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到最后永遠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要在任務世界中投入感情。 是宿主守則的第一條。 時玉看起來困的厲害,沒有再和它說話,垂著眼皮緩緩陷入了淺眠。 剛睡沒兩分鐘,他就被系統突然的聲音喊醒。 宿主,沈拓來了! 沈拓。 仍沉浸在舒緩的睡眠中的時玉茫然的想了想,沈拓是誰? 哦他的任務對象。 艱難地從睡意中睜開眼,時玉面色不太好看,除了唇瓣是越發病態的嫣紅飽滿,眉眼間已經覆上了一層沉郁之氣。 裹好被子,他渾身軟綿綿的靠著墻壁,閉目回神。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了,男生清冷低冽的聲音順著空氣中的空調冷風傳入耳廓。 有人嗎? 時玉沒有回答。 沒聽到回復的男生在門口等了等,終于抬腳進來。 隔著遮擋視線的白色窗簾,時玉歪著身子靠著墻,眼皮懨懨的耷拉著,看向沈拓。 沈拓看起來是在找什么藥品,他站在三層高的藥柜前看了看,拿了一盒感冒靈。 正準備去登記,驀地,耳邊響起一個柔啞的男聲:沈拓。 少年的聲線細且輕,因為困意帶了些柔和的軟調。 站在醫務室正中央的黑發男生頓住,定了一會兒,他才冷著臉,轉身看來。 白色床簾不知何時被拉開了一段距離。 五官秾麗漂亮冶艷的少年微垂著頭,撩起眼皮冷懨的看了他一眼,他面色雪白,鴉羽般的長睫沉沉密密的打下一片陰影,嫣紅飽滿的唇瓣微微張開一條小縫,細細的吐息著,隱約能看見一點柔軟細膩的舌尖。 整個場景艷麗而旖旎,撲面而來一股活色生香的艷氣。 黑眸陡然一沉,翻滾著濃稠的墨色。 沈拓脊背挺得筆直,捏著感冒靈的指骨卻緊的發白,血液在蜿蜒的經絡中鼓噪,莫名熱的口干舌燥。 然而他的聲音依舊清冷自持,無動于衷般的道:有事嗎? 有事??恐鴫Ρ诘纳倌甓⒅?。 想起剛剛系統說的精神身體雙重折磨論,時玉沉吟片刻,隨意又自然地道:腿有點抽筋你過來,給我揉揉。 第7章 他有點瘋(7) 醫療室內陡然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說完這句話,時玉便倦倦的打了個哈欠,眸中隨之浮上一層瀲滟的水色。 他歪著身子,白色薄被從肩頭滑落,露出些雪白細膩的皮rou,光線順著大敞的衣領向下滑去,匿入深處。 半天沒有等到沈拓動作,他半瞇起眼睛,催促道:快點。 想起自己的人設,他又用厭煩的語氣道:聽不懂人話了,是嗎? 此話一出,毫無動靜的黑發男生終于動了。 他上前兩步,走到了床邊。 身段挺拔頎長,居高臨下的壓下一片陰影來,似乎能將時玉整個人籠罩在內。 床上的少年沒有睜眼,被子微微卷動,緊接著,一雙筆直細長的腿慢吞吞的從被子中伸了出來。 時玉穿的是制服,黑色長褲布料順滑,服帖的包裹著細膩的肌膚。 他伸直腿,示意沈拓上手。 沈拓低著頭,碎發垂在眼前,遮住晦暗不明的黑眸。 良久,他終于伸出手,緩慢的、猶豫的落到了那雙纖細柔軟的雙腿上。 下一秒,那軟綿綿看似沒有任何力道的右腿驀地一顫,朝他踹了過來。 沈拓條件反射的抬起手,修長蒼白的右手正正包住了一只精致小巧的腳。 包裹在手中的腳上套著一雙純棉白色短襪,襪子干凈潔白,隱約似乎還散發著一股洗衣液的清香。 被他抓住腳的少年眼睫顫了下,緩緩睜開眼看向他,嗓音輕軟,含著些困意:你干什么呢? 沈拓僵硬的低頭。 少年服帖順滑的黑色褲腿在這一系列動作中朝上滑去。 入眼即使一片晃眼細膩的白,宛如上等的牛乳,散發著莫名勾人的香甜。 他呼吸一窒,驀地閉了閉眼,視線倉促的落向一旁。 時玉沒發覺他的不同,他揚了揚頭,頤指氣使又自然道:誰準你坐我的床的。 他說:坐地上去。我的腿現在不疼了,足療你會吧? 他裹著被子朝前挪了挪,兩條纖細的小腿滑下床沿,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細膩雪白的膚rou如湖面的漣漪,輕輕顫動著:愣著干嘛?又聽不懂人話了? 沈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坐在地上的。 鬼使神差的,他聽了少年的話。 坐在地上后他的視線與少年的膝蓋平行,隨著動作上滑到小腿肚的黑褲布料順滑的動了動,極具有沖擊力的雪白膚rou仿佛散發著甜膩惑人的奶香。 他喉結滾了滾,黑眸稠黑,看不見一絲光亮。 只過腳踝的潔白短襪被脫下。 時玉本來還在瞇著眼閉目養神,感受到一股涼意后頓時睜開眼,你干什么? 白玉般圓潤小巧的腳趾隨著他的動作受驚般的蜷了蜷。 剛脫了他一只腳的黑發男生動作頓住,抬眼朝他看來,漆黑狹長的鳳眸毫無波瀾,嗓音低沉且沙啞。 足療不脫襪子嗎? 脫襪子? 沒見過上桿子被羞辱的。 時玉愣了下,細細的打量起沈拓的神色。 黑發男生坐在地上,肩頸線條利落勁瘦,骨節分明的長指正握著他的腳,露出來的手背青筋繃起,經絡分明。 他蒼白冷淡的面上毫無表情,薄唇緊抿,低垂著眸,沒有和他對視,平靜的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很符合隱忍不發的人設。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細長的眉不再擰起。 隨你。時玉往后一靠,懨懶道。 地上的男生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開始動作。 另一只腳的襪子也被脫下。 空調似乎開的有些低,空氣中浸著涼意。 腳趾有些不自在的蜷起,時玉沒精打采的靠著身后的枕頭,歪著頭,衣領隨著動作又下滑了一大截。 他不甚在意的扯了扯。 驀地,腳背忽然覆上了粗糙的觸感。 眼睫一顫,他掀起眼皮朝下看去。 黑發男生低著頭,修長干凈的大手細細的摁捏著他的腳背,似乎是在找xue位,力氣使得不大,輕飄飄的,傳來些莫名的癢。 時玉看著,眉頭一挑,忽然惡劣的朝他心口踹了一腳。 這一次沈拓沒有任何反應,容忍般的受了他這一踹。 嘖。 這么能忍? 時玉瞇起眼,下一刻,他漫不經心的抬起腳背蹭了蹭沈拓的下巴。 細白的腳背膚rou干凈柔膩,青筋如藤蔓般瑰麗的藏于脆弱的皮層下。 沈拓被迫順著這股力道抬起頭,對上了少年的目光。 下巴上是細膩溫熱的觸感,如牛乳般散發著香甜的氣息,面前近在咫尺的床上,裹著一層薄薄被子的少年眉眼秾艷昳麗,雪頰暈粉,狹長的眼尾勾著動人的緋紅,眼中眸光瀲滟。 他看著他,嘴唇向上一翹,濃密長睫輕輕飛顫,笑的惡劣幼稚。 沈拓,你好像我以前養的一條小狗。 黑發男生沉默的垂下眼,眼睫顫了顫。 你給我當小狗,好不好? 眼皮驀然一掀,沈拓黑眸陰冷,散發著森寒的戾氣。 時玉卻好似毫無察覺,腳背繼續漫不經心的蹭著男生的下頜,緩慢的、拖長了尾調般的細聲細氣道:你給我當一年小茍從此以后,我就放過你,怎么樣? 空氣中一片死寂。 鈴 窗外忽然響起第一節 課的下課鈴聲。 沉寂許久的校園驀地熱鬧起來。 然而唯有一處,依舊保持著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被迫仰頭,卻一直垂著眸的男生才終于看向他,鳳眸黑的駭人,嗓音沉冽沙啞,像被火燎過:一年? 對,時玉笑容擴大,細長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似得弧度,清澈干凈,說出的話卻難以入耳:我說什么,你做什么。不許反抗,也不許中途喊停。 要不要試試?沈拓,這可是你唯一擺脫我的機會了。 我試。 冰冷沙啞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室內,沉郁秾麗的少年頓時歪頭笑了起來,他勾著唇,沉沉密密的長睫微垂,唇瓣鮮潤,仿佛搗爛的草莓,覆著一層誘人的水光。 那先叫我一聲聽聽,我的小茍。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后 沈拓:你說的,不許喊停 壓一下字數,下次更新是一天后,還是晚上六點~ 第8章 他有點瘋(8) 下午放學時,天氣依舊陰沉難辨。 時玉從教學樓出來,看見了早已等候在樓下的司機。 小少爺。 看見他后司機急忙從車上跑了下來,細心的撐起傘護送他上車。 車廂暖氣陣陣,車載冰箱里放著早已準備好的甜點小食。 盛敏不喜他飯前吃這些東西,害怕影響了他的正常飲食,對身體不好。 司機見他面色奇怪,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立刻解釋道:小少爺,夫人今天不在家,要我送您去盛先生家吃飯。 路途遙遠,您要是餓了就先吃些蛋糕墊墊。 盛先生,自然指的是盛懸。 盛敏害怕她不在家宴時玉瞎吃東西,每次都會把宴時玉送去盛家。 只要有盛懸在,宴時玉能高興的多吃半碗飯。 她去哪了?時玉慢吞吞的從冰箱上移開視線。 司機:先生在澳洲開拓業務,好像是遇到了點麻煩,需要夫人去幫忙。 盛家的兒女都是經商從政的好手,盛敏雖然溺□□時玉,甘愿為了宴時玉做一個全職好mama,但不妨礙她年輕時叱咤商場的威名。 哪怕十幾年過去了,宴家遇到了麻煩,還是需要她出面解決。 哦了一聲,時玉沒碰冰箱里的食物,而是半垂著眼休息。 一個小時后,雨停了,盛宅也終于到了。 盛宅坐落于城南郊區,繞過守衛森嚴的公路,在郁郁蔥蔥的密林中前行數十分鐘,終于遠遠地看見了一座森嚴龐大的宅院。 管家已經在柵欄門外恭候多時,看見載有時玉的黑色賓利駛來后,他立刻上前一步,弓身笑道:好久不見,小少爺。 年伯。時玉彎著眼睛,軟聲喚了聲。 前面的司機悄悄看了眼后視鏡,后座上剛剛還一臉懨懨的少年此時笑的燦爛。 冶艷昳麗的眉眼舒張開來,狹長的眼尾暈著薄粉,殷紅的唇瓣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頰邊隱隱露出兩個柔軟的小酒窩,好像不諳世事的小王子,一身天真矜貴的氣質。 果然在盛家的宴時玉和在宴家的宴時玉是兩個人。 一個溫軟純善,一個陰晴不定。 管家年伯顯然很喜歡這樣的時玉,面上忍不住笑出了褶皺,慈愛道:廚房還在做飯,小少爺先在客廳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 嗯,時玉推開車門下了車,親近的挽著老人的胳膊,歪著頭不住的朝他身后看:年伯,舅舅呢? 先生還在書房處理工作。 啊 還想再問些什么,突然一聲狗叫傳來。 汪 時玉扭頭看去,敞開著門的大廳門外,一個體型碩大的黑背懶洋洋的趴在門口的白色軟墊上。 黑背體型壯碩,目測站起來能到時玉腰部,后脊上的黑色皮毛油光水滑,即使懶洋洋的蜷縮在那里,依舊撲面而來一股屬于中型犬種的霸氣。 似乎發現了時玉在看它,吐著舌頭的黑背懶洋洋的舔了舔自己的前爪,漫不經心的睜著烏黑溜圓的大眼睛睨他一眼,一臉高貴冷艷。 仿佛不屑于和病秧子玩耍的模樣。 心跳猛地快了一瞬。 時玉立刻把盛懸拋到了九霄云外,手癢的盯著不遠處的黑背,眼睛都在冒光:這是舅舅養的狗嗎?以前怎么沒見過。 年伯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哦,這是先生的朋友給先生送來的,來家里一星期了,睡覺還睡在外面,給它準備了房間也不去,除了先生誰也不理,性子可獨了。 時玉:那它睡哪? 年伯:門口給他準備了窩,它一般都睡那。先生如果心情好,也會讓它一起睡臥室。 正說著話,后廚的廚娘忽然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在年伯耳邊說了兩句話,年伯皺起眉,抱歉的向時玉道:小少爺,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沒事,時玉擺擺手:有事你就去忙吧,我一個人也可以。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年伯想想也是,匆忙跟在廚娘身后離開。 偌大的大廳外只剩下了一人一狗。 時玉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黑背,忍不住小心的上前走了幾步,嘬了一聲。 系統整個炸了:注意人設!你嘬什么嘬! 時玉:咳,抱歉一時給忘了。 系統:你喜歡狗? 時玉滿眼向往,心酸道:嗯,我以前的身體狗毛過敏,一直沒能養成狗。 合著這還是到死也沒能滿足的夙愿。 系統猶豫了一下,看他一臉可憐,沉默了。 算了,摸兩下狗應該不算違規吧。 見系統不再干預,時玉忍不住彎了彎唇,漂亮的鳳眼仿佛浸著清澈的水光,嗓音柔和:謝謝你,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