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如同被激怒的雄獅,明明表情不變,卻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恐怖壓力。 他很快停下腳步,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的低下頭,眸色漆黑,包裹在锃亮軍靴下的雙腿勁瘦修長下一瞬,霍然踩上男人膝蓋。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登時響起。 咔 藏在角落大氣也不敢喘的管家瞬間打了個激靈,朝更深處躲了躲。 他謹慎的抬下頭,借著黯淡月光,看見背光而站的男人俯下身,一邊踩著另一位親王大人的的膝蓋,一邊近乎強硬的抱走他懷中的青年。 沙發上喪失理智的男人眸色猩紅,氣壓極低。 又被空氣中陡然爆發的強勢威壓牢牢壓制。 畜生東西。 威嚴冷漠的威爾遜一世大人眸光森寒,他站在餐廳中央,滿月的月光對他毫無影響,一字一句說的極其清晰。 你要吸干他嗎? 被硬生生搶走小血族的男人瞳孔顫栗,月圓之夜部分血族的實力會受到壓制,哪怕是始祖血族,擁有無上力量的查爾斯親王也不例外。 他幽幽抬頭,瞳孔睜到極致,兩顆森然獠牙反射著雪亮尖利的寒光 畜生?嗓子像被火燎,他的聲音沙啞至極,黑沉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男人懷里睡得正沉的青年,陰冷道:我如果是畜生,那是誰讓他轉換成了血族? * (即時玉剛來的那晚) 月光皎潔的夜晚。 滿月懸于天際。 寂靜無聲的餐廳內響起幾聲悶哼。 被壓制在角落親吻的青年細細碎碎的掉著眼淚,浴袍凌亂不堪,一身雪白皮rou宛若凝固的牛乳,浮著晶瑩的汗水,又被蒼白冰冷的大手隨意抹去。 他沉迷在這血液交融的親密感中,緊緊抱著懷中的人,恨不得將他融入骨血。 血族的劣根性在此刻展露無疑。 他貪婪、不知節制、瘋狂索取,內心交雜著陰暗的占有欲與欲/望。 他想把青年變成自己的后代。 這樣親密無間的關系,哪怕死亡也無法抹去。 下一刻,餐廳外忽然響起腳步聲。 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冰冷恐怖的威壓壓制。 他被重重踹翻。 抬頭看見了男人蒼白冷硬的下頜輪廓,他抱著青年,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居高臨下、幽冷厭惡的對他道:畜生東西。 理智崩潰前的最后一眼,是青年脖頸處還在滲著細密血液的兩處傷口。 力量被滿月完全吞噬。 他陷入了短暫的沉睡。 人類想要轉換成血族。 必須接受純血血族的血液。 月光照不進的走廊深處。 面無表情的男人停住了腳步,喉結滾了滾,低頭看著懷中面色潮紅的青年。 他沉浸在連綿不斷的快/感中,眼角綴著淚水。 細白干凈的十指繳著他胸前的衣襟,指節覆汗,指尖是花骨朵般嬌嫩的粉。 乖巧聽話的倚在他胸前,柔軟雪白一團,烏黑發羽掃過胸膛,像一陣輕微的風掠過百年來古今無波的心潭。 他看見了他脖頸上刺眼的血跡。 像被蠱惑了一般,百年來永遠清冷禁欲的男人俯身,擦掉了他脖頸上刺眼的血跡,輕輕咬了上去。 明明只想淺嘗輒止,不想淪落成餐廳內不知節制的查爾斯那副模樣。 極端冷靜、禁欲克制的路易大人,卻終究控制不住的破了戒。 他抱著青年進了自己的臥室。 將人壓在床上反復親昵的含吻把玩,明明模樣依舊端莊嚴肅,襯衫紐扣甚至還整整齊齊的扣到領口頂端,除了頭發凌亂,看不出絲毫放肆。 卻又抱著昏睡過去的青年,小心翼翼的灌入了始祖血液。 他徹底破了戒。 冷漠威嚴的親王大人有了欲/望。 一代親王與二代親王 禁欲的放縱了渴望。 縱欲的收斂了渴望。 古宅之內從此迎來了新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應該更明顯了吧 舅和狗這個世界都有點裝 所以第一天晚上是兩個人都咬了 這個世界應該會有刺激的帶、帶血跑(?) 兩個人都有點hentai,崽一旦發現真相肯定不可能留(前兩個世界玉寶的死潛意識的給兩個切片留下了印象,雖然沒有記憶,但這個世界兩人的占有欲會空前的強) 但別擔心虐哈,崽永遠控場,永遠上位,兩人只敢耍點小心機,鬧不出大的風浪的感謝在20210924 18:45:37~20210925 17:16: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咕、對方正在輸入...、22447675、54671795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干飯用海碗 40瓶;清歡 30瓶;月虞 20瓶;白鶴、qwer 10瓶;Y. 7瓶;看月牙 5瓶;書蟲 3瓶;lcXx、棽桐 2瓶;霄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血族親王的小甜點(8) 時玉從混亂的夢境中醒來,精神卻出奇的好。 他打著哈欠下床,腿邊傳來溫熱順滑的觸感,低頭一看,是威廉叼著拖鞋蹲在身邊,擔憂的看著他。 那雙祖母綠的眼睛幽邃溫柔,偶爾與它對視時,時玉總覺得威廉不像一條狗,而像一個格外cao心他的老父親。 就像此刻,放下拖鞋后狼犬跳上了床,聞著他嗅了嗅,三角耳緩緩落下,有些憂心忡忡的。 怎么了這是?他失笑,摸摸狼狗的腦袋。 純黑狼犬毛發短順,油光水亮,比貂皮還要舒服,身體又大,站起來便到他胯骨高,因為毛發短,模樣不茍言笑,看起來有些兇,是大型猛犬,不親近人。 此刻卻垂著耳朵擠進他懷里。 時玉被它擠的朝后坐了坐,松松抱著它的脖子,到底怎么啦? 男爵大人表情嚴肅,碧綠的眼睛與他對視幾秒,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脖子。 什么也沒感覺出的青年頓時笑的很大聲,縮著脖子陪它玩,啾的一聲也親到它脖子上。 狼犬懵了懵,尾巴卻下意識的反應心情,高興的甩了起來。 它親昵的蹭蹭主人的臉頰,隨后一愣,晃晃腦袋更加嚴肅的舔他的脖子。 時玉挑眉,低頭卻什么也看不見。 他懶得動,親親狼狗的大腦袋:把桌子上鏡子拿來,我看看。 威廉聽話的跳下床,叼著鏡子跑了回來。 時玉接過鏡子,順著它剛剛舔過的地方看了眼,一怔。 他的血管不知什么時候變成青紅交加的暗青色了。 仿佛是因為血液顏色過于濃稠,導致青色經絡漸變成紅色。 又仿佛血管本身就是紅色。 怎么回事? 眉心一跳,他瞬間直起身,拉開窗簾站在陽光下照鏡子,雪白皮rou上任何顏色都很明顯,暗紅色的血管蜿蜒其上,像技藝極高的刺青師刺上的畫,瑰麗漂亮。 打眼一看,更像某種神秘印記。 宣示主權的印記。 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直覺。 他緩緩張開嘴。 兩顆獠牙露出了頭,又小又白,卻長長了些。 很明顯,這是變成血族的后遺癥。 時玉稍微放下了心,卻還是有些害怕,掏出手機給遠在馬場工作的顧易打了個電話。 那頭接的很快。 男人的聲音低沉溫和,有些輕喘,問他:時玉,怎么了? 顧易,青年的聲音順著電話傳來,含著些慌亂和不安:我的血管變成紅色的了! 停下跑步機,男人站在落地大窗邊耐心地安撫他道:沒事,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些人轉換成血族后血管是會變紅。 真的嗎,時玉松了口氣,繼續問他:是會越來越紅還是 不會越來越紅,男人輕笑,似乎覺得他的問題很可愛:變紅是因為我們的血液和人類不一樣,達到一定界限后就會停止變化。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我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他喪氣道:有點嚇人。 不會,古宅里沒有多少人。 時玉一愣:嗯? 什么叫沒有多少人。 他正想再問點什么,忽然聽到敲門聲,這才發現居然已經過了早飯點。 平日里總是按時到達的管家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遲到了,這會兒才敲門。 他連忙起身:顧易,我要吃飯了。 嗯,男人語氣不變,溫和的問他:今晚要來馬場嗎? 步子一頓,時玉想了想,誠實道:我不太餓。 那要來騎馬嗎? 騎馬? 最近馬場來了一批小馬駒,脾氣溫順,很適合初學者。 時玉意動,猶豫的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顧易輕笑,聲音低沉醇厚,是成年男性特有的音質:我來教你。 那好,想著溫順的小馬駒,時玉心情愉悅:那今晚幾點見? 晚飯后馬場見。 好。 掛斷電話,時玉跑去開了門。 甫一開門,他便看見了低著頭模樣恭敬的管家。 管家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身后是推著早餐車的隨從。 幾人站在明媚的陽光下,脖頸處的血管紅的突兀。 他頓在原地,眼神凝在幾人的脖頸上看了又看。 寂靜被管家打破,老人沖他微微點頭:抱歉,時先生,今天早餐送來的晚了。 時玉茫然地錯開身,讓他們進來:啊,沒事。 他努力在腦海里想了想,怎么也記不起前幾天管家幾人的模樣。 血管這么紅,他以前怎么一點也沒發現。 等等。 一個念頭忽然浮起,時玉同手同腳的走到床邊坐下,凝重道:管家,你們都是血族 是的,管家說:整個古宅除了二樓的血仆們,大家都是血族。 難怪。 時玉恍然,難怪顧易說古宅里沒多少人。 這是真的沒多少人。 他精神恍惚的吃完早餐,順便問了問管家今天宅子里還有客人嗎。 管家看了眼蜷在他腳邊懶散合眼的男爵大人,面色絲毫不變,頗有一種經歷過大是大非后的麻木:沒有,您如果想帶男爵大人下去散咳,游玩,可以去古宅后面的花園,那里地點很大,景色也很好。 時玉摸摸男爵大人的腦袋,威廉,要去嗎? 黑色狼犬懶洋洋撩起眼皮,尾巴勾著他的腳踝。 意思很明顯,要陪自己閑不下來的主人出去玩。 * 果然如管家所言,古宅的后花園極大。 說是花園,實際上更像個構造精巧的小型園林,假山流水草坪,微風拂面,清爽怡人。 時玉帶著威廉閑散的走了一圈。 管家輕手輕腳的送來食物和飲料,隨后便帶著一眾侍從退下,走到陰影處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大人,好了。 時玉并不知道暗中發生的一切。 帶著威廉走了兩圈后他就有些累,回到鋪有野餐布的草坪上坐下,抱著大狗道:要不咱們睡一會兒? 威廉舒服的臥在地上,甩甩尾巴,同意了他的建議。 徐徐微風中,時玉閉上了眼,意識即將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忽然聽到不遠處幾道人聲。 艸,是個啞巴吧,一句話也不說,天天拖后腿。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么混進宅子里的,沒用的廢物。 下次別讓我們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夾雜著一些難以入耳的臟話,幾個男人滿懷惡意的聲音順著微風吹來。 時玉迷糊的睜開眼,威廉已經站在他身邊豎起耳朵,祖母綠的眼睛睜得溜圓,急促的拱著他的小腿。 它還從來沒有這么著急過。 時玉被它拱的起了身,隨它一同朝聲音源頭走過去。 那是偏僻的假山后。 剛一靠近時玉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濃郁血氣。 并不難聞,甚至有些香甜。 勾的他唾液分泌的都快了很多。 本來被早餐填飽的肚子莫名感到饑餓。 他吞了口口水,壓下心頭不合時宜的食欲。 越朝前走,時玉越發清晰的看見假山后的場景。 那是五六個圍成一圈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黑馬甲,是古宅內隨處可見的仆人,太陽并不大,他們卻全身是汗,有幾個身體似乎正因為憤怒而發抖,狠狠地辱/罵、踹向被他們圍在中央的男人。 隔著這么遠,時玉都看見了地面上猩紅的血跡。 點點血跡順著男人蒼白瘦削的手腕垂落,嘀嘀嗒嗒墜入地面。 看見這一幕,時玉震驚的同時還升起了浪費糧食的憤怒。 他甩甩昏沉的大腦,發現威廉也猛地狂叫起來,大型兇犬的氣勢十分驚人,那幾個還在欺負人的男人頓時頭也不回的跑了,跑著跑著兩個慌不擇路的男人甚至抖著腿摔了一跤。 時玉敲敲腦袋,努力讓自己不受這股香甜血液的誘惑,大聲喊道:站??!你們幾個 話音未落,那幾個干了壞事的男人跑的越發的快。 時玉氣的睜大了眼,左右看了看發現威廉已經一馬當先的沖到假山旁的男人身邊,低頭焦慮的看著他。 他眼前蒙著層霧氣,口干舌燥的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