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司機保鏢: 人不可貌相啊。 后座是一片死寂。 片刻后,他們聽見一陣布料摩挲的細微聲響。 緊接著是輕輕響起的水漬聲。 司機無意看了眼后視鏡,卻發現后座上兩人居然接起了吻。 氣氛曖/昧纏綿。 依舊是青年占據主導地位,他跪在男人膝上,垂落的黑發細密烏黑,身材纖細,黑裙裙擺寬大柔軟,罩在男人考究修長的西裝褲上,兩廂糅合,莫名有股說不出的色氣。 不敢再看,他一腳油門踩得飛起。 時玉同樣被親的很煩,不知道沈城在瞎興奮什么。 這么羞辱的時刻他也不生氣,反倒壓著他的腦袋就吻了上來。 生疏的撬開他的牙關,纏著他柔軟細嫩的舌尖重重的吮,恨不得將那處再次吻成軟爛不堪、只能張著小口不停滴著水跡的糜爛模樣。 男人那張總是清冷淡漠的臉上此時是壓抑的渴望與迷戀。他附在他耳邊,大手摩挲著他的腰,嗓音沙啞粗糲,像被烈火燎過:還要顧家嗎? 要。 那我把顧家給你。 他喉結滾動,吐出了幾個骯臟字眼。 時玉神情懨懨:交換? 不是,沈城道:我想做你的下家。 他一愣。 聽男人啞聲問:現在配嗎? 他被沈城摁著后背繼續接吻。 大腦被親的昏昏沉沉,舌尖腫痛,最后被男人裹在懷里帶回了顧家。 客廳暖氣燒的充盈,管家著急迎了上來,話還沒說出口便戛然而止。 視線的最后一幕是老人煞白震驚的面色,時玉有點暈,忍不住掐上沈城的后背。 那里的肌rou緊繃一瞬,緩緩放松。 他氣的瞪大了眼,還沒發火就被男人拍了拍后背,溫和的哄:你掐。 沈城,時玉壓抑的道:你有病嗎? 被罵了也毫不在意的男人應了聲,溫順的道歉:對不起。 時玉抖著手,恨恨扯上他的頭發:我要你跪著。 男人步伐一停,好。 他平靜道:不影響。 * 時玉懷疑沈城有M傾向。 他一巴掌扇到男人臉上,力道軟綿綿的,小臉蒙著層汗,扯著他的頭發罵他:你現在像條狗,沈城。 坐在床邊俯身給他洗腳的男人語氣聽不出波瀾,淡淡的應:燙嗎? 面色潮紅的青年鬢角被汗水浸濕,黑發纏在雪白纖薄的肩背,他唇瓣被吻得合不上,張著一條小縫,不耐道:你說呢? 重重踩著水盆里的水,洗腳水頓時撲了沈城一臉。 男人英俊蒼白的面頰被染濕,水珠順著發梢滾落,他一動不動的受著,用大手撥了撥水盆,現在呢? 時玉看他這幅冷靜從容的模樣就來氣,一腳踹上他赤/裸的胸膛。 沈城抬眼,便對上一張含著冰冷笑意的臉。這張臉上沒有一處正經,眉梢眼尾都是春情,濕淋淋的眼睫微垂,遮下的鳳眼水光瀲滟,一字一句緩慢地對他道:我說你是狗。 喉結頓時劇烈滾動,他壓下心底洶涌的暗念,啞聲應:好,我是狗。 時玉咬著牙,沒有你這么臟的狗。 沈城依舊順從的應:我是臟狗。 腳趾也要洗,洗干凈點。 好。 你刷牙了嗎? 沒有。 你真臟。 不臟,香的。 【審核,什么也沒發生,洗了個腳而已,無脖子以下描寫quq】 時玉氣的眼尾薄紅,渾身發抖,細白纖長的指尖死死扯著男人粗硬的頭發,恨聲道:我讓你跪著,誰讓你起來了? 正準備把洗腳盆端走的男人一頓,重新跪在滿地濕潤的水漬中。 臥室爐火燒的正旺,為了適應時玉的身體,溫度燒的很高,年輕體壯的男人熱出了一身汗,漆黑的短發垂在眼前,襯得五官立體深刻,英俊逼人。 時玉抓著他的頭發發泄,他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只覺得沈城壞透了。 滿臉都是他的洗腳水,是他見過最壞最臟的人。 你太臟了,他聲音中有些哽咽,充斥著水汽的眼眸深處依舊是厭煩與惱怒:滾出去睡。 沈城沒有應,跪在水漬中淡淡道:我去刷牙。 時玉氣的哆嗦,惱羞成怒的給了他一巴掌:我讓你跪著! 對上他委屈可憐的鳳眼,那薄薄的眼皮還有些紅腫,水汽四溢,沈城嘆了口氣,只是給人洗個澡,能把人羞成這樣,他也有些無奈:下次不這樣了。 他的語氣中毫無反省之意。 甚至覺得幫忙洗個澡只能算是平常。 簡直毫無下限。 時玉反手又給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已經沒了什么力氣。 時間太晚,早就過了他睡覺的時間,他哪怕再氣再羞也抵不過困意,只能看著沈城英俊可惡的臉發泄,你又臟又壞。 他眉眼懨懨,唇紅齒白,細細小小一團被男人塞進被窩里,哄著擦掉眼淚,模樣又軟又小,偏偏氣性大的像是要把他整個人踢出窗外。 委屈的躺在被子里,還是趴著睡的,像是一點也不想看見他的臉。 床頭燈光昏暗,氣氛靜謐。 青年漂亮雪白的小臉上水汽未散,眼睫、唇瓣全都濕淋淋,身上是剛剛洗過澡的香氣,窩在被窩里困頓的睡覺,即使在睡夢里也蹙著眉,眼角滲著細細密密的淚水。 沈城溫柔的含住他的唇瓣,跪在床邊輕輕安撫臉皮很薄的青年。 直到青年被自己哄得松開了眉,抿著唇終于不再掉眼淚后,他才無聲起身,開始收拾因為洗個腳而一地狼藉的地面。 時玉中午沒吃飯,餓著肚子睡了個午覺,醒來就吃了許多水果。 從南方運來的櫻桃按顆收錢,龍眼、草莓同樣如此,都是稀罕東西,被他一個人吃了大半,一邊因為他不會說話而生氣,一邊又吃著水果解氣。 模樣可愛的讓他移不開眼。 仿佛看見了一只皮毛雪白的布偶貓。 敞露的小腹柔軟,誰給吃的就短暫性的對誰笑一笑,吃飽喝足便恢復高冷矜貴,轉頭看也不再看人一眼。 地上是青年耍脾氣扔的果核,果核下是一地水漬。 沈城沒有叫下人上來收拾,而是親力親為。 一切收拾完畢后,他又去洗了個澡,沒敢用時玉的香皂,因為時玉嫌棄他臟,怕青年又被自己氣哭,他用的還是自己那塊平平無奇的香皂。 洗完澡后他上了床,才上床就被踢了一腳。 他沒反應,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年倒被這一腳驚醒,惺忪道:煩不煩?吵死了。 沈城無辜挨罵,關了床頭燈把他摟進懷里,低聲下氣的哄:對不起。 你洗澡了沒? 洗了。 時玉困的即將睡過去,忽然又堅強的問:刷牙了嗎?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撫著他的后背,耐心安撫:刷了。 屋子也打掃了,我自己來的,沒讓下人看。 好了,他道: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沈狗是真的毫無廉恥心,一個奇男子 簡單來講就是城會玩 下章來修羅場,下下章結束吧 第94章 民國文里的惡毒男配(14) 兜兜轉轉這么久,時玉還是回到了顧家。 一個月平穩流逝,顧家下人們終于重新熟悉了他的存在。 這其中比如管家、比如廚娘、比如阿松,竟然是最先接受的。 他們并不在意時玉是什么身份,只給他提供最好的服務。 偶爾時玉能對上廚娘心疼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么,好像把時玉當成這亂世中的浮萍,因為出眾的模樣,被迫被有權有勢的男人禁錮在身邊。 沈城不吃辣。 家里有一陣子滿漢全席全放辣椒。 不過廚娘對時玉的心疼還沒有持續兩天,便因時玉在客廳給了沈城一巴掌而消失。 他們風塵仆仆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回來的新主人,褪去了面上的冰冷,老老實實的跪在沙發前,腰背挺得筆直,被穿著漂亮長裙的青年含著冷笑羞辱,臉頰也被那雪白赤/裸的腳心惡狠狠碾磨。 青年不是一個合格的金絲雀。 他在顧寒山面前柔軟乖巧,在沈城面前煩躁易怒,總是被惹生氣,偶爾還能被不解風情、毫無三觀底線的男人氣紅眼眶。 寬大優雅的裙擺最后蓋到了男人頭上。 新主人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留著面頰潮紅的青年躺在沙發上邊吃櫻桃邊看書。 他臉邊還貼著一條長得極快的黑色狼犬,狼犬懶懶的舔著他的臉頰,看青年纖白細長的指尖揪緊抱枕,小臉汗淋淋的被男人抱起,勾著他的脖頸上了樓。 上樓的過程中他們還在接吻。 密不可分的糾纏著,連影子都黏成了一團。 廚娘傻在原地。 好久才發現覺得單純地竟是她自己。 不論是顧寒山還是沈城,他們對時玉,都是毫無底線的縱容。 顧家的下人們其實都怕沈城。 比起溫和從容的顧寒山,他們的新主人氣場冰冷、漠然無情。 以雷霆手段將顧家的產業抓在自己手里后,他在延城的名聲卻并不好聽。 不光排除異己,絲毫不念舊情的將顧家的老功臣們盡數趕出了顧家,甚至還可以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白發蒼蒼的老人給自己下跪求情。 他太冷血,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冷血。 那些本還想趁顧寒山出事分一杯羹的商會成員們皆被他的手段嚇到不敢動作。 一時間顧寒山暴君的稱號落到了他頭上,這位一手遮天的沈三爺,年紀輕輕便展現了殘酷狠戾的心智與手段,接下來的延城勢必還會被顧家掌握在手中。 二樓溫馨昏黃的臥室內。 威名赫赫的沈三爺此時卻跪在羊毛地毯上被扯著頭發撒火。 他跪的筆直,襯衫凌亂,脖子上還有牙印和巴掌印,不知道被氣頭上的青年打了多少下,近乎縱容的聽著青年不帶任何收斂的冷罵。 你是狗嗎?時玉哆嗦著恨聲罵,赤/裸雪白的足尖也因為生氣浮上一層紅:能不能要點臉? 沈城甘心挨罵:我錯了。 時玉指尖都在抖,花苞般涂了粉色指甲油的長指細白柔軟,死死揪緊身下的床單,濕潤的掌心頓時在床單上印下一個掌?。耗隳懿荒?/br> 他薄薄的鳳眼漂亮妖冶,此刻卻快要掉下淚水,可憐的眼睫被水汽濡濕,顯然是氣狠了,又一巴掌扇到男人臉上,罵他:吃飯的時候就吃飯? 吃過了。 小腹空空的時玉恨不得將他一腳踹飛:可我還沒吃! 好,沈城面色不變:我讓他們送上來。 我要下去吃。 男人嗯了聲:那我讓他們先離開。 看看身上凌亂不堪的長裙,再看看絲毫沒有抱他去洗澡換衣服的沈城。 時玉憤而抄起枕頭砸到他臉上,你給我滾! 沈城就是條又臟又壞的狗。 一條無時無刻不渴望著標記,彰顯占有欲的臭狗。 時玉每每都會被他刷新下限,而男人只會平靜又溫柔的抱著被嚇哭的他,對他說一些寬慰的話。 玉寶,他的語氣總是很自然:昨天不舒服嗎? 說完又會輕笑著向他保證:今天會和昨天一樣舒服。 他簡直就是個天生的變/態。 可怕的*望體。 時玉最終還是收拾妥帖的下樓吃了飯。 近來風云變幻,世道不太平。 一個年過的人心惶惶。 南邊已經開始打仗了,聽說只是幾場小規模的戰役,但結局無一例外都很不好看。 北方也受到了影響,江南的一些民族企業受到外資沖擊,瀕臨倒閉。 亂了這么多年,如今這個局面可以預料。 最近的晨報晚報報道的都是時局形勢。 有嗅覺敏銳的人們已經聞到了風雨欲來的氣味,不再得過且過,而是瘋狂的儲存黃金。 不論什么時代,黃金永遠最保險。 延城涌入了一群難民,拖家帶口、衣衫襤褸,他們風塵仆仆的自南方尋求庇護,一路輾轉來到了延城。 仍舊沉浸在和平表象下的延城百姓們,后知后覺的察覺到戰爭的到來。 這個年注定不會熱鬧。 一切都在悄悄地發生變化。 以陳會長為首的商會成員們出了不少錢安置難民,他們在郊區拉起大棚,施粥布飯。 陳會長是個肥頭大耳、一看便生活富裕的中年男人,一身市儈的小毛病,總是眼紅嫉妒比自己會做生意的商人們,可在看了郊區死氣沉沉的難民們后,還是同樣的紅了眼眶。 欺負咱們自家人嗎這不是,他在商會拍了板,心虛的覷著不發一言的沈城:南方在打仗,咱們不能什么都不干!大家這些年也掙了不少錢,一人捐一點,總不會掏空家底吧? 這長長的木桌兩頭坐了近三十個男人。 曾會為了一點利益爭得頭破血流的成員們都沒有反對之聲。 他們年齡不一,有的兩鬢斑白,有的年輕氣盛,卻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