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女配改拿強國劇本、我只想要MVP、權臣她拿了甜寵文劇本、你與時光皆薄情、穿書后和美強慘男二HE了、我在末世教修仙、小師妹她自帶外掛、我那窮困潦倒的rapper男友、鄰校宿敵對我俯首聽命(穿越)、遇殘
祁渡正要細看,席真從衛生間沖出來,一把奪走相冊:老爸! 老爸道:怎么了嘛,很可愛的呀。 席真抱緊相冊,坐下不說話。 老爸看他真有點生氣了,連忙道:好吧好吧,那你拿去收好。 然后轉頭,對著祁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祁渡道:可以借用一下衛生間嗎? 可以可以。老爸忙讓席真領祁渡去。 席真不去:我剛出來,你知道在哪吧? 嗯。祁渡沒多說什么,起身去衛生間。 他關上門,聽到老爸和席真小聲說話。 要講禮貌!那也用不著把他當三歲小孩吧。 他微微彎起嘴角,低下頭,打開水龍頭,慢吞吞地洗了一會兒手。 然后關上,目光轉到洗漱臺上方,置物架上并排放的三只漱口杯,每只里頭各放一只電動牙刷。 他能夠準確感知到,其中一只是嶄新的,沒有人用過,還有一只,滿滿的,都是席真的味道。 他將手插.進兜里,克制住摸上去的沖動,微微轉頭,又看向旁邊的梳子,一只牛角梳,一只桃木梳,梳齒上掛著幾根頭發,都不是席真的。 他壓下心頭涌起的失落,按下抽水馬桶的沖水按鈕,轉身又洗了個手,然后四顧了一下,目光定在毛巾架上的幾條毛巾上。 他自然也能一眼看出,哪一條是席真的。 原地看了好一會兒,他收回目光,甩了甩手,半濕著手出了門。 然后回到老爸身旁坐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席真歪在沙發上玩手機,抬頭看了眼他,像是想再次趕人,但被老爸瞪了眼,就忍住了。 祁渡丟掉用過的紙巾,微笑著和老爸聊起了天。 席真服了他們,哪兒來那么多話要聊??? 他無精打采,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手機,時不時感覺到后頸毛毛的,也不知道為什么。 篤、篤。敲門聲響起。 老爸和祁渡相談正歡,不愿起身,隨意地道:真真,去開個門,看看是誰來了。 說完,又接著和祁渡聊理財話題。 席真眉眼懨懨,面沉如水地打開門。 迎面一張和他有三分相似的臉,四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不錯,面皮油光水滑,沒有一根皺紋。 本來應該是張不錯的皮相,可惜主人眼神躲閃,平添了幾分猥瑣氣質。 席真面無表情地重重關上門,夾斷了中年男人一聲急迫的我是大伯啊。 客廳里愉快的交談戛然而止,老爸拿起遙控器關小了電視音量,抬頭望向席真:席樂斌? 席真握著冰涼的門把手,面上沒有一絲笑意。 門板被人敲得微微震動:真真,開門,大伯帶了水果和牛奶。嬰寧啊,在家嗎?真真不懂事,你不能也不懂事吧。 祁渡輕輕皺眉,這大伯,聽起來不會好好講話。 老爸嘆了口氣:真真,開門吧,不開他會一直敲下去的。 席真眼瞼垂下,遮住滿目陰翳。 他轉動門把手,猛地向外一推,門外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兩步。 你他媽席樂斌條件反射爆粗,狼狽地抬頭,對上席真冰冷的目光,無意識地又后退一步。 爸,沒事吧。門后走出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扶了席樂斌一把。 然后他轉頭,冷笑一聲:席真,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沒家教。 比不上你。席真手插.進兜里,漠然道,席、路,你們又有什么事? 席路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席樂斌左手一袋蘋果,右手一箱袋裝純牛奶,喘著粗氣,像是舉了八十斤的鐵,吃力萬分地拎進玄關。 席真冷冷地注視他作秀。 席路臭著臉想說什么,被他爸拉了拉衣袖,制止了。 席樂斌這番做派,反而讓席真更加警惕。這對父子上門,從來沒有好事。 先是小學時企圖霸占父親單位分配的房,后來初中時又想侵吞父親的津貼,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也就是在他們sao擾得最頻繁的時候,席真去認識了社會人,讓他們隔三差五蹲席路放學,給這對父子找點事做做,免得一天到晚紅眼病發作,盯著別人家里的仨瓜倆棗。 安分了沒兩年,又忘了教訓。甚至破費買了水果和牛奶,估計圖謀不小。 果不其然,下一秒,席樂斌就看向起身相迎的老爸,笑著開口:嬰寧,我今天來,其實還有件事 老爸:一定要說下去嗎? 席樂斌臉一僵,厚著臉皮繼續說:路路前段時間分化了,是Alpha。他從小的夢想是進全A軍校,好不容易有這個資格,我這個做父親的怎么也得支持一下。他現在體格不錯,就是文化課稍微弱點。巖卿不是有個軍屬加分名額嗎?我想著 他搓搓手,邊說邊打量席真家里寬敞的客廳,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啊,兩口人住著也不嫌浪費?他家老的小的足足六口人,擠在不到九十平的廉租房里,他這嫡親的弟媳婦,也真看得過去。 席樂斌咽下當年沒搶到房屋產權的氣,收回視線,冷不丁看到孫嬰寧身后,沙發上還有個生面孔,不但五官出色,衣著氣度也十分優越,看得出家境優渥,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 有外人在?傳出去可不體面。 他面色變幻,一口氣沒咽勻,和著自家口水岔進氣管里,開始劇烈地咳嗽。 席路連忙用力拍他后背,連聲說爸你沒事吧,爸你別急,真是父子情深,感人涕下。 席真感動得笑出聲。 席路立刻對他怒目而視。 家里還有客人???席樂斌有點尷尬地揮開兒子手,強忍著咳嗽道,那我們還是改天再來,改天再來。 席真正要譏諷,卻聽祁渡起身道:怎么,你接下來的話那么不堪入耳,只能對他們孤兒寡母說嗎? 席樂斌: 席路: 孤兒寡母: 這有你什么事???席路惱羞成怒,不假思索地釋放出Alpha信息素,氣勢洶洶地往祁渡身上壓過去。 雖然是針對祁渡,但因他剛剛分化,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還往席真和老爸的方向漏出許多。 席真先是一閃而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好弱的A,即使是他這樣的偽A,都可以輕易碾壓。 旋即便怒火中燒:傻逼吧,他老爸是Omega,席路這一行徑等同于在老爸面前解褲頭耍流氓。不,更嚴重! 他攥緊拳頭,剛要一拳揍扁這傻逼,鼻尖卻嗅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海洋味道。 他渾身汗毛炸起,猛地將老爸推到身后,如臨大敵地看向祁渡,卻見后者巋然不動,神色冷靜,那浪潮般的信息素一絲不茍地擦過他的鼻尖,一點不外泄地直撲席路門面,仿佛深夜無邊大海咆哮,狂風暴雨無情地拍打一艘隨時會散架的孤舟。 席路一瞬間就被壓彎了膝蓋,差點就在地板上跪下。 席樂斌急忙扶住席路,勃然大怒地斥責:你知不知道不能隨便釋放信息素嗎?哪怕是未成年!老子讓你進少管所你信不信? 聽到少管所,祁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老爸,輕微地眨了眨眼。 老爸會意地拿出手機,短信報警。 席真背對著老爸,并不知道他爸和祁渡默契值滿分。他只看到,祁渡掃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加大了力度,席路的膝蓋越發搖搖欲墜,席樂斌幾乎扶不住他。 豆大的汗珠從席路額頭滑落,他卻憑著最后一口骨氣,堅.挺地站立。 他從滲血的牙縫中擠出那句名言:莫欺少年窮!你給我等著 雖然席路很嚴肅,但席真還是忍不住吐槽,拜托,你比人家老多了。 席路氣得差點撐不住那口氣,直接在祁渡面前跪下。 下一秒,急促的警笛聲響起。警車駛到了樓下。 席樂斌先是一喜,然后就看見,祁渡瞬間收回所有信息素,西子捧心般捂住胸口,臉色刷白地說:你、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誘導我分化 好容易咽下滿嘴血、站直身開始反擊的席路:? 聽到背后響起重重疊疊腳步聲、預感到大事不妙的席樂斌: 席真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到一群警察沖進家里,一邊喊著不許動,一邊把席路狠狠摁在地板上,警棍抵住席路的后腦勺,怒喝:還不收起你那骯臟的氣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野狗撒尿。你他媽是個人! 然后分別有一個Omega警察、一個Ba警察沖到他和老爸、以及祁渡面前,溫柔地詢問:小朋友沒事吧?這個人渣會有法律制裁他。你們放心,警察來了。 席真無言地搖了搖頭,扭頭去看祁渡。 只見這家伙蒼白著臉,堅強地說完我被他的信息素壓迫,腺體發燙,心臟好痛后,就柔弱無力地暈厥了過去。 席真剛在心頭打六個句號,就聽到老爸凄涼地喊了一聲渡渡你怎么了,渡渡你不要嚇我,然后一個箭步沖到祁渡身邊,顫抖著撫上祁渡的額頭。 席真繼續在心里打句號。 警察卻已經憤怒至極,大手一揮,怒喝:把這個肆意釋放信息素的Alpha帶回所里,兩個小朋友和這位可憐的先生都送去醫院。 警察兵分兩路,陪伴席真祁渡和老爸的如春天般溫暖,押解席路的如冬日般嚴酷。 席樂斌眼淚都掉下來,跟在警察身后說:他還是個孩子 你才十六歲啊。老爸抱著祁渡哭聲蓋過席樂斌的辯解,出了這種事,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我對不起他們是我的錯 席樂斌: 警察冷著臉,職業素養讓他們沒法說重話,但圍觀群眾已經從鄰居、鄰居的鄰居口中八卦到事情始末。 呸,什么年代了還以為多個腺體就是人上人? 他還是個孩子,一定要判重一點。 刑法上寫得明明白白,非配偶Omega在場的情況下,Alpha惡意釋放信息素,造成嚴重后果的,處六個月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蹲大牢吧人渣。 這居然算刑事案件? 席樂斌眼前一黑,怎么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喘了口氣,轉身想去追弟妹一家,拜托他們去派出所幫忙調解,卻發現那三人已被警車載向醫院。 他再扭頭想跟兒子說一聲,讓他不要害怕,卻看到警車門緊閉,兒子扒著后窗玻璃哭喊:爸爸,救我。 席樂斌心如刀絞,急忙攔了一輛車跟上,在車上給老婆打電話,讓她趕緊去醫院,找孫嬰寧作證,席路只是開玩笑,并沒有惡意! 席真懵懵懂懂跟到醫院,看著祁渡被推到急救室一番檢查,掛上點滴推去病房。老爸抹抹眼淚,讓席真陪床,他要去交錢。 席真坐在床邊,好半天才回神,默默拿出手機,百度信息素受傷(?)的危害。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信息素攻擊比物理攻擊傷害性更高,落敗一方會被更強力的那方侵蝕,T值直線下降,腺體發熱腫痛,甚至萎縮失能。 更有甚者,理智損傷,且不可修復。 簡單來說,有可能會變成殘廢,或者瘋子。 席真神情復雜地抬頭,看到祁渡修長優美的脖頸,戴上了一副治療用的黑色頸環,連接處用金屬搭扣鎖死,森冷嚴酷,仿佛光明未來的鐐銬。 他不知道為什么一開始占盡上風的祁渡會突然落敗,但這個問題不重要。 要不是為了幫他和老爸說話,祁渡也用不著遭這份罪。 席真目光垂落,怒氣在心中積攢。 為了騙過醫生,祁渡憋了好一會兒氣,腦補了好些血腥恐怖的電影。 這樣也不過是讓他的心跳和信息素有那么一點點異常波動。 于是他狠了狠心,想象了一下他的觸手跟在席真身后,結果被當場抓包的場景。 他成功地心跳加速,頭暈目眩了。 醫生沒查出祁渡哪里不好,只能給他掛點葡萄糖,再給他上個理療用的按摩頸環。 祁渡戴著頸環,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席真戴上的模樣。他指甲掐進手心,驅散那個擁有可怕誘惑力的畫面,緩緩睜開眼。 只見席真神色肅殺,目光冰冷:祁渡,這個仇,我會去報。 祁渡問,怎么報,打他一頓? 席真詫異的表情仿佛在說當然了,不往死里打一頓不足以出氣。 祁渡欲言又止,本來還想告訴席真真相,看這智商,還是瞞著他的好。 席真看他的表情,誤以為他是有別的顧慮,解釋道:我們家早就不認這門親戚了,不會偏袒他們的。 知道。祁渡又沒瞎,同桌對所謂大伯的厭惡都明明白白寫臉上了以前以為同桌是笨蛋暴力狂,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個傻白甜。 傻,是真的傻,甜,也是真的甜。 席真并不知道關心的對象正在心里吐槽自己,他真情實感地說:好兄弟,今天的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刀山火海,不在話下。 祁渡倒不用他刀山火海,只是希望他把那張丑照刪掉。 這個不行。他的丑照祁渡都沒刪! 祁渡死魚眼:哦,那沒要求了。 席真: 他尷尬地坐了會兒,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個你什么時候分化的??? 這問題剛問出口,席真自己就是一驚:對啊,祁渡都分化了,在他身邊危險系數直線上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