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也沒打算跟警察和蝙蝠俠對上。警方根本不是他的目標，他原本打算圍觀小丑跟蝙蝠俠的對弈。但是小丑不給力倒得太快，他正面對上了蝙蝠。

    既然碰到神出鬼沒的蝙蝠，就像偶然遇到了隨機刷新的boss，不趁機摸一下也太可惜了。

    霸刀握緊雙刀警惕周圍，蝙蝠在暗處伺機而動，裝備手槍的警員們在從車后慢慢靠近，這對他很不利。

    請放棄抵抗，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警員方向還在傳來公式化的勸降聲。

    霸刀決定先甩開作為小怪的警察，減小在打作為boss的蝙蝠俠時翻車的幾率。至于小丑，瘋人院確實是個好去處，就隨他去吧。

    賣隊友真是一件不用多加考慮且讓人心情愉快的事。

    霸刀心里超興奮。

    他拿起冷卻大半的小刀，起身沖出車輛的遮擋范圍，揮舞大刀格擋開警員們看見他時射出的子彈，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暗處破空射來的第二支蝙蝠鏢，趁著敵人攻擊的間隙竄進路旁昏暗的小巷，動作行云流水毫不遲疑，二話不說把小丑丟給了敵人。

    就是可惜沒來得及撿一支蝙蝠鏢留念。

    他對以前生活過的小巷還算熟悉，七拐八拐很快把追上來的幾位警員們甩掉。至于一直沒現身的蝙蝠俠，他相信對方還在暗中觀察。

    霸刀繼續在小巷里遛彎。雖然甩掉小怪減輕了不少壓力，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能成功推倒蝙蝠俠的概率微乎其微。

    也許他只是想得到一個近距離接觸這個哥譚反派全民偶像的機會。

    霸刀沒有放松。蝙蝠俠最擅長陰魂不散的追著獵物，在對方自以為逃脫松一口氣時再突然出現干掉對方。他沒想跑路，更何況在這逼仄的小巷里強行用輕功只會一頭撞在墻上。

    他要么一鼓作氣把這個boss推了，要么在這座城市第一次搞事就被反殺翻車。

    霸刀給自己挖了個大坑?，F實世界不像游戲那樣建模粗糙，他沒法隨便放小墻。在這里刀墻不允許穿模，一般用來預先放好抵擋熱武器火力，近戰幾乎用不上。再加上輕功沒法用，他現在只能像任何一個哥譚本土沒有超能力的反派一樣跟boss硬剛。

    不知不覺間他跑到了一處眼熟的小巷，灰撲撲的爬山虎探出墻頭，關閉多年的酒館招牌晃晃悠悠，仿佛隨時會掉下。霸刀對這地方有點印象，是他當初離開出生點后待過的地方。

    就在這時，霸刀若有所感側身讓向一邊，蝙蝠俠就這么擦著他落在了他原先的位置。毫無疑問，如果他剛才不動的話現在已經癱在地上了鑒于蝙蝠200磅起步的身形和看上去就無比厚重的裝備。

    他心里不是差點被砸扁的后怕，而是我竟然躲過了蝙蝠壓頂，霸小刀牛逼！的感嘆。他面上警惕，心里興奮得小貂打滾。

    霸刀能感受到對方下落掀起的氣流和背后緩緩降下的黑披風。

    太近了。

    霸刀當機立斷后退半步揮出大刀，蝙蝠俠矮身躲過順勢掃出一腿，霸刀沒有跳起來躲避，如果跳起來在空中無從借力就太過被動。他向近在咫尺的墻壁沖上去，腳踏上墻壁身子整個橫過來躲過這一腿，接著扭身原地旋轉起來，雙刀隨著他的旋轉像電鋸一樣砍向蝙蝠俠，蝙蝠俠后退兩步拉開了距離。

    利奧落地打了個滾抓緊時間爬起來與蝙蝠對峙。他稍微有些喘，先是飛躍大半個哥譚，遇到小丑后又時刻忍受他的噪音污染徒步回到市區，沒休息多久又跟警方打架，跑過了亂七八糟的小巷甩掉他們后跟蝙蝠俠打架，這一天對霸刀可謂是多災多難。

    你是誰？大蝙蝠用他嘶啞低沉的聲音問。

    嘿，喉癌。霸刀眨眨眼，首先皮了一句，為防止蝙蝠俠突然掏出什么奇怪的東西，他警惕的又后退一步。

    縱觀剛才的戰斗，蝙蝠俠的反應速度和身手實在好的可以，就算沒有裝備武器打起架來也不容小覷，剛何況他還有一堆小玩意兒沒用出來。

    霸刀放棄可能激怒他的選項，決定先老實回答問題，創造跟偶像說話的機會，順便爭取時間給自己緩緩。

    聽說這邊有很多特產，霸刀平復呼吸舔了下唇，危險的瞇起眼盯著對方，比如你，比如那個綠毛。

    霸刀再次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優勢劣勢，覺得有點涼，要栽。

    蝙蝠俠沒再給他喘氣的機會，抬手就沖他彈射出一道抓鉤。

    霸刀揮起大刀格擋，對方趁機靠近，臂甲彈出一串刀片支棱于其上，彌補了沒有刀刃的劣勢，也讓霸刀心涼了一半。

    對面近戰本來就厲害，現在又啟動了裝備的小機關，雙方都有刀刃，打起來霸刀完全占不到便宜。

    藥丸。

    雙方攻擊、翻滾、格擋、反擊，持刀的霸刀的攻擊距離比用拳腳的蝙蝠俠稍遠，蝙蝠俠一直湊上來試圖近身，霸刀也一直后退。出于對這地方的了解，他倒也沒犯由于一直走位打架，地形改變而被對方套路的低級錯誤。

    只不過蝙蝠俠也就能依照這點看出來他是本地人了。

    霸刀打得有些辛苦，這個boss實在太擅長近戰了，力氣也大得驚人，幾輪交手下來他的虎口都在發麻。

    身為力道職業在力道上干不過別人，真丟臉。

    蝙蝠俠也沒多好受。霸刀攻擊流暢連貫，出手刁鉆，雙刀配合再加上殺敵一千不惜自損八百的攻擊方式蠻橫又暴力。他的小刀極為堅硬，材質不像是普通金屬，很快就斬斷了蝙蝠俠臂甲上的幾片刀刃。

    霸刀受了幾處不大不小的淤傷，這不算什么，對他的動作完全沒有影響。游戲角色可不會因為掉血而影響戰斗。

    霸刀很快就在蝙蝠俠的披風上切了個大口子，緊接著下一擊大刀狠狠砍上了蝙蝠的右肋，由于對方戰甲的特殊材質并未破防，不過該有的沖擊不會少，鐵定能留下大面積淤傷。蝙蝠俠悶哼一聲，一拳打在霸刀腹部把人擊飛出去。

    唔這一下有些實在，霸刀飛出兩三米，肌rou痙攣一陣差點沒能爬起來。

    霸刀在不長不短的交手下喘息變得更劇烈，身體還是迅速爬起擺出迎戰姿勢。理論上游戲角色只要肌rou和骨骼還能支撐運動，再加上血條不空就不會影響行動，就是有些疼。他左手握著小刀右手提著大刀蓄勢待發，整個人因為越級挑戰boss兼偶像而興奮的不行，眼睛也亮晶晶的。

    蝙蝠俠很快就再次發動攻擊，他向霸刀扔出兩枚蝙蝠鏢，角度刁鉆。霸刀很快做出躲不開的判斷，隨即揮刀格擋。刀擋住了他的視線，等他再次看到對方，黑漆漆的大蝙蝠已經近在眼前。

    霸刀還處在剛發過力的瞬間沒法反應，蝙蝠俠迅速出手朝他的胸口來了個肘擊，接著雙手一扭卸掉了他的右胳膊。

    霸刀倒吸一口涼氣，大刀隨著骨骼錯位聲脫手。他忍住痛呼和疼痛帶來的脫力感，左手小刀揮出，奈何近戰達人反應太快，他只在蝙蝠俠的盔甲上劃出一個長長的口子帶出一絲血痕，并未造成多大實質性的傷害。

    傷口雖淺，但也標志著他在打蝙蝠俠時見血了。

    傻了吧我小刀能破防！

    這一刀算是迫不得已下的奇襲，對方的裝甲太過堅硬，他只有用振金打造的小刀才能比較輕易的劃破它。

    這樣一來小刀的奇襲暴露了，他還失去了大刀，非常虧。

    但是勝在排面，他破了大蝙蝠的防！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想找偶像要個簽名，就簽在破偶像防的照片上。

    丟了武器就沒戰力的霸刀來不及管失去知覺的右手，用左手握緊小刀繼續攻擊，攻擊強度大打折扣。

    大蝙蝠壓力陡然一輕，思索前后改變后果斷再接再厲準備繳械。霸刀暴躁的用起腿法來搭配刀法，勉強護住了僅剩的小刀。

    這個boss真難推，嚶

    勝率不停壓縮，表面依舊淡定的霸刀內心哭成了狗。

    蝙蝠俠似乎也注意到了武器對霸刀戰力的影響，奈何他對小刀護得太緊，于是大蝙蝠索性卡準又一次交手時機，趁對方忙著護住武器時直接卸掉了霸刀的左臂。

    霸刀眼睜睜看著他親愛的小刀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他卻連手都抬不起來。

    這就很憋屈很絕望了。

    FU唔！臟話剛噴到一半，霸刀臉上被來了個肘擊，腦中一蒙，整個人暈乎乎的被黑漆漆的boss抓著衣領摔到墻上，后腦撞的一陣暈眩，感官變得有些模糊，一切都好像遠去了。

    糟糕，中了眩暈buff還被boss抓住了，涼涼。

    你到底是誰！蝙蝠俠沖他咆哮。

    唔霸刀。霸刀晃了晃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點，他可不打算乖乖配合這個boss反正干不過。

    他晃頭時衣領隨他的動作晃動，露出了脖頸掛著的一截鏈子，蝙蝠俠看到后伸手欲拿。

    霸刀注意到他的動作，突然劇烈掙扎起來。蝙蝠俠一時不察讓他掙脫倒在一邊。霸刀喘著氣，艱難卻迅速的爬起來。很好，雙手都沒知覺，有些委屈又有些興奮的霸刀也沒想著逃跑，反正沒武器，空間也不夠用輕功，他逃不掉。霸刀直接抬腳踹。

    然后毫不意外的被格擋，順便在膝關節處來了兩下，霸刀就再使不上力了。

    霸刀憋屈的再次倒地，正式gg。

    挑戰boss失敗，他咸魚似的就著倒地的姿勢癱在地上懶得動彈。

    然后再次被蝙蝠俠抓著肩膀砰地一聲敲在墻上，后腦再次受到撞擊，這次霸刀頭被撞的更暈，他確定自己被撞出了腦震蕩。

    好好好，你贏了，霸刀呻吟一聲，在一陣腦闊疼中認輸，監獄？瘋人院？隨便你。

    反正這個boss不會殺人，他想辦法越獄以后又是一條好漢。

    蝙蝠俠任然一言不發，漆黑的面具下僅露出的嘴唇緊抿，看不出表情，再次伸手向他的鏈子。

    別碰它。

    霸刀嘴上威脅。蝙蝠俠不為所動，伸手把鏈子拎出來。

    他蔫蔫的哼了一聲，沒有再試圖阻止。畢竟他使不上勁兒也沒力氣反抗，就算反抗也會被暴力鎮壓。

    他還挺珍惜他可憐的腦袋，被撞傻就虧大了。

    鏈子上是一個粗糙的金屬小掛墜，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那種兩塊錢的地攤貨。蝙蝠俠一只手把人摁在墻上防止他反抗，另一只手打開了掛墜的夾層。

    里邊是一張小照片，商場里最常見的那種大頭貼，邊緣已經泛黃。照片中是一個金發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笑得開朗又甜蜜。

    看完了還我。霸刀固執的強調。

    蝙蝠俠合上了掛墜。

    利奧韋恩。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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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刀：我不該想不開跟偶像近戰的嚶嚶嚶

    不管怎樣家暴一下就好了！

    第 4 章 他其實被揍的很開心

    利奧韋恩。蝙蝠俠說。

    霸刀：？

    掉馬來的如此突然，在腦震蕩debuff下大腦成一團漿糊的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誰派你來的？蝙蝠俠繼續說，誰制造出的你？

    啥？

    霸刀被問蒙了，現在對話的發展方向有點奇怪。Boss認出了他，卻又覺得他不是他，問的問題也不明所以。

    雖然被認出來他應該象征性或者真的驚恐一下的，但是懷抱某種看好戲的心情，他反倒不想開口解釋。他也沒得解釋。霸刀自己挺無所謂，被boss反殺本來就很憋屈，那么不管以什么方式膈應一下對方總歸能讓他心里舒坦些。

    對boss的敵意跟boss是自己偶像并無沖突，霸小刀表示適應良好。

    回答我！蝙蝠俠咆哮著扯住他的衣領，他們克隆你來干什么！

    要說其他的還真有可能，但是克隆是絕不會出現的選項。

    不過這個詞匯對曾跟變種人并肩作戰的他不算好。

    克??？霸刀突然暴躁起來，顧不上自己身處劣勢，他條件反射地朝著蝙蝠俠吼出聲，誰他媽能克隆我！

    很好，他跟哥譚的boss互吼起來了，為自己打call！

    在這座城市有勇氣跟蝙蝠對吼的人可不多。他達成了好多人達不到的成就，就是現在局勢有點不妙。

    他終于眩暈結束反應過來了，辛辛苦苦死了五年的他剛回到哥譚就掉馬，這可真夠打擊人的。

    在重大打擊下他突然興起決定搞點事，趁著偶像還在思索他的話，用力側身向墻壁一撞，勉強接上了錯位的右臂。他克服手臂剛恢復知覺的酸痛與麻木，抄起掉在旁邊的大刀就向boss揮去。還在脫力的手全力一揮沒多大力道，和之前相比實在是輕飄飄的一刀。

    萬一、萬一就反殺成功了呢！

    他腦中想的明白，在完全沒有勝率時企圖反擊的結果只有被暴力鎮壓，畢竟他的狀態確實有點糟。他能推測之后的發展，因為不配合boss再次被捶，再受點傷，增大之后越獄的難度，這代價相比順應自己一時興起的沖動還能接受，所以他也就這樣做了。

    他可是隨心所欲的霸刀。

    蝙蝠俠擋住他跟之前相比軟綿綿的攻擊，沒費多少力氣就奪過大刀扔到一邊。霸刀無所謂的靠坐在地上，象征性發泄一下后沒了惱怒，成為放棄掙扎的咸魚。之后boss可能會對他進行審訊，他不在意這個。反正不會被殺掉。

    不被干掉就能繼續打這個本。

    你的目的。蝙蝠俠繼續問，他的聲音這次穩定了許多，沒有咆哮沒有嘶吼，聽上去反而顯得有些陰森與冷硬。

    霸刀再次蔫巴巴的哼一聲，掃了一眼被小巷周圍建筑擠壓成一條線的鉛灰色的天，沒有動彈也沒有開口。他依舊不想好好回答大蝙蝠的問題。雖說愿打服輸，他也輸得心服口服，但是這不妨礙他看這個讓他遭遇滑鐵盧的boss不爽。

    就算人家是他偶像。

    霸刀覺得自己像是個黑粉，不，就是個黑粉。

    天快亮了，他估摸著自己的身體狀況，確定了今晚過后自己一定會感冒發燒，也不知道哥譚監獄醫療條件怎么樣。不說給他看病，只要里邊的人不落井下石趁機惹他就行。否則他在越獄后絕對要殺回去，把挑釁他的人都給砍一遍，刀刀見血的那種。

    真是倒霉的一晚，都怪小丑。他想，如果自己跟小丑一樣被送進瘋人院的話一定要趁機報復一下，如果進監獄那就在越獄后想辦法安排他。霸刀可是很記仇的。

    雖然霸刀自己也對現在的狀況有很大責任，但是在有別人能怪罪的時候怎么能怪自己呢。

    另外越獄后一定要去好好玩，打打游戲、轉一圈游樂場，找個玩伴一起放松放松。這一晚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