬下頜,黑眸之中光華璀璨。 “老東西,死到臨頭話還這么多,本少爺這就送你歸西!” 柳家九刀式,憑他三重境練至第七刀。 雖不如前人以九重境斬出第九刀能劈山斷海,但對上一道虛弱魂魄,已經足以匹敵。 罡風破開保護著滄主的水域,柳無憂順勢斬出第七刀,隨著巨響過后,整座大殿驟然寂靜無聲。 失去與主聯系的玄鳥珠當啷落在地上,晃了晃,最終一動不動。 徐妧翩然落地,快步走到灰石臺的一側。 昏倒在地上的裴師妹緊緊捏著拳頭,血rou模糊的掌心結了一層薄薄的痂,徐妧觀其氣息無礙,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輕喚幾聲沒能叫醒,徐妧索性將她攔腰抱起,走離灰石臺,看到柳無憂正盯著地上的玄鳥珠,摸著下巴一臉琢磨神情。 “去把方懷帶來,我們盡快離開這里?!?/br> 柳無憂傻了,抬手指著自己,愣愣問道:“我?” 徐妧眼神清冷,反問道:“不然,你是想讓我來?” “他……”柳無憂一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又低下臉,一直沒動作的遲綏,還想再掙扎一下。 徐妧眼眸不耐地微微瞇起:“柳少爺,你應該知道,為何裴師妹和方懷會跌落水中,這是你應該做的,難不成你還想推卻?” 話說到這個份上,柳無憂啞口無言,即使救回了裴思月,事情也還沒有徹底結束。 柳家絕無可能縱容子弟行事不端,若初此番作為,拎出哪一樣都必然要受家法嚴懲。 柳無憂并不想維護她,只是有些不解,為何若初會做出這些事情,與他記憶里那個嬌軟懂事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帶著不情不愿,柳無憂去把方懷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