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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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疼痛感,從刀口攀爬到他四肢的筋脈,刺破他所有的自以為是。 陸決眼瞳倏地微縮,下頜微微一動,當是咬了一下牙齒。 千凝觀察他,她知道,他這是被觸動,被外界所影響,而擁有感知,可以說,那一日的記憶,是撕開混沌的口子。 千凝調整一下姿勢,她趴在床上,昂著頭看陸決:“你喜歡的,是那個會叫你十三的女人,只是很可惜……” “那個千凝是假的,是我演出來的?!?/br> 她說著不留情的話,語氣卻很輕松:“我原就沒打算,在你身邊演……”一輩子。 千凝話沒說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唇。 手掌心些許薄繭,那是常年練劍的痕跡,在她的唇上,摩挲出一陣的粗糙感。 千凝呼吸頓住,她沒料到,陸決會阻止她繼續說。 陸決強忍著疼痛,按住千凝的嘴唇后,再沒法動作,他額角流下細細密密的汗水,眼仁里,些微的波動過后,又恢復一派無波之樣。 似乎誰也不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但在千凝垂眼的時候,她看到陸決胸腔里,有一把鑰匙,一閃而逝。 她隱約明白了,無聲地嘆口氣。 在人界再相見時,她見陸決那般淡然,以為他已經放下全部,結果,卻是她以為了。 輕抬頭,千凝在那干燥的手心,印下一個淺淡的吻。 似乎被燙到,陸決指頭縮了一下。 她壓低聲音,仿若雨后沿著檐角墜落的雨滴,那般清冷:“所以說,要好好珍惜啊?!?/br> 這句話,看起來不著前言后語,然而,這一刻,陸決清楚地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恍惚間,冗長的黑夜里忽然亮起一點光芒,引得飛蛾飛速地撞上去,不惜獻身。 他再度闔上眼睛。 第二日,陸母進陸決房間時,發現他居然自己坐上輪椅,陸母驚喜:“阿決,你能動了么?痛不痛???” 陸決實際上不是動不了,只是每次一動,身體難以承受筋脈斷絕之疼痛,先前意識陷入混沌之時,不愿意動。 此時,他呼吸不太穩,沉默了半天,從喉頭泄露出一個字:“嗯?!?/br> 陸母大喜,哭著去叫陸父:“他爹他爹!快來看看阿決,阿決能動了!能說話了!” 陸父本來在劈木頭,一聽這呼叫,拿著鋤頭奔進屋里頭,圍著陸決轉了幾圈,不知道怎么表達欣喜,只一遍遍地問:“疼不疼啊,哪里難受了?要不要找郎中來看看???” 千凝坐在桂花樹上,扯了扯樹葉子。 她看著屋內的熱鬧,勾起唇角。 隔幾日,陸決再度被推到桂花樹下時,他抬了抬頭,低聲說:“下來?!?/br> 千凝翹著二郎腿,半靠在樹上小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只睜開一只眼睛,睨他,懶得理他,又合上眼。 過了會兒,陸決又道:“房間給你?!?/br> 千凝愣了一下,這才撥開一堆綠葉,望了下去。 陸決周身干凈整潔,眉宇疏俊,他眼眸平靜,似乎剛剛那句話,并不是他說的,千凝拿葉子丟他,笑了:“我去你房間,那你睡哪兒?!?/br> 不等陸決回答,她又說:“冬天要來了,你知道你現在筋脈全廢吧,你要是睡在地上,寒氣就會蹭蹭鉆進你的身體,就像附骨之疽……” 陸決忽的說:“一起睡?!?/br> 千凝:“……” 她錯了,她怎么以為陸決會把床讓給她呢。 但看陸決只是在說“明天吃什么”,沒有半點邪念,目的很單純,似乎只是擔心她長期掛在樹上,凍壞了。 千凝又起了挑事之心:“你潔癖呢?” 她故意控訴:“我以前可是碰一下你袖子,就被踹得沒了半條命?!?/br> 這種拒絕比較有用。 這回,陸決抿起嘴唇,不再說什么。 不一會兒,陸母忙完,從屋內出來,千凝隱匿進桂花樹下,看著陸母把他推進去,一邊心里糾結,要不要去找個客棧度度日,冬天來了,她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骨。 不過這幾天,光是來找事的就有三波人,她要是不盯著,陸決一家都不好過。 嘖,陸決真該叫她一聲爹。 千凝瘋狂吐槽時,菜菜又回來了:“鐺鐺鐺鐺,我菜菜……” 千凝:“打住,聽膩了,能換個開場白嗎?” 菜菜哼了一聲,傲嬌地說:“就這一個,愛聽不聽?!?/br> 千凝笑出來,說:“好的菜總,接下來跟您匯報一下前線帶來的消息?!?/br> 千凝捋順最近的事,把自己已經能刺激陸決做出反應,以及陸決在改變的情況,都告訴菜菜。 菜菜驚訝:“鑰匙有輪廓了?這是好事??!” 千凝說:“但還沒成型?!?/br> 正如在嵇無靖那里遇到的一樣,這或許是說明,浮世的陸決,和現實的陸決,有了些許融合,但不是全部。 菜菜回顧完,說:“對了,你還記仇陸決以前做的事么?” 千凝:“???我都捅他一刀了,就沒必要記仇了吧?!眲倓傊阅敲凑f,也只是為了拒絕陸決。 菜菜松口氣,說:“那你干啥不去陸決房間湊合過呢,雖然說陸決有潔癖,但他對你還是有點不一樣的?!?/br> 千凝撫撫心口,感動:“謝謝,你讓我感覺到我是瑪麗蘇女主,這是我的愿望?!?/br> 菜菜:“說正事呢,陸決有潔癖,其實也是這時候才有的事?!?/br> 千凝:“嗯?” 接下來,陸決的煞骨會覺醒。 菜菜說:“還記得我說過陸決父母慘死么,血親的血液濺到他身上,所以,陸決總覺得自己臟?!?/br> 他的靈魂,被重重枷鎖桎梏。 千凝拽了下桂花樹的葉子,讓葉子間發出沙沙聲音,她順了一下心情,問菜菜:“所以要讓陸決心間凝成鑰匙,這是一個關鍵節點?” 前頭千凝看出,陸決逃避父母給的好意,才會模棱兩可說了句“珍惜”。 看來,父母之死,是陸決的心結之一。 菜菜感慨千凝的聰明,讓自己少費口舌,道:“對,按現實的時間來算,也差不多了?!?/br> 如今村里,已經失蹤第二個小孩,到失蹤第四個、第五個小孩時,懷疑之火燃燒到陸決身上。 他們越想越覺得,只有陸決,有這個能力擄走小孩。 千凝算算日子,如今過去兩個月多,當于外面的兩天半,所以她等得起。 只不過奇怪的是,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這院子里的桂花樹,卻不怎么掉葉子,連陸母也同陸父感慨:“這樹看著比往年都要茂密點?!?/br> 千凝問菜菜:“桂花樹該不會是妖精吧,我一直薅它樹葉會不會被它記仇?” 菜菜:“不會,它不是妖精?!?/br> 千凝想了想,那桂花樹還不掉葉子,就有點耐人尋味。 接下來,陸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千凝親眼看著,一開始村民對陸家人還保有客氣,直到后來當街罵陸決煞星,拖累陸家村,這種情況,隨著陸家村不好過,越來越嚴重。 他們覺得,陸家村會到今天這種境地,全是陸決的錯。 何況陸決身懷煞骨,作為被仙門拋棄的人,一定會帶來厄運。 于是,村里集市,沒人肯賣東西給陸父陸母,陸父只能上山打獵,還差點被人推下山,陸母想種些冬作物,也被人毀掉。 有一天,陸父回來的時候,后背被人用黑炭寫下“王八”二字。 陸父和陸母小聲商量著:“買不到炭火,冬天來了怎么辦?” 陸母說:“去年不是還用剩下些嗎,先緊著阿決,他身體不好,不能挨凍?!?/br> 陸父心情沉重:“我曉得,只是那些炭算不上很好,會有灰煙,怕熏著阿決了……” 千凝推著陸決站在窗口,聽到他們的擔憂,都圍繞陸決。 只是,曾經一百多年前的陸決,因突遭變故,自尊心極強,覺得陸父陸母也看不起自己,一直對父母冷臉。 此時,陸決眼瞳暗了暗。 大約三四周后,幾百個人糾集在陸決家門外,把門拍得砰砰響,千凝知道,時刻來了。 她此時還在桂花樹上,聽著外頭的吵吵嚷嚷,只在村民臉上看到刻骨的恨,不過他們忘了,陸家村的發展,仰賴的是陸決。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他們這次,是以村里失蹤五個孩子為名義,要來找陸決交出孩子。 這段時間,千凝沒閑著,也收集到關于孩子失蹤的證據,其實這年代,昊海結界還沒被破壞,還沒有大量妖獸涌入人界,能做出讓孩子失蹤的事的,也只有人類。 而那人還隱匿在討伐的人群中,以正義的名義,來討伐陸決。 陸父在田地里,家里只有陸決和陸母在家。 千凝從樹上跳下來,她搓搓被凍得微僵的手指,陸母看到她,甚是驚訝,千凝笑了笑:“我是陸決的朋友,來幫幫他?!?/br> 陸母太久沒感受到善意,不由紅起眼眶,低聲說:“是個好姑娘,但我怕連累了你……” 千凝搖搖頭:“不會?!?/br> 再怎么樣,她和妖獸都打過幾輪了,還會怕凡人? 而此時,陸母心慌慌,說:“外頭人太多了,我們還是不開門吧?!?/br> 陸決坐在輪椅上,過了許久,他低聲說:“開?!?/br> 不開門,那群人也會撞門而入。 千凝也對陸母點點頭,她認真地說:“我會保護你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