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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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川也在同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手攬住阮白的身體,一手揪住刀疤的衣服,往后一扯,躲開了迅速探過來的手。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無頭男尸的手已經和昨晚不同 他的手五指變得格外修長,黑色的指甲尖銳無比,與那些怪物毫無區別,只要輕輕一劃就能輕易劃開人的皮膚。 刀疤完全沒意識到究竟怎么了。直到肚子里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他忍不住哀嚎一聲,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肚子上竟然緩緩出現了一道血痕。 在阮白倏然瞪大的眼眸注視下,刀疤渾身一顫,身上的各處肌膚被金銅色逐漸覆蓋。但是沒有絲毫作用,已經開裂的傷口讓雕像般的金銅身體多了一個個缺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條血痕越來越長。 幾乎是眼睜睜的,所有人注視著刀疤的肚皮徹底崩裂,露出了一只怪物的腦袋來。 整個會場剎那間安靜下來。 隱風和沈瓊站在一旁,兩人屏住了呼吸,目光驚恐又帶著幾分呆滯。阮白輕輕張了張嘴,被宴川一把捂住了眼睛。而后,那怪物從刀疤的肚子里爬了出來,他站在陽光下輕輕動了動身體。 而他的懷中,抱著高耀的腦袋。 無頭男尸在此刻上前,用長手指碰了碰怪物的手臂,將自己的腦袋要了回來。 奇長無比的手指勾著頭部,像安裝芭比娃娃似的,他緩緩將自己的頭按在了斷裂的脖子上。 幾分鐘后,他緩慢的轉動了一下腦袋,而一直緊閉著的雙眼竟然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 藍泉見狀大笑著:喔這真是一個好消息,我宣布這位先生的頭終于找到了!大家快來看,是不是毫無違和?真是太合適了。 周圍的男男女女聞言,立刻鼓掌。 噼里啪啦的掌聲和歡呼,帶著阮白幾人的沉默,以及刀疤的尸體,漸漸被風吹散。 而在這樣的氛圍中,藍泉竟然還能與阮白幾人談笑風生。 他道:幾位不必擔心,連這位先生都可以找到他的頭,說不定刀疤先生也能找回他的肚子呢。 滾。 藍泉聳了聳肩膀,站在高耀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高耀緩緩離開,周圍的男女們也隨著這個游戲的結束而四散,只有阮白幾人還停留在原地,望著刀疤漏了個大洞的尸體,抿唇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40220:38:55~2021040321:22: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懶懶懶懶熊貓寶寶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所有人都能回憶起刀疤被開膛破肚的那一刻。這個壯漢顯然還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察覺到肚子傳來的異常疼痛。直到這樣的疼痛難以忍受,他垂眸時看到從里面爬出了一個怪物。 那時候的刀疤眼里充斥著nongnong的恐懼和害怕還有那一絲渴望生的求助。阮白大概一輩子也沒法忘記那個眼神,他也還記得古堡副本結束之后這個壯漢哥倆好的摟著他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 宴川輕易注意到身旁人的情緒,偏頭用碧綠色的眼眸注視著他。片刻后,他身影一閃,變成了只黑色的小貓崽。輕易從床邊躍到阮白的肩膀上,他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輕輕舔著阮白的側臉,又用腦袋蹭了蹭他。 阮白無意識地撫摸他,卻依舊眉心緊皺:我不斷告訴自己,這里只是游戲的世界。 刀疤死了,只要下一個副本中玩家依舊選擇他出場,那么他就會再次活著出現。 但總覺得,不太習慣。 青年斂著眸,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小黑貓的后頸輕輕地揉了揉?;蛟S是對于他而言,刀疤不只是游戲中一個用來闖關的游戲人物,而是朋友。所以即便這位朋友擁有無數次生命,但死亡的那一刻依舊會讓他覺得心里不舒服。 阮白嘆了一口氣,決心不再去想刀疤。但當天下午阮白午睡的時候夢里幾乎都是刀疤的身影,在雙子古堡副本里撓頭憨笑、大口喝酒的模樣,還有對方臨死前不可置信的眼神。好在后來也不知怎么回事,宴川取代了刀疤。 隨著天邊的日頭緩緩落入山腳,金橘色的霞光將一整片山谷都照亮。在這最后的余暉之中,阮白的呼吸逐漸急促,夢里的男人將他壓在身下肆意親吻,柔軟的唇瓣掃過肌膚,怪異陌生的感覺令他手腳蜷縮。 當男人一口咬上他的喉結,那種微弱的窒息感愈發濃烈,阮白細長的手指緊緊揪住白色的床單,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的眼里還染著幾分迷茫,阮白眼角的余光掃到一抹黑色,他偏頭看去,只見黑色的小貓崽伸了下懶腰,湊過去用一雙滿含無辜的碧綠色眼眸望著他。 阮白: 所以剛才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 阮白從床上起身,沉默不語。而已經悄悄趴在他手邊的小黑貓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卷了卷。 晚上七點左右,本該是用晚餐的時間,但實際上不管是阮白還是沈瓊隱風,他們都沒有去餐廳。上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三人都沒什么胃口。但等到八點缺五分,管家卻再次敲響了幾位賓客的房間門。阮白開門時對方正帶著那個挑不出錯處的微笑,沖他微微彎了彎腰。 晚上好阮先生,今晚八點有一場拍賣會,您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自行前往哦。 知道了。阮白隨口應下后便想要關門,然而握著門板的手一頓,他在管家離開前忽然問道,如果我沒有興趣,會發生什么? 管家轉回身,語氣不卑不亢,什么也不會發生。阮先生,希望您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阮白怔怔看了他一會兒,最終扯了扯唇,說了聲知道了。 五分鐘之后,阮白和宴川便出現在了拍賣會的現場。這一次賓客們都學乖了,阮白到的時候隱風他們都已經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阮白和宴川找到自己的位置。 這個拍賣會現場極大,可昨天的舞會場地如出一轍。偌大的場地上擺著一排一排的椅子,椅子面前是一方寬敞的臺子。阮白和宴川的座位在前排,身側都是那些模樣精致的男男女女。但有了那匆匆一瞥,阮白看到這群人的臉也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大概二十分鐘之后,拍賣會開始了。 但阮白等人并未拿到拍賣品的單子,也就是說雖然他們來此參加了拍賣會,但實際上他們連今天要拍賣什么都不知道。 藍泉已經上了臺,他站在舞臺中央和眾人打了招呼之后便示意傭人可以將第一件物品搬出來了。 周圍的燈光打在那從幕布后推出來的物件之上。那是一個裝在推車上的鐵籠子,而鐵籠子上照著一塊黑布,只露出底下的一截鐵棍。阮白將目光從鐵籠子上收回來,裝似不經意地打量周圍人。這一打量還真被他注意到這些男男女女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驚喜,他們的眼睛里裝著nongnong的驚嘆以及一絲激動。 他們顯得迫不及待。 想到這里,阮白不由得皺了下眉毛。 他想,他們在期待什么? 這樣的想法落下后不久,藍泉便揭開了他的疑惑。對方在那些渴望、充滿希冀的目光下將黑布一把扯落。嘩啦,燈光從黑布挪到了鐵籠子上,而鐵籠子里裝著的東西 也終于露出了全部面目。 那是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比將阮白年紀大不了幾歲的男人,對方面色蒼白,裸露在外的手臂瘦削,寬松的衣服掛在他身上露出凹凸明顯的鎖骨。此時的男人斂著眸,燈光打在他身上有一小片的陰影,卻更顯得他整個人蒼白無力。 這個人 藍泉的聲音從音箱內傳了出來:這就是我們今天晚上的拍賣品,可以開始競價了哦! 話音落下有不到一秒鐘的寂靜,隨即而來的便是山呼海嘯的激動和尖叫。阮白四周的人紛紛舉起牌子,他偏頭看去,只見那牌子上寫著:愿意獻出心臟。 愿意獻出四肢。 愿意獻出鮮血。 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被他們用來當做拍賣所需要的籌碼。阮白幾人看得渾身起了陰冷,隱風在人群中輕輕嘟囔了一聲:獻出心臟不就死了嗎? 無人會回答他的問題。 而此時此刻,藍泉的目光已經在人群中尋找那些牌子,他像是皇帝挑選秀女,目光一寸一寸的劃過,只有看到感興趣的手牌時才會停頓一兩秒。見此,阮白好像終于意識到了這場拍賣會到底是什么樣的 身為別墅主人的藍泉為這些名媛紳士們提供拍賣品。一般的拍賣會都是價高者可以得到拍賣品,但這里不一樣。這里是賓客們拿出自己可選擇的物品,只有被藍泉看上了才會將拍賣品送出去。 阮白仿佛隱藏在這群人的尖叫和興奮中,他的目光遠遠落在不遠處的鐵籠子上。他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無聲無息斂著眸的男人已經抬起了眼,對方的眼睛直直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兩雙漆黑的眼眸對視,阮白見對方的嘴唇似乎輕輕動了一下。 距離過遠,燈光晃得厲害,阮白看地并不真切。他緩緩瞇起眼睛,心中想著對方再說一聲,但男人已經重新低頭斂下了深色,不再說話。 恭喜這位先生!今天晚上,他是你的了! 伴隨著藍泉突然而起的聲音,阮白迅速將目光投了過去。被選中的男人看上去十分英俊,五官深邃,眼睛出奇的亮。但往下看去,他手中的牌子上赫然便寫著:我愿意貢獻出我的眼睛。 阮白: 這群人到底瘋到了什么程度? 就在阮白以為這場拍賣只是剛剛開始時,藍泉卻突然宣布了結束。始料不及的一幕讓阮白等人都覺得十分意外,倒是那些賓客們紛紛站起來,用一種充斥著遺憾和可惜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紛紛走了。 而那獻出眼睛換取拍賣品的男人,則是滿懷激動的朝著鐵籠子走去。他彎腰打開鐵籠,沖里面的男人露出笑容:跟我走吧。 指尖觸碰上的時候,鐵籠里的人像是控制不住的打了個顫。但無可奈何,他只能咬著牙被男人捏住了手,用一種近乎拖的力道從鐵籠子里拖了出來。 被男人帶走的那一刻,他再次看向阮白。 拍賣場內的人群已經逐漸散去,而阮白又站在最側邊,兩人輕而易舉得又對上了眼。 這時候,阮白終于看清楚了他的嘴型。 對方說的是:救我。 因為這一場拍賣會持續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大家離開會場的時候也沒到酒店。走在夜色中,周圍安靜得很,明明剛才還那般熱鬧,可現在人群卻消失得一干二凈,好像他們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隱風走在沈瓊和阮白的中間,抿了抿唇忍耐一陣才輕輕將話說出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藍泉宣布拍賣會結束的時候,我身邊那幾個男的女的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不是。 ???隱風看向阮白。 阮白輕聲道:不是你的錯覺,我也感覺到了?;蛟S,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去探查一下。 于是,當回到阮白等人平時住下的建筑中時,隱風和沈瓊也沒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選擇了與阮白一同前往后者的房間。房間的門被關上,宴川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并未掃到什么不明生物,便放心的任由阮白與其他兩人說話。 我等會兒要和宴川去找剛剛被拍賣的男人。阮白給他們倆倒了杯水,毫不避諱,我覺得從他身上我們或許能知道點什么也說不定。 現在的情況對于他們而言實在是太不利了。 一行人受邀請來到這個地方,后續的發展卻是游戲人物一個個的死去。阮白毫不懷疑,如果等到所有的游戲人物都死亡那一刻,那么這個副本就會被打上GG。到時候呢?副本會重啟,還是徹底結束? 前者是好事,后者對于他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那將意味著阮白再也回不去以往的生活。 可是你要怎么去找?隱風聽到阮白的話后只是愣了一下,隨即便覺得不可思議。整個臨洲別墅可是環著一大片山的,而且他們來這兒兩天多時間只看到了幾棟最普通不過的別墅,說得更明白一點,那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宴會上的那些賓客住在哪里。 你甚至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里。 所以這個事情并不簡單。阮白朝她笑了笑,但是沒有辦法。 以阮白多年玩游戲的經驗來看,那個被關在鐵籠子里的男人大概能算得上一個NPC,對方的那一句救我大概就是此次劇本里唯一的提示了。如果想從這個副本安然無恙的出去,阮白就必須去見他。 這是一件無法被拒絕的事情。 沈瓊從回到房間以后便始終沉默,但他向來就是這個性子,旁的三人倒也沒覺得意外。直到此刻,在阮白說完沒有辦法之后,他忽然開口:我幫你找。 隱風看看他再看看阮白,像是想清楚了什么,連忙也點點頭,我也幫你找,我速度可快了,咱們一起找,肯定能事半功倍的。 那就謝謝了。 夜深人靜之時,窗外月明星稀,天邊盡頭偶爾有一兩只烏鴉飛過。阮白走在漆黑的夜色下,肩膀的小黑貓乖乖坐著,偶爾舔舔毛。阮白一路朝著三棟別墅后而走,雖然一直沒有看到建筑,但周圍的地面卻顯得非常干凈,石板路,連落葉也沒有。顯而易見,這是經常被人打掃過的地方。 終于,在走了或許有兩個小時之后,阮白終于駐足在一片山林之地上。一眼望去眼前平靜得很,像極了普通的山林。但阮白能輕易聽到腳下傳來的一絲喧囂。 腳下有人。 阮白想到了之前前往斗獸場時,管家帶他們走的那條地下通道。 或許,底下的世界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這么簡單。 宴川,你覺得上面有路嗎? 被點到名字的小黑貓從青年的肩膀上一躍而下,落地時便變成了男人的模樣。他身高腿長,站在阮白的身邊還比他高一點,輕易就將阮白的視線遮住,他挑眉道:有的吧。 我也這樣想。 上面的路太干凈了。如果平時無人走動肯定會有無數的枯枝落葉石板填滿。 眼下的問題只是路在哪里。 哪里可以通往底下的世界。 就在阮白沉默著思考的時候,山林間忽然響起了動靜。阮白和宴川幾乎是同時將目光投向遠處某個方向,那里是黑漆漆的一片,周圍灌木叢生,但就是這里,一個腦袋緩緩從灌木后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