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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笑看著賀之漾,愈發覺得有趣。 賀之漾進來時,他只覺得這是個嬌氣精致的京城勛貴小少爺,沒曾想放才爭執護哥哥那光景,倒像個要沖上去惡狠狠咬人的漂亮小豹子。 如今事態平息了,自己夸他兩句,方才兇巴巴的模樣蕩然無存,還羞噠噠紅了耳垂。 這般可愛無邪的少年,自己這雙昏花的老眼怎么愣是沒瞅見! 國公夫人拍拍賀之漾手背,語氣宛如發現了滄海遺珠:孩子,說人家了不曾? 第54章 視而不見 他們最好的相見,本該只是點 賀之漾登時石化在原地: 這國公夫人虎視眈眈的望著他, 不會是看上他哪些特質,想給他亂牽線吧? 賀之漾全身緊繃:父兄正留意此事呢。 國公夫人拍拍他手背:是喜歡姑娘吧? 賀之漾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這還有得選么? 賀之漾忽然聽到下頭兩聲輕笑,往左一偏頭, 看到霍堯正隨著父親站在側首, 擠眉弄眼的笑看他。 那國公夫人看他默認, 狀若遺憾的嘆口氣,又打量了賀之漾幾眼才道: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我這兒若是有好人家, 定也要替你多留意。 賀之漾心道我是要說媳婦兒, 又不是給人做媳婦兒, 您留意我倒是大可不必, 但面上還是乖巧笑著應下。 他退下之后,給霍堯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去了后院。 你還真有一手?;魣蜉p笑道:這么多人來請安, 國公夫人怎么偏偏盯上了你? 賀之漾揮揮手,壓低聲音:這是什么好事兒么?你看她那眼神兒, 倒像是替旁人物色小爺當媳婦兒。 霍堯打量他幾眼,笑道:這能看出你真是這塊兒料子, 要不然她怎么一見你就笑得開懷,想給你指人家。 滾啊你!賀之漾被霍堯打趣的紅了臉:你要是羨慕我這運氣, 不如去她那里記個名兒,等著被國公夫人指派給哪戶缺媳婦的人家 賀之漾還沒說完, 霍堯已經追上來抬手一記鎖喉殺,直到賀之漾認輸后賠不是, 他才把手抽回去。 兩個人嘻嘻哈哈剛站穩,便看見假山旁走過來幾個身穿錦衣的男子,領頭的兩個年過而立, 后頭跟著的二人身形利落,一個頭戴小銀冠的恰恰是余察察。 二人從未見過余察察這裝扮,對視著笑了半晌。 湊過去和余察察打了個招呼,沒曾想余察察乖乖站在那兩個中年男子身后,身形一絲不動,只對他們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賀之漾還覺得奇怪,正要再上前挑逗,卻被霍堯拉住衣領子拖住了試探的腳步。 賀之漾皺眉:那人明明是余察察啊,他是眼神不好?見了我們連頭都不抬一下。 你沒看他是隨父親一起來的?霍堯已經想明白了,不在意道:當著他爹的面兒,他怎能和國子監的人打成一團,你也別為難人家了。 像余察察,龐瑛這等世襲錦衣衛,父兄亦在錦衣衛中擔任要職,他們和那些文官同朝共事,但向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甚至還發生過不少爭執沖突,看到子弟和國子監的崽子們打成一片,定然不會樂意。 賀之漾: 余察察目不斜視六親不認,都是因著錦衣衛和文官的前怨? 霍堯看賀之漾一臉受傷,接著道:再說兩校只是關系轉好,要說多熟那也不至于,吃頓飯玩玩滑板打打雪仗,可別真把他們當自己人了。 賀之漾心情沒來由一沉,再也和霍堯鬧不起來,他悶悶的應了一聲,估摸著時辰也到了,和霍堯一同去前頭的花廳找哥哥。 經過游廊時,二人恰好和龐瑛撞了個對面,龐瑛亦步亦趨跟在他爹后面,連眼角都沒掃他們,只在擦肩而過時點了點下巴,算是致意。 看上去格外冷漠無情。 賀之漾從游廊走到花廳,整個人都是懵的。 余察察和龐瑛的態度,讓賀之漾忽覺的錦衣衛和國子監的交情,薄弱得不堪一擊。 在東城的那條街,當他們并肩跑步,一同打鬧,笑著喝酒時,幾個人勾肩搭背,如同京城所有交好的十幾歲少年。 可只要走出那方寸之地,他們之間宛若多了一層看不見,卻難以逾越的天塹溝壑。 這還只是隨家人拜賀,若是以后同朝為官,廟堂之上,又該是如何的沉默和難堪? 過往的情誼,在物是人非的襯托下,也許只能是可笑的追憶。 京城的冬日余威尚存,賀之漾裹緊披風,輕輕搖搖頭,也許再過三年,不,再過一年,喬岳再回想起那場大雨,那次二人一起縱馬的狂奔和交心,都會覺得是一場恨不能立刻從自己生涯里抹去的蹩腳笑話。 他們最好的相見,本該只是點頭致意而已。 賀之漾順著游廊,和哥哥一起走出國公府,之前他還在可惜,可惜這次出來拜賀,沒看到喬岳,如今卻不免慶幸。 若是喬岳在場,想必亦會如龐瑛余察察那般,冷淡而疏離吧。 一想到喬岳當著眾人對自己視而不見,賀之漾心里一陣清晰的悶痛。 事情偏不湊巧,賀之漾剛祈禱莫要撞上喬岳,走出垂花門,恰巧遠遠聽見喬岳和旁人笑談的聲音愈走愈近。 喬岳挺拔惹眼的身影,在竹林旁若隱若現。 賀之漾抿抿唇,匆匆給父兄打個招呼,如同逃跑般繞近路到了照壁前,二話不說跳上了自家的馬車。 還好沒和喬岳碰面。 賀之漾緊貼車壁,深深呼出一口氣。 他還記得,還記得喬岳站在馬前,認真道歉的模樣,還記得雨簾里,少年身影模糊孤寂,聲音卻帶著藏不住的誠懇,還記得那場大雪,指尖倏然籠上的溫度,和喬岳眼底閃現溫柔。 因為記憶清晰,因此就格外見不得這人冷淡漠然的,如看陌生人般望向自己。 旁人這么看他,賀之漾能受得住。 但喬岳不行。 只要一想起,心底就會泛起酸意和苦意,攪動的賀之漾心緒不寧。 國公府游廊,正在和客人談笑的喬岳眼眸一黯,嘴角不動聲色的垂下。 他眼力極好,又有心觀察,一邁進這宅子,便看到小狐貍一身錦袍,脖上掛著白玉項圈,眉眼漂亮得讓人忍不住多看。 可賀之漾一聽到他的聲音,便如同山林里的小獸聽到獵人的腳步,肩膀一縮,悄無聲息的抄近路溜掉了。 喬岳挑眉,賀之漾是聽到自己的聲音,才跑走的么? 自從下雨談心那日之后,賀之漾也許是察覺了什么,總在若有若無的避開自己。 和同窗們在一起打鬧時還不明顯,但兩個人相處時,喬岳能清晰的感知到,賀之漾有微妙的抗拒。 喬岳搖頭,嘴角緩緩浮現自嘲的笑。 他一個臭名昭著的鷹犬之流,手上沾染人命,睡里夢里都是詛咒,這樣陰暗冷戾的他,旁人躲得遠遠的才是尋常之事。 難道他還指望賀之漾會笑著向自己跑來么? 看到他出現就如鳥獸散,這種場景,喬岳冷眼見多了,從來不以為意。 可看到賀之漾慌亂躲開的背影,喬岳心里驟然泛起自我厭棄的情緒。 過年這么喜慶的日子,他身上卻承載著怨氣和仇恨,旁人嘴上不說,心里卻是都不愿見他的,賀之漾也不愿和他碰面觸霉頭吧? 喬岳強撐著精神,隨著父親一起向國公夫人拜賀,心里卻忍不住想著,今年京城燈會盛大,若是他邀賀之漾同去,再趁機試探一番,至少能確定他是否心儀男子。 若是確定小狐貍對男子也有意,那他自然盤算著如何更進一步洗清聲譽等等 若是賀之漾斬釘截鐵,親口說出不會對男子動心思,那自己喬岳垂下眼眸,神色不由得冷了幾分,他喜歡賀之漾的時日不長,他行事也向來干脆利落,可這次他卻沒辦法說出抽身而退的話。 第55章 吃天鵝rou 按慣例,國子監過了初七才開 按慣例, 國子監過了初七才開學,待到上元節,又要連著休息兩日。 賀之漾這幾日在家躺尸, 舒舒服服過了幾天咸魚且不必愧疚的日子, 他前幾日閑得慌, 特地還給喬岳備了雙貂皮的護具。那皮子是他哥從京營帶過來的,一水兒的油亮強韌, 帶在手掌上格外颯爽英氣。 本來想給喬岳, 被拜年那天的事兒一鬧心, 賀之漾干脆裝死的把頭一埋, 不再提此事了。 也不曾再主動邀約錦衣衛那批人, 如今學里沒課,賀之漾也曉得該有些分寸感,免得徒增麻煩。 誰知初三剛過, 福歸已傳來余察察的話,說是初六那日, 京城九門內外都燃有花燈煙火,邀他們幾人一起去看個熱鬧, 還說許一清他們幾個都答應了下來。 賀之漾略有些意外,也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他哪里曉得這壓根不是余察察的意思, 分明是喬岳在背后指使。 年節這幾日,喬岳本想著單獨約賀之漾出來, 但一來是怕賀之漾不賣給他面子,二來也掂量著二人相處難免緊繃, 才透出話風,讓余察察約人。 初六申時末,幾人按約定在什剎海邊兒碰頭, 這兒是內城,離皇城咫尺之遙,離他們幾人的學堂亦不遠,平日一到冬日晚間,水岸邊兒樹梢陰森,寒氣重重,今晚的水岸卻被長如玉帶的燈火圍繞,京城的百姓們在岸邊行走嬉戲,格外熱鬧擁擠。 漾哥!賀之漾剛一現身,余察察他們幾人已經揮手喊道:這兒呢。 天色如水,明月遙掛。 幾個錦服少年有說有笑的站在岸邊,喬岳踩著他那趾高氣揚的滑板,也在一旁靜靜站著。 賀之漾挑挑眉,腹誹錦衣衛倒真是有趣,前日佯作不識,今晚又宛如好兄弟般和他們幾個說說笑笑。 心下好笑,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走過去:你們來挺久? 不久不久。余察察笑嘻嘻道:我們也是剛來,正商量要去哪兒,聽說棋盤大街那邊兒有回鶻,西域送來的花燈,我們去那邊兒看看吧? 你沒帶板子么?龐瑛看了他一眼:我們準備滑過去。 這些少年學會了以前見都沒見過的滑板,自然都想玩個新鮮,今夜正是露臉的時候,不知是不約而同,還是早有預謀,人人都帶了滑板來。 與眾不同的賀之漾: 這幾人比他野多了!古代的男子有時也真的是!浮夸! 無妨。喬岳抬手,輕扣上他肩頭,淡道:我帶你過去。 不必勞煩岳哥。賀之漾想起上次滑板時的窘迫經歷,忙在人群里鎖定霍堯的身影:我讓霍堯帶我過去。 喬岳挑眉,還未開口,余察察,李冀,馮境等人已七嘴八舌的花式阻攔。 放著岳哥這京城第一不用,你非要讓堯堯心驚膽戰的帶你? 要是磕了碰了,堯堯可沒辦法給伯府交代??!和岳哥走吧,我們放心。 沒說堯堯技術不好的意思,我們只是善意的提醒,漾哥你看看這什剎海也挺深的,又是沿著河岸滑,你也不想讓京城百姓今夜再多看場好戲吧 賀之漾無話可說,硬著頭皮視死如歸般踩上了喬岳的滑板。 喬岳站在他身后,胸膛恰抵在他薄而韌的背脊上。 賀之漾本抱定了和喬岳隔空站著的心思,但此時被喬岳貼上,卻沒動手推開。 笑語喧囂,花燈搖曳,男子寬厚又挺拔的胸膛攜著清亮的月光靠近他,賀之漾莫名覺得還挺受用。 喬岳帶著賀之漾一板絕塵,等二人到了地方,同窗們都還沒趕來。 西域來的幾個胡人正站在花燈前,雞同鴨講般跟京城的百姓靠意念溝通。 賀之漾走過去旁聽了半晌,倒是能把這些人的簡單字句弄明白了七七八八,上前連說帶比劃的講了一番,大約曉得這些人帶的花燈都和漢族流傳千古的故事有關。 賀之漾給圍觀的人講了幾句,再抬頭看那些花燈,差點笑出聲。 這些西域人對漢族文化一知半解,除了一些常見的吉祥話之外,一些典故和出處并不十分清楚,以至于他還看到指鹿為馬那些充滿諷刺的場景。 喬岳走上來,徑直道:最右邊那燈,我要了。 賀之漾登時一緊張,忙看向喬岳所說那燈。 好像是兩個男子,看不太清楚,賀之漾心想這些典故按理是國子監該熟知的,萬萬不能讓錦衣衛教他做人! 賀之漾瞪大眼睛飛快發散,接過來那燈道:這什么玩意兒?也有典故? 是有一樁典故。喬岳不動聲色的看向賀之漾的面色,道:說的是男子和男子分桃之事,你仔細看看,他們手里是不是拿著一個桃子? 賀之漾狐疑的看過去,仔細研究后確認這二人是在分桃吃。 這個典故他懂,大概和斷袖差不多的意思。 賀之漾松口氣,心安理得把花燈提在了手里,順便還給喬岳科普了一下典故的年代和由來。 還好他愛看些邪門歪道的書,這一輪總算是沒有輸! 喬岳見狀,眸中劃過意味深長。 小狐貍果然更喜男子之間的親密交往,花燈被他提在手上,并未半分怪異和窘迫。 花燈上的二人親密依偎,暖黃色的燈暈籠罩在二人身畔,相得益彰格外動人心魄。 喬岳心思一動,差點被場景蠱惑,他環住賀之漾腰身,喉結微動:你既然不避諱此事,我也 剛開口,忽聽遠處有人咋咋?;=械溃涸栏缪?,你們手里提的花燈么? 李冀等人笑嘻嘻跑過來,不由分說跑過來,好奇的圍著賀之漾提的花燈道:我怎么沒見過這個形兒的?好似是兩個男子? 唔。賀之漾低頭解釋道:這些花燈是根據典故來定的,據說和分桃有關。 眾人見賀之漾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眼睛都發直了。 還真是在分桃哈哈哈哈,這家有意思,搞這么奇怪的小玩意兒哈哈哈哈。 不過漾哥余察察狐疑的望著賀之漾:那么多典故你不選,挑了個分桃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