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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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梵:“我不放心你?!?/br> 蘇顏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惶惶然如驚弓之鳥:“你是不是想把我關起來?想把我關進一個更小的籠子里!” “我沒有,我絕對不會把你關起來!”白星梵雙手下壓,試圖用這種方式去引導她控制情緒,神態認真而誠懇,“我只是擔心你?!?/br> 蘇顏毫不留情:“我不用你擔心?!?/br> 白星梵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擔心你?” 蘇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沉默許久,面無表情地開口: “白星梵,我不想當你的妻子了?!?/br> “我們離婚吧?!?/br> 第54章 放飛【三更】 他不可能離婚。 死都不會跟她離婚。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她去看醫生,她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他必須先安撫好她的情緒才行,所以他并沒有直接拒絕離婚的提議,而是用了緩兵之計:“身體重要,我們先去醫院復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br> 蘇顏抵觸醫院和醫生,很害怕他們會給自己貼上“精神病”的標簽,強行將她關進一個不見天日的密閉小房間中。 比起小籠子,她寧愿足不出戶地待在大籠子里。 她心慌意亂,斬釘截鐵地重申:“我不去醫院,我沒病?!?/br> 白星梵只好退而且其次,語氣溫和地勸說:“行,我們可以不去醫院,讓醫生來家里好不好么?” 蘇顏急切又無助,難以理解地看著他:“我沒有病,你為什么一定要逼著我看醫生?” 白星梵不得不再次解釋:“我沒有逼著你看醫生,我只是想讓他們給你做一個簡單的健康檢查?!?/br> 蘇顏根本不相信他,冷笑著質問:“檢查什么?查哪里?你覺得我哪里有問題?我不想跟你上床就是我有問題么?” 白星梵無可奈何,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得不向她坦白:“你的精神狀態出了些問題,我很擔心你?!?/br> 果然,他想把她變成神經病,并以此為由關進更小的籠子里。 他還是那么的不擇手段。 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了——蘇顏絲毫不妥協,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沒有病?!?/br> 白星梵倍感無力,眉宇微微地蹙著,眼神中充斥著心疼與無奈。 他知道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猶如一方遍布裂痕的脆弱瓷器,稍一觸碰,就有分崩離析的可能。 他不想再刺激到她,也不想再去強迫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她必須去看醫生。 為了讓她接受治療,他不得不使用強硬的手段,狠心收斂起了神色中的無奈與心疼,神色冷然看著她:“你不想離婚么?如果你不能調整好自己的精神狀態,法院絕對不會判我們離婚?!?/br> 蘇顏慌了神,立即反駁:“我很好!我的精神狀態沒有問題!” 白星梵神不改色:“誰能證明呢?只有你的丈夫?!?/br> 蘇顏呆若木雞,啞口無言。 “當然,家中的監控也可以?!卑仔氰笳Z調緩緩,冷靜沉著,“你覺得律師和法官看到監控之后,會怎么判定你的精神狀態?” 蘇顏無計可施,絕望而無助,逐漸紅了眼眶。 她的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白星梵心疼得要命,但為了讓她接受心理醫生,他不得不這樣做:“你不想去醫院,我們就在家中治療,明天上午我會讓司機把醫生接過來,你要乖乖聽話,好好配合醫生,明白么?” 她只能回答“明白”或者“不明白”。 不能回答“行”或者“不行”。 他要求她去看醫生,她就必須看醫生,哪怕她根本沒有病。 委屈的感覺猶如滔天巨浪,直直地拍進了她的胸腔,她忍無可忍地哭了,不斷地嗚咽重復:“我沒有病,我不想看醫生,我沒有病……” 她并沒有覺得自己的狀態不正常。 她覺得自己現在再好不過。 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觸碰到世界,不在乎創作的靈感是否枯竭,也不在乎晚上是否整宿失眠,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枯坐在密閉的玻璃罩子中,一點一點地枯竭下去,直至變成塵埃,然后無聲無息地落定,誰也不打擾,誰也不關心,讓她一個人慢慢地消失就好。 她哭得淚流滿面,絕望且無助。 白星梵心如刀割般疼,很想伸出雙臂去擁抱她,但卻不敢,很害怕會刺激到她。 她現在拒絕、抵觸他的一切觸碰。 她把自己的世界牢牢地禁封了起來,不再允許他往里面踏入一步。 他咬了咬牙關,竭力壓制著喉頭的哽咽,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我絕對不會再把你關起來?!?/br> 蘇顏淚眼模糊地望著他,滿面失望:“可你已經把我關起來了?!?/br> 白星梵神情急切,語氣篤定:“我會改!” 蘇顏用力搖頭:“你不會的,我改變不了你,孩子也改變不了你,你永遠不會改變?!?/br> 白星梵再次向她保證:“我一定會改!” 只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蘇顏不停地搖頭。 她也曾經相信過他,但是代價慘痛,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導致她徹底對他喪失了所有的希望與信心。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繼續相信他了。 “我不需要你改,我只想讓你放過我?!碧K顏現在對他,僅剩下了這一個要求:“求求你和我離婚好么?放過我!” 她哽咽的嗓音中帶著萬般哀求。 每一個字都是一記子彈,正對著他的胸膛開槍。 世間三千事,唯獨“失去她”這一件事令他力不能及。 今生第一次,白星梵選擇了當一名懦夫,懦弱地選擇了逃避現實。 他垂下了眼眸,別開了與她對視的目光:“公司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你先吃飯吧,晚上早點休息?!闭f完,他轉身離開了餐廳。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蘇顏哭著笑了,笑容苦到發澀。 曾經的甜蜜相愛就像是假象一樣,被現實打破后,僅剩下了一地的支離破碎。 白星梵離開了莊園。 當夜晚再次來臨,蘇顏再一次地站在了臥室外的陽臺上。 氣溫漸漸轉涼,她身上僅穿了一件米黃色的長款毛衣,修長纖細的雙腿無遮無擋地裸/露著,雙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拖鞋。 晚風陣陣,寒氣逼人,能夠銳利地穿透衣料襲擊皮膚,但蘇顏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她將雙手搭在了冰冷的玻璃欄桿上,望眼欲穿地看著不遠處的天鵝湖。 夜色凄迷,湖面漆黑深沉,撒在上面的月光寥寥無幾。 天鵝的身影融入暗夜,變成了深藍色;在月光之下,在大地之上,自由自在地展翅掠飛。 天地浩大,它們可以飛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她迫不及待的想變成天鵝,再也不想當籠子里的夜鶯了。 她也沒有病,不需要看醫生。 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今晚就會變成天鵝,飛出這座玫瑰牢籠。 夜色轉深,隔壁房間忽然亮起了燈光,她知道,是白星梵回家了——自從她出院后,他們就分居了,是她主動要求的。 他搬到了隔壁房間,與她之間隔著一道不可跨越的墻。 她很擔心會被他察覺自己的密謀,迅速跑回了臥室,輕輕地關閉上了陽臺的門,又謹慎地拉上了窗簾,卻沒有上床,而是靜靜地站在了窗簾后,耐心地蟄伏著。 房間內一片漆黑,她的情緒卻逐漸興奮了起來,神色中閃灼著異樣的光芒。 許久許久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撩起了窗簾,朝著隔壁看了一眼,燈已經滅了。 他睡著了。 她像個捉迷藏勝利的孩子一樣,頑皮又開心地勾起了唇角,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臥室。 白星梵關了臥室的燈,但并沒有睡覺,而是去了小書房,打開了電腦,和心理醫生溝通了起來。 她的情況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嚴重得多。 詳細地跟醫生闡述了一下蘇顏的現狀后,他又交代了一些她內心的敏感點與禁忌之處,以免醫生在診療過程中不小心刺激到她。 最后約定好了明天的就診時間,白星梵關上了電腦。 回到臥室后,他沒有去休息,而是朝著陽臺走了過去。 最近一段時間,她經常會在深夜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發呆。 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卻不敢輕易打擾。 他也知道,她也不會接受他的陪伴與關心,因為他是個罪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所以不敢奢求她的原諒,只求她不離去,能讓他默默守護就好。 站在陽臺門前,他抬起手,輕輕地將窗簾撩開了一條縫隙,朝隔壁看了過去。 然而陽臺上卻空空如也。 她今晚不在。 他還以為她終于想開了一些,輕舒了口氣,正準備放下窗簾的時候,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了樓下的花園。 秋冬交替的季節,草木凋零,花園不再蔥郁,枝椏干枯,園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一覽無余。 月光下,一道消瘦的身影穿梭在花園的小路上,徑直朝著花園后門走了過去。 后門外有條小路,直通山腳下的天鵝湖。 白星梵意識到了什么,心臟驟縮,猛然打開了玻璃門,瘋了似的沖到了欄桿前,大喊:“顏顏!”他的上半身幾乎全探了出去,看起來十分危險,隨時有一頭栽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