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低頭看著他，似乎是在衡量什么，露出的下巴沒透露分毫感情。隨即他俯下身，湊近到了一個對霸刀來說相當危險的距離。

    在這座城市，如果你殺死任何一個人，蝙蝠俠在他耳邊威脅，貼近的冰冷裝甲湊在霸刀頸側，我會找上你，讓你付出最難忘的代價。

    近在咫尺的寒意霸刀寒毛直豎，不過只是生理上的。對方很擅長制造恐懼，蝙蝠俠想讓霸刀感到恐懼。這對他沒多大效果，他在意的是蝙蝠俠的舉動。

    霸刀感到自己老了思路跟不上人家。

    這不科學！一位義警遇上并打倒一個惡棍，那么接下來的正常發展應該是交由哥譚市警方GCPD處理，最多就是為了某些情報威逼利誘罪犯說出口。在此之前毫無理由不求什么情報的威脅對方一通有什么原理嗎？哥譚罪犯從來不會因為義警的一句威脅就收手。他不知道蝙蝠俠威脅罪犯有何用意。

    他懷疑他的身份和不配合的舉動讓這個boss不太高興，進而觸發一些其他技能。

    比如Batman is watg you，蝙蝠俠正在把你做成表，哥譚市超級反派們的特權。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他試探的瞅了對方近在咫尺的下巴和緊抿的唇線一眼，得出一個不太美好的結論。

    蝙蝠俠是認真的。

    霸刀不得不收回放飛的思路。他開始考慮。對方比他強，這無所謂，對方知道他是誰，這很致命。

    蝙蝠俠通過他的掛墜認出了他，這能證明一些其他東西。知道他掛墜的人不多，而且絕對不包括一個黑漆漆的義警。但是布魯斯韋恩知道，有傳言說他是蝙蝠俠的資助者，如果五年前布魯斯給過偵探能力滿點的蝙蝠俠一些線索來找利奧的話這就說得通了。

    蝙蝠俠跟布魯斯認識，至少在資金與裝備方面絕對脫不開干系?；蛘哒f蝙蝠俠就是在為布魯斯做事。

    如果讓韋恩總裁知道利奧還活著，變成了殺人如麻的霸刀，成為一個惡棍，他一定會傷心的。畢竟利奧的老父親就是那么善良。

    比起讓老父親多一個壞事做盡的惡棍兒子，還不如就讓利奧韋恩繼續死著。

    他不在意那什么最難忘的代價。這boss不殺人，身為時常掉血和面對各種眩暈流血中毒等debuff的前游戲角色的霸刀還就真不虛他，反倒有些蠢蠢欲動想挑戰他的底線。他不在意自己或是蝙蝠俠，但是霸刀在意他弱小可憐的老父親。

    他不關心蝙蝠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必須同意對方的要求，這才有資格跟對方談條件。

    他必須瞞住布魯斯。

    霸刀神奇的腦回路完美錯開所有正確答案，得出這么個完美結論。

    所以說為什么要從哥譚副本的boss推起，又為什么要從蝙蝠俠這個最難的boss開始？這是個無解的問題。霸刀內心生無可戀，然而不太美妙的現狀還是得處理一下。

    霸刀開始考慮蝙蝠俠的要求。

    挑戰這里的各種boss并不一定要殺死對方，只要平時減少爭端霸刀也就能避免殺戮。這個要求并不難達成，雖然多少會有些束手束腳。等推完這邊的boss，哥譚副本結束他換個地圖浪又是一個完美的霸刀。

    在我的能力范圍內，我盡量。對于殺人這事霸刀給不了承諾，如果遇到你死我活或者他暴脾氣突然上來之類的情況，那么結果自不必說。

    霸刀看重承諾，既然說出口他就會努力去執行。就當做是在這個副本附加的條件吧，一些小小的限制能讓副本變得更有挑戰性。

    霸刀帶著憋屈的敵意盯著近在咫尺的蝙蝠俠看了一會兒，在對方維持到底的無動于衷下終于嘆一口氣移開視線，放棄找機會反殺的企圖。

    輸了就輸了唄，還能咋滴。

    人家有他的把柄，他還殺不死人家，霸刀心里委屈，面上只能跟敵人談條件。

    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那也太沒面子了。

    一個條件。

    說。

    你認識布魯斯，霸刀語氣平穩，直直看著蝙蝠俠漆黑面甲上雙眼的位置，這套裝甲的眼睛部位被白色眼罩蓋住，霸刀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別告訴他。

    好。

    大蝙蝠似乎終于滿意了，他將重心后移不再湊在霸刀面前。霸刀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毫無體貼這一說的蝙蝠俠冷不丁用力給他接上了左手。

    嘎吱一聲，猝不及防的霸刀倒吸一口冷氣。

    關節是說斷就斷說接就接的嗎，這么隨便真的沒問題嗎！

    喂！

    再次瀕臨暴躁邊緣的霸刀的抬頭抱怨，然而他眼前哪還有黑暗騎士的影子。他左右看了看，很好，人走了，大概。

    只剩地上躺著的他的掛墜。

    呵，神出鬼沒的老蝙蝠。

    在來到哥譚副本的第一晚就被大boss安排的明明白白。蝙蝠俠沒有像以往守著罪犯等到警方來抓人。霸刀不知道他有沒有報警，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是肯定的。

    他真不該心急的，好久沒有打架，一來就挑戰蝙蝠俠這個高難度的boss也太勉強了。他再怎么也該先去推推企鵝人黑面具這種類型，重新熟悉在槍林彈雨下打小怪砍boss的套路才對。雖然那些boss會殺人，但是好歹他們手下沒多少在技能或者智力上超乎普通水準的精英怪，不會給霸刀造成什么麻煩。

    而且他對武器的依賴表現得太明顯了，簡直跟明晃晃的說快來繳我械，繳完我就推不動你啦沒什么兩樣。

    霸刀：OTZ

    好吧好吧，沒有監獄，沒有瘋人院。他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有點力氣后哆哆嗦嗦撐著墻直起身，撿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武器，終于忍不住一臉喪的大喊，Fx！

    把蝙蝠俠記小本本！

    等等好像已經記過了。

    那就再記一次！

    然后霸刀動作無比自然的、理所當然的撿了個掉在地上的蝙蝠鏢當手辦。

    他感覺自己的思想在向哥譚反派靠近，是時候加入阿卡姆粉絲團了。

    霸刀收好來之不易的手辦，順便把黏在自己衣服和發間的幾個追蹤器扒拉下來扔進垃圾桶，沖著自己左手腕處不顯眼的針孔面無表情的切了一聲。

    這喪心病狂的boss趁著他失去對雙手的感知時采了血樣，估計還有幾根頭發。

    蝙蝠家的尿性。

    然后去買點藥找個酒店修養吧，他預計自己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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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刀：其實被偶像揍一頓也沒啥w

    第 5 章 他包養了弟弟

    早晨，哥譚市一處酒店。

    夜間活動豐富，或者說劇烈過頭的利奧正縮在床里補眠。精神飽受摧殘還被蝙蝠俠捶了個七葷八素，他得好好休息方便自動回血的運作。

    然而好好休息是不可能的，自從進了哥譚市這個副本他就別想消停下來了。

    哈。這么慘的嘛，利奧。利奧聽到耳邊有個年輕的聲音，聽上去特別幸災樂禍。

    還在發熱的利奧軟綿綿的用氣音哼哼了兩聲，翻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是誰說要先按兵不動觀察現狀的，怎么突然反被揍了？年輕的聲音喋喋不休，歡快地對利奧被揍這件事表示祝賀。

    boss就在眼前，誰忍得住利奧用沙啞的嗓音回答，他迷蒙的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用手肘撐著床企圖結束賴床爬起來喝點水。他動作剛做到一半，接觸到外邊的冷空氣時抖了抖，突然失去了離開被子的動力，整個人落到床墊上躺了回去，順便把自己裹緊了點。

    才半天不見就這樣，可勁兒作吧你。那個聲音遠了些，聽上去是在房間里轉悠，然后是他撿起之前被利奧隨意扔在地上的雙刀的聲音，被誰打了？

    大有利奧報出人名他就去打人的架勢。

    蝙蝠俠。利奧老神在在的換了個姿勢平躺在床上，眼皮都沒動一下，他從被子下抬起一只手胡亂指了指床頭柜的方向，看，杰伊，手辦。

    床頭柜是一支擺放的穩穩當當的蝙蝠鏢，與地上一看就是被隨便丟著的雙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空氣有瞬間的凝固。

    利奧閉著眼，嘴角還有可疑的弧度，看上去跟一抖M變態沒差多少。

    對方沉默了下，放棄為霸刀打擊報復的念頭，我怎么就毫不意外呢？

    我倒是挺意外你還沒回家。燒的一塌糊涂影響了自動回血速度的利奧勉強運行起大腦回了一句。

    他有新的助手，要我做什么。對方回答。

    不是蝙蝠。我說布魯斯，你得給他報個平安。

    我說了多少次你就是不肯聽完，他就是

    打??！這次也打住。突然加重語氣讓利奧的腦袋更暈，他呻吟一聲，現金和道具在東區金融大樓頂，讓我休息會兒。

    哼。

    腳步聲遠去了一會兒不久后又回來，有什么冒著熱氣的東西抵住利奧的嘴唇。他沒怎么思考就配合的微微抬頭，一杯溫水就這樣下肚。

    利奧依舊不想睜眼，他再次翻了個身把自己整個裹在被子里。

    窗框處傳來細微的聲響，房內重新陷入寂靜。

    年輕聲音的主人是被利奧偶然救下后一起在外輾轉快一年的前任羅賓，杰森陶德。當利奧得知這孩子真實身份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時還嚇了一跳，暗自給亂用童工還害人遇險差點狗帶的偶像記了一筆。

    等利奧再次醒過來已經接近黃昏了。他檢查了下本來也不算太重，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傷，又確定自己已經從腦震蕩debuff和發燒debuff下解脫出來，終于滿足的爬起身。

    很好，又是接近滿血可以隨時搞事的霸小刀了，不過鑒于頭天晚上的遭遇，他想先找點樂子放松放松，去去霉運。他也是需要休息放松的。

    窗戶傳來輕微的響聲，看來是人又回來了。利奧沉默一下看過去，清醒大半的腦子讓他很快發現了華點。

    我記得這是十二樓？

    對，沒錯。紅發少年滿不在乎地跳下窗框，我去弄了個安全屋，你的資金還有挺多。

    哦。利奧沒管小金庫縮水了多少，他想了下十二樓有多高，然后放棄思考果斷轉移思路，話說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用了其他護照訂酒店，也丟掉了追蹤器。

    杰森回以高深莫測的一瞥。

    這個眼神含義可以有很多，特別是對蝙蝠家來說。利奧感覺不太妙。他心念一動，平時沒什么卵用的、rou眼不可見的細小電流以利奧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很快布滿室內，他在大刀刀柄里看到了一個小型電子設備。

    臥槽什么時候！他的武器柄被人挖空還放了東西進去，身為武器主任的他竟然一無所覺！

    哦。內心震驚表面仍穩得一批的利奧干巴巴的說。

    你該有點警惕心，杰森說，另一個追蹤器我處理掉了，看樣子確實是來自蝙蝠俠。

    哦。千防萬防沒想到偶像竟然在他的刀上動手腳，但是想想人家是蝙蝠俠還有點小激動。

    他發現你是誰了嗎？杰森試圖找出皮皮刀這次沒把自己作得太死的證據。

    嗯，對。利奧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好了，杰森裝模作樣的哀嘆一聲，你已經死了。

    嗯。嗯？利奧又覺得自己跟不上蝙蝠家的思路了。

    他跟你說了什么嗎？蝙蝠俠認出他來竟然沒把人逮回家，這很值得深思。

    他說我再殺人就揍我，還要給布魯斯打小報告。利奧突然一臉生無可戀地喪了下去。

    啥？杰森的表情突然微妙起來。這是怎樣一個神發展？雖然利奧可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他一般不會說謊，特別是在他在意的要推的boss這方面。那么威脅要自己找自己打小報告這一神仙cao作確實來自蝙蝠俠。

    總之就是這樣，在哥譚我得束手束腳過日子了。

    你們開心就好。杰森突然覺得他對以前相處過幾年的養父和一起生活一年的養兄仍然了解不足，這都是什么奇怪的相處模式！一般父子會這樣嗎！好吧，他們好像確實不是一般人。

    利奧回以無辜的小眼神。

    說實話，利奧非常好看，從他深邃的五官和輪廓能一眼看出他的母親是怎樣一個大美人，當你仔細看他深藍的雙眼和臉部的一些細節時也能找到他的父親布魯西寶貝的影子。雖說他是半個面癱的事實讓他的容貌不顯得那么出色，但是當他笑起來或是做出些其他表情時總能恰到好處的把他面部的英俊與出色完美地顯示出來，這樣和平時的反差是非常巨大的。

    就像一個有點好看的大眾臉突然變成一個能放在熒幕里的大帥哥。也不是說這個大帥哥就好看的慘絕人寰，而是這一改變帶來的反差感很能讓人眼前一亮，心說，哇這人真好看。

    總而言之，當利奧柔和了點面部表情，無辜的看著你時，他就是在無意識的放電。杰森想起相處的這一年來對方到處有意無意的撩妹并且大多數時候撩了就跑然后被追著倒貼甚至追殺到天涯海角的黑歷史，又看了看現在利奧用那張與布魯斯有些相似的臉做出這種表情，突然覺得未來無比黑暗。

    杰森扶額企圖把自己的思維拉回來：總之蝙蝠俠追蹤人的方式除了追蹤器和監控以外還有衛星，只有你想不到的。如果不想被watg到死就給我謹慎點。

    嗯，不難，大概。利奧隨意地回答，我的電腦和刀架你拿過去了？

    都在安全屋，我既然不回去總得給自己找個長期飯票。杰森的語氣理所當然。

    長期飯票就是有小金庫的利奧。

    你開心就好。已經被蹭過一年的利奧用杰森的話回敬。

    至于現在，杰森說沒糾結被利奧套用自己的話，如果不想被蝙蝠俠盯到死的話，拿起你的刀跟緊我，我們走地下過去。

    還有手辦！刀可以不要，手辦必須揣好。

    你跟蝙蝠鏢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