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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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位置,兩人落座,餐廳里放著一首很安靜的音樂,泉水叮咚一般。 舒予白側眸,恰巧瞥見外頭一潭清池水,水凈而無魚,有小小的布景,竹叢、石頭縫兒間的蘭草,小瀑布。 因為提前預約的緣故,菜一會兒就上齊了,還燙著。 這次來呢,其實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下周在美術館有個個人畫展,但是辦展的人嫌畫太少,有些單薄,問我可不可以再找個人一塊兒。 尤馥喝了口茶,說:然后就想起你了。 方便么?咱們一塊兒。 原來是這事兒。 這有什么好請吃飯的?能跟尤馥一塊兒送展,相當于白撿了一次參展經歷,該請吃飯的是她才對。 舒予白輕輕一笑,說:師姐客氣了,我當然愿意呀。 尤馥看著她的眼睛,紅唇含著淺笑。 她又閑談似的問:你和南雪,是不是分了很久了? 舒予白垂眸,面色蒼白了一瞬。 是吧。 她緩慢地點點頭,又問:師姐問這做什么? 尤馥瞧著她笑了,說:我一早就覺得你們不合適呢,果然分了? 舒予白尷尬地低頭,無言,她筷子夾起魚片,送進唇里。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呢。 尤馥瞧著她,舒予白一怔,動作有片刻凝滯,正想搖頭,對面的女人忽然伸手,一塊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過她唇角。 尤馥放下毛巾,眼眸含笑,漫不經心地解釋:汁沾上去了。 咔噠一聲。 是瓷杯被輕輕放在桌上的聲音。 隔壁間的竹簾被掀開,一雙清冽、黑白分明的眸子露了出來。 舒予白看去,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凝住了。 她穿了件白色的T恤,上頭印著幾個淺藍色水印,薄而修身的牛仔,褲腳卷起,露出一寸白皙透冷的腳踝,很精致。 女孩兒及肩烏發一邊別在耳后,耳垂上一枚七芒星金色耳釘,人站在那兒,紅唇不語,有幾分淡淡的冷漠和疏離。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二更的,結果被朋友拖出去踏春了Orz感謝在2021040222:36:37~2021040322:1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輕傾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呀5個;白、葉一3個;49232574、45832925、零、往事隨風、陌陌、gby、扎t、圓滾滾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queen44瓶;今天十二月五號30瓶;殷如離14瓶;zero13瓶;咻12瓶;西瓜汁、織日月10瓶;立風兒6瓶;半城錦繡、半城荒5瓶;自嘲、curve、coa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 傍晚時分,天空閃出一種微透明的藍黛色,這處私廚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光線暗下,有樹木的淺灰色影子落進來,光線昏暗,里頭只點亮了幾盞明燈。 這一剎那,屋子里寂靜的嚇人。 服務生站在門口,側身小心翼翼地看過來,這會兒里頭的客人很少,一共就五六桌的樣子,安靜的音樂聲里,大家說話都悄悄的。 舒予白看著她,輕輕放下筷子,架在白瓷盤上。 咔噠一聲。 她卡了一會兒,局促地說:好巧。 南雪沒說什么,很輕地掃了她一眼。 她皮膚很白,一寸天光從透明的窗玻璃傾斜下來,照亮了她的眼睛,里頭淺淺水光轉過,片刻,南雪斂眸,低睫,沒看她們兩個,無言。 結賬。 南雪看她們一眼,走去買單。 舒予白怔怔地看去,微微出神。 南雪支在柜臺那兒,只留了一個高挑清瘦的背影,細腰長腿,烏黑的發絲兒搭著肩,人仿佛是漫不經心的,并未對方才的事情有太多介意。 可她卻在她側過臉的一瞬,察覺到一絲很微妙的疏離。 她生氣了? 舒予白或許是跟她相處的時間長,對方一個細微的神態,她總能感知到什么。 她剎那間就有些急。 南雪付了款,往外走,仿佛很快消失在視線以外,舒予白忙站起身,跟尤馥說:抱歉,師姐,畫展的事兒沒問題。 我有點事兒,先走一步,師姐慢慢吃。 尤馥看看她,又看看遠處的南雪,目光在兩人間流轉片刻,無言。 去吧。 她妥協似的笑了笑。 外頭有條白色的碎石子小路,路窄而細長,彎曲著穿過這兒密密地竹林,往外頭的大路上延伸,走過□□有一座石拱橋,橋底有溪流,潺潺流動不止。 南雪個高腿長,走路帶風。 舒予白在后面看著她的背影,努力跟上去,一面又想了許許多多的事兒:她剛剛是生氣了吧? 為什么? 因為看見她和尤馥嗎? 假如她毫不在意,應該是不會生氣的,可是現在是不是恰巧說明她在乎呢?又或者,南雪是覺得自己太容易變心、愛沾花惹草? 舒予白蹙眉,搖搖頭,又怕自己多想了,努力把這些念頭驅逐腦海。 南雪。 快要接近她時,舒予白謹慎地放輕了步子。 她平復下喘息,臉頰卻有些紅。 烏密的發絲間有細汗。 南雪停下腳步,過了會兒,轉身看著她。 一陣清風撩起她白皙下頜邊兒的短發,紅唇不語,南雪只靜靜等著她。 舒予白頓了頓,心里卻緊張起來,她忙不迭地開始解釋:呃,就是吃頓飯,師姐找我有點事兒,是辦畫展相關的,別的沒什么了 說完對上那雙漂亮干凈的眼睛,心臟沒由來一陣狂跳。 她在說什么?! 好刻意。 舒予白登時為自己的不善言辭而羞惱她說的實在太明顯了,就像在努力撇清、在向南雪證明什么一樣。 南雪微微挑眉,清冽的眸底閃過一點光芒,很快,好似錯覺。 她不言,轉身繼續往前走,到了大路上。 路面上是架空的,像橋,邊上有圍欄。 圍欄那兒遠眺,不遠處是一個小湖泊,說是湖泊,用池塘形容更為恰當,里頭許許多多的小魚在擺著尾巴游動,青鯉,只瞧見一個光滑的灰色脊背。 湖邊上有許多觀景種植的茅草,初春時節,白色的絮絮輕輕飄,一叢一叢,疏密有致。 南雪斜靠著圍欄,一陣清風吹來,她的t恤貼著身子,勾勒出來腰線細韌的輪廓,她在風里,烏發吹拂地往后飛,瓷白的下頜尖兒露了出來。 唇很紅,可人疼似的。 舒予白看著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頓了片刻,繼續說:我只是不想你誤會。 我不是那樣的人。 南雪:哦。 她轉身:是么。 南雪支著圍欄,往天邊兒遠眺:不是那樣的人?那是哪樣的人? 舒予白忽然被她這么一問,一瞬間,卡殼了。 她該怎么說? 說,我還沒放下? 還是說,我不是那種會在心里還有前任的時候接受別人好意的人? 舒予白在心里打了個草稿,心臟鼓動著,試了很久,最終卻沒能說出口。 南雪忽然牽了一下舒予白的手,湊近。 舒予白:! 她睜大眼睛。 女孩兒白皙如瓷一般的臉頰在眼前,一點點冷香,很淺,似有若無,縈繞在鼻尖,近在咫尺的紅唇飽滿而小巧,好似沾了一點兒水,很潤。 舒予白喉嚨輕輕滑動,心臟一陣狂跳。 那人低頭,幾乎是挨著她,面對面的,漂亮的剪水秋瞳黑白分明,干凈又清冽。 冷白細長的指尖輕輕翻起舒予白的衣領,靈活地把翹起的一角折下去。 指尖卻無意似的碰了一下她的后頸兒,很涼,順著舒予白溫暖的下頜一路擦上去。 酥麻,過電似的。 她人很白,有點高冷。 紅唇卻又奪目。 衣領又亂了。 南雪在她耳邊輕聲說。 舒予白騰的一下就臉紅了。 烏發里透出一點兒耳朵尖兒,彌漫著緋色。 風很大,南雪的及肩烏發被吹亂,一陣飛沙走石的,南雪在風里瞇著眼睛看她。 濃睫遮住了許多情緒。 這么看了一會兒,一輛白色保時捷Panamera在路邊停下。 她轉身,干凈利落地上車走了。 林子里的白色石子小路上,一個人影出現,晚一點的尤馥總算走到了路口。 目睹了全部經過,她心里一陣無語,在那兒遠遠看著,舒予白穿了一身薄而暖的毛衣,蹲下身,手捧著臉,看著車離開的方向還在出神。 尤馥: 差不多得了。 . 晚上,窗外有燈火閃爍。 茶幾上擺著一個果盤,里頭盛著幾個洗凈的水果,蘋果、櫻桃,小橘子,李念在廚房忙忙碌碌,她剛剛費力地說服了舒予白的新朋友時初留下來吃晚餐,正想豐盛地款待一番。 時初跟舒予白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聲。 過了會兒,廚房門被合上,抽油煙機的聲音嘩嘩地響。 就這? 聽完舒予白的描述,時初說:她就幫你折了一下衣領沒準是強迫癥呢? 舒予白發覺這人似乎是在和她反著來: 自己多想時,她就來潑冷水; 可當舒予白覺得自己和南雪沒戲,她又來鼓勁兒。 舒予白: 時初忽然想起什么,思維很跳躍,切了個話題。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個頁面:我跟你說 她腿上躺了一只白色的布偶貓,眼睛玻璃球似的,很漂亮,蓬松的尾巴輕輕地動,很安詳,被時初一下一下地揉毛。 你的照片又被發上去了。 時初忍不住笑了:不錯,成吉祥物了。 舒予白的照片被放學校官微了,宣傳建校幾周年開放日,她的照片被當成底圖做了一張海報,吸引外面的人進學???。 底下很多評論。 排面! 這不是舒老師嗎?真好看。 女神! 什么時候才排到我們上她的課 一群學生跟風哀嚎。 時初開玩笑地建議:要是跟南雪成不了,再找一個漂亮小meimei也找得到呀哈哈。 舒予白尷尬的沒眼看,腳趾都蜷縮起來。 她垂下脖頸兒,發絲里露出的一點耳朵尖兒紅透了。 別說了 她低頭,捂臉。 經過官微的推送,舒予白真成吉祥物了,這一周上課,來觀望的人似乎更多了。 還有路過門口往里探頭看的學生。 107是舒老師的課! 是吧是吧? 讓我看看 上課鈴還未響,有人扒拉在門邊兒。 她穿了一身素色的春裙,站在講臺上,有種婷婷玉立的感覺,人安安靜靜的,對于臺下的嘈雜并未注意太多,一頭烏發,柔白的皮膚,鵝蛋臉,人好似被含著水霧的風拂起的柳葉,溫婉柔美。 她畫的畫也很好。 聽說下學期帶國畫專業的學生好幸福啊。 終于看見本人了! 真的好好看呀! 舒予白波瀾不驚地低頭往電腦里頭插u盤。 只有她自己感覺的到,臉很燙,熱的快要熟了似的。 . 這么連續上了一周的課,周末到了。 人的心態果然是可以鍛煉出來的,從前,叫她站在講臺上面對那么多人上課,總會緊張;現在被圍觀的多了,就連要給南雪講課,都淡定了不少。 之前和南雪約定好了,每周的周末要給她補課,因為是為參加晚宴做準備,她具體一點的是講一講粗略的藝術史以及怎么辨別畫和古董的真偽。 舒予白一面往自己的挎包里裝書,一面出了門。 恰逢紅綠燈,她在車上發消息: 該上課了。 發完,就把手機捧著,安靜地等。 頭一次這么期待一個人的消息。 時間被無限拉長。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滴了一聲,南雪總算是回復了:在家里上課,還記得路么? 滴。 南雪給她順手發來定位。 舒予白沒看她當然記得路,熟悉至極,閉著眼睛都能摸過去。 穿過一片枝葉繁茂的白色梧桐樹,似乎是有灑水車路過,瀝青路面微微濕潤,安靜的窗外有無數光影飛速掠過,流動、變幻。 車子在門口停下。 已經三年沒來這兒了。 舒予白下車,門口的攝像頭轉了過來。 片刻,遠方有婦人輕輕咳嗽的聲音,有些老了,透過柵欄,她慢慢吞吞地走過來。 是張姨。 南雪的父親過世了,可張姨卻還在,她站在門口往外看,看見舒予白就露出一個和緩的微笑。 來啦。 她打開門。 兩人慢慢順著小路穿過草坪往里走。 這幾年,還好么? 舒予白問張姨。 她父親過世了留下小南一個人,怪可憐的。 張姨心底輕輕嘆息。 宅子還是老樣子,白墻黛瓦,沿著墻邊兒種植了許多的竹叢,她父親離開時是什么樣,現在就原封不動地保持著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