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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腰桿子就挺直了些,決定好好給仙師上一課。 不等茶博士開口,少年突然道: “若是平白無故必然是不肯,可國王如果許以重金,怕只怕,那些家中養了美貌女兒的父母恨不得自己的女兒當選?!?/br> “正是這個道理! 如今世道艱難,好多人連飯都吃不上,要是家中女兒能夠換取金子,自然恨不得主動送上門去?!?/br> 花玥不語,掃一眼街邊,果然見行乞者眾多。 茶博士又道: “國師原本說要十名,沒想到來應選的足足有兩百多名,弄得就跟選妃子似得。 只可惜也不是誰都能當選,這個得看命?!?/br> 他說完,一臉遺憾,”只恨我家中沒有八字與王儲相合的姐妹,不然,一定也要湊一湊熱鬧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出來的鏡靈坐在花玥肩頭,氣呼呼道: “這些可惡的人類拿自己的骨rou換取金子,居然還有臉高興,主人,真想弄死他們!” 花玥深以為然。 她皺眉,“這個國師,似乎很有權威?!?/br> “那是當然!” 茶博士提起國師,倒要比提起國王時還要恭敬。 “國師大人,可是咱們羽人國的希望。 若是沒了國師大人,誰來庇佑咱們這些窮人?!?/br> “是嗎? 那倒真是個好人?!?/br> 花玥嘴上跟茶博士這么說,轉頭卻跟肩上的鏡靈說,“唯一的兒子死了,做父親的非但不傷心,還大肆鋪張的找人殉葬。 此事,恐怕事有蹊蹺,入夜咱們去看看?!?/br> 鏡靈眼珠子骨碌轉一圈,用尾巴輕輕搔弄她的臉頰,“是誰說,再隨便救人就是狗?” “誰說我是去救人。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而已?!?/br> 花玥嘴硬,又只眼朝王宮方向看去,只覺得那處的霧氣像是比別得地方要厚重許多,隱隱約約像是有層網罩在上面,叫人透不過氣來。 那茶博士見她起身要走,忙道: “仙師可有什么求財的法子可告知一二?” 花玥皺眉,想起他剛才說要拿自家姐妹換錢的話,心中厭惡,道: “多行善事,自然財源廣進?!?/br> 她說完,看向旁邊的少年,“我先走了,你多保重?!?/br> 這次少年倒沒有死皮賴臉跟著她,笑,“jiejie,我覺得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后會有期?!?/br> 花玥心道: 不,一定不會再見,后會無期! 鏡靈吐出舌頭沖少年做了個鬼臉,又開始搖尾巴,朝他豎起中指。 少年微微瞇起眼睛。 那茶博士沒討到好處,見少年還占著位置不肯走,面色就有些不好看,還沒開口,始終笑盈盈的少年突然冷冷看他一眼。 茶博士何等會察言觀色,頓時便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善茬,只覺背脊一涼,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趕客的話又咽下去,舌頭打個轉,面上堆笑,“您還要吃點什么?” 少年從懷里摸出一塊牌子遞給他,“把這個送去大將軍府上?!?/br> 羽人國只有一位大將軍,乃是已故王后的親哥哥,羽人國的國舅爺。 茶博士心道: “大將軍府上豈是我等小民說進去就進去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去大將軍府上?” 誰知待看清楚上面的字,他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殿,殿下!” *是夜,王宮。 花玥從王宮的屋頂上,尋著今日在那名妙齡女子身上留下來的氣息一路向左走,終于在東南角落一處屋頂上停下來。 她小心掀開上面的琉璃瓦,向下一看,果然見到屋子里坐著一群姹紫嫣紅的妙齡女子,三三兩兩堆在一起抹眼淚,而今日向她求救的女子則獨自一人坐在一旁去。 鏡靈道: “主人,此處可有什么不對?” “此處并沒有妖物,但是好像有人在這兒布了法陣,像是要完成什么儀式?!?/br> 花玥正考慮要不要下去,這時下面屋子的門開了,有人進來。 其中一個敷著厚厚一層脂粉的內侍揮揮手,身后裊裊走來一群著宮裝的宮女,各個手里捧著紅艷艷的衣裳與金閃閃的首飾。 那內侍像是掐著嗓子說話,道: “還不趕緊把衣裳換上,選你們進來,是多少人盼不來的福氣?!?/br> 屋子里的一眾女子聞言又開始哭哭啼啼。 “都給咱家閉嘴!” 內侍不耐煩,“誰在哭,先割了舌頭!” 頓時哭泣的聲音憋住。 內侍看她們一眼,“給我好好換上,一個時辰后,咱家來領人?!?/br> 他說完,轉身出宮殿,向左走去。 花玥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鏡靈在一旁提醒: “主人,此處若無妖,你若執意下去,便不能夠使用法術?!?/br> 花玥當然明白它的意思。 她一個人可以全身而退,可底下的那些人必死無疑。 她想了想,道: “走,我們看看這羽人國的國師是什么人?” 她又小心翼翼往東走幾步,輕輕一躍,安全落在方才那個內侍面前。 “你——”那內侍還沒張嘴,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已經抵在他脖頸的大動脈上。 “國師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