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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上學時我看著思思,我就想,憑什么她可以穿名牌衣服,辦生日趴,世界各地游玩,還有西裝革履的司機接送,而我只有在電視劇里才能看見這些;憑什么他們這些富家子天生就能進重點中學,而我們這些普通人得為搖號搖上而高興得瘋瘋癲癲——我還記得她mama在世時來過學校一次,我永遠都忘不了她mama有多漂亮多溫柔,從此我就希望我能成為她mama那樣的人,而不是成為我媽那種徹頭徹尾的怨婦?!?/br> 她看向我,似乎要把多年來的痛苦都倒出來:“我當然知道啊,穿幾百塊錢一件的衣服能活,辛辛苦苦一個月不到一萬也能活,但是我真的不甘心。我成績比思思好,長得比思思漂亮,同學們都喜歡和我玩,就連思思的mama看見我之后,都驚訝地夸我有氣質?!?/br> 她漸漸開始發抖:“我覺得我配更好的生活。我既然有這個本事,那我憑什么老老實實做人下人,把自己熬成黃臉婆?憑什么把那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讓給那些天生的有錢人?他們難道就是什么好人嗎?他們的錢難道會比我干凈嗎?我老公經營水產生意的工廠臟得令人作嘔,思思家的集團也對下層員工層層盤剝壓迫,他們才是真正的惡人,我把他們玩弄于股掌有什么不對?” “碧蓮,雖然不知道你想從我這里聽到什么,但你跟我說這些真的沒有用?!蔽覟殡y地看著她,“如果你沒有和陳先生結怨,那我一定會建議你和他聊一聊——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很完善,他才是真正能給你答案的那種人?!?/br> “而我給不了你任何解釋,”我說,“因為我只是個來玩游戲的?!?/br> --------------------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我沒法和你解釋,因為我只是一只小貓咪。 第42章 交換證據 其實要是非逼著我說兩句,我倒也不是不能說。 碧蓮其實有一部分思想還是比較可取的,她很鮮明地意識到了層層盤剝是對下層工人的壓迫,意識到自己老公做著黑心買賣,意識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她旗幟鮮明地找準了自己的敵人,然后選擇了打不過就加入。 這肯定是不行的,這不是一個無產階級戰士的行為。 但我跟碧蓮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如果我說讓碧蓮去了解一下馬克思主義哲學,讓她看看工人圣經《資本論》,讓她報個徐濤政治課,她就真的會去照做嗎? 不會。 她只會覺得我有病。 所以像這種一兩句話說不清,而且講深了其實我也講不明白的道理,我說它干嘛。 更何況碧蓮已經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能讓她活得更好、更輕松一些,更不至于以挽救失足少婦為己任。 而碧蓮的注意力倒放在了我剛才的一句話上:“你知道……我和陳先生的事?” 我點點頭:“我和陳先生在同一個寫字樓里工作,我知道你把他害得挺慘。種……不不不,我是說你老公,直接去陳先生的公司摔摔砸砸,現在整個寫字樓說陳先生什么的都有?!?/br> “哦……”碧蓮消化了一下這個信息,她似乎也沒想到種豬會把事情鬧這么大,“我還以為我老公頂多私下堵著人盤問幾句呢,他還真不怕丟人。而且憑陳先生的口才,不該當場就解釋好了嗎?畢竟我跟他的行程軌跡、消費記錄完全不在一條線上,隨便一查就該知道我跟他沒什么聯系啊?!?/br> 我扶了扶額頭:“去了一個比他口才更好的,都掰扯不過來。他們倒是把你老公說通了,但是我們寫字樓里有些人本來就看陳先生不順眼,大概就屬于那種無法叫醒的裝睡的人吧?!?/br> “這樣啊,那我也沒辦法,這情況也不是我能預估到的?!北躺徴f得倒輕松,“而且其實也不算委屈了他,他公司的人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做陪玩,還不是一樣名譽掃地?!?/br> 我心想你對別人的道德感要求倒挺高啊jiejie。 而碧蓮,可能是確定我不能給她提供什么人生指導了——當然,更可能是她發泄夠了——她終于決定跟我聊回劇本信息。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交換證據是嗎?”她說著好像打撲克一樣,把手上五張卡搓開來,“我這邊的證據其實都可以告訴你,因為我確定我沒殺人——我連手都沒動過。這次我拿了一個說起來有點惡心,但其實很無聊的劇本,大概算是那種湊人頭的角色吧?!?/br> 她說著大方地把自己搜到的證據在桌面上排開—— 【男生宿舍】搜到【帶血的雨衣和匕首】。 【教師公寓】搜到【購買雨衣、匕首、麻繩的小票】。 【教室】搜到【盛有炭灰的鐵皮桶】。 【教室】搜到【尸體后腦有鈍器擊打傷】。 【路人證言】搜到【學校里夜間常能聽到凄厲的貓叫】。 碧蓮說:“是你把校長吊起來的吧?” 我說:“不是你聽我解釋?!?/br> 這有購物小票也太過分了吧。 我說:“這事兒我們該這么分析——東西是我買的,但雨衣匕首都在男生宿舍對吧?剛才阿奇也承認自己潛入過教師公寓,那么大概率是他舔了我的‘作案工具包’。而我失去了作案工具,是沒法殺人的?!?/br> 碧蓮說:“什么叫‘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