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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前的這個姑娘,卻是一個例外。 心動是洛寧寺外的紅結千匝,是女相府內的棋逢對手。 是他宋二公子唯一的一次覆水難收。 - 淄州都護府內,風聲鶴唳。 守衛淄州的金烏衛前去瑯琊,整個淄州只有一只不過數千人的新兵,而匈奴來兵,已經不到十日腳程?,F下距離最近的一只兵只有駐扎金陵的徐良徽手下帶兵。 新兵自知若要守城,必然是一場相當艱難的戰役。而且這只新兵大多是剛剛投軍,手上還沒沾血腥的少年,雖然沒有人告訴他們即將要面對什么,但是這些天來淄州府內壓抑的氣氛就已經可見一斑。 不是沒有人害怕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畢竟是常人難以做到的壯舉,就算心知保家衛國,軍營外兩大匾額‘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早已掛了數年,但是匈奴來勢洶洶,沒有人能將自己的生死看得那么淡。 今日就是如此,一個新兵將剛剛分到的rou湯倒在地上,雙目通紅地對百夫長嘶吼道:“匈奴人有十萬!我們這群人怎么守?我們這些人家中沒有娘老子,沒媳婦要養嗎?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今日我就要回家!這個兵,誰愛當誰當!” “我們只有區區數千人,還都是拿不上臺面的新兵?穆弘文這么安排,不就是盼著我們死嗎?我們去送死,我們的命就輕賤是吧?”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原本坐在地上喝rou湯的新兵們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雖然他們知道這一戰必定兇險,但是從未想到居然是這么差距懸殊,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就是拿命在開玩笑,且不說他們根本無力抵抗匈奴大軍,就算真的僥幸不死,淄州這座城市,只要沒有支撐到援兵,那必定是城破家亡,就像是缺口一般直接被打開。 而最先死的,就是他們這群嘍啰。 既然注定要死,還不如現在回去帶著娘老子一起逃,說不定逃到金陵,還有一條活路。 最先發話的人還在繼續慷慨激昂,他拽住百夫長的領口,“你對我們這群新兵吆五喝六,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什么東西了?現在倒好,你們還打著想讓我們送死的主意,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br> 這一場鬧劇,沒有人上前置喙。所有的人,無論是新兵還是平時喜歡對新兵頤指氣使的軍將,心中都不可抑制地涌上了難以磨滅的恐懼,一場明知必死的戰役,沒有人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賭。 而就在這都護府內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個武將緩步從主帳之中走了出來,他的出現似乎是鎮定住了在場的人一般,全場鴉雀無聲。正是南征北戰數十年幾乎從無敗績的撫遠大將軍,穆弘文。 穆弘文年逾不惑,無妻無子,征戰邊關,只為護衛國疆。他淡淡看著此刻已經雜亂無序的軍營,開口道:“眾人若是有什么話,可以對我穆弘文說。私下里,別讓我看到你們在這里說些亂了軍中紀律的話?!?/br> “若是不從……軍法處置?!?/br> 穆弘文說話還是相當有信服力的,他作為主將,一直和眾多新兵一樣同吃同住,所以口碑相當好,但是穆弘文也是一個相當注重軍紀的人,若是真的在他手下犯紀,他從不徇私。 而剛剛最先發聲的人也放下了被他抓住領子的百夫長,轉而快步走到穆弘文面前,單膝跪地道:“將軍,求您放我走吧。我家中還有妻兒,爹娘也還等著我回去,若是我死在這里,那我家中必然是難以維持,我的孩子也再也見不到他的爹了?!?/br> 他眼中熱淚盈眶,向穆弘文叩首道:“求將軍成全?!?/br> 穆弘文負手看著跪在面前的人,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穆弘文意味不明地輕呵了一聲,他從劍鞘中抽出劍,將劍架在那個人的頸側,沉聲道:“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br> 那人瑟縮了一下,但是還是不相信穆弘文會真的殺他,再次一叩首道:“求將軍成全?!?/br> 穆弘文抬手,毫不猶豫地見血封喉,那個人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瞪大了雙眼看著穆弘文,然后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整個軍營,鴉雀無聲。 穆弘文從未在軍營中處置一個新兵,所以眾多新兵也都快忘了,這個主帥是大名鼎鼎的撫遠大將軍,他用兵如神,運籌帷幄之中,從不心慈手軟。當著他的面說要做逃兵,就算再怎么聲淚俱下,穆弘文也絕不可能手軟。 穆弘文將劍收回劍鞘,看著現在早就是噤若寒蟬的眾多新兵,“如果以后還有人和我說要做逃兵,我不會再給機會。就算是死,也得把淄州守住,你們要是逃了,你以為你們就能護住自己的娘老子了?真的放他媽的狗屁,只有守住淄州,才能護住你們的娘老子!” “我們在,淄州就在?!?/br> 作者有話要說: 庭下如積水空明:《記承天寺夜游》 陶潛那段:《桃花源記》 第64章 守城 這位本應該嬌生慣養的京邑貴公子和徐良徽想象中有些不一樣。不僅適應軍中作息,而且這數日來的奔波,就連小卒都有些吃不消,但是宋臨云卻也只是略微有些疲態,從未叫過一聲苦。 徐良徽其實很厭惡穆弘文,也非常厭惡與穆弘文沾邊的人。 他向來不是一個非常大度的人,縱然是他自己當了武將,知道穆弘文當年所做的決定并沒有錯,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穆弘文的厭惡。因為穆弘文一個人的選擇,他全家都慘死在匈奴人的彎刀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