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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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從階下的太師椅上站起來,砰地一聲放出身后一對巨翅,把渾身筋骨活動得咔擦作響,一指跪在殿內稟報軍情的魔兵道,你,去!把我的刀拿來! 嗤 魔兵吐出一口濁氣,拱手領命離開。 身著銀甲的魔將綁著繃帶、手握長鞭坐在長角魔將身旁的太師椅上冷嘲熱諷道:窮奇,現在我們的封印還沒完全破除,你把話說這么滿,就不怕一會兒輸得顏面無光? 原來這頭頂長角的家伙就是魔將窮奇。 窮奇看他一眼,見銀甲魔將看似鎮定、神色卻頗有些怨結難解,哼了一聲:麟銀,你自己貪生怕死、臨陣脫逃,害得整隊魔兵全軍覆沒,就以為人人都是你?我好歹也曾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就算暫時沒能恢復昔日神威,教訓幾個小小的天將還是不在話下。 聞聽此言,麟銀反而笑了:臨陣脫逃?你懂什么?那都在我計劃之內。 窮奇接過魔兵遞過來的刀,掂了掂,轉過身去:我是不懂,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麟銀一撇嘴角。 眼見窮奇離開,梼杌轉頭看向麟銀,道:麟銀,你剛才所說,在你計劃之內是什么意思? 麟銀坐直身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是今天仙族沒有攻來,我原本也打算告訴你們。 一直沉默不語的、身形巨大、一身著改制鎖子甲的虎齒羊面魔將鼻孔噴出粗氣,聲音嘶啞道:區區幾百個天兵,窮奇三兩下就能收拾了,用不著我們cao心。你有什么想告訴我們的,現在說也不遲。 麟銀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也好。 是這樣,他說,逐鹿之戰前,我在天界埋了個暗子,互通有無,打算留在關鍵時刻與他里應外合,擊垮天界。為防消息走漏,這件事原本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汕皟扇?,他行跡敗露,只得離開天界來投奔我。再遮掩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就想挑個時間告訴你們這件事情。 梼杌道:這于你數日前無功而返有什么關系? 麟銀卻不回答,一拍手,揚聲道:把昨天關起來的那個人帶上殿。 梼杌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麟銀看了她的神情,不疾不徐喝了口茶,陰惻惻笑道:與其我現在費力解釋,不如直接給你看。 不一會兒,一只皮膚青紫、生得一對獠牙的魔獸拖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上了殿。 麟銀放下茶杯,一抽長鞭:抬起頭來! 那人在地上掙動了一會兒,費勁地撐著地抬起頭。 梼杌看了他的臉,驚訝極了:執明? 只見三天前還豐神俊朗的神君身上已經遍體鱗傷、狼狽至極,四處橫陳的都是鞭痕,一塊好皮都沒留。 幾大魔將只有麟銀使鞭,執明渾身的鞭痕顯然只能是出自麟銀之手。 梼杌道:麟銀,到底怎么回事? 眼見自從自己只身逃返就一直對自己沒什么好臉色的梼杌終于神色大駭,麟銀這才一改前些日子的灰頭土臉,頗有些得意道:如你所見。東天庭第一神君執明就是我安插在天界的暗子。 梼杌搖了搖頭,好似并不相信:當年他和凌光神君駐守東天庭,是無量太華手下最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凌光死后,他便是東天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他放著好好的神君不當,來投奔我們?我不信。 麟銀道:梼杌jiejie,所以說,你們還是不懂人心。 他站起身來,走到殿中,一腳踹倒執明,踩在腳下,轉頭對梼杌道:執明此人看似忠心耿耿,實則貪權慕勢、善妒賢才,不甘心處處被凌光壓制。早在逐鹿之戰前,他見人族節節敗退,便有意投奔我們魔族。他想方設法與我暗中聯系,卻被同為神君的凌光發現。執明早就嫉妒凌光多年,憂心凌光走漏他有意叛逃的消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教唆我用計殺死了凌光。 麟銀說到這里歇了歇,又踹了執明一腳,見他又吐出一口血才笑著繼續道:我鏟除了他最大的勁敵,又替他頂了斬殺凌光神君的大罪,瞞下他有意叛逃的秘密,他才能步步高升,成為現在東天庭的第一神君。不然,憑他的法力天分,哪能有今日的榮光。 我自以為我心腸最是歹毒,比起他來,卻還要遜色三分。他原本就是個德不及位的神君,后來我們戰敗,這個小人竟然背信棄義,裝作無事發生,在我們被封印時作壁上觀。直到兩年多前我與你破封而出,因我手里握著他的把柄,他才重新受制于我。 我原本打算繼續讓他在天界當個暗子,可這人得意忘形太久,前幾日不知露了什么馬腳,被無量太華親自下令捉拿。他回不了天界,便只能來投奔我們。 至于數日前那次圍堵,原本也是我的計劃。 當時我們雖然突然察覺到異樣魔氣,但那魔氣附近有上古神祇的氣息,若因此與古神結怨,終究是不太劃算。那百余魔兵原本就是我的棄子,我原打算先出兵耗費古神法力,再由執明領天兵捉拿,再在押送天庭前貍貓換太子、暗中送到我們西狄,挑起古神與仙族的矛盾??傻任业搅瞬虐l現,那神祇就是之前我前段時間得罪的那個,泄露出異樣魔氣的是與他同行的此世人皇。他法力實在高強,超出我的預料,才讓我的計劃落了個空。 梼杌道:可你沒能帶回人皇也便罷了,連他的身份都沒摸清楚。 麟銀道:當時氣息太過混雜,我只知道他必然是我魔族中人,可那上古神祇一直用自己的上古神力鎮壓著人皇體內的魔氣,我也無法確定人皇到底是誰。之前與人皇接觸過一段時間,意外發現人間那些誤被魔氣所染的低階魔物對他似乎很是敬畏,這只在對我們高階魔將時才可能出現。我不擅正面交鋒,沒能親自參戰逐鹿,卻知曉有幾位哥哥在我們被封印前就被黃帝軍殺死,時至今日已然復活無望也許人皇陰差陽錯繼承了誰的力量。 羊面魔將道:既然繼承了死去弟兄的力量,那就是我們的人了。還是得再尋機會把他帶回來才好。 麟銀搖搖頭:可是古神與他幾乎寸步不離,想要在上古神祇眼皮子底下帶走他無異于虎口奪食。何況我看那上古神祇護他護得厲害,既然我們動不了他,別人估計也動不了,無論他是哪位哥哥,等魔神大人覺醒了,我們再帶回他也不遲。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之前擅自下山的事情,梼杌就很是不悅:麟銀,你之前的事我就不說你了。我們要戰,就堂堂正正戰,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老娘心里也爽快。我實在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搞什么,在新的魔神大人覺醒前,我們最應當做的是養精蓄銳。待魔神大人覺醒,我們要奪得三界,不是猶如探囊取物?你莫要再自作主張弄些事情,憑空生出事端。 麟銀道:我又生什么事端了?我可什么都沒做。那時兩位哥哥都還沒醒,金雁山上實在無聊,總得想些辦法打發時間。再說,你之前不也時常下山嚇人,怎么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梼杌道:可我至少! 羊面魔將嘆了口氣:好了好了,別爭了。你們在金雁山共事了兩年,怎么還沒爭夠。 梼杌一砸流星錘:他小他有理,我懶得和他計較。 她發過了脾氣,再看趴在殿內的執明,還是覺得郁結難解;當年死在他手下的魔兵也不在少數,他以為說兩句好話,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麟銀幾乎稱得上惡毒地笑道:我也沒有這樣覺得。梼杌,你看,我不是先替你們教訓了他?他行跡敗露,已是廢子,以為我們會收留他,也是異想天開。若你們平日里有什么不開心的、有什么酷刑,也可以盡情招呼。 梼杌道:既然已是廢子,還留他性命作甚? 麟銀道:他當初利用了我,我讓他給我們為奴為仆,也算出了口惡氣。他如此沉迷權l勢,現在一朝失勢,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梼杌搖了搖頭,正待繼續說些什么,卻見稟報軍情的魔兵又急沖沖跑了進來,跪在地上: 報!窮奇落敗,天兵攻破南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章節主要是作為過渡哈 (也許有人發現麟銀在不同場合說的話和做的事總是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不是bug,是因為他是個演員。 第82章 當時惘然(五) 羊面魔將猛地站了起來, 怒喝道:什么?! 那魔兵哆嗦一下,道:窮、窮奇大人落敗, 仙族攻破南門了! 羊面魔將一掌把茶幾拍得四分五裂:狗東西??磥聿唤o他們一番顏色,他們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這怎么可能?梼杌道,窮奇縱橫沙場多年,可從未在仙族那幫包子手底下吃過虧 她也站起身來,上前幾步,走到殿前,看著魔兵, 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魔兵道:這、這次來攻城的不只有數百天將, 他們、他們領頭的人,是上古神祇! 難怪這幫雜碎竟敢來挑釁, 他們有上古神祇坐鎮,估計正有恃無恐呢。麟銀聞言轉過頭,瞇了瞇眼睛,腳又用力碾了碾,執明啊,你說, 今天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系? 見執明無力回答, 麟銀獰笑了兩聲,道:想來你這個廢物也不知道。 大抵是想到了被封印之前的惡戰,梼杌雙眼大睜,神情不太好看:上古神祇?怎么又是上古神祇?他們不都死絕了嗎?怎么又來個多管閑事的? 羊面魔將呸了一聲, 似乎很是不屑:上古神祇又如何?難道因為當年應龍打敗了我們,仙族就以為是個上古神祇就能騎到我們頭上了?!真他娘憋屈。 饕餮大人,這可不是普通的上古神祇。那魔兵神色焦急地抬起頭來, 據說據說這次攻城的就是當年給黃帝做精怪圖的那個。 梼杌思揣片刻,冷聲道:白澤?他當年搜集了不少我們魔族的弱點給人皇,害我手下魔兵死傷無數,這筆賬老娘還沒找他算呢。 我記得白澤作為上古神祇,只愛鮮花不愛武功,甚少與人交戰,從沒聽說過他法力高強的傳聞。饕餮聽了反而笑了,如果來的是他,倒沒什么可擔心的,動不了咱的筋骨。應當是窮奇太過輕敵大意,才這么快就戰敗,待我與他合力,必能給白澤一番顏色。 麟銀卻嗤笑一聲:你們的消息實在落伍太久。我原也這樣以為,可我之前忘了告訴你們我前幾日去捉人皇時,大敗我與執明的那個上古神祇,就是白澤。之前與我一路同行那個上古神祇,也是白澤。我之前試探過他的底細,發現他實在奇怪。不但性情大變,連法力都與傳聞中非同日而語。要是與他正面交鋒,我們現在沒有魔神之力護持,可免不了損兵折將,傷筋動骨。 他這邊正說著,饕餮卻儼然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一揮手,道:麟銀,前方戰事吃緊,你也無需多言。你們姑且在這里待著,讓我去助戰窮奇。 梼杌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雙眉緊皺:饕餮,如果麟銀所言非虛,我們的封印還沒有完全解除,你在他估計討不了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不是逞一時意氣的時候,我們還是想辦法避其鋒芒。 麟銀卻反而翻了臉,似乎不贊同梼杌阻止饕餮的行為:梼杌,你可真是個婦道人家,怎么總是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雖然我們如今在白澤手底下逃不了什么好,但我們畢竟占城為王、占了易守難攻的地利,勝負仍未可知。饕餮,你快去替我們出口惡氣。 梼杌正憂心忡忡,哪見得麟銀這幅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怒喝道:麟銀! 饕餮道:梼杌,麟銀說得有理。不爭饅頭爭口氣,人家都上門來踢館了,要是閉城拒戰,莫說難以服眾,我自己都覺得面子沒地方擱。 麟銀也道:就是,白澤斬殺我百名魔兵,你能忍,我可不能。雖然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但若是受些傷能給這個自以為是的上古神獸一番教訓,也挺值得。還是你安逸日子過了太久,已經失了昔日銳氣,變成了個任人揉捏的軟包子? 梼杌知曉麟銀說得冠冕堂皇,實則被白澤重傷暗中記恨、罔顧大局蓄意報復,氣不打一處來,干脆不理他,轉過臉對饕餮慎重囑托:仙族此次來勢洶洶。饕餮,若你執意要去若你執意要去,務必小心,切莫逞能。若是不敵,盡快回來。 饕餮一拍胸脯:放心。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卻見梼杌在原地躊躇兩秒,又揚聲道:饕餮! 饕餮轉過身來:又怎么了? 梼杌提起流星錘:既然要戰,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我與你一起去。饒是他白澤有通天神威,也不可能攻破我們聯手的防御。 饕餮朗聲大笑:好!我們殺他個痛快! 梼杌點點頭,轉過頭對麟銀道:麟銀,我與饕餮去助戰窮奇,你傷勢未愈,就呆在這里。我給你留點人手,你好生鎮守后方,莫要出了什么意外。 麟銀儼然是覺得這個方案極好,沒心沒肺地歡快道:麟銀得令。 梼杌見了他的神情,無奈地嘆了口氣,提著流星錘和饕餮赴戰去了。 眼見男女魔將越走越遠,麟銀在殿內轉了兩圈,坐了下來,翻過一個倒扣的新茶杯,倒上一杯水。 執明趴在殿內悶聲咳嗽著。 麟銀喝了一口水,斜睨著趴在殿前的執明,道:你到底什么時候告訴我,你露了什么馬腳? 見執明不答,他笑了一下。 不說是吧? 麟銀狠狠把茶杯摔在地上,一改剛才與其他魔將對話時的語氣,恨聲道:你前腳剛來,后腳那上古神祇就來端我們的老窩,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和你有關么?! 他見執明不肯答復,抽出長鞭,儼然就要狠狠一鞭抽下去。 執明道:我殺了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