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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頓,又道,“你若是還覺得不滿意,這樣吧,朕給你一道空白的蓋了玉璽的圣旨,你想要什么賞賜就自己寫,如何?”說著,他還真展開一張明黃的卷軸,當場蓋了玉璽后,推給陸淮安,笑瞇瞇的問,“怎么,舅舅這個補償可還誠心?” “那淮安就先謝過舅舅了?!标懟窗惭鄄▌恿藙?,將空白的圣旨接過,極為熟稔的揣進袖子。 皇上看著他這行云流水的動作,不由怔了一下,這孩子什么時候這么不客氣了? 陸淮安將皇上眼中的遲疑看在眼里,他忽而勾唇,看著皇上笑了,“舅舅可是后悔了?” 皇上摸了摸蓄著短須的下巴,半真半假的試探,“若舅舅真的后悔了,你肯拿出來還給舅舅?” 陸淮安眼里的笑意愈發沉,“君、無、戲、言?!?/br> 皇上漠然,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不過,也沒糾結多久,他便進入正題,問起陸淮安,“不是已經官復原職,怎么聽下面人說,你還沒有去兵部營地練兵?” 第053章 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陸淮安都已經拿到空白的圣旨,也沒了跟皇上打太極的興致,直接向他承諾他明天就去兵部營地練兵。 說完正事,他便起身離開,皇上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自己有些虧。 再說陸淮安,離開皇宮后,他沒有回瀾苑,而是去了鎮國公府。 自上次一走了之,他已經有兩年不曾回來了,這兩年,他父親也一直在梁州別莊待著,沒有再回來。 鎮國公府,守門的兵衛看到陸淮安下馬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上前行禮,“屬下見過將.軍?!?/br> 陸淮安淡淡的看了面前的眼生的帶刀兵衛一眼,問道,“母親可在府上?” 兵衛忙拱手道,“郡主今日并未出門?!?/br> “勞煩幫我通秉一聲?!?/br> “將.軍先請進!”兵衛將陸淮安引了進去,然后才讓人去通稟。 主院,慶陽郡主剛用完早膳,正在羅漢床上聽敏琮背書,靜孺姑姑聽了小婢女的稟告,猶豫了片刻,才上前將陸淮安回來的事情小聲在慶陽郡主耳邊說了一聲。 慶陽郡主一聽,纖弱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過她并未立時發作,而是等敏琮將一卷孟子背完了,好生將他夸獎一番,又賞了他一柄精致的匕首,讓人帶他下去了,才冷下臉,挑眉看向靜孺道,“他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他都忘了鎮國公府的門朝哪邊開?!?/br> 靜孺一聽自家主子這般說話,心里暗道不好,她將一旁琉璃盞里的玫瑰水遞了過去,語重心長道,“您也就是嘴上不饒人,奴婢知道您心里還是惦記將.軍的,您就聽奴婢一句勸,這次將.軍先服軟,您就別再刺著他了,兩母子好好的相處,免的真把將.軍氣走了,您又整宿整宿的睡不著?!?/br> “行了,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被道破,慶陽郡主臉上有些掛不住,不耐煩的擺手。 靜孺姑姑笑了笑,“您心里明白就好,奴婢這就將將.軍請進來!”說著,她福了下身,朝外退去。 慶陽郡主看著貼身婢女離開,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都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孩子,她就算多偏私大的,也不會不疼小的,說到底,還是淮安不及秦安懂事,但凡他又秦安一般聽話,他們母子也不至于鬧到現在這步田地。 她正思量著,靜孺姑姑帶著陸淮安從外面走了進來,陸淮安入內后,單手負在身后,眼底帶著幾分復雜、幾分冷漠微微頷首,“兒子見過母親?!?/br> 慶陽郡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觸及陸淮安那張不討喜的臉,和那副別人欠了他萬兒八千兩銀子的表情,她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股火氣,完全無視靜孺姑姑的眼色,開口便諷道,“呦,沒想到陸侍郎眼里還有我這個母親,真是稀奇?!?/br> 陸淮安被自己的生母這般嘲諷,面色絲毫沒有變化,只是眼底的那抹復雜頃刻間散盡,只余冷漠。 他站直了身子,看著慶陽郡主道,“母親,兒子近日來,是想與您說一聲,兩個月后,兒子要成親?!?/br> “成親?”慶陽郡主聽到這兩個字,頓時顧不得陰陽怪氣了,她驚訝的目光直直射向陸淮安,“和誰?” 陸淮安看著慶陽郡主震驚的模樣,心里突然多了幾絲漣漪,他劍眉微挑看向了她,勾起唇角一字一頓道,“龐、持、玉!” 慶陽郡主聽到這三個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龐持玉?她可是罪臣之后,你糊涂了不成!我不管,這門婚事我同意!” 陸淮安冷淡的反問,“她不是母親你最認可的兒媳婦嗎?” 慶陽郡主面色一白,惱羞成怒道,“那是以前,您是不同往日,我不管你娶誰,她反正是不行?!?/br> “母親的意思兒子明白了,只要兒子不娶龐持玉,娶誰都可以是嗎?” “是!”慶陽郡主毫不猶豫道,她現在只想讓這個兒子打消這個念頭。 陸淮安點了點頭,眼底一片幽邃,拱手道,“兒子聽母親的,另娶便是,”頓頓,他又反問,“您覺得裴卿卿如何?” “裴卿卿?”慶陽郡主咀嚼著這個名字,半天想不出來是哪家的姑娘,干脆側過頭問靜孺,“這是京中哪家的貴女?” 靜孺倒是記得裴卿卿,但當著將.軍的面,她卻無法直言裴卿卿外室的身份,只得小聲道,“郡主您忘了,這么多年來,咱們將.軍就看中了那一個姑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