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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旁人提在手里的皆是魚躍龍門,鹿送祥瑞,或是精忠報國什么的,漾哥提個分桃? 還美滋滋給他們講典故? 看來也不是不曉得背后含義的模樣啊 賀之漾瞅了瞅還挺可愛的小花燈,挑眉道:有什么問題?這是別人選給我的 余察察登時道:哈?別人選的?是哪個畜生做下的好事兒,欺你不曉得事兒,給你挑個分桃的燈讓你招搖過市,京城水深得很,不定引來多少想吃天鵝rou的老畜生呢! 站在一旁的畜生喬岳聽不下去了,冷道:這燈是我挑來的,有我陪著,難道誰還敢肖想他? 原來原來這燈是岳哥親自挑的? 還沒想明白喬岳此舉目的,但余察察等人的求生欲已經開始熊熊燃燒。 這燈果真別致??!這條街,也只有咱們漾哥一人提著!京城獨一份!岳哥的眼光獨樹一幟! 對對對,這燈還挺襯漾哥的,而且你看燈上的兩個人多風流,哇哇哇,這樣的燈才適合這般良宵吉時! 幾個人還要繼續無腦吹,被喬岳一個眼神制止了。 賀之漾提著花燈愣了愣,之前他一門心思搜刮著典故,唯恐被喬岳吊打,之后又沉浸在這個典故他曉得的愉悅中,只顧著松口氣和喬岳講幾句,還沒細細琢磨這燈背后的意蘊。 燈火之上,兩個旋轉的男子親密的對視著,讓賀之漾登時想到拜年時看到的那一對兒出雙入對的男子 京城還真是開放,連年節都做了此種燈取悅喜愛男子之人 思緒凌亂,手中的花燈柄登時變得灼燙,賀之漾沒做虧心事,卻莫名覺得心驚,不敢垂眸看這盞燒手的花燈。 一個晃神,手中驀然一輕,花燈柄被喬岳擒在手中。 賀之漾抬頭,喬岳的眉眼在燈籠映照下褪去了往日的凜冽,籠上了旖旎的光影。 周遭皆是熱鬧明亮的場景,賀之漾卻無法移動視線,雙眸被喬岳硬朗的側臉牢牢吸引。 我幫你提著。喬岳垂頭,站在他身側,一同順著人群走,順著余察察的話戲謔道:免得哪個不長眼的想吃天鵝rou,誰敢張嘴,牙盡數敲掉。 花燈搖曳,賀之漾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有點羞憤,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好似這句話只是個開場,是該有什么,要在鋪墊后告訴他的。 賀之漾被這怪異的情緒擾亂的微微偏頭,卻恰好撞進喬岳黑而沉的,倒映著星星的眼眸中。 第56章 勢在必得 但喬岳并未多說什么, 但喬岳并未多說什么, 借著人群,他和賀之漾離得極近。 人影交錯,燭火氤氳, 喬岳提著燈, 肘部難免會擦過賀之漾身側。 賀之漾后背緊繃, 免不了提著十二分警惕應付喬岳。 他也說不清自己在戒備何事,也許是喬岳攻擊性太強, 這人一靠近他, 他就不由得繃起神經, 可在這緊凝的氣氛中, 心頭又劃過隱約的期許, 清晰的讓人心癢,又因著還未看清而覺得驚心動魄。 賀之漾垂眸,看著喬岳的靴子踩過流轉的燈火。 正思索著說點什么, 忽看到路盡頭的花燈處,有兩個女子在笑著走過來, 對喬岳請安。 其中一人眸子清亮,看了看自己, 似乎欲言又止。 喬岳把賀之漾帶到廊柱背風處囑咐道:稍等我片刻。 說罷隨著那兩女子走到路畔的燈火微暗處。 這兩人是錦衣衛安插在青樓的線人,專門負責打探情報, 暗中聞聽官員風向,佳節時撞見了, 喬岳自然要問候笑談幾句。 賀之漾卻不明就里,倚著紅漆廊柱望過去, 身著羅裙的女子在花燈下格外甜美,臉頰暈染緋色,喬岳神色如常, 眉眼卻是含笑的。 賀之漾滿臉不高興的冷哼一聲,方才還說自己是天鵝rou? 這么看過去,喬岳才是招搖過市的大白鵝,撲棱撲棱扇著翅膀,巴巴勾引京城純情的姑娘們。 可惜那兩個女子卻不是什么癩蛤蟆,貌美可人,身高恰好到喬岳胸膛,看上去還挺相配。 賀之漾站在路畔,心里又開始煩躁。 好好的年節,小爺他穿著錦衣盛裝,可不是看狗男女在他眼皮底下唧唧歪歪的。 不都說錦衣衛冷情冷性旁人一見就退避三舍,怎么還有姑娘迎上去? 有什么話還要背著人說???難道古代也有表明心跡的主動姑娘?! 兩道哀怨的目光透過廊柱射過去。 看喬岳那神情,幾人分明是早就熟識。 賀之漾冷眼旁觀,目睹喬岳囂張冷厲的人設徹底崩塌,心里暗道京城群眾被這善于偽裝的錦衣衛戲弄的好慘! 賀之漾轉念一想,京城這么大,花燈格外多,他何必聽喬岳的安排站在這兒生悶氣? 索性回轉身干凈利落瀟灑走掉。 花燈綿延不絕,賀之漾邊走邊想,他等了半晌,也算仁至義盡,是喬岳他樂不思蜀重色輕友,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其實喬岳離去不過三四句話的功夫,賀之漾心緒不寧氣鼓鼓,才覺得度日如年。 路畔,那兩名女子還要繼續邀約:千戶大人,和我們一同去亭子賞月,小酌幾杯? 不了。喬岳聲音淡漠,卻透著不容置疑:我帶了朋友來,二位姑娘請便。 他應付完一回頭,發現廊柱處卻早已沒了小狐貍的身影。 喬岳意外的微微挑眉。 賀之漾獨自沿長街漫無目的向前走,罵喬岳千遍,順便追憶自己的幾個好兄弟! 喬岳重色輕友拋下他,他還能去尋霍堯馮境呢! 賀之漾拔腿走了兩步,又斷了去尋人的心思,他沒心情去尋那幾個狐朋狗友,明月依舊,花燈也璀璨奪目,周遭的笑語和熱鬧依然鼎沸。 可賀之漾忽然提不起那一口氣,冷風嗖嗖,目之所及皆是陌生的古代景致,人來人往反而加重了身在異世的孤寂。 挺沒意思的。 賀之漾深深吸口氣,拿著出門時他哥給的壓歲銅板,漫步目的買了不少小玩意兒提在手里,想嘗嘗一擲千金的燒錢樂趣。 獨自晃悠著,沒多久,賀之漾已想回府邸。 忽聽身后響起一聲輕笑:一個人偷跑到這里,倒是買了不少東西。 賀之漾回頭,月光下,喬岳瞇眼望著他,眼眸中映著流轉的宮燈星辰,忍不住想讓人再看很多很多眼。 賀之漾心頭一喜,卻沒忘了某人方才重色輕友的行徑,冷哼:小爺心情好,包下這條街別人也管不著。 喬岳笑看他,提步朝他走來。 賀之漾莫名心慌,說來也有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可偏偏到了喬岳這兒,賀之漾覺得哪兒哪兒都開始不對勁。 要是喬岳說sao話調戲,自己心跳加速也就罷了,可人家只是大步朝他走來??!除了身姿挺拔撩人一些,整個人都是大寫的清冷禁欲。 看來岔子還是出在自己這兒。 賀之漾挑眉,他記起喬岳那護具手套自己還隨身帶著,卻沒找好合適的時機還回去。 眼下他不也不想再等,了結一樁心事,詭異的情緒和總是不聽丟他臉的心跳聲,想必能減輕些。 賀之漾看喬岳走過來,輕咳一聲把手套遞過去:諾,前幾日岳哥心疼我,把好東西留在我這里了。 喬岳接過,卻反手扣住他手腕,給他再次罩好:京城的冬天還未過去,你老老實實帶上。 聲音平緩,動作卻不容置疑。 賀之漾卻像是被莫名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任由喬岳給他罩上,小嘴還冷嘲熱諷道:千戶還真挺體貼入微,怪不得朋友眾多,看來傳言有詐,也不能盡信。 朋友眾多四個字明顯在咬牙切齒,話說完,賀之漾都未察覺自己這一字一句滿溢著嗆人的酸味。 還好喬岳聞出來了。 他沒說話,意味深長的看了賀之漾一眼,眸光流轉,定格在兩個男子彼此依偎的花燈上。 是我的錯。半晌后,喬岳聲音在頭頂響起,沾染著人間煙火的溫度:我答應了要護送你,就不該離開一步。 以后再不會讓你一人等了。 此情此景,這話聽起來莫名動容。 賀之漾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了,他一個大男人還用人低聲下氣哄? 雖說挺受用但喬岳何必說這話?他明明買了不少小玩意兒心情甚好嘛,被這人一安慰,倒像離開喬岳那幾刻鐘,他垂頭喪氣天塌地陷了 他才沒有!他不承認! 賀之漾冷哼,斜了喬岳一眼:腿長在千戶你自己身上,別說的你好像賣身給我一樣。 他可買不起。 喬岳低笑一聲,只道:方才我看到余察察他們了,天色不早,他們都要回去,我們二人住得近,一同回家吧。 賀之漾啊了一聲:霍堯馮境那幾個崽子也走了? 連聲招呼都不打? 喬岳面不改色:是,不必管他們,我送你回去。 在喬岳心里,那幾個都是他約賀之漾出來的工具人,方才遇見時只說二人要趁早回家守歲,便把那幾個人遠遠支開了。 喬岳隨賀之漾一起并肩走到胡同深處,他把花燈柄遞過去:喬府向來無陳設擺件,這花燈你提回去可好? 賀之漾回想喬岳毫無陽間味兒的臥房,覺得這風流的花燈懸在喬府的房梁上,的確不好想象,端詳一番接過,哈哈笑道:又收了岳哥的好東西,我回家掛在房上好好品品,除了岳哥,還有誰能挑如此脫俗的典故! 說罷目不斜視的提著燈走回伯府。 喬岳望著賀之漾匆忙離開的背影,輕輕翹起唇角。 從買燈到方才,他一直隱隱約約的有意試探。 然而賀之漾少爺脾氣,一舉一動似乎有若有若無的情誼,又似乎只是大咧咧的率性而為,倒讓他很是有些拿不準。 但那兩個女子卻不是喬岳安排的。 而他撞見獨自一人的小狐貍時,某人眸中的落寞,說話時的醋意,都是無法遮掩的清晰。 無意的突發之事,反而讓喬岳看清不少也許賀之漾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情愫。 喬岳低眸,眸光和緩,卻終于變得銳利和勢在必得。 第57章 心虛遮掩 二人的少年情思定會破土而出 還未過完年節, 許一清已來賀家道謝。 他身形如竹,不卑不亢,恰是賀家喜歡的那款讀書人。 任安伯把人請進來奉茶, 笑道:一清來年要科舉?若是高中, 便是年少登科, 前程錦繡啊。 許一清禮貌笑道:師父只說了來年報考,上月我才想好要提前科舉, 聽說會試人才濟濟, 一清盡力而為。 還未考試先怯場了?任安伯對許一清很是自信:你的文章我也看過!定然能金榜高中! 不是任安伯拍彩虹屁, 他看多了賀之漾寫的詞不達意文章, 再看許一清的, 對比之下覺得驚為天人。 賀之濟也道:禮部已經開始選監考官了,春闈是朝野上下的大事,你認真備考, 我看你的文章甚好,若運氣好能中個一甲呢。 許一清此番卻無心議論這些, 他應付兩句后終于說出內心所想:伯父,怎么沒看到之漾兄? 他想賀之漾年節應當在家, 卻沒看到半片衣角。 任安伯這才恍然大悟:哈哈哈哈之漾啊,放假這些時日, 他一個人躲在院子里也不知做什么呢,你去瞧瞧他, 伯父不留你了,時辰不早了, 你也陪他說兩句話! 許一清等到了這話,忙起身拱拱手,迅速閃到府邸后院去找賀之漾。 繞過山石, 走到賀之漾所在的院落抱廈,一路都沒看見人,許一清打起書房的簾子走進去,書房鋪滿紅氈,橡木書案旁放著鎏金火盆,整個房被地龍燒得溫暖如春,卻沒瞧見賀之漾人影。 許一清站在房中取暖,漫無目的四下望著,目光陡然一凝。 書案旁的窗欞上,斜斜卡著一盞精致華美的花燈。 依稀能看到燈上雕著兩位靠得極近,對視間情絲流轉的男子。 許一清緩緩握拳瞳孔緊縮,他記得,這是喬岳送漾哥的燈! 那晚大家嬉笑玩鬧,皆沒太過在意這燈的不對勁,許一清當時卻已覺出不妥,當時為了救他母親,賀之漾去找了喬岳,喬岳亦盡心盡力,許一清只道是兩校情分。 可那日喬岳卻兇神一般去恐嚇他,喬岳本性未改,獨獨在賀之漾在時佯作乖順 許一清回去后細思良久,再加上他也知曉似乎賀之漾從前給喬岳寫過什么情信,腦海中立刻掠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直到那夜,喬岳提燈望向賀之漾的模樣撞進自己眼中,許一清才坐實了猜測。 可他并未點破,連面上都沒帶出分毫。 在他眼中,賀之漾一心想和錦衣衛較量,只會動手不會動情,喬岳這點兒心思,注定無疾而終。 可如今漾哥竟會把這曖昧的燈大大咧咧掛在書房? 還是桌案上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漾哥怎么也開始不對勁了? 許一清全身發冷,覺得自己窺探到了天下最荒唐可笑之事 漾哥怎么會 許一清冷靜片刻,仔細回想起賀之漾和喬岳的幾次交鋒,確定未捕捉到絲毫情愫。 也許這燈只是漾哥隨手插在此處的? 許一清心思正在千回百轉,忽聽門外賀之漾歡喜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來:小企鵝來啦,你在我書房罰站么,怎么不找個地方坐? 許一清回頭,賀之漾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后,正偏頭看他。 語氣中的熟稔親熱一如既往,和對錦衣衛的冷言冷語反差極大。 許一清心中舒坦了些,他心神不屬的隨賀之漾聊了幾句,狀若無意的看向那盞花燈:這燈是喬岳買來的?放在漾哥書房還挺順眼。 賀之漾忙站在那燈前,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睥睨:哈?他選的燈配我的書房?哼!我書房是不是該重新規整了?。??這燈丑得這么刺眼你還說順眼?一清你讀書多了眼神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