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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情形如何?”這位合歡宗弟子受了傷,該是經歷了滅宗惡戰。 宋良玉一五一十將妖蛇自雎州河游進云清谷,身著銀黑色長袍的蒼膚銀發男子突破主殿前去攻擊宗主。他受同門所救,重傷之下如何帶著其余受傷的同門收斂尸體迅速離開的始末說出來。 蒼膚銀發的蛇妖,花瓴?景桓蹙眉,“救你的人,用的什么靈器?” “徒手。他出手時,渾身散發出妖氣,恐怕不是凡修?!闭f到這里,宋良玉想到什么,“對了,還有一位前宗門師妹也有幫忙,她目前應該是玄天宗的仆人,名叫秦飛飛,不知道星君認不認識?” 景桓聽到自己的心臟漏跳半拍,他轉過身來前行兩步,丹鳳眸直視宋良玉,“把她的情況,一字不漏,說給我聽?!?/br> 漆黑的眼眸里除了天然的壓迫,還有過于復雜的情緒,宋良玉本能覺得害怕,只能避開那眼神,將當時情況仔細回憶一遍。 飛飛師妹的符篆沒能擊退巨蟒,絳衣赤發的男子出手,師妹問勾思麗和宗主的情況。左右不過這么多細節。 宋良玉反復確認沒有遺漏,景桓才終于放過他。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秦飛飛帶離玄天宗,此妖的實力應當不凡。 宗主失蹤,現場找不到尸體。秦飛飛若無事,要么逃過一劫,要么被蛇妖擄走…… “星君,合歡宗遭此大難,死傷慘重。良玉懇求玄天宗出手相助!” 景桓將目光從宋良玉身上收回,只淡淡問了句,“秦飛飛住哪?” 宋良玉抬起頭來,滿目疑惑。飛飛師妹住哪兒跟報仇有關系嗎? 在帶了倆耳房的小木屋前停下,景桓答應會替合歡宗抓住兇手,并交給宋良玉一個裝有足夠多靈石的儲物戒,讓他安頓同門。 宋良玉表示不用,他不缺靈石。身為宗門的師兄,沒能保護好同門,他于心有愧。若能找出兇手讓其付出應有的代價,他愿意交出自己所有的靈石。 不要便罷,景桓沒再管他,只進入小木屋,將房門闔上。 房間里陳設簡單,衣柜里清一水的白底圓領袍衫套粉色外紗,是他初見她時的衣裝。 小木屋簡陋,想來她在入玄天宗之前過得相當清貧,也不知道如今怎樣。 景桓只停留一會兒,便離開云清谷。接下來若凡人界找不到秦飛飛,他就去妖界找,上天入地,是生或死,總要把人找到。 * 東廂房這會兒有司空鈺在,變得格外熱鬧。小姑娘嬌嬌軟軟,興奮地在司空瀟面前比劃一會兒就累得直喘氣。 司空瀟含笑著聽小家伙描述藥有多苦,喝藥的時候又有多勇敢,偶爾在她毛茸茸的頭上輕揉。 負責照顧司空鈺的女使時不時給小姑娘遞盞溫水,又或是摸摸單薄的背上有沒有出汗。 聽到司空鈺說喝藥的時候怎樣“一口就喝掉”,女使忙偷偷用手指點點小家伙,擠眉弄眼地擺手,示意根本不是那情況。 秦飛飛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各停留一會兒,笑瞇瞇捏起一片rou脯,以牙尖撕下一小塊。 嗯,倒是原汁原味,不過她還可以做出別的花樣,改天嘗嘗她的手藝。 “娘親,你是我的娘親對不對?”司空鈺跟司空瀟描述完喝藥的情景,轉頭跟手里還捏著半片rou脯的秦飛飛搭腔。 ???應該怎么回答? 秦飛飛望向司空瀟,以眼神現場求助。 司空瀟笑得桃花眼瞇成兩道縫兒,“夫人想清楚了再回答?!?/br> 呵,狐貍。 秦飛飛用干凈的那只手拉起司空鈺的小手掌,語調輕柔:“鈺兒想怎么叫,就怎么叫?!?/br> 說完她挑一眼司空瀟,滿意了吧? 司空瀟笑得更像只見牙不見眼的狐貍了。 女使聽司空瀟喚秦飛飛為“夫人”,不禁捂住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司空家的小姐少爺,怎么一個個都對人這種東西情有獨鐘? “娘親!我想叫你娘親!”司空鈺幾乎要跳起來,“娘親娘親!” 對上玉雪丸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秦飛飛下意識“誒”! “誒”完她自己也懵了,還沒結婚生子呢,怎么被叫“娘親”答應得這么自然? 司空鈺搖晃著她的手,問了許多諸如“娘親跟爹爹在一起多久了?”、“娘親以后會在府里住下嗎?”之類的問題。 秦飛飛用大人模棱兩可的回答認真搪塞過去,唬得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果然先天不足,沒折騰多久,司空鈺已經昏昏欲睡。司空瀟將外甥女迅速送回西廂房休息,再回來只見秦飛飛倚靠在門口等他。 將暗不暗的冬日里,她起先在走神,待看清他的一瞬,杏眼微瞇,水漾璀然。 “瀟兄,我今晚睡哪兒?” 她話音剛落,司空瀟已經幾步來到面前,攬著她的肩膀往廂房里帶,“夫人當然是跟我一起?!?/br> 房門一關,秦飛飛當即腳下飛快,迅速占了拔步床。她就知道司空瀟肯定剛才那樣說。 既然答應了假扮夫人,也就不會反悔,只一點,“我睡床,你睡地下!” 第46章 泰山壓頂 司空瀟長腿邁到拔步床前, 單臂撐上木制圍欄,低頭朝坐在床沿上,仰頭望向他的秦飛飛眨眨眼, “你看,床這么大, 容納我倆綽綽有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