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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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松了一口氣,放下筆,抬眼的時候,視線卻撞進了面前那一雙幽深的墨瞳中。 江知禺放下碗筷已經有一會了,但沈珩似乎毫無察覺,一直在擺弄著他手里的平板,表情很專注。 沈珩認真工作的模樣江知禺第一次見,覺得有些新奇,便多看了一會。 漆黑纖長的睫毛隨著他眨眼的頻率上下顫動著,鼻尖挺翹,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倒顯出了幾分平常生活中沒有的嚴肅狀態。 沈珩一時也沒開口說話,就這樣抬著那雙吊燈下格外水亮的眸子和江知禺對視,而后側著頭,語調好奇:怎么突然這么看著我。 你剛剛干什么呢,這么認真?江知禺扯著他的手臂,隔著桌角,將他拉近自己身體。 發工作郵件,明天我要去出差,三天后回來。沈珩誠實的報備道。 江知禺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后開口:嗯,怎么現在才跟我說? 見到你開心,就忘記了。 沈珩的耳尖不經意地紅了些,這一點動靜自然被江知禺盡收眼底。 他在心里嗤笑,沈珩總在這些沒必要的小事情上害羞,在床上倒是浪的沒邊。 不過這也還挺合他的胃口。 下次干什么之前,都要提前和我報備,知道嗎?江知禺捏著沈珩的下巴,垂眼瞧著他,語氣傲慢。 知道了。沈珩無比溫順的回答。 這才乖。 沈珩為他所有,身和心也只能獨屬于他一個人。 也只有沈珩,能夠這樣心甘情愿,全身心的圍繞在他身邊。 老公。沈珩蹭著自己被掐的微紅的下頜,軟聲叫了一句。 嗯? 我們要三天見不了面了。 沈珩留住江知禺還未完全收回去的手,放在唇邊蹭了蹭,嫣紅的唇畔在離開前,染上了一層舌尖的濕意。 江知禺瞇了瞇眼睛,站起身將人扯進懷里帶進客廳,不由分說的把他反身壓在了寬大的沙發上。 沈珩很會勾引他,這點不可否認。 沈珩本來已經做好了江知禺問他和誰一起去出差的這些細節問題,甚至做好了承受怒氣的打算,但江知禺似乎已經完全忘了這茬。 他心中莫名松了口氣,覺得有些僥幸,揪著江知禺的衣領,小腿在江知禺的腰間,一下下輕柔的蹭著。 作者有話要說: 江知禺:大意了。 第8章 沈珩給秦書易和自己定的車票是下午,上午仍要正常上班。 早上他收拾了幾件行李,因為去的時間不長,要帶的私人物品很少,他平常隨身帶去上班的那款Armani斜挎包就能裝得下。 這個包是他之前從江知禺的衣帽間拿的,江知禺雖然住的時間短,但東西已經多的快塞不下那個房間了,平常也都是他在收拾。 關上衣柜的時候沈珩不小心弄出了點聲響,江知禺還在睡覺,在他身后床上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沈珩的動作僵住一秒,隨后放輕了腳步,靈巧的從臥室中溜了出去。 【早餐在廚房,你起床之后用微波爐熱幾分鐘就能吃了?!?/br> 早上七點的地鐵站已經擠滿了人,沈珩找了個車廂邊角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機給江知禺發了條短信。 到了律所,何越眼睛下面掛了兩個極其明顯的黑眼圈,看見沈珩過來,想張嘴打個招呼,但話音還未出口,就化為了一個重重的哈欠。 早。沈珩主動沖他開了口。 早啊。何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泛出來的淚花。 他這幾天換去了別的小組幫手,那個小組的帶教律師是個專業能力極強的女律師,對手底下的人要求也極其嚴格。 何越剛一過去就馬不停蹄的參與了一件公司破產的清算案件,連著跑了好幾天的現場,晚上回去還要加班寫建議評估,重點是累死累活寫出來的,交上去還不一定能過。 阿珩,你幫我看看這部分待攤費用和遞延資產是不是寫錯了,早上剛被尹律打回來。何越扔掉紙巾,苦唧唧的抱著他的電腦湊到沈珩身邊,指了指標紅的那一大段文字。 你這里被標注的都是不可分配資產,雖然是算在企業資產總額里的,但都是損失費用,不存在清算價值。沈珩耐心的給他解釋:這個不歸我們管,有破產清算組解決。 還有你這邊,納入破產分配和擔?;煸谝黄鹆?,這兩個是分開的,擔保要和依法扣押執行算在一起。 哦哦,你說的對。何越皺著眉頭,一臉恍然大悟,我這幾天加班加點的,感覺以前在學校里的都白學了,像個傻子一樣,還是你聰明。 何越把筆記本放在沈珩桌面上,撐著下巴看向沈珩,目光帶著艷羨: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就要和秦律一起去出差了?哎,果然,優秀的人總是能受到更優秀的人的青睞。 沈珩笑著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何越單手撐在沈珩的桌面上,另一只手拍拍沈珩的肩膀:好兄弟,你這次回來一定要請我吃飯,我最近覺得我都不需要女朋友了,光是工作就能把我榨的一滴不剩,你看看我的黑眼圈,不睡他個三天三夜的,根本救不回來。 尹律辦的好像都是這種需要法院現場兩頭跑的案子。沈珩抬頭看了眼何越,認真安慰道:辛苦你了。 辛苦歸辛苦,學到的東西還是蠻多的的。何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突然俯身,湊近沈珩低聲道:我聽說這次你去旁聽的案子二審很正式,那你肯定能見到秦律穿律師袍的樣子,到時候拍個照片讓我瞻仰瞻仰啊。 沈珩失笑,無奈的瞥他一眼: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我在想何越笑瞇瞇的臉色突然一收,他輕咳一聲,站直身體,對著正從門口走來的人禮貌打了聲招呼:秦律。 秦律好。 沈珩也跟著轉身問候了一句。 秦書易身上穿著筆挺考究的西裝襯衫和長風衣大步流星地踏進律所,聞聲也沖兩人微笑著點了點頭,俊逸的五官儒雅又不失穩重,早上好。他腳步微微停頓,但也很快離開了這一塊公共區域。 真是恐怖說曹cao曹cao到,我先溜了溜了,尹律要的文件我還沒改完。何越長吸了口氣,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轉身抱著他的電腦回到了工位上。 中午下班的時候,沈珩先打電話叫了份同城速遞。這次要帶的文件數量足足有兩箱,塞滿紙張的箱子沉的嚇人,要是搬著去鄰省,他這雙胳膊的承受度可能有些懸。 跟快遞小哥簽完單子,沈珩目送著他離開,轉身的時候,恰巧碰上了剛從辦公室出來的秦書易。 沈珩,你沒去吃午餐嗎?秦書易似乎有些驚訝,他手里還拎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是準備出來等沈珩吃完飯回來一起去車站的。 沒有,中午堵車,快遞小哥來的晚了一點,就沒來得及去吃。 現在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從律所過去得直接進去檢票進站了。 秦書易點點頭:正好,我也沒有,我們現在先去那邊酒店,安置好了一起去吃。 好。沈珩答應了一聲,走去拿起工位上的包,和秦書易一起離開了律所。 路上的時候,他看了會手機。 早上給江知禺發過去的微信他沒有回,沈珩對著兩人的聊天框走了會神,隨后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現在在去出差的路上了,想你?!?/br> 后面跟了個動漫小狗乖巧端坐的表情包,是只黃色小柯基,作者畫的尤其可愛。 因為在上司身邊,沈珩多少有些拘謹,發完那條短信便摁滅了手機屏幕,反正他也不指望江知禺能夠很快回復。 秦書易正戴著耳機看一部電影,沈珩余光瞥見眼熟的畫面,便多看了兩眼。屏幕上播的是一部很經典的美國電影,《十二怒漢》,大學的時候老師推薦他們去看過。 似乎察覺到了沈珩的目光,秦書易摘下一只耳機,含笑望著他,語調溫雅:你對這部電影感興趣嗎? 以前在學校有看過一次,教授推薦的。沈珩答道。 這部電影我很喜歡,雖然我國沒有其中所展現的陪審團制度,但有疑罪從無,無罪推定。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法律不會傲慢的審判任何一個人。秦書易的眼神很溫和,你有什么看法嗎。 沈珩和秦書易對視了一眼,接收到他目光中的鼓勵,開口道:在一致同意或否認的體制中,如果是非專業人員,就會很輕易被左右抉擇。這也是電影中所想要表達的陪審團制度的一大弊端。 沈珩視線落向屏幕,語氣平淡:在群體中,一旦被多數人占據了話語權,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就會極容易失去自己的定見,也許就會讓少數人的真知灼見被覆沒,電影的開頭以及結尾陪審團內人們態度的反差,就能論證這一點。 秦書易的眼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欣賞,他笑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就像我們在踏進法院中,一眼就能看見的那句,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不僅是法院在意的,更是司法體系中的每一個人都在不懈追求的。 不過你這個分析角度很獨特,雖然不算完全的法律角度,但是考慮的深遠,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秦書易說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臉上的表情優雅溫和:要一起再看一遍嗎? 到了目的地,一路再回到酒店,坐下休息了沒多久,沈珩便收到了快遞小哥打來的電話。 那時候秦書易已經在門口準備和他一起出去吃晚餐了,沈珩對他說了聲不好意思,下去將那兩箱文件搬了上來。 這樣來回折騰,兩人在餐館中坐下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現在已經到了初冬的季節,天黑的早,他們找了家牛rou火鍋,室內熱騰騰的漂浮著白氣。包廂里服務生把他們的外套都收進了衣柜里,以防染上味道。 沈珩坐下沒多久就意識到他的手機落在了外套里,秦書易拿著ipad在點單,他起身,在衣柜里翻了翻,把手機拿了出來。 也就是和外套放在衣柜里那么一會的功夫,沈珩再拿出來的時候,屏幕上就顯示了一個來自江知禺的未接電話。 他心里有點高興,又有點錯過的遺憾。手機解鎖后,微信上顯示了一條未讀消息,看時間是在電話打完沒多久就發來的,距離現在也不過才幾分鐘。 【JZY:不接?】 沈珩咬著下唇,欣喜地打字回了條消息過去。 【SH:剛剛手機在衣服口袋里,現在才看見/可愛?!?/br> 江知禺在放下手機的前一秒收到了沈珩的回復。 他忘記了沈珩說的接下來三天都不在家,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又是空蕩一片,拿出手機才看到幾個小時前沈珩發給自己,說他去出差了的微信。 平常乖巧圍著他轉的小情人不在,江知禺心中不知為何空落落的。 他盯著手機上幾個小時前收到的那只小狗表情,給沈珩打了個電話過去。 他心情好的時候,不介意偶爾履行一些這種平常情侶戀愛時的小事情,打個電話,發幾條短信,也許還會挑時間和沈珩視頻一會。 沒想到電話那邊卻遲遲沒有接通,他覺得有些奇怪,便發了條微信,這一次沈珩回復的倒是不算慢,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乖順。 他沒什么耐心,點點屏幕,又甩了個電話過去。 這通電話接的很快,江知禺不等對面出聲,便主動開口,聲音低低地,帶著悶聲的調笑,聽起來心情頗好:膽子這么大,敢不接我電話了,嗯? 沈珩的秒接是對于和江知禺有關時的條件反射,一時忘記了身邊還坐著別人,直到熟悉的磁性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時,他才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 好在電話那頭主動開了口,沈珩想趁著秦書易點單的功夫起身,去外面和江知禺說幾句話。腦中這一想法剛冒出來,身邊那道溫潤聲線就在他身邊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沈珩,我點好了,你看看你想吃什么?秦書易說話間抬起頭,正好瞧見了沈珩舉著手機的動作,他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你先接電話吧。 作者有話要說: 注: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 摘自十九大報告。 第9章 秦書易的聲音一出來,沈珩便能明顯感到對面聽筒里的聲音驟然安靜了下來,霎時只剩下了冷淡的呼吸聲,聽起來卻平白讓人覺得陰惻惻的。 嗯好。他站起身,對秦書易點點頭示意,轉身出了包廂門外。 現在正是晚餐的高峰時段,大廳內鬧哄哄的,沈珩推門出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站住,捏著手機的那只手掌因為用力有點發白。 江知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過話,他直覺這是個很不好的預兆。 我一會就回酒店了,本來想著晚上回去再給你發消息的。沈珩主動開口,頓了頓,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沈珩。江知禺終于聲線陰沉的開了口,語氣帶著呼之欲出的嘲諷: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出差?出差出到和別的野男人一起出去吃飯,然后不接我電話? 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有這么大的本事?是不是我不問,過兩天你們就能滾一張床上去了? 他咬牙切齒道:你這班上的是挺有意思的啊,我怎么就沒聽說過哪里的實習生能每天跟老板黏在一塊兒,我是不是得夸夸你,翅膀硬了,本事真不??? 江知禺語氣很重,蘊含著怒意。 沈珩被他這么一連串的質問問得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怔愣的聽著話筒中傳來的刺耳語句,回過神來,才解釋道:你誤會了,只是秦律帶我來出差,到了以后一起吃了個飯,剛才我的手機被服務 他的話音被聽筒中驟然傳來的掛斷聲打斷,說到一半的話停在嘴邊不上不下,沈珩臉色蒼白的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對著屏幕掛斷界面上江知禺的名字沉默了一會,按下了重播鍵。 待機聲響了兩秒就被對面按掉了,決絕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