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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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帶上師尊嗎?月白挑了挑眉,也將杯子放下,佯裝可惜道。只怕到時候,師尊對我們相看生厭,巴不得咱們滾得遠遠的。 只怕想滾得遠遠的人,是你吧。杜衍毫不留情地戳破他道。 這你倒是冤枉我了,師尊修為那么高,帶對咱們那么好,若是可以,誰不想要在他身邊侍奉呢?只是我心向自由,侍奉師尊這樣的重任,日后咱們只能看緣分了。 水月鏡里,月白的眉眼帶笑,那說話的聲音穿出來,像是珠玉落盤一般清晰又好聽。 只是聽著的人在無人的時候終于挎下了臉,幽寂的眼睛死死盯著月白,直到月白說完最后一句,才冷哼出了聲。 瞬間,周身的靈氣一窒,沁著絲絲入扣的寒意,在這屋子上覆了一層密密的冰霜。 陳知淵猶不死心地看了一眼,看到月白真的沒有半分眷戀后才在那清寒的臉上,掛起一絲讓人膽寒的冷笑踏出了門。 天大地大,本尊不答應,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聽雨峰里,田任正在兢兢業業地教導弟子,只剛一抬頭,便看到自己旁邊多了個人。 仙尊怎么有空過來?田任忙畢恭畢敬行禮,揮了揮手讓一應弟子們下去,才抬頭問道。 只是不問還好,剛一出口,陳知淵周身的威壓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像是示威一般,按著田任不能動彈。 本尊來自然是有事。陳知淵淡漠道,清冷的聲音帶著強者的凜冽,絲毫不留情面。你素來多事,只是今日本尊心情不好,本尊問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嗎?不要說多余的話。 田任緊皺著眉,想要維持淡定,只是那來自強者的威壓讓他心里膽寒不已,連著聲音都莫名帶著些許顫意,強自堅持道:師尊請問便是,屬下自然知無不言。 好。陳知淵垂著眼泠泠道,沒有看他,只將那指節分明的手平攤在桌子上,問道。月白從哪里來。 田任一愣,想要看向陳知淵,只那威壓太強,強自轉頭的時候,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音,沉吟良久,才應道。妖界。 妖界哪里?陳知淵這才看著他,輕抬著下巴,幽幽道。你看起來不想說? 師尊問月白做什么?田任的牙齒在打架,費著力氣才磕磕絆絆地將完整的話說出來。 放心,他是本尊親徒,本尊是他的師尊,本尊難不成會害他不成?陳知淵突然沉沉笑道,望著田任的樣子,眼里戾氣一閃。本尊只是未雨綢繆,摸清了底細,才有備無患不是嗎? 屬下知道師尊對月白無歹心。月白身上的禁制被破了,卻并沒讓屬下發覺,說明師尊特意有心替他遮掩了耳目。田任說話有些費勁,只還是勉力望著他,誠懇道。只是月白身份不凡,讓人知道了難免招惹是非。師尊何必執拗? 本尊說了,讓你別說廢話。陳知淵眼睛輕瞇,白皙的臉上泛著冷意,一抬眼,田任便像是被無形的山壓住一般,被迫弓起了身體。 青筋暴起的手掌牢牢撐在桌子上,逐漸凹陷下去,留下清晰的指印。田任抬頭望著陳知淵,臉上惶恐道:屬下與他說要有防人之心的時候,他立刻就與屬下說,您待他極好,是屬下多想了。仙尊,這孩子信任您,喜歡您,尊敬您,您不該如此罔顧他的信任,絲毫不在乎他。 不該如何?陳知淵狹長的眼眸瞥向他,聊聊道。本尊不過是甚是關愛他,關愛過了頭,有些患得患失,不得不采取些措施罷了,你以為本尊要如何? 師尊,您是不是田任突然臉上一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是又如何?陳知淵干脆應道。 周圍突然沉寂了下來,田任望著陳知淵那欺寒賽雪的臉,心里驀然有些膽怯。 恍惚了良久,才輕輕道:妖界皇族,九皇子,月白本姓越。 第43章 渡劫 田任只覺周身的壓力驟消,忙不迭伏著腰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氣喘吁吁地望著陳知淵。仙尊,月白小,還不懂事。 起來吧,多少也是掌管一峰的峰主,不必跪本尊。陳知淵起了身出去,壓根不看他,不緊不慢道。 留下倉皇跪在地上的田任,莫名地出了身冷汗。 聽雨峰里,月白將杜衍送走了才想起來陳知淵送給自己的清風劍,這才將它從自己儲物戒指里拿出來看。 顯而易見,陳知淵要比自己有想象力的多,白木的劍身上被刻了不少繁復美觀的符咒,天水碧色為白木劍描了一圈的邊,長劍一振便瀲起了絲絲寒意。 月白輕揮著劍,那劍意便如蝶戲舞,在偌大的殿里刮起一陣清風。 將你的火焰珠拿出來。陳知淵不知什么時候泠然站在了門邊,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月白的倒影,一張臉卻是看著冰冷又嚴苛。 哦。月白這才從自己的戒指里掏出了火焰珠。上次杜衍用它燒了悟道林后就把它還回來了,只是那火焰實在活潑,月白覺得它燙手,就再也沒把它拿出來過。多少日子沒見,它好像又變大了,在月白拿出來的時候,那灼灼的火焰就從珠子里猛地躥向了月白,氣焰騰騰的。嚇得月白忙咧開身子,卻發現火焰珠只是咋呼一下,從它身上頑皮飄過,卻并沒燒他。 給本尊。陳知淵淡淡道,伸出手等著月白將珠子放在他手里。 那株正玩得開心的火焰聽到陳知淵的話突然一震,猛地拔高了一丈,騰起了個火墻阻止月白遞過去,好似極不情愿落到陳知淵手里一樣。 我拿著的時候,你欺軟怕硬,現在知道我的好了?月白嘆了口氣,倒也理解火焰珠。上次陳知淵抬抬手就把它差點給滅了,這次又要了過去,倒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個火星。 只是再不情愿月白也沒有辦法呀,陳知淵就那么直直盯著自己,難道自己還能拒絕不曾? 師尊,您拿好,還請多少留點情面,這珠子徒兒極喜歡,寶貝著呢。月白已經不是初來時候諸事不懂的菜鳥了。絲毫不在意那火墻,在手上裹了層靈氣就不動聲色地穿了過去,在那火燒到自己之前將它放在陳知淵手里,然后利落撤回了手。動作雖然狼狽,卻還不忘記對陳知淵甜甜一笑,討好地望著陳知淵,替這火焰珠求情。 都是落在同一個砧板上的魚rou,誰比誰高貴呢?哪怕火焰珠不識好歹,也到底是個可憐珠。 你喜歡它?陳知淵卻是冷哼了一聲,望著月白瞇了瞇眼,一手捏住了火焰珠身,涼涼道:你連它都喜歡。 它雖然性子難馴,左也沒犯什么大錯,徒兒月白有些尷尬笑笑,跳著眼皮看著陳知淵將那珠子一按,火焰突然明明滅滅,連著珠身都出現了些許裂痕。話剛說到一半,突然心領神會,仰著頭望著陳知淵,展一個大大的笑,眼睛發亮道。徒兒自然是因為喜歡師尊,才會愛屋及烏,對他寬容有加。這可是師尊送給徒兒的! 是嗎?陳知淵垂著眼,沒怎么說話。只是看那珠子雖然還在陳知淵手里,火焰卻終于不再垂死掙扎了,才后知后覺這波馬屁拍得有作用。 清風劍來。陳知淵瞥他一眼,朝著他手里的清風劍招了招手,清風劍輕動一下便掙脫了月白飛往了陳知淵的手里。 月白還沒來得及罵這清風劍狗腿,就看到陳知淵左手按在劍身上,右手捏著火焰珠,無情道。是本尊將你煉上去,還是你自己上去? 火焰珠似乎還想掙扎,那紅橙的火焰顫悠悠動了動,卻還是沒有掙脫開陳知淵的魔爪,只能分出一絲火線逐漸朝著清風劍而去,一點一點,像是艷麗的紅色花紋一般,布滿了清風劍身。 拿去和你的丹田相融,將它煉化成本命劍。陳知淵幽幽道,青衣一斂,轉了身去。頎長的身姿對著月白,濯如清水,讓人覺得光風霽月。 你不是想出去玩嗎?等你煉化好了,本尊就帶你出去。陳知淵淡看著宮殿外,輕垂著眼皮,清冽道。 徒兒謝師尊。月白摸著自己的清風劍,不知道為何,只莫名覺得燙手。無功不受祿,想到了自己的本分,忙跟陳知淵道:師尊,徒兒就在您跟前煉化吧。這樣靈氣流轉,您也能療傷。 隨你。陳知淵良久才吐出兩個字,往前走著,似乎極不耐煩。 只還沒走幾步,月白便熱絡地跟了上來,邊愛不釋手地摸著自己的劍,盯著那不喜歡自己觸碰的紅色火紋,邊漫不經心問道:師尊,為何要讓火焰珠的涅槃火附在徒兒的劍上? 已經走到大殿深處的陳知淵突然一頓,扭過頭望著月白,森然道:涅槃火可起死回生,能擋一次灰飛煙滅之劫,本尊怕你命薄,玩兒不起。 邊說著,打開了陣法,讓那熟悉的綠竹小院出現在月白眼前。 哦哦。月白邊應著邊跨了進去。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到,涅槃之火能夠保命是沒錯,可自己一旦把它跟著清風劍一起煉化成本命,那是不是以后自己被動被它救回來一次,就要受一次被它灼燒之苦? 有用倒是有用,只是月白想到陳知淵說怕自己玩不起的樣子,莫名覺得被燒的話還挺疼的。 月白在陳知淵那肆無忌憚的旁觀之下,用靈識煉化清風劍的進程可以算是極為順利了,畢竟無端暴露在陳知淵的威壓之下,不是所有的靈物都受得住的。 一向不怎么愿意搭理月白的涅槃火反而跑得最快,拼命拉著清風劍的尾巴往月白身上蹭,一副再不快點把我煉化在丹田里我就燒你的急迫樣子。 只是當清風劍真正出現在自己丹田里被溫養的時候,月白才發現他好像出現了一丟丟的問題。 師尊,弟子,是不是要渡劫了?月白坐在榻邊的青石板上,扭著身子望向躺在安神榻上的陳知淵。 嗯。陳知淵這才淡淡應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卻仍舊閉著眼睛,好似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師尊,您就沒什么想說的嗎?月白只覺得自己丹田很充實,靈氣流動得暖洋洋的。只好像一只漲得滾滾的水球,稍微一晃就要溢出來一般。以前從沒有這個樣子過,驚奇得他想要拉著陳知淵看看,可陳知淵今日卻反常地冷淡極了,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措,只能輕輕拉住陳知淵的袖子,苦著臉問道。 不過是從筑基到金丹,劫云來了就來了,有什么好說的?陳知淵這才極不情愿地睜開眼睛,皺著眉仍舊冷淡道。你在怕什么? 倒不是怕什么,就是徒兒第一次筑基,怪新奇的。月白不好意思笑笑,瞥了他一眼,老實巴交道。 這么說,你還想多筑基幾次?陳知淵哼一聲,似笑非笑道。 師尊,這可不興說呀。徒兒修煉難道不專心嗎?難道會渡劫失???從筑基到金丹確實不止一次機會,可若是第一次筑基渡劫失敗了,往后渡劫只會越來越艱難。這不是玩笑,怎么陳知淵就這么不在意呢?還敢開玩笑。 雖然自己修為尚淺,可那也是自己踏踏實實努力修來的,若是真的因為沒好好準備渡劫而功虧一簣,那也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自然專心。誰知陳知淵聽了卻笑了。眼皮掀起,臉上的表情猛然一凝,望了他好久才陰陽怪氣道。你修煉的時候簡直心無旁騖極了從沒注意過別人。 嗯?心無旁騖難道不好嗎?月白眨眨眼,下意識覺得陳知淵不太開心,可又覺得莫名其妙。 師尊,徒兒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月白輕輕湊近,小心翼翼打量著陳知淵那張冷清清的臉,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真摯問道。 陳知淵盯著那直直對著自己的臉沒說話。那清潤潤的眼睛像是早春漾著碧波春水的湖,在精致無暇的臉上微微蕩漾,帶著十足的靈氣,水汪汪的。無辜又誠懇。清泠自然得像是一壺剛釀好的清酒,帶著令人沉醉的醇香,讓人想要迫不及待地去嘗一嘗。 你沒錯,是為師的錯。陳知淵終是深吸了口氣,猛地拂了袖子,舍不得推開月白只能自己坐起來,沉聲道:調息幾天壓制修為,穩住丹田后和為師去妖界。 ???哦。月白不知道陳知淵怎么又突然想要搭理自己了,只能乖乖應了,趴在陳知淵的榻上,歪著頭順口問道:師尊,咱們去妖界是去做什么??? 月白記得妖界也有一個楚寧的男配來著,那位男配叫越凌,還是日后的妖皇,最是風流不羈愛美人,在楚寧獨自奔赴妖界的歷練中救了他一次。從此對楚寧窮追不舍,甚至不惜斬斷所有情緣,只為等待他一人。 去替你采幻月草,幫你渡劫。陳知淵微瞇了瞇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勾了勾唇。 哦。月白應一聲,聽起來倒是沒什么危險。只希望那幻月草不是長在沉午山,那是妖界楚寧歷練的地方。這樣陳知淵和楚寧就沒有遇上的可能了。 把心放下了月白便應著陳知淵的話繼續打坐調息,努力把修為壓制住,穩定丹田。 沒過多久便聽到陳知淵囑咐他的聲音。本尊去去就回,你待在這里。 玉辰宮后的浮水宮里,杜衍正在努力將劍身上最后的藍色水光煉化,那藍色水光是難得的水魄靈,似乎并不接受被禁錮在這一方劍里。杜衍小心地引著自己的靈氣想要將他束縛住,可忙碌了半天,也沒見它疲軟,一個勁兒地跟杜衍上演你追我逃的把戲。 將杜衍急了一身的汗,只能咬牙維持住靈氣跟它死磕。 突然一股極為凌厲的威壓撲來,壓制住了一切靈氣的流動,唯獨將杜衍隔絕在了威壓之外。 被威壓壓迫的水魄靈跌跌撞撞,終于察覺到了不對,開始垂死掙扎,終于察覺到了杜衍身上沒有威壓,利落地往杜衍的丹田里擠去,不斷地撞擊他的丹田,像是在催促他煉化。 杜衍: 陳知淵讓杜衍徹底煉化完成了才收了那讓一切生靈都膽戰心驚的威壓,等著杜衍睜開眼睛。 多謝師尊。杜衍這才忙起身行了禮。還沒來得及客套就看到陳知淵大手一揮將他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