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書迷正在閱讀:不凡之物、遲一分心動(GL)、影帝每天都想自爆他隱婚、七十年代杠精全家、病弱情敵她總肖想我(GL)、筑金屋、穿越直播:主播偏撩大BOOS、史上最強坑爹系統、高冷人設說崩就崩、爆萌小妖:帝尊大人饒了我
在這種事情上,他總有一些近乎惡劣的癖好。 從前買過的套子一直放在抽屜里,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沈珩曾在情動之際軟聲提醒過幾次,后來發現毫無用處,也就再沒說過。 這也是江知禺滿意沈珩的理由之一。 懂事。 沒有男人不喜歡懂事乖巧的床伴,他自然也不例外。 沈珩的乖順是隨著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久與日俱增的,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是個面對自己時有些生澀局促的學生。 四年前西大正逢一百周年校慶,學校大張旗鼓的給往屆的優秀學生代表都發了邀請函。江知禺作為最出挑的那一位,被單獨邀請了上臺做演講,其實說白了,就是按照學校發的稿子說一些似是而非的雞湯。 當天,能容納五百人的大禮堂被擠得水泄不通,紛亂聒噪的笑鬧聲和下面不斷四處攢動的身影讓人無比厭煩。 主持人還在念稿子上對他的冗長介紹,江知禺掩住不耐煩的眼神,撇開目光,很快便注意到了在了臺下坐在第一排,正在低頭仔細讀著什么紙張的人。 那學生微垂著頭,從臺上可以清楚看見他低頭時白皙后頸突出的流暢弧度。只是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周身浸潤著的疏離清冷,就與周圍的喧鬧聲格格不入。 主持人致辭結束,禮堂內驟然響起了一陣過分熱烈的掌聲,他似乎被嚇到了,下意識的抬起頭,那雙上挑的清亮眸子就在那一刻直直地對上了江知禺的目光。 眸子的主人是很清艷的長相,在看見江知禺的時候怔了怔,原本毫無波瀾的冷淡雙眸在那一瞬間,涌起了一些驚艷與無措交織而成的隱秘情緒。 演講結束以后江知禺回到后臺,離開前,在走廊拐角看見了一個懷里抱著幾頁資料,放松靠在窗邊的修長身影。 看到江知禺出現,他似乎有些緊張,眼中彌漫著一些熱烈而洶涌的東西,未加任何掩飾,能看得人心神一動。 這樣的目光,他從前只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見過。江知禺眉心微蹙,心內不知怎么有些煩躁。 在擦肩而過的前一秒,他毫無意外地聽見了那個學生的聲音。 很清澈的嗓音,聲線出乎意料的穩,聽不出分毫的緊張,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沈珩那天穿的是一件寬松的白色短袖,揚起頭望著江知禺時,動作會牽扯到松散的領口,鎖骨上那塊雁形的黑色胎記就在那時,不加停頓,輕巧撞進了江知禺的眼底。 他心頭猛然一跳,恍惚間看見了從前那個驕傲又漂亮的少年,指著自己鎖骨處紋完還有些紅腫的雁形紋身,目光閃閃對自己充滿篤定的說道:喻霄是離群的雁,江知禺就是他的四季如春。 當晚,沈珩被人扣住雙手,一遍一遍地親吻那一塊皮膚,直至它變得泛紅微腫,像是一朵被強制摧出誘人血色的妖花。 * 兩人長時間沒見,江知禺這次還是一如既往的發狠。沈珩痛得厲害,手臂攀上江知禺的脖子在他耳邊低低叫了幾聲疼,軟著嗓子求饒,但江知禺置若罔聞,用的力氣反而只增不減。 沈珩最后是被人抱著回了臥室的。 他將額頭抵在江知禺溫熱的胸口,一頭黑發隨意凌亂搭在額前耳邊,頎長的睫毛在臉上抖落出帶著弧度的陰影,細白的皮膚在臥室澄明的冷光下顯得有些脆弱。 去哪? 江知禺把人放回床上,換了件衣服的功夫就聽見了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他轉頭,沈珩已經從床上坐起來自己套上了睡衣,看表情似乎還在難受,所以一時沒有動彈。 去浴室。沈珩啞聲回答了一句,他的腰和腿都酸痛的厲害,嗓子也干澀的像是有火在燒。 江知禺明白他什么意思,轉身走到床邊,用手背親昵的蹭了蹭沈珩的臉:沒事,不清理也沒什么。 會生病的。沈珩的臉貼著江知禺的手背,抬起眸子看他,目光仍濕漉漉的,語氣是在撒嬌:你不心疼嗎。 那別動,我帶你去。江知禺輕聲哼笑,他今晚心情不錯,俯身摸上沈珩的后頸,親了親他的眉心,將人從床上抱起,進了浴室。 第二天江知禺醒來的時候沈珩還在他懷里熟睡,碎發紛亂的搭在額角臉邊,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如同紛飛翩躚的蝶翼。 大約睡得不是很舒服,他在江知禺的胸口蹭了蹭,身上的被褥隨著動作從肩頭滑落到了胸口,露出了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膚,兩側肩胛骨掩在深藍色的被褥陰影下,曖昧漂亮的不可方物。 江知禺伸手幫他把被子拉上去了一些,沈珩睡眠淺,在他懷里動了動身體,有些迷蒙的睜開了眼睛。 因為剛睡醒的緣故,他的眼尾還有些紅,昨天江知禺說是帶他去浴室清理,實則又把他按在浴缸里,一通折騰直到后半夜。 老公。對上那雙幽深如墨的眼睛,沈珩自然的蹭了過去,圈住他的脖子小聲道。 兩人側躺在床上,是一個貼得極其親密的姿勢,江知禺沒有應沈珩的這聲老公,反而抬手,從被子里圈住了他的柔韌緊實的腰。 清晨的觸覺總是格外敏感,沈珩感覺到了與自己貼在一起的身體產生的變化,不覺向后縮了縮,猶豫著道:今天還要上班 還早。江知禺終于慢條斯理的開了口,慵懶的語調里卻隱隱透著幾分強勢,拖著他的腰又將人重新帶回了身前。 沈珩一直有些低血糖,早上這樣一通做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暈。 他坐在床邊緩了一會,江知禺在折騰完他后沒多久又睡了過去,沈珩歪頭端詳了他一會,在那張睡顏完美的側臉上輕輕留下一個吻,接著去浴室慢悠悠地洗了個干凈。 這間公寓里的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即便平常沒有人住,也會有人定時過來打掃更換,沈珩給自己沖了杯蜂蜜水,開始著手準備早餐。 他原本不怎么會做飯,后來和江知禺在一起,知道了他喜歡的食物,不知不覺也慢慢學了一點。 江知禺洗漱完從臥室出來,沈珩正將一碟燒賣放在餐桌上,旁邊還有一碗番茄蝦仁湯面,正徐徐散著熱氣。 看見他出來,沈珩笑了笑:你醒啦,我正準備去叫你呢。 江知禺嗯了一聲,在餐桌旁坐下,拿起調羹嘗了口湯,番茄的酸甜濃郁適中,裹著蝦仁鮮甜的口感,是他喜歡的味道。 你一會要上班嗎?江知禺看了眼沈珩,他正在沙發旁收拾著一些散亂的文件,微垂著頭,黑色睡衣的領口處露出一片雪白的頸側皮膚,黑發隨意散落在額角,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嗯。沈珩沒抬頭。 我讓向意來。江知禺剛說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頓了頓,隨后改口:算了,我送你吧。 好啊。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驚喜,沈珩語氣間攀上了些笑意,他直起身體:我先上樓。 吃了早餐,江知禺經過沙發的時候看了眼被沈珩收的整整齊齊的那一沓資料,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他沒什么興趣,只瞥了一眼,轉身就看見了已經換了一身正裝襯衫的人正從樓上走下來。 他以前從未見過沈珩穿這類制服時的模樣,有些驚艷。 頭發已經被打理過了,清爽干燥,看起來比在家中時缺了幾分溫順,身形線條筆直,包裹在白色襯衫下的瘦削腰身弧度優美,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它被自己掐住時的手感,溫熱,柔韌。 沈珩被他這樣注視著下了樓,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神:該走啦。他走到沙發邊,彎腰拿起那一疊資料,主動牽起了江知禺的手。 嗯。 被沈珩的手掌輕輕拉住時,江知禺有一瞬間想揮手避開。 所有類似于這樣,能讓他回憶起從前某些細節的親密行為都令他覺得反感,他克制住自己心內的那股煩躁,答應了一聲。 帶了這么多文件回來?不累么?兩人出門,江知禺隨口問道。 沈珩抬眼看他:不累。 嗯,要是覺得工作累的話就辭了,在家里好好呆著,你在那里也賺不到什么錢,還不如在家照顧我。 黑色邁巴赫低調的停在一邊,江知禺坐進駕駛室,見沈珩十分認真地沖自己搖頭,不由在心內嗤笑一聲:你執業證拿到沒有? 之前律所組織我們報了名,現在發的是實習證,執業證還要再等一等。沈珩偏過頭去看他,眼中有些不解:我跟你說過呀。 時間太久,記不清了。江知禺回答時聲線沉靜,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離開車庫后逐漸空曠的路段,一路疾馳飛快。 下車前,沈珩主動在身邊人的唇邊落了個輕巧的吻。 江知禺早上就被他換上的這身衣服勾了點火,這時反客為主,按著他的肩頭,狠狠抵在副駕駛上廝磨了一番。 沈珩被親的臉色有些紅,輕輕喘著,推開江知禺的手臂:要遲到了。 晚上我來接你。江知禺對沈珩的反應很滿意,不輕不重的捏了捏他已經色澤嫣紅的下唇:去吧。 第3章 沈珩整理好在車上被江知禺揉皺的衣服,恢復如常走進辦公室,何越正捧著他的保溫杯從茶水間里出來??匆娚蜱襁M門,表情有些驚訝:阿珩,你今天到的這么晚? 何越是他的大學室友,兩人畢業后同時被逸成錄用,現在在同一個律師手下實習,關系一直很好。 路上堵車。沈珩沖他笑了笑,兩人一起走進工位。 何越仔細瞧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一樣: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昨晚又熬夜了嗎,你也別太拼了,身體重要。 可能是吧,有點兒頭疼。沈珩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伸手打開電腦,一邊的何越拖著他那張轉椅,像一尾魚似的滑了過來:我聽說秦律前陣子帶你去旁聽的那個案子二審立案了,是不是快開庭了?到時候你把這案子的細節說我聽聽,我本來以為像這種大公司里的勞務糾紛很好打的,但這原告和公司仲裁完了就起訴,接著又上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有毅力打拉鋸戰的對方當事人,但其實這次二審維持原判的幾率還是很高吧,畢竟是秦律手上的案子嘖嘖。 還沒判呢,你又知道了。沈珩將整理好的文件全部放進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里,輕輕哼笑一聲,成為法官指日可待。 這不是合理猜測嘛。何越被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子,又道:對了,晚上有個小型聚餐,律師們都不在,就我們幾個,別又提前溜了啊。 他們小組之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例行聚餐一次,最近事情很多,上一次還是在一個月之前。沈珩權衡了一下去或不去,思索了幾秒,隨后抬眼,點點頭:好。 等你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叫上幾個好朋友一起出去浪一浪吧。 何越雖然身上套著看似嚴肅正經的黑西裝,一開口仿佛還是大學時那個活潑洋溢的男孩:這才畢業多久,江知禺就把你給接去了,我還想和你一起住呢,我現在合租的那個男的每天半夜才回來,咚咚咚的煩死了,還是你好。 不過看你過得這么開心,也算是打消了我們幾個當年的顧慮,看來有錢的男人也不是全都是渣男嘛。 何越一邊絮絮叨叨,看著沈珩從抽屜里掰了塊巧克力塞進嘴里,又聯想到他今天來時有些發白的臉色,原本笑嘻嘻的話音里帶上了幾分擔憂:你低血糖犯了? 不是。絲絲苦澀包裹著的甜味從舌尖逐漸蔓延出來,沈珩閉了閉眼睛,覺得頭痛似乎并沒有得到緩解,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早上在浴室,身上那些已經在皮膚上顯出青紫斑駁的交錯痕跡看得他自己都有些心驚,好在江知禺知道他要上班,并沒有惡劣到在他衣服掩蓋之外的部位留下吻痕。 也許就是身上那些淤青絲絲縷縷的痛連帶著勾起了太陽xue的鈍痛。手機里的上班打卡的提醒響了起來,何越聞聲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沈珩揉了揉眉心,刻意忽視身上不舒服的感覺,伸手打開了電腦。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他們這群實習律師的辦公室是公用區,每人一個工位,沈珩的位置靠近邊側,旁邊不遠處就是窗臺。 外面的雨勢不小,天色陰沉沉的,雨水拍打著窗戶,嘩嘩的聲音絲毫沒有減下來的趨勢,偶爾還有閃電張牙舞爪的在玻璃上映出深藍色的倒影。 何越做完手頭上的工作,漫不經心地朝著窗外看去,突然眼睛一瞪:靠,怎么又下雨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結果引起了旁邊幾人的附和:是啊,今年梅雨季是不是維持太久了點。 我看天氣預報,這幾天的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下周才開太陽,我家陽臺都曬了一堆衣服啦! 何越聽他們聊了起來,單手捧著下巴,朝著座位前方座位背對著自己的人小聲呼喚:阿珩,沈珩? 沈珩正低頭在抽屜里找復印紙,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很輕:怎么了? 這么大的雨,你又不會開車,晚上我送你回家吧,省得你打車。何越抬起臉笑瞇瞇的看他,一臉求表揚的得意模樣。 沒想到沈珩搖了搖頭,難得沖他笑得帶了幾分狡黠,微微瞇起眼睛,像一只小狐貍:有人來接我。 我懂了何越看得出來沈珩的心情是真的不錯,所以也沒多說什么,見他從座位起身,又問:你現在去哪? 勞務糾紛那件案子的法律檢索,我去送給秦律。沈珩向他示意手上那疊厚厚的文件袋,轉身走去了辦公室的另一頭。 這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幾個律所合伙人的單獨辦公室都在這里,光線佳,四周安靜,適合辦公。 他們口中的秦律叫秦書易,是他們律所的高級合伙人。開始在紅圈所里當了幾年律師,后來辭職不干了,近兩年創立了自己的律所。 有著這樣近乎傳奇的經歷,但他本人現在也不過是三十出頭,不論是能力,長相還是才華,都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跟在他下面工作的人都知道,秦書易本人很和善,偶爾也會和手底下小組中的實習律師們開開小玩笑,對于沈珩他尤其欣賞,兩人平常的工作來往也不少。 走廊寬闊安靜,兩邊放了幾盆漂亮的綠植,沈珩一路走到最里面那間掛著秦書易三個字燙金銘牌的紅木門前,伸手禮貌地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