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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鄰校宿敵對我俯首聽命(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1

分卷(1

    這稀罕事兒我們也不盼著?;魣驖M臉寒霜,冷道:快說現在怎么辦?

    他和馮境倒沒得怕,只是賀之漾因忌憚家里,一直想隱瞞著,此事若是張揚,有人是大寫的危。

    還沒等他們決定好是跳窗逃走還是就近藏匿,兩扇門咣啷一聲被踹開,幾個身穿甲衣的捕快冷冷道:兵馬司辦案,屋里的人,和我們走一趟吧。

    被趕出來的人都垂著頭依次站在樓外,等待上車去兵馬司衙門,京城的百姓聞風而至,圍著春波樓的大門指指點點。

    你們兩個快把外衫蓋頭上。賀之漾蒙著朱色的外衫,只露出一雙明眸四處瞅著,甕聲甕氣道:這也不是啥露臉的事兒,別顯擺那種俊臉了。

    不蓋?;魣蚝苡酗L骨的拒絕了,懶洋洋道:本少爺從不放過被萬眾矚目的機會。

    賀之漾不聽他廢話,一把摁住,揪掉外袍直接把他給捂嚴實了。

    漾哥,你蓋著這蓋頭,馮境看賀之漾搭著緋色小襖,露著的鼻頭亦被凍得泛紅,笑得前仰后合:還挺像小媳婦兒出嫁的。

    滾蛋!賀之漾校霸的尊嚴已經被摔得七零八落,他抬腿踹了馮境屁股一腳:你少廢話,再不蓋上信不信我讓你一個月沒臉見人。

    我蓋什么?馮境一臉懵逼:你只管把自己罩好唄。

    你懂不懂推理?咱們三個天天黏一起,賀之漾快被氣笑了:你們兩個都他媽的露著臉,剩下的是誰還用猜么?

    兇巴巴勉強制服二人后,三個人和春波樓的客人們一起站成豎排,垂著頭依次進了開往五城兵馬司的馬車。

    馬車顛簸,賀之漾只想罵人。

    他一純情少男,和一群外衫都沒顧得穿的男人擠在馬車廂里,熏得頭暈眼黑。

    他不干凈了!

    都他媽是喬岳害的!

    兵馬司碰到起案子,今兒例行去風月館子里搜檢。錦衣官校里,龐瑛一臉神秘的走進來:你猜猜捉到誰了?

    喬岳眼皮都沒掀:是牽連出驚天大案了?

    不是驚天大案,但也是個不得了的人。龐瑛不再賣關子,輕笑著直接公布謎底:隔壁,姓賀的。

    喬岳一頓,聲音重了幾分:他狎/妓?

    大鳴朝嚴禁狎/妓,官員有犯一律杖一百,發配三千里,國子監的學生還不是官員,但這幫文官以立身清正為要事,對自己的子弟,學生管教極為嚴格,賀之漾敢出入風月之地,喬岳始料不及。

    比這個還野。龐瑛挑眉道:他和那兩位少爺一起在男/風倌被捉的,玩的啊,應該是小倌。

    喬岳神情漸凝。

    這事兒要是讓伯府知曉,他肯定慘嘍。龐瑛顯然心情愉悅:嘖嘖,他也不敢在兵馬司自爆門戶,別人都登完名姓回家了,他還苦兮兮的熬著呢。

    他以為喬岳會和他一起樂,結果喬千戶只是冷著一張臉,面色不善道:今日之事自有伯府出面,你該去趟任安伯府,不必報給我。

    一激動正事忘了!龐瑛拍拍腦袋,不再打岔認真道:之前你不是說,情信一事很是蹊蹺,若發現幕后之人,定要親自審問?

    喬岳眉心緊蹙,看向龐瑛。

    千戶你不是多想,今兒歪打正著,那背后之人還真被五城兵馬司給逮住了。龐瑛嚴肅道:你看看筆跡,這都是給你的情信,應該是還沒來得及送,和別的信件一起被抄檢出來的。

    喬岳翻閱著看:從哪里搜出來的?

    賀之漾被捉的那房里,龐瑛哼道:用個紅漆小柜裝著呢。

    我還以為你交上了風流運,其實都是這小子的賊主意。龐瑛也已經想明白了關鍵所在,咬牙道:我想明白了,他是知道錦衣衛的規矩,勾了自己的相好想用陰招害你呢。

    相好。

    喬岳搖搖頭,頓道:他要害我不假,那小倌卻不一定和他有染。

    賀之漾大約沒膽量和小倌廝混。

    八成是為了對付他,想去春波樓商討主意。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自己害進去了。

    喬岳站起身,閑庭信步般走到窗畔,窗外落日西墜,云層染上層層霞光。

    若是賀之漾再不開口,想必這一夜都要在兵馬司度過了。

    喬岳手持馬鞭,輕敲掌心:我往兵馬司走一趟。

    不必親自去吧。龐瑛知曉喬岳不甘心咽下這口氣:悄悄知會那邊兒的兄弟一聲,揍個半死再給伯府傳個信兒,給他留口氣撐著,回到家還要挨一頓呢。

    關在兵馬司,豈不是太便宜他?喬岳站起身,披上氅衣,眼中掠過冷意:時間還早,我去好好關照咱們隔壁的小少爺。

    第16章 我來管教 真會占人便宜!

    東城兵馬司離國子監不遠,和錦衣官校常常搭配緝捕,喬岳一邁進門,已有人抱拳上前,迎道:喬千戶。

    錦衣衛上銜詔命,常辦滔天之案,兵馬司則清閑很多,平日里做的多是治安維護。

    兵馬司的捕快校尉大都是武職出身,對錦衣衛很有幾分忌憚。

    喬岳沒寒暄的意思,毫不客氣直奔主題:聽說你們去春波樓辦案,把人都一股腦押了回來?

    五城兵馬司的人不知他何意,忙道:是兵馬司的例行檢查,人都押在里頭,但大部分都登個名兒離開,千戶您親自前來是有事囑咐

    你們想立功我也明白,只是京城水深。喬岳緩緩道:沒摸清底細就抓人,自找晦氣呢?

    兵馬司的人心神一凜,賠笑道:這是千戶的朋友被哪個不長眼的誤抓了?

    被抓的是我兄弟。喬岳抬手,馬鞭輕扣在他肩頭:你帶路吧。

    那人在喬岳反客為主的陣勢下慌得手足無措,賠笑領路,絲毫不敢怠慢。

    五城兵馬司陰森寒冷,壁角燭燈幽幽,打出一片昏暗的光線。

    那人把盡頭處的一扇門打開,里面橫七豎八坐了幾名男子:有有千戶要尋的人么?

    兵馬司的人汗流浹背,一臉惹上大事兒的恐慌。

    喬岳一眼掃過去,已看到賀之漾翹著腿坐在窗畔,外衫不知去了哪兒,只著一身蜜合色的箭袖小襖,張揚的三色鸞絳不馴的垂在腰際,鞋掛在腳前掌,在燭火下一晃一晃,隱約窺見半截細膩白皙的小腿。

    喬岳伸手一點:把他叫出來。

    說罷轉身走出去。

    兵馬司的人忙去推賀之漾,語氣也恭敬幾分:少爺,您兄長過來了,在門外等您呢。

    賀之漾大驚:我哥哥怎么會曉得?

    他知道伯府顧及顏面,進兵馬司后咬緊牙關半個有關身世的字眼都吐露,辦事的都是五城兵馬司的小嘍啰,連伯府大門朝那邊兒開都不曉得,應該也認不出他他哥竟然能在第一時間聽到風聲還飛速趕來?

    神出鬼沒跟錦衣衛似的

    賀之漾凝著心神,邊走邊飛速組織搪塞賀之濟的語言,結果一抬頭,喬岳的側臉驀然撞入眸中。

    賀之漾皺眉:喬岳?

    怎么在哪兒都能看見這么掃興一人,都進牢里了也不能得個清靜?

    沒規矩!喬岳皺眉,像普通兄長般輕斥道:當著外人性子也不知收斂?

    語氣里含著寵溺和責備,整得好像兩個人挺熟,賀之漾上下打量他,沒猜出這人準備賣什么藥:你來干嘛?

    喬岳語氣凝重:你惹出了麻煩,我身為兄長,能不出面么?

    兄長?

    看來兵馬司嘴里的哥哥就是他了?大半夜的,這人不趁好時光抓人擺威風,來牢里占他便宜?

    看喬岳這模樣還入戲挺深,可惜賀之漾絲毫沒有陪他演戲的心情,瞇眼不耐道:真想要弟弟回家找你爹要去,小爺惹什么事兒還輪不著你來管!

    兵馬司的人被這走向驚得瞠目結舌,看賀之漾的眼神肅然起敬。

    這人到底什么來頭???

    喬岳神色不變,牢牢扣住賀之漾手腕拽他走到一側,壓低聲音冷道:兵馬司的人想把你扣在這兒,你攀上關系才好脫身,我看在兩校交好的份兒上才賞你面子,你最好學聰明些。

    賀之漾心里一緊,面上絲毫不松動:哼!那又如何,明兒有算學課,我正不想去呢。

    喬岳嗤笑:哦?你也不想讓國子監的人登門拜訪伯府吧?

    賀之漾握拳:

    他最怕的還是事情敗露,搞得家里人人皆知,若真是如此,他這頓打可能比喬岳更早挨到身上。

    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喬岳笑笑,對兵馬司的人有模有樣道:舍弟不聽教誨,向來是小孩兒脾氣,你們莫要見笑。

    喬岳難得溫和,兵馬司的人忙笑道:年紀還小,叛逆些也是難免的。

    嘴上賠著笑,心里卻止不住在猜想,這究竟是喬千戶哪門子的弟弟?

    喬岳嘴角含笑,看向賀之漾的眼神滿含長輩的慈愛:是啊,以后還是要嚴加管教,免得長歪了。

    賀之漾惡狠狠的回盯喬岳,這人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還想管教他?

    錦衣衛干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兒,心才是真的又歪又黑吧???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那場景好像他是個不馴叛逆,屢屢犯錯的少年,而喬岳是為此頭疼的看護人。

    他也配???

    末了分手時,只聽喬岳又人模狗樣道:以后既然有我來管教,還是不勞兵馬司的人多費心了。

    兵馬司連聲道是:今日是誤會,既然這位小少爺是您兄弟,那日后我們瞧見了,定然不會多插手。

    賀之漾不免一喜,頂著喬岳兄弟的名號行事,倒是歪打正著省下不少麻煩。

    誰知喬岳冷聲道:若再發生今日之事,你們視而不見,豈不是縱容他犯錯?

    兵馬司那人立刻會意:對對對,屬下若再發現,定然會報與千戶。

    賀之漾:

    他就知道喬岳不會是來認弟弟做善事的,真他媽會變著法子折騰他!

    喬岳微抬下頜,打量兵馬司那人一眼,嘴角輕勾:說起來,此番還是我承你的請了。

    那人連連擺手道不敢:錦衣衛和兵馬司本是同氣連枝,這都是應該的。以后千戶只消吩咐一聲,屬下定然把令弟送到府上!

    賀之漾:

    他最厭喬岳事事壓他一頭,然而眼下戲已過半,卻只能憋著氣對喬岳做出依賴敬畏的模樣。

    喬岳本是臨時加戲,看到賀之漾有苦說不出,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這躺兵馬司,還真是來對了。

    一出兵馬司的大門,賀之漾眼刀子嗖嗖的射向喬岳:呵呵,我爹什么時候多了千戶這么個有出息的兒子?

    哦?喬岳挑眉,戲謔道:看來你是想讓你哥親自出面?

    別!賀之漾一把拉住他袖子,面目扭曲的咬牙笑道:您能撈我出來您就是我親哥。

    喬岳彈彈袖口,淡然諷道:那不至于,我爹也生不出你這么有出息的兒子。

    說罷,大步走出兵馬司。

    賀之漾抬眼望去,朦朧月色覆上喬岳挺拔的背影,倒讓他整個人褪去了幾分冷硬棱角。

    別管人家出于何種目的,總歸是冒著寒風來兵馬司給自己解了圍。

    其間的種種令人不適,也許只是因為這人說話太欠揍?

    罷了這般針鋒相對,倒襯得他像個小人。

    賀之漾追上去,冷哼道:成成成,今晚的事兒多謝你,算我欠你份兒人情還不行?

    話音一落,賀之漾覺得自己真是大寫的恩怨分明。

    喬岳氣定神閑:先別忙著謝,你還要寫份東西放我這。

    賀之漾一怔,語速不由得加快:寫什么?我是欠你份人情,但我先告訴你,我們國子監的課業也是很忙的,沒太多功夫耽擱

    他每天都要硬著頭皮給狗逼喬岳寫情信呢,哪兒有多余時間??!

    寫份文書。夜風吹透了喬岳的話音,讓人總覺得含有幾分冷意:把今晚的事如實寫下來,明日交與我。

    賀之漾不樂意了,眉鋒一挑:你還給親弟弟要這玩意兒?應付兵馬司的吧?

    按照常識推斷,他被人擔保出去之后,的確是要再寫封文書當案底一起扣在兵馬司的。

    剛才喬岳不挺威風的,怎么還要被兵馬司的規矩拿捏?

    喬岳似笑非笑的盯住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銳利,只道:你不寫,恐怕出不了前面那扇門。

    寫就寫唄。賀之漾冷哼,他只想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明日我給你,也好好寫寫你們錦衣衛是怎么冒充人親屬騙朝廷命官的。

    喬岳勾起唇角,在心底冷笑一聲。

    賀之漾定然不愿此事被伯府所知,否則也不會在兵馬司對身世守口如瓶,那封文書拿到手,便是他握在手中的把柄。

    日后賀之漾若再敢挑釁,他可不敢保證那封文書會出現在何處。

    賀之漾自然不曉得喬岳的心思,兩個人走出兵馬司,天已經黑透,冬日的北風呼嘯而過,愈發襯的周遭人家的燈燭溫暖。

    賀之漾裹好氈帽,果斷揚手告別喬岳,看樣子是想獨行回家。

    夜色漫漫,賀之漾清瘦的背影被月光拉的單薄,看上去格外孤寂。

    喬岳縱身騎上馬背,緩緩驅馬至他身側,居高臨下的諷刺道:想自己走?京城已經夜禁,你若再被抓回來,豈不是白費喬某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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