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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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洲將余下的話咽回肚子里,慢慢走了出去。 樓梯間有些冷,云西洲緊了緊外套,盡量放輕動作上了樓,抹掉額頭上因為疼痛沁出的冷汗,他拉開了樓梯間的門。 才走出幾步,就與一個剛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客人迎面撞上。 云西洲一抬頭,發現是吳思源,要被發現的恐懼頃刻間爬滿后背。 第14章 草莓 吳思源看到是他,原本沒覺得有什么,理所當然地以為云西洲與他一樣,是被同屋的室友鼾聲吵得睡不著,可眼見云西洲認出是他以后,臉上rou眼可見的驚慌,他心里一突,壓低聲音問道:你剛去哪了? 去樓下走了走,云西洲一句帶過,竭力保持冷靜,你要出門嗎?這么早? 吳思源搓了把臉,有些一言難盡地說:鵬哥喝了酒鼾聲太大,我打算去前臺問問還有沒有空房。 噢,那你去吧。吳思源似乎沒有發現什么,云西洲悄悄松了口氣。 吳思源擦過他身邊往電梯間走,剛走出兩步就回過身,疑惑地問:什么味道? 云西洲心一提:什么? 吳思源退了回來,鼻子動了幾下,說:你身上有一種我也說不上來的味道。 我剛才去晨跑了。云西洲渾身發緊,機械地眨了下眼睛。 吳思源作為法學院的尖子生,被培養成了一個觀察力強、邏輯縝密的好學生,他很快在云西洲的淺色棉服外套上面發現了一根黑色短發。 云西洲的頭發天生偏棕,又細又軟,而這根黑色短發質地偏硬,很明顯出自他人。吳思源很快聯想起在飛機上看到的一幕,他跟云西洲換過座位以后,一向認生的云西洲卻與蕭聞硯蓋了同一塊毛毯。 還有云西洲望著蕭聞硯時不經意露出的眼神和表情,都在印證一件事情,一件令他驚愕、不解和心驚rou跳的事情。 云西洲從他眼里幾乎讀出了所有的情緒,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你等一等,吳思源有些艱難地說,我另開一間房間,你好好洗個澡吧。 嗯。云西洲沒有拒絕。 吳思源很快就開好了房間,云西洲去浴室沖澡,將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一遍,想把屬于蕭聞硯的味道和他留在他身體里的痕跡都清理干凈。 過了很久,云西洲才走了出去。 房間里沒開燈,借著窗外晨光,吳思源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睛問:最近你偶爾情緒低落,都是因為他吧? 云西洲還不能接受這么快就被吳思源戳破真相,他掙扎了一下問:因為誰? 蕭聞硯。 云西洲現在聽不了這個名字,一聽心里就難受得要命,嘴唇抿了抿,他張口否認:不是,跟他沒關系。 云西洲雖然沒有親口承認,但他的反應足以說明一切。吳思源胸口發悶,這么一看,竟然在云西洲白皙的鎖骨上面發現了幾個十分顯眼的印子。 指了指,吳思源問:你脖子上是什么? 云西洲下意識摸了一下,遲疑道:我也沒想到都這個季節了,珠市竟然還有蚊子。 聲音都啞了,吳思源聲音里透出一種難過,不知是為云西洲,還是為他自己,珠市的蚊子這么厲害,不僅咬人,還能讓你感冒? 云西洲應景地打了個噴嚏,隨后整個人像xiele一口氣。算了,吳思源這么聰明,他說什么也瞞不過。 吳思源見他沒話說了,他眼前又回想起云西洲在走廊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地開口問道:你和他吵架了? 云西洲一愣,下意識反駁:沒有,我還是習慣回來睡。 吳思源靜靜望著他,過了會兒,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云西洲低著頭走了過去,坐到吳思源身邊。 云西洲身上已經沒有了方才那股混著成熟男香的復雜氣息,取而代之的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云西洲身上很好聞。他裹著純白浴袍,坐下來以后露出白皙纖長的兩條腿,膝蓋處有不太明顯的暗青色。 吳思源無聲笑了一下,他也沒想到最后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確認自己暗戀室友的性取向。 頭發沒亂,膝蓋疼嗎?吳思源問。 云西洲一瞬間脊背緊繃:什么? 吳思源抬手按了按云西洲的膝蓋,聽到他嘶地一聲,眼角不太明顯地紅了。 你注意吳思源沒試過這么艱難往外擠話說的時刻,別太聽別人的話,他年紀做你叔叔都綽綽有余,又是生意人,還是個成功的生意人,你凡事留個心眼兒,別讓自己太吃虧,明白嗎? 可他已經吃虧了。云西洲擠出一個笑容:好。思源,我跟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先不要跟別人說,尤其是蕭燁,我怕嚇到他。 我知道,我會守口如瓶的。 吳思源是幾個室友里偏安靜的,兩人坐在一起沒多久就沉默下來,云西洲看了看時間,去浴室換好衣服,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近中午時,蕭燁跟鄭鵬才陸續醒來,蕭聞硯聲稱有事,安排人領他們去吃了午飯,一直到下午才又出現。 云西洲換了一套衣服,里面穿了件高領毛衣,站在四人偏后的位置,低頭安靜地盯著鞋尖。蕭聞硯下樓來到大堂,與他們一起出發去溫泉酒店。 一路上,云西洲都擠在車子后面,沒什么聊天的欲望,也不想與蕭聞硯有眼神交集。 泡溫泉唯一面臨的困難就是要脫光上衣,云西洲借助衣柜擋住身體,飛快脫下里面的衣服,套上短褲T恤才走出去。 脖子上的痕跡穿上衣也完全擋不住,云西洲都做好了要對蕭燁他們解釋的準備,沒想到一跨進溫泉中,就看見蕭燁摸著吳思源脖子質問:你晚上是不是瞞著我們干什么好事了?脖子上這是什么?你可不要告訴我是蚊子咬的。 吳思源自然地咳嗽幾聲:昨晚凍感冒了,嗓子有些不舒服,也沒帶感冒藥出門,就自己順手捏了幾下。隨后他往云西洲這邊一望,揚了揚下巴:看來不是我一個人感冒,西洲也沒好到哪里去。 云西洲心里生出千萬分的感激,他連忙配合道:我還特意換了間房,以為是我們那間空調壞掉了,還是沒什么用,泡個溫泉感冒就會好了。 他話音剛落,蕭聞硯就跨進溫泉池,正好滑坐在云西洲身旁的位置。云西洲早就想到今天要下水,昨晚沒有在蕭聞硯身上亂啃,所以蕭聞硯胸膛上沒有什么痕跡。 結實的腹肌沒入水中,蕭聞硯掃了吳思源幾眼,輕輕笑道:我在這里,你們是不是不自在? 蕭燁吊兒郎當地說:是啊,本來我們在聊成人話題,哥一來,我們什么話都不敢說了。 哦?什么話題?蕭聞硯隨手從身后的小盤子上撈過一杯芒果汁,遞給了身邊的云西洲。 云西洲木然地接過。 蕭聞硯又把其余的果汁也分出去,除了吳思源,沒人覺得他的舉動有何不妥。 也不是什么大事,蕭燁道,我剛才發現思源身上有紅印子,還以為是別的小姑娘種的草莓,沒想到就是感冒了自己捏出來的。 蕭聞硯往吳思源身上看了一眼,很有經驗地輕笑道:看樣子確實不是草莓。 蕭燁頓了頓,又將云西洲攬過去,指著他脖子上的印子給蕭聞硯看:哥,你看這個呢? 云西洲垂在水下的一只手緊緊握起,不是他不想隱瞞,蕭聞硯如果不想讓人看出來他們關系不正常,從一開始就不該硬要在他身上吮出這么多令人難堪的痕跡。 他的蕭聞硯頓了頓,忽然飽含深意地一笑,我不好判斷,你還是問他自己吧。 云西洲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剛準備開口,吳思源已經搶先一步道:昨天我在走廊碰到阿洲,那時候還沒有的。我被鵬哥吵得睡不著,就另外開了間房,阿洲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這樣了,應該是自己捏的吧。 鄭鵬喝著果汁,忽然反應過來:所以你們倆晚上跑一塊兒睡去了???怪不得我半夜睜開眼,發現房間里連個人影都沒有。 吳思源視線掃過蕭聞硯隱隱發沉的臉,一笑道:是啊。阿洲睡覺很老實,不磨牙不打呼也不講夢話,身上還香香的,出來玩跟他睡一間房,不用擔心休息不好。 蕭聞硯的手忽然往下,在水底下悄悄抓住了云西洲的腳踝。 云西洲一個激靈,下意識反駁:我身上不香。 蕭燁這時湊了過來,跟狗一樣在云西洲身上嗅了嗅,贊同地點頭:思源說得對,阿洲身上的味道像一塊奶糖,但是又有種很淡的香氣。 我也要聞一聞。鄭鵬也趕緊走過來湊熱鬧。 腳腕上那只手越攥越緊,云西洲冷汗都快下來了,他急忙把幾人都推開,猛地站了起來。 我出去一下。 云西洲也無處可去,只好端著果汁回了更衣室。他才剛找了個位置坐下,就有人走了進來,并且咔嗒一聲從里面鎖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hzc文明明前頭的虐很爽,后面hzc也很爽,你們竟然舍得養肥! 第15章 溫泉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云西洲不必抬頭也知道是誰。他故意沒有抬眼看,余光卻看到對方在距離他不足半米的位置停下了。云西洲不想讓蕭聞硯誤會他跟室友有什么,但也拉不下臉開口解釋,畢竟昨晚的不歡而散,原因不在他。 蕭聞硯一聲不吭地往他身旁一坐,云西洲立刻往左躲了躲。蕭聞硯一頓,表情沉了沉,他掐住云西洲的膝蓋,將人一把拉了回來。 云西洲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條腿已經被蕭聞硯拉過去、放在他膝上。 蕭聞硯的目光落在云西洲膝蓋上面,輕聲問:這么嚴重? 云西洲干巴巴地解釋:浴缸太硬。 是么,蕭聞硯陰陽怪氣地追問,還是在我之后,昨晚還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精彩故事? 云西洲要收回腿,卻被蕭聞硯死死按住,他試了幾次就放棄掙扎。更衣室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地暖開得很足,暖池里的熱氣將緊閉的窗戶染濕,這里既隱蔽又安靜。 云西洲不卑不亢道:沒有,洗完澡以后,我們就各自睡了。 蕭聞硯笑了一聲,轉過云西洲不情愿對著他的臉:你是怎么放心在吳思源身邊睡著的?他看你的眼神可絲毫不清白,你們真的沒做什么?你睡在他旁邊,他忍得??? 云西洲用了點力氣拉開他的手:你別亂說。 蕭聞硯嘲諷道:是我亂說,還是面對第三個人的愛慕,你其實也很享受?看到別的男人幫你解釋、替你考慮、為你說話,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云西洲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蕭聞硯冷冷地問:我說錯了? 云西洲收回了搭在蕭聞硯膝蓋上的腿,一字字道:我想讓身邊的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就是虛榮,比賽想拿名次就是功利,蹭了室友開的房間洗澡就是享受別人的愛慕。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這就是你最近一直蠢蠢欲動地頻頻跟我吵架的原因? 蕭聞硯皺著眉:主動挑起口舌之爭的人是你,我從來不想跟你吵,沒有任何意義。 那什么是有意義的?阻攔我去參賽,還是云西洲頓了頓,將那句一直不敢開口的質問問了出來,體貼地為別的男生披上外套? 蕭聞硯眉頭皺得更深。 很驚訝是不是?他那天把自拍發到朋友圈,我跟他認識,看見了,我還看到你點了贊,云西洲笑了一聲,我本來不想說的,我覺得他年紀還小,你照顧他也可以理解為對一個晚輩關愛有加。你拿主觀臆測指責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對他有好感? 蕭聞硯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和沉怒:云西洲,你別無理取鬧! 云西洲突然愣住了。他沒想到這樣一番話就能惹怒蕭聞硯,他從來沒見過蕭聞硯生這么大的氣,在一起這半年多,雖然偶有拌嘴,這段日子也總是在爭吵中度過,但蕭聞硯臉上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好,云西洲一開口,聲音已經完全啞了,是我無理取鬧,你可以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對你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既然這樣 蕭聞硯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他深吸一口氣:是我語氣不好。 云西洲沒說話,這個甜棗給得沒什么分量。 蕭聞硯的情緒能夠收放自如,他臉上的陰云很快就散去了,語氣平靜地提著要求:既然你現在知道了,以后就離吳思源遠一點。 思源不喜歡我。 那他護著你是為什么? 云西洲語塞。 蕭聞硯意識到什么,忽然瞇了下眼睛:他知道我們的事了? 云西洲開口解釋:我沒跟他說,是他昨晚撞見我,自己猜到的。 他自己要不是喜歡男人,會這么快聯想到我身上? 吳思源是學法律的,他觀察力很強,云西洲說,他在我身上發現了不屬于我的頭發跟味道,短發、黑發,我從樓下上來,蕭燁跟鄭鵬都喝醉了爬都爬不起來,能懷疑的對象不就只有你? 就算是這樣,沖他今天的表現,也證明他別有用心。蕭聞硯琢磨了下云西洲的語氣,忽然不爽地捏住他的下巴,問道:你因為他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云西洲反駁道:是你無緣無故的懷疑很傷人。 蕭聞硯笑了一聲:什么時候這么會頂嘴了? 云西洲不說話。 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罵我? 我沒有。 蕭聞硯掰過他的臉,發現云西洲垂著眼不肯看他,他就硬要抬起他的下巴,讓云西洲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