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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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是誰送的,阮覓卻知曉送的人是何人。 好像從崔顏入翰林院那天開始,他便會在歸家的途中,多繞點路,買了吃食送到阮家門口再轉身離開。 很少進阮家,也從來沒有向門口的仆人囑托什么話。 酥餅熱騰騰的,香氣從油紙袋里竄出來。 阮覓剛才有些沉凝的臉色漸漸放松,她嘆了口氣,接過油紙袋,又朝阮母道:“像以前一樣回絕就是了,你若是不好意思說,便我自己過去也行?!?/br> 大雍哪兒有姑娘家自己站出去談論婚事的道理? 阮母剛剛還搖擺不定的心瞬間定住了。 “不用你過去,我自己就行?!?/br> 瞧她忽然迸發出來的戰意,阮覓狐疑地看了她幾眼,隨后才點頭,“那若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直接叫我就是了,找二哥也成?!?/br> 阮母應了一聲,挺直胸膛走出去。 顯然是要去找那個前來當說客的友人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阮覓還是嘆氣,打開了油紙袋。 要是世界上的事都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心中感慨只感慨到一半,就看到了油紙袋里小小的五個酥餅。 阮覓一頭問號。 五個? 這是看不起誰呢? 她一邊嘀咕,一邊小心側著紙袋將里面小小五個酥餅倒出來,托在掌心上。 然后一把塞進嘴里。 唇一抿,腮幫子一動,那五個酥餅的蹤跡就消失了。 吃完后,阮覓淡定地拿帕子抹了把嘴。 還云淡風輕道:“不過如此?!?/br> 下一秒則將油紙袋整個倒著放,晃了晃。 連渣都沒有倒出來一點。 見里面確實沒有什么東西了,她才面無表情地將油紙袋放在一旁。 她又不是貪吃管不住嘴的小孩子,竟然還如此心機地只買五個,豈有此理,實在過分。 …… 說來奇怪,今年的雨期好像格外綿長。 不光是鱗京,就連錦州青州等地,也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阮覓坐在室內,看外頭黑壓壓的一片。 院子里幾株剛種上去的樹生得孱弱,被風吹得左搖右晃,頗為可憐。 恍惚間,她想到了小時候在平湘的六月。 六月時,平湘總會有一場讓人絕望的雨。 連成阻隔一切的屏障,似乎將平湘與其他地方隔開來,自成一方天地。 其他地方,百姓對著田地里的莊稼一臉笑意。平湘的百姓卻是看著天上不斷落下來的雨,河道里漸漸漲起來的水位不斷嘆氣。 暴雨,便會引發洪災。 洪澇一起,莊稼顆粒無收。 這是一個真正靠天吃飯的地方。 在阮覓的記憶中,從小到大,僅有兩年沒有洪澇。 她記得如此清楚,也是因著那是她唯一吃飽過飯的歲月。 如今連鱗京這種地方都下了這么多天的雨,平湘今年,還不知道會如何…… 阮覓回想了一下以前看過的治水策略,卻發現半點也想不起來了。 疏通之法,早在前朝的時候便有了。 修建堤壩,平湘每年都有官員被派過去監督。 或者說,還是讓平湘那邊的百姓在容易決堤的河道旁植樹種林,鞏固河岸? 但是平湘多洪澇的主要原因,還是地勢低,常年多雨。 這些,阮覓是半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在她還在捂著腦袋,企圖從回憶里發現點良方的時候,鱗京突然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與陳章京有關。 殿試后,陳章京也去了翰林院,可沒過多久他就被調往刑部,僅僅一月便在里面站穩了腳跟。 不僅如此,還嶄露頭角,頗有建樹。 聽到這些時,阮覓驀地想起當初去觀山圍場的事情。 她那時候猜測段般若同陳章京之間有著什么聯系,之后又見陳章京跟在段般若的隊伍里返回鱗京。 這樣的話,在刑部應當是不會受什么排擠。 有人護著總是好些。 但這回突然傳出的事情,卻是說當年青州豪族陳氏一族幾近滅門,不是匪徒所為,而是朝中有人勾結匪徒,故意將匪徒引到陳氏去的。 一個豪強世族的覆滅竟然是因為有人算計。 這般狠戾的手段…… 鱗京的那些士族聽到這個消息時,面上沒有顯露什么,心中卻都升起警惕之心。對于幕后兇手,他們這回的態度都出乎意料的一致。 惡貫滿盈,毫無人性,必須將此人揪出來,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兔死狐悲之感。 由青州陳氏的覆滅,想到了自己,不禁膽寒。 鱗京士族眾多,當他們紛紛表達自己的意見時,就算是順元帝也不得不分出心神去了解這件事。 正好青州陳氏唯一的后人,陳章京如今正好在刑部任職,順元帝便將這件事交給了陳章京自己去查。 查案的事情,本該是要避諱的。不過既然順元帝都這般說了,便也沒有人跳出來發出不同的聲音。 這事經過潤色,在大街小巷中流傳極廣。 而陳章京則被塑造成了背負血海深仇,忍辱負重寒窗苦讀十載,最終金榜登科,勢必要為家族報仇的話本主角。 不少以他為原型的本子在坊間悄悄流傳。 第二件事則是與江連年有關。 他父親亡故于邊塞,因著從馬背上摔下來,江家被嘲諷了數十年。 在繼陳章京的事情后,江連年父親的事情再一次被提起。 有個自稱是當初江將軍下屬的人來到鱗京,前往京兆府,將當年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江連年之父,也就是那位江將軍壓根就不是自己從馬背上摔落而亡的。 他發現了大雍中有大臣同齊國蒼國有勾結,在身邊并無援軍的情況下,讓下屬逃走,將這個消息傳回去。 他自己則留了下來,用生命為下屬拖延時間。也用自己的血rou,守護住了大雍的國土。 只是在他逝去后,下屬不知所蹤。蒼國與齊國以為此事已經被大雍知曉,便放棄了原定的計劃。 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也不會有人知道,一位江姓的將軍為了守護這片土地,硬生生拖住了兩國數十位精銳,最后被蒼國人的馬蹄虐殺。 他們只是在聽過傳聞后,不屑地笑一聲。 “那個江家的將軍?那個從馬背上摔下來不小心亡故的將軍?” 而失蹤十多年的下屬回到鱗京,一說出這個事情,便震驚了朝野。 江連年也成為了眾人視線的焦點。 …… 好像活著這世上,誰都不是一張白紙。 上面早就被命運涂滿了各種痕跡。 之后的一生都要為此奔波。 也有些人說,有故事的人,才是有魅力的人。 什么都沒經歷過的,終究是少了些味道。 這樣的說法,阮覓也不清楚自己是從哪兒聽到的。 她并不認同,甚至覺得有些排斥。 要是有得選,誰會想要一段曲折的命運? 不過說起來,阮覓仔細回想一下,便發現自己身邊許多人已經陷入了命運的漩渦里了。 像是殷如意,父子相憎,后母陷害,被逼得雨天狼狽逃出,中間還有著平叔的一條命。 他日后定是要同親生父親站在對立面的。 可是在如今這樣的世道,子逆父,天理不容。 故而這是一條曲折的路。 魏驛藺也神神秘秘的,隨意一件事拿出來,都讓人腦中猜想頓生。 陳章京與江連年就不用說了。 而柳十令,血海深仇倒是沒有,家中一些讓人拖不開身,又掙扎不出來的事情卻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