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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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腳下的步子一轉,表情異常淡定: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去餐廳了。 頓了頓,又道:怪臟的。 第14章 一直等到聽說比爾管家已經派人將整個餐廳都收拾干凈了,阮白和沈瓊才帶著又吐虛脫的王汪一起下了樓,來到了餐廳。眼前呈現出來的一切的確與平常沒什么差別,不管是血跡還是尸體,都消失得干干凈凈,連血腥味都散得聞不出來了。 只不過,餐廳內的氣氛非常緊繃。 原因在比爾管家和董海身上。 斷了一條手臂的董海已經被刀疤用非常粗糙的手法臨時醫治了一番,這所謂的臨時醫治其實也就是用衣服和毛巾包裹住傷口止血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董海送去小鎮的小醫院。 問題就在這兒。 阮白道:雙子城里沒有醫院。 又不是醫院副本,普通的副本死了人就死了人,咋還給設計醫院呢。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刀疤等人的表情都異常難看。剛才比爾管家這么告訴他們的時候,刀疤還以為管家是在騙他們,但同樣為小鎮居民的阮白都這么說了,這就只能證明管家并未說謊。 可如果沒有醫院,董海多半會因為感染而死。 最可笑的是,比爾管家竟然說,他可以救董海。 阮白聽到這里,不由得怔了一下,他偏頭去看比爾管家。這位管家從他們剛見面開始到現在,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毫無生氣的模樣,他手上的白手套干凈卻也被鮮血浸濕過,此刻他便盯著董海,聲音冷硬地不帶絲毫感情。 你想要手臂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阮白敏銳地察覺到管家說得是試一試,而非我一定能救你。 他心里頭不由得泛起點好奇,看向表情繃得緊緊的管家,問道:冒昧問一下,請問您準備怎么試? 管家冰冷漆黑的眼眸望著他,冷聲回答:縫上去。 阮白: 王汪: 其余人: 刀疤性子火爆,本來就被眼下的情況氣得腦袋兩側的太陽xue一鼓一鼓的,而今聽到這玩笑似的縫上去,直接一拳頭狠狠砸在了餐桌上。他的拳頭在瞬間被裹上了一層金色的銅,即使是厚重的餐桌也抵抗不了這么大的力道,一拳頭下去生生便將餐桌給砸了個洞出來。 你是不是在耍我們! 王汪盯著刀疤的拳頭倒吸一口涼氣,蹬蹬蹬后退兩步,嘴里念著富強民主,實際上朝著房間狂奔,抱了一本科學雜志出來。 阮白見狀,眼角抽得更加厲害了。 與刀疤一般想法的是董海本人,董海在經歷了此事之后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身上那些傷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隱秘又辛辣的疼痛,但這些痛楚遠遠比不上手臂被一刀斬斷的可怕。他臉上的汗水滴滴答答流淌下來,整張臉都應該失血過多而泛白。 看他這模樣,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王汪見那些被用來堵住手臂血管的衣服和毛巾已經紛紛開始滴答淌血,皺了皺眉后提議:要不,讓管家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嘛。 頓了頓又道的,主要是防止感染,實在接受不了手臂斷了的話,縫一下也無妨。 就當騙騙自己了。 他可沒忘記之前阮白偷偷跑到管家的房間以后提起的那一幕幕場景,按照阮白的說法,想必管家的縫合技術是相當出彩的。 但董海卻氣得渾身打顫,過分的疼痛和氣憤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病癥患者,抖得頻率和幅度都大了不少。他咬著牙,噴出一嘴的血腥味:不、可、能! 王汪和阮白沒有再勸。 十分鐘后,董海暈倒在餐廳內,刀疤正要動手將人扶起來,卻被管家提前一步。比爾管家面無表情地徒手將昏死過去的人一把提起,隨即走上了樓梯。董海就像是一條破碎的臭咸魚,在臺階上蹬蹬蹬往上duang,畫面看得玩家小隊的成員們連連皺眉,心臟咯噔咯噔的。 刀疤還是很擔心,阮白,你們確定管家能治董海? 阮白實話實說:不確定,但說不定會有驚喜。 畢竟,董海留在他們這里,也只有死路一條。 何況,這里是游戲世界,誰知道按照游戲設定會不會出現什么反人類的驚喜呢。 但阮白可能想多了。 大約半個小時以后,阮白抱上自己的小黑貓,轉而去了三樓也就是管家比爾的房間。他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大門應聲打開,門內卻沒有站人。比爾管家正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昏迷不醒的董海以及一堆的針線。 管家抬起眼眸,黑冷的眼珠盯著阮白,像是在無聲的詢問:什么事? 阮白非常自來熟地邁開步子走了進去,走到了管家的身邊坐下。轉頭正要沖管家微笑,然而唇上弧度剛剛勾起,笑容率先僵了一秒。 他看到了這一幕。 管家的鬢角、下顎處竟然也密密麻麻地縫著一圈隱秘的針腳,那針腳遠遠壓根看不清楚,以至于阮白等人與管家接觸了這么長時間卻始終都沒有發現過。而今離得近了,管家的臉與阮白的眼睛只隔了幾十公分的距離,便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針腳很細很密,幾乎將整張臉的四周輪廓都涵蓋了。 一眼看去,分明就是這位管家將一張臉皮縫在了自己的臉上。 怪不得對方的表情永遠都這么僵硬。 因為那不是他自己的臉。 阮白在僵硬的表情中收回自己的視線,手指捏了捏臉,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掛上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他輕聲道:是這樣的,我對于管家先生如何救治病人非常感興趣,所以想親眼看看,希望管家先生不要拒絕我這個小小的愿望,您看可以嗎? 管家的眼珠轉了一圈,嘴巴微微一張:當然可以。 說完便不管阮白了。 比爾管家似乎真的將阮白當做了空氣,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存在。阮白來之前他怎么救治董海,眼下便怎么救治。阮白便看了一場表演。 他只能用表演這兩個字來形容比爾管家的行為。 董海的手臂是被一刀斬斷的,手臂邊緣的切口非常完整,阮白就眼睜睜看著比爾管家拎著那一截斷手往他手臂上對比了一陣,半點不浪費時間的將針穿進了皮rou里。 畫面雖然和阮白想象的相差無幾,但針刺進去的時候,阮白還是感覺皮膚一涼。 他挪開視線,又沒忍住悄悄看了過去。 認真工作的比爾管家注意力非常集中,每一針下去,兩針之間的距離都幾乎一模一樣。他用很快的速度將手臂內外都縫合了起來,緊接著又扒掉了董海身上的衣服,找了許多的棉花塞到董海被剜掉rou的傷口中,緊接著便走到了那些大木盒邊。 阮白的目光追隨著他,見比爾管家沉默的站在其中一個面前。 幾秒鐘后,他聽到比爾管家說了一句:有人打開過這個盒子。 阮白一愣,心中咯噔一聲。 毫無疑問,打開這個盒子的人應該就是他。 阮白面上不動聲色,表現得非常淡定,手掌落在小黑貓的后腦上輕輕揉了幾把,唇角含笑的問:哦?管家先生這都能感覺得到? 比爾管家應了一聲,當著阮白的面打開了木盒。 木盒中的人體高大,安靜地閉著眼睛,他的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胸口的皮膚上有一串黑色字符的紋身。阮白的目光緊緊盯著尸體,心中卻愈發懷疑起來。 這不是他之前打開木盒見到的尸體。 所以,比爾管家為什么會說這個木盒被人打開過? 是真的被別的人打開過,還是在警告他? 阮白抿著唇沒說話,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比爾管家取這邊的人皮補足了董海身上的缺口,一個下午的時間悄然而逝,等到比爾管家再一次沙發上坐起來,董海身上那些或大或小的傷口已經完全被縫合完畢。 一圈一圈的針腳包裹著皮rou,在董海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做完了工作以后,比爾管家并未離開,他安靜地站在董海身邊,想要等待董海的醒來。好在董海也非常給面子,僅僅只是大半個小時以后,他便在劇烈的疼痛和詭異的感覺中清醒了。 睜開眼看到比爾管家那張死人臉往下看時,董海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然而他渾身疼得身體止不住顫抖,手臂和身體各處又充斥著奇異的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完全找不到東南西北。 你 比爾管家看著他,很體貼的問:董先生,你要下來走走路,試試看嗎? 嘭 董海從茶幾上滾下來。 疼痛再次席卷全身,他想要用手撐住地面,但實際上手臂軟綿綿的壓根沒有半分力道。比爾管家盯著被他縫合完畢的手臂,見董海手臂一曲,整個人又栽倒在地上,心中似乎有了幾分想法。 他顯得很遺憾:為什么呢,縫上了還是沒用。 阮白不知道該怎么跟一個游戲人物解釋接手臂不是縫合洋娃娃這么簡單。 他想,《厄運來襲》的副本也沒有賦予npc這種魔力。 而董海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用另外一只手撩起了自己的衣服,一塊一塊的補丁打在身體各處,畫面看上去可怕極了。 他倒吸一口氣。 與此同時,遺憾且失望的管家緩緩脫掉了沾著血水的白手套。那手套被扔進垃圾桶內,他的手在阮白的面前一晃而過。 阮白看到,對方的五指、掌心、以及小指和拇指兩側,皆是縫合的痕跡。 第15章 比爾管家很快就換上了新手套,白色遮住了刺眼的針腳,他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阮白便也沒有遲疑,在管家的注視下,拽起了董海,跨出大門。 忽的,他腳下的步子一頓,一手抵住即將關閉的大門,目光直直望向里面的人:管家先生,另一位先生呢? 阮白說的是炮灰三號。 管家面對他的疑惑并未覺得心慌意亂,他依舊語氣平平,用最淡定的表情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在我的房間。 阮白立刻便能從這句話聯想到炮灰接下來要經歷的一切。 不過,已經死了的人總歸比活著的幸運一點。 阮白沒再多留,卻在關上門的時候被管家喊住了。 這位瘦高瘦高的老者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唇齒微動間,阮白聽到很輕的一句 阮先生,您覺得人體丟失的部分,還能用另外的方式回來嗎?不差分毫,還能回到以前嗎? 阮白一愣。 他猜測管家是在指董海的手臂。于是他輕聲道:能回來,可永遠回不到從前了。不是嗎? 管家卻也沒有回答他,房間的大門徹底被關閉,遮住了青年的視線。 整個臥室很快又陷入寂靜之中,窗外落日余暉,屋內逐漸昏暗起來。管家點亮了燭火,緩緩從一旁拖出了個巨大的箱子,里頭裝著被分成許多塊的尸體。 他沉默地坐于一處,細細將每一塊尸體都縫起來。很久之后,破碎的尸體終于又恢復成了死前的人樣,然而這終究只是一具尸體而已,不管縫合得再精致,也站不起來。 比爾管家呆呆坐了許久,他低頭看著腿上的縫合痕跡,拆了線,又從其他的木盒中隨意挑選了一塊人皮覆蓋在殘缺的腿rou上,針線穿過,他的腿仿佛完好無損。 望著窗外通紅的血月,他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 好人一生平安的刀疤很快將腿軟得幾乎無法行走的董海攙扶著送進了臥室內。王汪等人就跟在他身后,探頭探腦地去看董海。董海此刻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可憐,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似的,臉煞白,問就是命不久矣。 但很神奇的是他的血真的止住了。 王汪向來不大喜歡董海,看他這模樣倒是由衷的感慨:起碼命是保住了。 刀疤聞言連連點頭,目光不停的在董海身上轉悠,不知是出于好奇還是怎么的,他悄悄掀開了董海的衣服,剎那間肌膚上的縫合痕跡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王汪瞪圓了眼睛,他猛地后退一步拽住了阮白的手臂,挨過去用磕磕絆絆的聲音詢問:阮白,他那些缺了rou的傷口是怎么處理的? 阮白瞥他一眼,唇角勾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是先用棉花填充,然后找來別的尸體上的皮縫上去。 王汪臉色一白,捂著嘴跑了。 再一看其他人,饒是刀疤這鋼鐵壯漢的臉色也不好看。 刀疤小聲的試探:真是這樣? 阮白點頭。 刀疤:嘔。 玩家小隊的成員們被惡心得夠嗆,一時半會也不想繼續待在董海的房間內,便都很快離開了。走時,阮白和刀疤走在一起,刀疤記掛著白日里的任務,便拉著阮白問有沒有想出尋找尸體的辦法。 問著問著又覺得不好意思,阮白,你看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些動腦筋的活兒我是真的不行。你也別怪我,這樣吧,等事情解決了以后我請你喝酒。 說著又道:之前懷疑你是我的不對,我再跟你道個歉。 沒關系。阮白斂眸道。 畢竟,從頭到尾,阮白也在為自己考慮。 兩人說著話路過王汪的房間,只見臥室的大門忽然打開一條縫,露出了王汪臉上的半截黑框眼鏡。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又從門縫里伸出一根手指沖阮白勾了勾,小聲道:阮白,你過來一下。 跟做賊似的。 刀疤不疑有他,王汪自從阮白入隊以后就特別黏阮白,像一條跟屁蟲似的。他大大咧咧地沖阮白揮手,示意對方如果有事就趕緊走。阮白也沒跟他客氣,腳下步子的房間一轉,便走進了王汪的房間內。 王汪將人拉進來之后又迅速關上了門。 緊接著拉著阮白往床邊一指 金發藍眸的英俊西方男人含笑望著兩人,見到阮白令他非常開心,站起來行了一個貴族禮儀,他與阮白打招呼:阮先生,幾天沒見,您越來越帥了。 阮白:倒也不用這么夸,你找我有事兒? 尤迪爾輕輕點頭,有一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