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
隨著這兩個字落下,周圍緩緩陷入一陣死寂。 森林深處,似乎也有什么在不安的躁動。 腳踝忽然纏上一片涼意,熟悉的觸感沒有引起時玉的恐慌。 他低下頭。 看見了一條通體銀白的小蛇。 小蛇順著寬松的褲腿鉆了進來,細密鱗片摩挲著腿腹軟rou,占有性十足的纏緊身體。 忍下險些溢出喉嚨的輕叫,寂靜中,他聽到了阿卜喑啞的聲音。 蠱祖乃我族的王。 男人一字一頓,眼神中是狂熱的崇拜:你們膽敢對他不敬,他的亡靈必然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尹戚:謝邀,只想和老婆卿卿我我 下章就讓威廉出來 民國那兩章被舉報了,微博也是quq 幸虧這星期沒有申請榜單,慢慢修改了 大家不要提這件事啦,啾咪啾咪,比心~ 第101章 靈異文里的惡毒男配(4) 蠱祖? 林竹敏銳的覺察到這個人應該就是通關副本的關鍵。 系統曾說過,此次任務除了要成功存活七天,還要探尋烏南寨沒落的真相。 一個寨子的沒落,除了大批年輕勞動力的外流,剩下的就是內部問題。 烏南寨處處詭異,問題可能不止一處。 河邊水流嘩啦作響。 水勢湍急,重重敲打在嶙峋河岸。 氣氛一時變得凝重起來。 阿卜似乎很希望看到他們這樣,面上緊接著露出一個古怪扭曲的微笑:滿意了嗎? 他陰沉且暗藏惡意的目光投向大石上一動不動的青年。 日光和煦。 挺著小孕肚的青年鳳眼細長,水光瀲滟,濃稠如墨的黑色長發勾纏在雪白頸側,他看起來很熱,漂亮冶艷的小臉上浮著一層水汽,隱忍般咬著唇,唇瓣紅紅的,似爛熟飽脹的漿果,馬上就能流出濃郁誘人的汁水。 你們都會遭到始祖的報應阿卜幽幽盯著他,一字一頓,仿若某種不可逆轉的詛咒:蠱祖會讓你們 生不如死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一陣令他魂飛魄散的可怖威壓便猛地砸到身上。 密林深處有東西正在看他。 目光陰鷙且暴怒,充滿要將他活生生碾碎的戾氣。 恍惚間,他恐懼地一個字眼也吐不出,被定住一般呆立在原地,再次感受到那股大難臨頭的深刻絕望。 不是第一次了。 記憶似乎發生了錯亂,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也感受過這種接近死亡的絕望。 他被一點點碾碎成泥,那一夜寨子里橫尸遍野,流血千里。 有一道身影從鮮血遍布的泥濘中不疾不徐的走出,夜色黑的駭人,他的袍角被鮮血染的臟污不堪,男人卻毫無察覺,只低低的、魔怔一般重復 不知悔改。 時玉懶得搭理這個神神叨叨的npc。 他刻意拱起身子,緊張的看著小孕肚上微微凸起的一條褶皺。 冰冷細膩的小蛇順著褲腿一路游走至小腹。 它縮小了身體,存在感卻依舊不容小覷。 或許繁衍是各類物種的天性。 它格外鐘情時玉為他孕育孩子的小孕肚,夜間出沒時也只是溫情的用吻部撫慰著里面不知名的孩子,哪怕是白天,也要縮小身體,親昵寵愛的和孩子毫無間隙的接觸。 那里明明是一團黑氣。 卻被這條貪婪冷血的巨蟒當做寶貝,細細的呵護在長尾中,用身軀筑成溫暖的巢xue,供脆弱可憐的父子二人一同享用。 沒辦法,它的伴侶實在太小了。 第一次看見它時甚至躲在被子里驚慌的哭個不停,被它纏到身上后更是險些暈了過去,它笨拙的用長尾求噯,勾纏著青年的小腿輕輕地蹭,青年的表情卻像見了鬼,拿著抱枕胡亂的朝它身上打個不停。 不過就連打人蟒蛇,他的力道依舊小的可憐,哭的眼眶鼻頭紅紅的,喉間還溢著輕軟低啞的泣音,卻沒什么成效。 最后還是被它得手了。 時玉不知道肚子上的銀蛇又在興奮什么。 它突然嘶嘶的吐著蛇信,蛇尾自然拉長,將他累贅的小孕肚纏了起來,冰冷細膩的鱗片緩慢滑動,像個再耐心溫柔不過的父親,溫度一點點升高,安撫著伴侶腹中調皮搗蛋的孩子。 這條壞蛇。 時玉垂眸,用力吐出一口氣,掩下顫抖的呼吸。 怎么了?耳旁響起沈湛的詢問。 男人嗓音雖冷,但果然和小說里寫的一樣,外冷內熱。 阿卜不知為何忽然面色慘白的離開了眾人,瑟瑟發抖的跪在河邊禱告,模樣看起來像只驚弓之鳥,一陣風吹過都能引起他慌亂不已的大叫。 時玉心里覺得古怪,一邊林竹幾人也在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他搖搖頭:沒事。 沈湛嗯了聲,又問他:餓嗎?早上好像還沒吃飯。 時玉不怎么餓,肚子里的黑氣像某種消化不了的能量體,總讓他有股被撐到的飽腹感。 我不餓,你們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沈湛的目光從他凸起的小孕肚上一晃而過。 男人眼神冷淡,站在他身后擋著炙熱的陽光:我也不餓。 餓了和我說,食物好找。 不愧是主角受。 當真是個大好人。 時玉心里唏噓,孕肚上的銀蛇卻收緊了長尾,不動聲色的吸引他的注意,他無動于衷,笑著對沈湛點頭:謝謝。 真是條壞蛇。 他在心里腹誹,瞥了眼被護的嚴嚴實實的小腹,又煩亂的嘆了口氣。 * 烈日當空。 阿卜足足做了快半個小時的禱告,這才白著臉回頭對他們說:天快黑了,該回去了。 正在河邊尋找線索的林竹幾人一頓,皺眉看了眼天邊熾熱的太陽,再看看睜眼說瞎話的阿卜,咽下了口中的質問。 在恐怖游戲里求生久了,他們已經不再妄想和npc作對。 玩家是食物鏈的最底層,誰都可以碾壓欺負的存在。 忍氣吞聲的收拾好背包,林竹和許念走到時玉身旁,走吧。 時玉瞇了瞇眼,順著許念林竹的力道往旅舍趕,心里卻在問系統:這個副本到底怎么回事? 系統聲音也很冷:一個不入流的垃圾系統,為了搜尋能量作的惡果。 能解決嗎? 我試試,這個位面平衡已經被打亂了,不好修復。 那竹姐她們? 別擔心,系統自負道:只是不好修復,有我在,沒問題。 時玉笑著松了口氣:我的寶,我就知道你最厲害。 系統哼一聲,沒再說話,應該是去處理這個位面的bug了。 一行人頂著烈日回旅舍。 路上經過茂盛幽綠的森林,林竹幾人頓時變得格外謹慎,打量著周圍一片死寂的環境。 不對勁,林竹是個細心的女人,低聲道:我記得我們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有叫聲。 不是什么奇怪的聲音,而是森林中獨特的蟋蟀鳴叫以及動物奔跑發出的聲響。 可現在四下依舊是蔥郁的森林,偏偏耳邊卻沒有一點聲音,猶如走入了真空之地,莫名讓人背后發涼。 哪怕是現實世界,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叢林也昭示著某種危險。 更何況是恐怖副本里了,躲在暗處的東西只會更可怕。 幾人不約而同的將心神崩到了極致,步伐放的緩慢,就連熊威額頭也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氣氛緊繃。 唯有沈湛不疾不徐的跟在時玉身后,單手插著口袋,看起來毫無察覺。 時玉有點累,細白柔軟的手掌捧著小孕肚,走兩步路便要歇一下。 他懨懨的垂著眸,眼睫都被汗水濡濕,孕肚上的銀白巨蟒似乎察覺到了愛侶的怒火,小心翼翼的用吻部親親他的肚尖。 勉強忍下把這條壞蛇扯下來扔掉的沖動,身邊忽然扶過來一雙大手。 我扶你,沈湛聲音低沉,莫名有些收斂,馬上就到了。 時玉感激不盡的對他點點頭,非常想給他發一張好人卡。 他徹底卸了力氣,靠著沈湛,被男人攙著胳膊一步一步平穩的跨過叢林里的障礙。 森林深處又響起了蟋蟀的鳴叫。 戒備到越走越慢的林竹幾人對視一眼,神色漸松。 看來危險已經解除了。 時玉同樣松了口氣。 他走的腿都軟了,雖然不是懷孕,身體也沒什么孕期的反應,但這具身體到底還是有先天性疾病,無法進行長時間的運動。 怎么樣?沈湛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將攙在時玉胳膊上的大手攬到他的腰側,而雪白肚尖上小心眼又愛吃醋的銀白巨蟒這次卻沒什么反應,甚至連最愛撩撥游走的長尾都沒有動作,乖巧的不正常。 時玉喘著氣:還好。 盯著他臉頰上暈染的紅,沈湛眸色深了深,纏在青年孕肚上的巨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頓時危險的豎起瞳孔。 實在堅持不住就和我說,我抱你回去。 帶善人。 你要是知道后續我得把你推出去擋災,估計怎么也不會跟我說這話。 好,時玉心虛的移開視線,我會的。 又走了十分鐘,不再戒備周圍的環境后眾人腳程加快,就連阿卜都不知道為何走的飛快,看樣子恨不得趕快離開這座森林。 天邊飄來一團黑云。 盛夏的天說變就變,剛剛還艷陽高照,溫度炙熱,下一秒便積蓄了雷雨,厚厚云層綴著水汽,仿佛不堪重負。 熊威驚疑不定的抬頭:天黑了? 前面的阿卜嗤笑一聲:我說過了,天要黑了。 忽略他僵冷慘白的面容,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人,今晚祝你們好運。 詭異森然的笑容又出現在他臉上,他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再見,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們。 旅舍近在眼前。 起風了。 暴雨前的狂風冰冷肆虐,裹挾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水汽,嗚嗚作響。 即將踏入房間前,時玉被沈湛攬著腰,隱約聽見一聲大吼:汪。 心跳陡然一停。 他猛地推開沈湛,在男人緩緩瞇起的眼睛中轉頭看向寂靜的森林深處。 那里跑出來了一個影子。 油光順滑的黑色皮毛在風中如海浪般上下飄動,它四肢粗壯有力,漆黑澄澈的眼睛似乎含著淚水,清晰地印出他難以置信的面容,如久別重逢般,一邊急促的叫,一邊飛快的奔了過來。 汪! 汪汪! 時玉睜大了眼,近乎荒唐般喃喃:威、威廉? 這里怎么會有狗?耳邊是任毅茫然的疑問。 時玉卻已經挺著小孕肚快步走出大門,厚厚的烏云降下陣雨,黃豆大小的雨滴頃刻間啪啪落地,風中滿是濕潤濃重的泥土腥氣。 他走的不穩,身邊迅速扶上一雙手,沈湛輕聲道:慢點。 他眼眶不知不覺紅了,盯著越跑越近的威廉,累贅孕肚上纏在雪白肚尖的巨蟒立刻調高了鱗片溫度,細密鱗片將他整個人密不透風的纏住,卻又隱晦的藏在綿軟的衣服布料下,沒漏出一點破綻。 威廉眨眼間便沖到近處,似乎才看見主人挺起的肚子,它眨眨眼,一個急停,甩著尾巴繞著時玉好奇的團團轉。 汪嗚黑色大狗的眼睛里滿是想念,溫順的拱著他的腿彎。 時玉俯身,揉揉它的腦袋,威廉你又長大了。 大狗謹慎的用鼻尖嗅嗅他的肚子,喉嚨里溢出不解擔憂的叫聲。 沒事,時玉捧著小孕肚,紅著眼眶笑道:這是你弟弟。 肚皮上的巨蟒沒有反對,甚至寵愛的發出輕輕一聲嘶。 似乎在遷就伴侶,對新同伴打招呼。 雨下的大了。 狂風驟雨頃刻降臨。 天像開了閘的大壩,雨水一瀉而下。 時玉在沈湛的護送下回了吊腳樓。 屋內林竹幾人正看著他,又看看他身后緊跟而來的黑色大狗,遲疑地問:這是? 這是我的狗,時玉心里已經知道該怎么解釋:我進這個游戲前本來就在遛狗,結果 未說完的話大家都能理解。 林竹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她知道有些動物就像主人的家人,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能找到就好。 任毅看著靠在時玉腿邊威廉,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騎士,溫順又忠誠,他忍不住道:黑狗辟邪,正好。 威廉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眼神溫和,像在看一個小輩,他莫名覺得自己被包容了,心癢的問時玉:我能摸摸它嗎? 時玉眼眶還有些紅,威廉親昵的蹭蹭他垂在身側的手腕,低低汪了一聲。 他笑道:你問它吧。 任毅一愣,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發現威廉不緊不慢的朝他甩甩尾巴。 他心里有個荒謬的想法,這便是拒絕了。 這條忠心溫柔的大狗現在似乎只想陪在自己的主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