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我要熱死了。 他艱難渙散的想。 別碰我滾,離我遠點 事與愿違,老實沉穩的男人似是覺察出了他的不對,覆著一層厚重粗繭的大手居然摸上他的嘴唇,稍稍使力撬開他的嘴,粗糙的手指不知道有意無意摁著他的唇瓣,揉搓著,沉聲道:舌苔正常,不是中暑。 大白急得團團轉,汪汪的沖著躺在躺椅上徹底渙散了眼眸的青年吼著。 系統更是心驚,看著時玉一瞬間達到37多的體溫:這不是中暑還能是什么?你這老實人專不專業啊你! 似乎是聽見了系統的聲音,黑皮男人面色嚴肅,粗糲寬厚的大掌上移。 剛要碰上青年被汗濕黑發覆蓋的額頭,下一瞬一聲清脆的啪聲響起。 艱難找回一分理智的時玉呼吸急促,眼中渙散未褪,卻重重抬手打飛男人的手掌,腳上接著就是一踹,硬生生把眼前這個每次都讓他狼狽不已的男人踹翻在地。 系統瞪大了眼:臥槽。 嗷嗷叫喚個不停的大白也倏地閉上吐著舌頭的嘴,澄澈的大眼睛里滿是茫然和害怕,瞅了眼忽然軟著腿起身對自己主□□打腳踢的男主人,它低低的嗚咽著,夾著尾巴直接縮到堂屋角落。 偏心偏的系統都感慨不已:說實話,你想打你前主人好久了吧。 說完它扭頭看了眼不知道在發什么瘋的時玉,又看了眼老老實實坐在地上任打任踢穩如泰山的主角攻陳政。 覺得自己好像重復了早上那一幕,明明沒有缺席,卻又錯過了好多。 系統:你們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jpg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簡直一解時玉的心頭之恨。 他的身體出了問題,雖然不確定和眼前這老實任打的男人有沒有關系,但一想到今天一天廢了的兩條褲子和現在還黏膩潮濕的皮膚,他就恨不能把陳政大卸八塊找原因。 這他媽難不成還是個靈異世界??? 這不是見了鬼了還能是怎么回事! 心口堵著的惡氣還沒出完全,突然,鐵柵欄門外傳來一聲驚天大吼:住手,你在干什么!陳大哥,你沒事吧! 不鎖門的弊端在這個時候就展現出來了。 一個不知道哪沖出來的年輕人悶頭便沖進屋里,一把推開時玉就要扶起地上的男人。 時玉本就腿軟腰軟,還沒看清這不速之客的臉就被推了一把,連連后退兩步,瞳孔一顫就要摔倒在地。 下一秒,腰肢被結實的胳膊牢牢攬住,他被穩穩當當、輕柔的放到了鋪著棉毯的躺椅上。 時玉茫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后一步起身拍著身上塵土的陳政,又看著他身邊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一樣圍著他問個不停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長相清秀,皮膚白皙,穿著整潔干凈的的確良質地的衣服褲子,踩得是才在市面上出現沒多久的圓頭皮鞋,看起來內斂溫柔,偏偏這會兒卻挨在黑皮男人身邊面帶焦急,回頭還惡狠狠的給了時玉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來了,空氣里那道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潮濕黏膩的觸感緩緩潛藏起來。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時玉:? 他坐在棉毯上,都快被氣笑了:你是誰??? 年輕人擋在陳政跟前,臉都氣紅了。 他是個身形略纖弱的男人,冷著臉時沒什么氣勢,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很有意思:你管我是誰?大家都是城里來的,沒有誰比誰高貴一說。我問你,你憑什么打陳大哥,陳大哥招你惹你了? 他兇巴巴的,時玉還沒說話,咆哮著沖過來的大白便猛地橫在時玉跟前,陰惻惻的黑眼睛冷冷瞪著年輕男人,腿刨著地,看樣子只要時玉一聲令下它就能撲上去咬人。 年輕男人一驚,頓時心痛道:大白,是我??!我是莫錦??! 黑黃狼犬的回應便是更加兇悍的兩聲汪!。 主角受?時玉視線一凝,還有這劇情呢? 系統焦頭爛額:管他呢,反正你跟主角攻受不對付,怎么壞怎么來吧。 明白了。 時玉表面放松,實則緊緊貼著棉布毯,面色不變、百無聊賴般的道:大白,別叫了。 黑黃狼犬猶如最衷心的武士,聞言頓時不再兇狠的叫喚,而是吐著舌頭,弓著身環著時玉的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面的莫錦。 莫錦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痛:是我啊大白你怎么能幫欺負陳大哥的人,陳大哥,你 他轉頭,似是想討個公道,卻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時玉也才發現陳政沒在他身后站著,視線梭巡一圈,順著主角受難以置信的眼神,時玉扭頭,看見了自己斜后方像個門神一樣站著的男人。 男人正低頭看著歪倒在地的竹筐,竹筐流出了些奶白色的液體,他垂下的額發遮住了眼瞼,看不出情緒。 聞著空氣中香濃的雞湯味,時玉肚子極小的叫了聲,他干脆眼不見為凈,冷著臉道:我沒心情跟你們廢話,你,帶著你的陳大哥給我走。 他撩了下眼皮,懨懨的瞥了眼一臉心痛的莫錦,不耐道:愣著干嘛呢?還不走。 莫錦抬手擦了下眼淚,看著沖自己露出獠牙的大白,轉身沖向一言不發的陳政,猶豫了一下,他小心地想要拉上男人的袖子,卻被不留痕跡的躲開,只能勸道:陳大哥,我們快走吧。 這個情況? 時玉不解:這會兒這兩人不是已經在曖昧期了嗎? 系統也很是迷惑:是啊,我查查。沒問題啊,是在曖昧啊。 時玉:那暴雨夜后上山救人的劇情過了嗎? 系統:這里倒是出了點小差錯。 心神一緊,時玉問:什么差錯。 系統耿直道:主角攻頂著狂風暴雨天帶著獵物滿載而歸了。 時玉: 時玉看著還在角落拉拉扯扯的兩人,頭疼的厲害:你們煩不煩?走不走了? 莫錦回頭瞪他:當然走! 時玉還沒說話,他跟前低著頭的陳政便低聲道:那你走吧。 時玉:? 系統:? 莫錦也是一懵:你說什么,陳大哥? 陳政指了指歪倒的竹筐,竹筐米飯和青菜還完好無損,雞湯雖然灑了大半,但還有一小半幸存了下來,煮的爛熟的雞腿rou被濃湯包裹著,看著就香。 他就像個再老實淳樸不過的鄉下莊稼漢,看了眼窩在躺椅上只露出一張漂亮汗濕小臉的時玉,低低的道:這菜涼了,我給他熱熱的。 什么?莫錦眼睛睜得大大的:陳大哥,他都打你了你還給他熱什么飯菜,而且這竹筐這不是你家的竹筐嗎?不行,你得跟我走,你別再被人欺負了! 陳政站在黑暗處,敦厚道:什么欺負不欺負,都是老鄉。 莫錦氣的直喘氣:他才來一天! 還有句委屈的話他沒能說出口。 他剛來的時候也餓了兩天肚子,怎么沒見男人給自己送飯熱飯的。 沒再說話,陳政端起竹筐,徑直出了堂屋走向廚房,看樣子是要生火熱飯。 莫錦緊追在他身后:陳大哥,陳大哥你別去!你得跟我走 主角受實力護夫,時玉雖然想把他倆一塊趕走,但眼尖的瞅到了湯碗里的雞腿。 從京城趕來清水村這一路他就沒沾過一點葷腥,來了這又餓了一上午肚子,再加上身上的運動量著實很大。 我是惡毒炮灰對吧。靜了一會兒,他忽然幽幽開口問。 系統:對,你要干什么? 我吃點軟飯不過分吧。 系統差點被他逗樂了:吃點那肯定過分,按劇情你得吃半年呢。 那我從現在開始吃 行了吧你,系統擺擺手:主角攻現在主動給你熱飯,純屬老好人性格作祟,后面知道你的真面目以后肯定悔不當初,這劇情銜接也不算僵硬,吃吧。 時玉眼含熱淚:那好,統,吃軟飯前能先讓我洗個熱水澡嗎? 哈?你怎么又洗? 吃軟飯怎么能沒有點儀式感。 系統:你是真餓傻了吧,算了,給我兩分鐘。 兩分鐘后,時玉偷偷看了眼門外,摸了摸一臉警惕的大白,大白,幫我看著家,我馬上下來。 大白氣勢威猛,舔舔他的手腕,兇巴巴的盯著不遠處的廚房,嗷了一聲。 時玉這才松了口氣,裹著熱的他渾身出汗的小棉毯,一步一步軟著腿上樓。 棉毯裹的密不透風的下半身上,黑色長褲猶如被汗水浸濕,顏色深重。 隱約有些透明的水跡順著小腿滴落,被他狠狠用棉毯擦去,走動的速度于是越發急促。 作者有話要說: 老攻暗地里下的手,沒有異能也不是靈異世界 小叔此時還在搞事業的路上,事業心真的veryvery重! 沒有想到會引起大家對設定這么多的討論,只是想寫點自己喜歡的play。 如果非要講原因那就是身體敏感度被壞狗調到最高,被壞狗開發了,不會一直這么下去的,畢竟還有個正在騎馬趕來的小叔,肯定不會讓臭男人這么造作下去 感謝在20210906 15:33:46~20210907 17:0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薄荷芥末味雞腿、48506206、無話可說、xz粉升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50瓶;離塵避世 40瓶;陸玖 10瓶;圖圖、塞特、Adullreader 5瓶;lcXx、奶茶小蘇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年代文里的老實人(4) * 匆匆洗了個熱水澡,再下來時客廳里只剩下了陳政和大白。 時玉擦著頭發,一臉懨懨。 他還是有些怕,光看到堂屋里那副黝黑精壯的身子就覺得身體條件反射的發抖。 大白正親昵的蹭著陳政的腿。 這對主寵互相陪伴了多年,感情自然也是不一般的深厚。 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黑皮男人頓了下,轉過身。 時玉的心隨之一提,有些事情有一有二不能有三,如果這次再發生那種莫名其妙的反應,那眼前這個男人絕對就有問題。 他緩緩瞇起眼,預想中的奇怪反應這次卻沒發生。 站在堂屋中央的男人穿著簡陋的黑褂,看起來不善與人交際,只看了時玉一眼便低下頭,像個再淳樸正經不過的莊稼漢,指著身邊的八仙桌,低聲道:小少爺,這個飯 時玉冷笑一聲,還是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他單手拿著毛巾,踩著拖鞋走下樓梯:說吧,多少錢。 又招呼了一聲大白,在大白圍著自己舔來舔去時淡道:還有你這條狗,我全買了,你出個價吧。 堂屋頓時陷入死寂。 時玉好整以暇的看著桌邊的男人,眼神細致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希望能找出些這男人裝傻的破綻來。 卻發現陳政居然毫無反應,聞言也只是沉默的搖搖頭,老實道:不用錢。 ?他挑眉:什么不用錢? 都不用錢,陳政低著頭,看不見神情,語氣卻是低沉木訥,你要是喜歡,那大白就給你玩幾天。 村子里沒人喜歡大白,他說:我也沒見過大白喜歡別人。 不是,我這欺男霸狗的活計怎么硬生生讓你給演成了苦情??? 時玉眼神一凝,半晌才坐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睨了眼不讓坐就一直老實站著的男人。 雞湯燉的鮮香濃郁,雞腿rou入口即化。 手藝還不錯。 漫不經心的想著,他嘗了口湯,說道:不用說這些虛的,大白我要買。 你當初多少錢買的大白? 一陣沉默,良久,陳政才出聲道:一塊。 這年頭去大城市里吃碗面也才一毛錢,陳政當年能拿一塊買只狗崽子,難怪會被村里人罵是個怪人。 時玉靜了下,放下湯碗,從口袋里翻出早已準備好的五十元大鈔。 他把錢推給桌子對面沉沉站著的男人,撩起眼皮,語氣中滿是不屑:五十塊,夠你一年的花銷了,大白我要了。 不明所以的大白似是感受到了空氣中風雨欲來的低氣壓,嗚嗚叫著,在兩個主人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時玉,弓著身環著時玉的腿,它瞇著眼盯著對面神色僵冷的陳政。 陳政垂眼看著桌子上的五十塊錢,又看了眼對面緊緊黏在時玉腿上的狼犬。 沒有說話,他轉身便要離開。 離開前的眼神微沉,不論是看著時玉的,還是看著那五十塊錢的。 雖然還是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但緊鎖的眉眼卻讓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壓抑的冷意。 看著男人即將走出堂屋的背影,時玉單手敲了下桌面,出聲喚道:站住。 又下了記猛藥,他吹著湯,邊喝邊道:我再給你二十塊,你幫我做半個月的飯,剩下的當作給你的辛苦費。 放下碗,雪膚黑發的青年似笑非笑,漂亮妖冶的鳳眸之內是一片清凌凌的涼意:七十塊,比你每天上山打獵掙得多吧。 背光而站的陰影下,回頭看他的高壯男人低著頭,垂在身旁的兩只大手緊握成拳,繃得青筋泛起。 良久,他一言不發的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