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我都被貶到這了,還這么對他,他為什么還這么照顧我? 系統悠閑道:世上總是好心人多唄。 時玉恍然:他覺得我可憐? 系統:你覺得你不可憐?千里迢迢來了這,今晚陸逞又會腿傷復發,連夜被送去市立醫院治療,你一個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鄉下,吃不飽穿不暖,你不可憐誰可憐? 主角攻可憐,時玉嘆息:吃不飽穿不暖的我馬上就要去欺負他了。 系統也嘆道:別看人家長得兇,實際上是個老實人,不然不會被那么簡單的唬弄住。 時玉想了想剛剛男人那張明顯寫著兇神惡煞四個字的臉,干咳一聲:我記得主角受是對他一見鐘情來著? 對。系統說。 想到那只粗糲寬大的手掌,時玉縮了縮脖子,只覺得哪里都痛:好勇敢。 * 烈日如火。 清水村的秧田里,此時不少敞露著上身的男人們頂著烈日耕地。 稻田邊的樹冠下也密密麻麻的聚了一群女人。 女人們要不是來幫忙耕地的、要不是來給丈夫送午食的。 真是,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今早站在最前面圍觀了小院兩位主人的女人嘖嘖稱奇:后面那個沒看到,就前面那個娃娃,一看就有錢。 對對對,又帶彩電又帶電風扇的,那彩電沒裝,說嫌吵,后來被村頭王貴他們家掏錢買走了。 真的假的,另一個婦女嗑著瓜子,眼帶狐疑:今個一上午有說人家是男娃的,有說人家是女娃的,你們真去看了嗎?我咋這么不信呢? 那肯定是男娃??! 女娃!哪有男娃長那樣,絕對是女娃! 那他頭發都這么短 豁,誰說俺們婦女不能剪短頭發啦! 兩撥人就這個問題已經吵了一上午。 畢竟隔著樹影和那么遠的距離偷偷看的人家,大多數人都是一晃而過,壓根沒看清,只憑記憶在這一起吵。 最先說話的女人正想調和。 忽然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大腿,爽朗道:哎呀,這人不就來了嗎!快看快看,擱那呢嘿,小同志,過來啊。 一群圍觀的女人們紛紛轉頭,立刻看見了稻田邊上一道不緊不慢走著的人影。 纖細修長,大熱的天依舊穿著白襯衫黑長褲,偏偏好像沒出什么汗的樣子,清清爽爽的站在對面,看得人心情都好了。 哎呦,真是個漂亮孩子。 登時傳來的一陣陣招呼聲讓時玉頭皮發麻。 他茫然地點點自己,又看看對面愈發熱情的阿姨們。 怎么辦,統。 系統:可惡,為什么我感覺她們要吃了你。 時玉硬著頭皮,你說我現在轉身就跑,會不會讓她們對我產生厭惡。 不,系統努力推算:我覺得她們會追上來,抓住你。 時玉人都傻了:那我怎么辦。 系統:乖乖過去吧,小同志。 女人的好奇心永遠不能被低估。 時玉緩慢走過田埂,田埂地里的漢子們也笑瞇瞇的沖他打了個招呼,小同志,歡迎來俺們清水村??! 來了就別走了,俺們都很友善的! 哪有人這么介紹自己的。 時玉忍著笑,沖他們點點頭。 終于走到眼睛發著亮光女人們面前時,一把不知從那被踢過來的小馬扎正正好落在屁股后面。 時玉一臉懵逼的被拉著胳膊坐下,看著面前盤著頭,笑瞇瞇看著自己,好像政治書里婦女主任幫助婦女解決問題時的知心阿姨,小同志,你打哪來??? 我是京城人。 豁! 人群連連響起驚嘆,好像他說的是他打東土大唐來,這個厲害!京城啊,首都??!首都來的貴娃娃! 知心阿姨擺擺手,周圍又靜了下來,時玉被重重圍在中心,臉皮都快被幾道格外灼熱的視線燒穿了。 他無助道:系統 系統害怕的把自己團成一團:要不你跑吧。 時玉咬牙忍著:你看我現在這是能跑掉的樣子? 系統沉默了:好兄弟,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正好,今天就刷厭惡值了,你給我沒禮貌點。 時玉努力坐直身子,嚴肅道:我懂。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緩緩張嘴的知心阿姨,只待她問任何問題,然后回一句關你什么事。 知心阿姨:哈哈哈哈哈,剛剛俺們還在想你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呢,你是男娃娃吧? 時玉:! 一口氣差點散掉,他抿著唇立刻回答:我是男人。 再來,不著急,這個話題已經過去 知心阿姨:你長的可真好看啊,俺們就沒見過你這么好看的娃娃。 時玉: 你們就沒別的想說的了嗎? 知心阿姨:你這頭發在哪理得,看著真涼快啊。 時玉: 時玉:統,怎么辦? 系統絕望:你看我像是和女人打過交道的樣子嗎? 時玉更加絕望:那你看我像嗎? 不像,系統悲傷道:你一看就只被男人打交道。 被這個字就很靈性。 時玉:煩不煩。 這場驢頭不對馬嘴的交流會上,時玉真切的感受到了廣大婦女同志的熱情好客。 在連續回答了幾個阿姨諸如俺家有個閨女,你看之類的問題后,時玉捏捏眉心,絕望的抬頭望天。 太陽已經滑落一半。 他也從午后被硬生生拉著問了快一下午。 終于,一聲犬吠打斷了這一切。 時玉抬頭,遠遠的看見了田埂對面一條半人高的黑黃狼犬。 狼犬呼哧呼哧的吐著舌頭,隔著一段距離看著時玉,飛機耳機敏的豎著,前肢繃起,看起來蓄勢待發,眼神兇狠的掃過將時玉重重圍住的女人們。 哎呦,人群中一個女人晦氣的嘟囔:那掃把星家的狗也不知道拴著點,放出來鬧人嗎這不是。 時玉一怔,掃把星? 一邊的知心阿姨抿了下唇,倒是沒說話,只是垂下眼皮像是在對時玉解釋:那是村尾陳老大家的狗,那個是怪人,你可別跟他走近了。 聽說那狗是幾年前他花了幾塊從狗販子那買的。 錢多的沒處花,那老陳家的要是地下有知,肯定要恨死了。 真是,那會兒還是個狗崽子,現在越長越大,越來越嚇人,跟他一樣,就是個掃把星。 對面田埂上,黑黃狼犬瞳孔微縮,后肢在地上刨了兩下,臉上似乎露出了幾分毫不掩飾的兇意。 那是發狠前的準備。 熟悉的肢體動作叫時玉一下子站了起來,失聲道:威 廉字還沒說出口,狼狗身后的林子里便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沉默的伸出大手,擼了把狼犬的腦袋。 正逞著兇的狼犬緩緩收起嘴邊的獠牙,歪頭盯著時玉,它眼里有些疑惑和擔憂。 時玉下意識朝它走了兩步。 對面,穿著簡陋黑褂的男人同時抬頭。 他肩背很寬,身材高壯,一個估計有時玉兩個大,胳膊上袖子高高挽起,皮膚略黑,精壯有力,手掌更是粗糲寬闊,厚重的大掌覆在狼犬頭上,幾乎快把狼犬整個包住。 黑漆漆的眼睛中看不出什么情緒,他抿著唇,視線從時玉身上一晃而過,面無表情、寡言沉默的帶著狼犬走了。 除了稍顯英俊的五官輪廓,他和那些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并無不同。 但時玉卻覺得后背好像在滾著熱騰騰的汗。 那一眼像被 像被扒了衣服一樣。 黏膩的讓他渾身不適。 腿都有些發軟。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說呢,不是純種忠犬,是只做不說、忠厚悶sao、只聽想聽見的話型 因此劇情可能會發展的很快 這次玉玉是被動發展的很快 小叔目前只想搞事業,事業心真的很重了! 【大寫加粗,這個世界有個私設,會戳中某些寶貝的雷點,類似abo世界里信息素勾引那種,不過只會出現短暫幾章,后面會恢復正?!?/br> 明天見寶子們~感謝在20210904 14:25:34~20210905 17:22: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3個;可惡、三水十二、5466206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QoQ 52瓶;Y. 25瓶;陳毒秀啊、文星伊圈外女友、青青圓中葵 20瓶;陸玖、楊梓煜、奧利奧大魔王、費渡夫人、嶼柚、狍子菌、54662068 10瓶;十二珵、月元 5瓶;棽棽如水 3瓶;棲夢于煙 2瓶;螢木、~w~、棽桐、soft和Quiet的親媽粉、Doris、Adullreade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年代文里的老實人(2) 時玉最后回到小院時,天近薄暮,晚霞漫天。 村莊升起裊裊炊煙,黃泥路上不少還在嬉鬧爬樹的孩子們都被母親揪著耳朵帶回了家。 一路上訓斥不停,濃重的鄉音下是孩子的嚎啕大哭。 田埂地里勞作一下午的漢子們也紛紛收拾好東西,在婆娘的催促下回家吃飯。 走過長長的小道,時玉抬頭,看見了鐵柵欄門外來來回回走動的年輕司機。 嗯? 他有些困惑,走近了問:怎么了? 年輕司機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小先生,這大晚上的,您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出去了? 我出去的時候天還沒黑。 時玉進了大門,聽見一旁小廚房內傳來的柴火燃燒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股nongnong的中藥味,又苦又澀,聞得他忍不住蹙起眉。 落后一步的男人連忙解釋:何老大正在給先生熬藥。 想到那個笑面虎一樣、名叫何新的中年男人,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哦。 陸逞身邊的得力干將,對他也是不離不棄,哪怕陸逞腿斷了也沒像那些見風使舵的手下們一樣說跑就跑了,而是一直勤勤懇懇的留在的陸逞身邊,照顧他、幫助他。 這么一想,他好像還不知道這個護送自己一路的年輕男人叫什么。 時玉回頭,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你叫什么? 男人一愣,臉倏地一紅,黝黑的皮膚上這點紅在黯淡的光線下不顯明顯,局促的握著手,他小聲道:我我叫蔣更。 蔣更? 時玉若有所思,準備回二樓休息。 下一秒,身后又忽然響起蔣更的聲音。 男人站在昏暗的天色下,低著頭對他道:廚房要先熬完藥才能開始做飯,小先生今晚今晚多吃點吧,萬一明天出些什么狀況,那、那可能又要晚吃了。 半晌沒有回復。 他悄悄抬頭,朝青年所在的地方看去。 樓梯上靜靜站著的青年面容隱匿在黑暗中,良久,才在一片沉默中淡淡嗯了聲。 知道了。 晚飯確實吃的很晚。 被叫下樓時天已經黑的徹底,八仙桌上只有兩盤菜一碗米飯。 菜和米應該都是從村子里現買的,他和陸逞一樣,身體都不好,于是沒有做大魚大rou,一眼望去清清淡淡。 做飯的又是蔣更,男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坐下,說的好像很是愧疚:村子里只能買到這些了,小先生您要是有想吃的 不用,時玉撩起眼皮:小叔呢? 一旁隱形人一樣的何新微笑回答:先生吃完藥已經睡了。 睡了?時玉垂著眼:不吃東西不會餓嗎? 晚上我守夜,先生要是餓了我會給他做些吃的,何新回答的滴水不漏:您先吃飯吧,小心飯菜涼了。 時玉應了聲,好像被說服了,又好像壓根就不在意陸逞的死活。 一頓飯吃的安靜。 菜里沒什么油,蔣更又是個做飯的門外漢,頂多做到了熟的程度,吃完飯后時玉回了臥室,樓下偶爾傳來走動時的腳步聲,他安靜的躺在床上,等待今天夜里的一場驚變。 夜色漸深,蟬鳴聒噪。 晚風吹起樹梢,地面上倒映著影影綽綽的樹影。 忽然,小院內燈光大作。 油燈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線,時玉聽見了樓下椅子碰撞、凌亂走動的噪雜聲響。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 何新的聲音是真切的慌亂:我們現在就送您去醫院!蔣更!快去開車快去! 一陣人仰馬翻的亂象。 時玉緩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睡眠不足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懨懨的垂著眼皮,坐在床邊,許久才感覺心跳不再急促,這才推開房門,走到走廊上的陽臺,低頭看著小院里的亂象。 原著里這時陸時玉應該已經慌張的跑下了樓,拼命的阻止陸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