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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嘗一道菜,靈動的眼眸就會閃過驚喜的亮光,有時候還會微微瞇起雙眼,仿佛在享受,又仿佛在沉思。 庾永安和時婉沒想到,秦飛飛吃個菜可以吃出這般虔誠的模樣,相比起來,他倆面對食物可以稱得上寡淡甚至敷衍。 只每道菜各嘗了一點,秦飛飛便放下筷子。幾道菜入口,她大致摸清楚麓城人的飲食偏好。 見庾永安和時婉沒有動筷子,一直呆呆看著她吃東西。秦飛飛用手背蹭蹭臉,“怎么,我臉上沾了東西嗎?” 庾永安扭過頭去,“是啊,被你蹭掉了?!?/br> 時婉鄙夷地瞥他一眼,癟癟嘴一臉不適的模樣,“看到你吃東西就飽了?!?/br> 剩下的菜自然被加上些主食,送給樓下的乞兒。三人接下來需要趕到玄天宗,同其它宗門弟子一樣,在玄天宗附近安頓下來,待觀星老祖壽辰那日再一同前往賀壽。 按照修仙界不成文的規矩,賀禮送得即使再過分,也不能退,但可以私下銷毀。玄天宗是名門正派,哪怕不喜收到“合歡宗弟子”這樣的賀禮,也只能捏著鼻子收下,回頭再想辦法打發。過了進門派這關,能不能留下,權看三人的能耐。 玄天宗坐落在靈氣充沛的崇清山脈內。這里山林茂盛,草木葳蕤,花間鳥悅,水清魚翔,十分適合修士修習。 秦飛飛一行抵達時,玄天宗外門的客房已經被占光。 出門在外,庾永安和時婉自然有準備。選定平整的地點后,兩人自儲物戒取出寢具。 秦飛飛驚訝地看著整齊的棕色一團在靈力驅動下,展開為可以遮風擋雨的帳篷。與時婉的樸素不同,庾永安的帳篷不僅異常寬大,而且紋樣新穎,裝飾華麗,簡直可以稱得上帳篷中的奢侈品。 時婉瞥一眼庾永安過于“浮夸”的帳篷,嘴角一抽,陰沉著臉背過身去。 庾永安滿意地“目送”時婉的背影消失在帳簾后,這才留意到秦飛飛一直枯站著。 “你的帳篷呢?” “沒有?!鼻仫w飛對原身那點家當很是熟悉,確定里面沒有帳篷這種“高級貨”。 庾永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這么窮,你是怎么熬過來的?”很快,他想到什么,連忙警告,“除了采補,我不習慣和女子同一個房間,夜里你自己想辦法湊合吧???” 秦飛飛:…… “我都穿成這樣了,你可以不把我當成女的?!鼻仫w飛確定時婉不會收留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庾永安“姐妹”身上。 庾永安眼皮一抽,正是因為穿成這樣…… 他從儲物戒里翻出一卷油布拋給秦飛飛,“只有這個了,我睡得淺,沒事別來打擾?!闭Z畢,庾永安鉆進自己富麗堂皇的帳篷里,留秦飛飛捧著一卷油布孤立風中。 寂寞啊……秦飛飛為這虛假的同門之誼唏噓不已,她想念勾思麗師姐了。 第10章 炭烤兔rou 左右離玄天宗宗主的壽誕只需將就兩晚,秦飛飛沒有忙著休息,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崇清山脈里飛禽走獸頗多,自從學會運轉靈力,秦飛飛也能不怎么費勁地抓到可供果腹的動物。兔子rou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的是那張皮。不過,現成的食材,怎么能不小試身手呢? 秦飛飛在扒下皮,洗干凈的兔子rou全身細細密密扎上小孔,爾后放入陶碗,以各種醬料腌制。 好酒需要時間陳釀,腌制也一樣。 等待期間,她埋頭給兔皮褪毛。陽光穿過樹冠,斑駁地灑在橙紅色醬料上,也耀著她細膩白皙的臉龐。清風吹拂,能明顯聞見醬料的味道。等這些橙紅色的醬汁徹底浸入rou質,再經過炭火炙烤,又會是另一番恰到好處的滋味。 處理完兔皮,腌制得也差不多。秦飛飛用提前準備好的木簽串好兔rou,這才生起篝火,將兔rou放在炭火上均勻熏烤。 醬料的香味經過加熱,往滋著薄油的兔rou里鉆,香味不要命地往外彌散。外焦里嫩最是考驗火候和手法,秦飛飛盤腿端坐,怡然翻動著兔rou,甚至忍不住哼起喜歡的歌。 能用最大的誠意供奉五臟廟,就是放松的時刻。 “小兄弟這兔rou烤得可真香?!?/br> 通透懶散的聲線自耳畔傳來,秦飛飛抬起頭,身后探過來一道頎長的身影。逆著光,她只能看到對方流暢的下頜,以及一頭蓬松的長發自肩頭披散。 男子低頭對上她晶亮的眼眸,數息后忽然咧嘴明朗一笑。他閃身到秦飛飛身旁蹲下,束著卷草紋玄色護腕的一側手掌撐上臉頰,桃花眼笑盈盈望著她,“小兄弟不僅兔rou烤得好,生得也格外清秀?!?/br> 秦飛飛這才留意到,對方蓬松的長發竟然是罕見的赤色。男子身著絳色圓領長袍,脖頸以下露出服帖的雪領,兩側耳尖處各挑起一道小指粗的細辮,隨意環至腦后。一雙桃花眼下五官精致,笑起來莫名讓人有種心癢的感覺。明明笑得爽朗,周身氣息卻凌厲且張揚。 她自對方勾人的笑意里回過神來,指著兔rou道:“快烤好了,道友要試試嗎?” 男子上半身隱隱前傾,桃花眼里漫上驚喜,“好哇!” 秦飛飛將注意力重新凝回兔rou,免得沒留意好火候?!暗烙严矚g焦香口感,還是鮮嫩口感?” “鮮嫩?!?/br> “好?!鼻仫w飛抽出一串兔rou,細細撒上白芝麻遞給他,“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