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書迷正在閱讀:遇殘、史上最強神婿、穿成甜文結局時的女配、每天都在夙敵的尾巴里醒來、在直播綜藝里超神、大唐女膳祖[重生]、全是幺蛾子、退親后我嫁了殘疾王爺[空間]、穿成女配后我成了娛樂圈大佬、孤島有回音
賀之漾被他幾句話激得雙拳緊握,又看了眼周遭黑沉的夜色,冷哼道:怎么?堂堂千戶要駕車給我坐? 無車可駕。喬岳微微欠身,依然是那欠揍的神情:還有一匹馬,你若能爬上來,我們便順路一同走。 第17章 日行一善 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叫他哥哥 賀之漾憋著一口氣,在喬岳略含鄙夷的眼神中艱難爬上馬背。 二人策馬疾馳,一窗窗燭火的光影迅速從身側流逝。 寒星爍爍,人影寂寥,馬蹄聲響徹長街,如在暗夜中互相應和。 賀之漾一路緊緊跟隨在喬岳身后,查訪夜禁的侍衛兵士遠遠看見他們,皆紛紛躲避,視二人如辟邪惡煞一般。 夜色昏暗,賀之漾的目光漫不經心落在前方,喬岳寬闊的背影靜如屹岳,在寒風烈烈的冬夜中,竟有說不出的安心??? 氣氛詭異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說我現在算不算狐假虎威???賀之漾懶散的攥著韁繩,輕促笑了聲:借了千戶您的勢,他們都不敢正眼看我。 狐假虎威?喬岳唇角冷冷一勾,毫不謙虛: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狐和虎注定殊途,狐貍妄想同伴會庇護他,卻不知猛獸的便宜從不是好占的,路走到盡頭,早晚要被吃干抹凈。 賀之漾的眼神亮閃閃的,拉著韁繩緊緊貼在自己身后,在夜色里望去,倒還真挺像那只傻狐貍。 天真得讓人同情。 賀之漾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喬岳,聽說前幾日有人給你遞情信,校里沒人難為你吧? 喬岳眼神微暗,似笑非笑:不然呢?你認為校里誰有本事難為我? 賀之漾被他桀驁的反問氣得咬牙切齒,表面笑瞇瞇道:那就好,我還為你擔心了好幾日,唯恐你回去受罰呢。 喬岳唇角輕勾,不動聲色道:多謝掛念。 賀之漾不由在心底嘆口氣,看來他的銀子是擺脫不了打水漂的命運了,今日一番磨難,想必也是無妄之災 正暗自神傷,忽聽喬岳輕描淡寫道:其實若真是情信,我也不好脫身,可惜你們都誤會了,那并不是正經情信。 賀之漾耳朵立刻豎起來,抖了抖:哈!怎么會?正主都親自都追到門口了,又每日都要去送,還能不是? 那些矯情到讓人臉疼的話是他親手編的,每天都為此禿頭,喬岳竟然說那些不是正經情信? 這不是開玩笑么?說誰不正經呢?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喬岳斂了神色,清越沉穩的音色恰恰蓋過馬蹄聲:那些信上都是些空洞套話,不見絲毫真情,怎會是情信呢? 賀之漾: 不見絲毫真情就對了,本少爺的真情有的是,只是不愿浪費在你身上罷了。 賀之漾捏著韁繩調整好表情,干笑道:千戶要求真高,連收個情書都有門檻。 你以為是八百字作文呢,還要言之有物前后呼應? 就那幾行字,他都要想破頭皮了好嗎? 既然是情信,自然要情真意切。喬岳低沉的聲音隨著夜風吹來:否則又怎會打動我,就連龐瑛,亦覺得此事不值一傳。 還好是在夜里,賀之漾滿面的怒容才沒被喬岳看到:不是你情信還給他們看??? 這人可真他媽的有意思。 起初由他代我翻閱。喬岳彈彈袍袖,凝視賀之漾淡然開口:自然會看到情思平平,甚至連為何傾慕于我都未曾提起。 賀之漾咬牙: 他真是失了智才會想出這么個整自己的主意。 弄得現在騎虎難下,難道回去之后,還要想些吹捧喬岳的話么? 喬岳饒有興致的望向他:怎么?你似乎很在意此事? 我?我在意什么???賀之漾牙齒咯吱響:我是在意那寫情書的可憐人,一片癡心!卻被你輕屑! 年深日久,才能見到真心。喬岳唇角笑意漸濃,在馬背上湊近他低聲道:滿紙敷衍,連個落款都無,我又怎會在意? 輕而低啞的嗓音在耳邊炸開,賀之漾頭變成兩個大,不知為何半邊臉騰的泛紅,沒好氣道:知曉了知曉了,收個情書還挑三揀四,千戶您好大的排場! 喬岳給他說干嘛?話那么多,搞得好像他是給喬岳寫情信的人! 哼! 心中對喬岳升起的零星感激被沖淡,賀之漾一路都氣呼呼懶得理人。 兩人府邸離得只隔一個胡同,眼看到了伯府,賀之漾翻身下馬,徑直去叩門喊人。 沒規矩。喬岳在馬背上瞇眸,睥睨他:走之前也不知道給哥哥道聲謝? 多謝。賀之漾頭都懶得回:還有,弟弟多嘴囑咐你一句,以后你還是少走夜路,不太安全。 喬岳盯著他走入門后的背影,眉梢微微一挑,策馬沿原路而返。 喬岳再次回到錦衣衛官校時,已經將近子時。 龐瑛正捧著案牘打瞌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奇道:我們還以為你直接在兵馬司住下了,怎么這個點才回來? 喬岳卸下氅衣,露出衣袍裹著的矯健身姿:去兵馬司接了位少爺,干脆救人救到底。 龐瑛一怔,反應過來:你方才送他回伯府了? 喬岳頷首。 你親自把他送回家???龐瑛瞠目結舌:我們以為你是去打壓報復,結果是日行一善呢? 陰謀敗露,喬岳冷著臉去了兵馬司,龐瑛暗自咋舌,猜測怎么也要有大半個月看不到賀之漾直立行走的畫面了。 結果喬岳非但把人保了出來,還直接親自護送回伯府? 開什么玩笑? 我不喜借旁人的手。喬岳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微微錯開眸子,冷道:要教訓他,我有別的法子。 不是龐瑛被徹底搞迷糊了,望著喬岳的眼神滿是疑惑: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都放過了,還準備怎么給他教訓? 我今日特地探了口風,那情信他定然會繼續寫。喬岳雙眸微瞇,悠悠道:每日給一個處處看不慣的男子寫情信,于身于心皆是折磨。 一想到賀之漾咬牙攢眉,卻要自食苦果的樣子,喬岳不禁唇角上揚。 龐瑛:???就這? 還徹底給他教訓?還于身于心皆是折磨?寫情信的人難受,難道收情信的人不憋屈么龐瑛簡直要懷疑他家千戶的腦子被外面的寒風吹壞了 這簡直是在包庇縱容,助長國子監的囂張氣焰! 自然不止。喬岳眼眸冷下,一絲戾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我會約送信那小倌見面,此事詆詬錦衣衛,定要審查,等那人把他咬出來,我再親自捉他去詔獄。 龐瑛將信將疑:你不在兵馬司教訓他,是要把人逮到詔獄? 喬岳垂眼,懶散的趁著火光把玩扳指,語氣頗為遺憾:兵馬司畢竟不好施展身手,權且讓他再得意幾日。 喬岳向來瑕疵必報,有人膽敢耍弄他,必要付出十倍代價。 賀之漾想借情信一事讓他受罰,喬岳自然要以牙還牙,讓賀之漾好好到詔獄領略他的手段。 更何況這幾日還能順便多賺那小少爺幾封情書 龐瑛立時身上發冷:詔獄?你這是要搞/死他啊。 那倒不至于。喬岳坐在爐火旁翻轉手掌取暖,淡聲道:頂多半死吧,他該慶幸自己有個好哥哥。 小狐貍今夜畢竟乖乖貼在他身后,還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叫他哥哥。 自己做事也不能太絕。 龐瑛則聽得一陣顫栗,都說惹到喬家的官員,下場極為悲慘,看來所言不虛。 這一抓一放之間,賀家那位嬌生慣養的少爺肯定要脫一層皮。 今日千戶看似保他出來,其實牽扯上詆詬錦衣衛,比五城兵馬司逮住狎/妓可狠毒嚴重多了。 再說把人抓到自己的地盤,怎么折磨還不是千戶大人說了算? 唉,這幾日還能折辱賀之漾咬著牙給他寫情信,怎么看都是穩賺不賠 龐瑛五體投地,拱拱手道:兄弟佩服! 喬岳被熱騰騰的爐火熏得放松,心里難免有幾分自得:以后多學著點,我們錦衣衛可不能讓隔壁那幫書生拿捏。 看賀之漾忍著氣寫情信,比看他挨打暢快多了。 龐瑛又道:賀家那位也該懂點事兒了吧,這次您大老遠跑過去把他送回家,他也沒俯首帖耳表示表示? 他囑咐我少走夜路。喬岳瞇眼,冷哼道:他這種人,不吃頓教訓,怎么會乖順? 回府后已經夜深人靜,賀之漾原地冷靜了一會兒,還是認命的取出紙箋,腦海中回味著喬岳的要求,準備趁熱寫幾封出來。 他從筆筒里取出狼毫筆,然而伺候他讀書很勤快的寶闌只呆坐在團凳上,沒起身的意思,賀之漾有氣無力的喊人:寶闌,能賞臉給點兒墨么? 寶闌沒應承他:又這么晚才回來,我忙得很,沒功夫! 你家少爺挑燈夜讀奮發向上呢,你覺悟也要跟上,不能拖后腿不是? 我向來是沒眼色沒覺悟的人。寶闌站起身,取了墨塊扔到桌上,冷笑道:要不怎認不出小爺你寫的是功課?盡日只知道使喚我,倒是曉得去向別人折腰子! 說罷也不理會賀之漾,徑直去一旁的耳房和衣睡下了。 賀之漾苦笑,親自磨墨,咬牙切齒寫了封情真意切的情書,幾次在崩潰邊緣徘徊,簡直不忍直視那一紙雞皮。 回想起喬岳的話,靈機一動,提筆寫了個落款:嗲嗲。 字的右半部分被賀之漾刻意寫大了一號,眼神不好的看過去,還以為他當了喬岳爹呢。 想起昨日某人在兵馬司冒充哥哥的場景,賀之漾吐出一口惡氣。 總算在書面上討回些便宜! 第18章 有失分寸 明明被人鉗制,偏還以為自己 第二日,賀之漾把還熱乎的情信一股腦交給春波樓,特意囑咐道:送的時候招搖點!最好讓人都看到! 貨真價實的情信遞過去,看喬岳還能如何抵賴。 放學后,賀之漾佯作無事,繞到錦衣衛門房打探:老伯,今日還有人給喬千戶送信么? 有啊。門房的人伸出頭,指了指門外:喬千戶方才領信去看了,說來也奇怪,之前都是龐百戶幫他領,今日他卻親自來拿呢。 賀之漾眉心微動,望向那人指的方向。 冬日陽光甚好,喬岳身著利落黑袍,立于門前捧信而閱,袍裾借著微風在簇簇光影中翻飛,顯得身形格外挺拔曜目。 一眼望去,那份渾然天成的桀驁似乎比自己平日的張牙舞爪更出風頭。 賀之漾在心底冷哼一聲,硬著頭皮走過去,思索該如何套話。 龐瑛看到賀之漾走過來,故意湊上前問喬岳道:瞧千戶您這一臉喜色,看的什么? 喬岳唇角帶笑,大大方方直接承認:自然是情書。 賀之漾聞言,絲毫不慌的腳步突然一亂,差點原地跪了,掩飾著清咳一聲,才走到二人面前。 喬岳瞥了眼臉色微微泛紅的賀之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愧是傾心于我的人,這次總算夸到實處了。 賀之漾耳根驀然發燙,裝作看風景的模樣四處亂瞟:呵呵,恭喜千戶。 龐瑛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書信內容:喲,身高腿長英姿勃勃,為民除害心跡雙清,我竟不知錦衣衛還有這好名聲呢? 這是寫與喬某的,喬岳拿過情信折疊好,愛惜的放入懷中:何處提到錦衣衛了? 賀之漾看到喬岳的動作,不由側首皺皺眉。 他寫的情信,竟然被一個身形高大體格強悍的男人貼胸安放? 這畫面詭異得賀之漾掉了一身雞皮,要是要是喬岳日后知道這信是他寫的,會不會來個自割胸肌。 龐瑛站在一旁,滿臉不忍直視,這戲做的未免也太畫蛇添足了?他們千戶最近真的很不對勁。 賀之漾穩住心神,挑挑唇溢出一聲冷淡的笑意:難得還有如此慧眼識珠的人,這情信倒也可貴,千戶用心保存也是對的。 瞧那拒人千里的冷漠模樣,可能一輩子也就接這幾封情信了吧。 可憐。 自己就算積德行善好了。 更可貴的是每日都來送。喬岳似乎并未聽出賀之漾話中的嘲諷,眉眼溫柔道:真是乖得很,想必是個極仰慕我的癡情人,明日還會來送呢。 賀之漾的面容在極為仰慕中成功陰沉下來。 他每每看到喬岳翹尾巴,就恨不能伸手把這人的毛給擼光,眼下卻眼睜睜看著喬岳拿自己布下的仰慕顯擺炫耀。 太他媽讓人來氣了。 賀之漾握緊拳頭,保持著囂張不屑的笑意,腦子卻飛速轉動。 不過喬岳倒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也許是真的對這人起了心思? 那會是因為寫的信,還是因為送信的人? 若是看中了送信的畔君,豈不成了自己出資給他談戀愛? 可滾他的吧。 聽說此人還是個男子。賀之漾懶洋洋開了口,故意往喬岳痛處猛踩:眼光取向都異于常人,兄弟不服氣都不行。 真情難得,男女又有何妨?喬岳絲毫不覺羞愧,氣定神閑道:字如其人,寫此信者定頗有風儀,我也甚想見見此人,讓他心愿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