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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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卉也很意外,趕忙問道:媽,小然去醫院干嘛呀!他不能去哪兒! 她小時候一帶兒子去醫院,回來就得高燒好幾天,所以后來再生病,她要么是帶兒子去診所看,要么就是把醫生請到家里,醫院那種地方,他這個陰陽眼別說進去了,就是在附近轉悠都受影響。 說到這個,言然想起一件事:我前幾天去過醫院,但不是去看病,拜訪朋友的路上出的意外,我有一段時間處于失控狀態。 那就是了!外婆一邊說著,拿起拐杖往外走,向后招呼了一聲,跟我走。 出發前,言然看了一眼老爸,示意把老媽看住,勸說道:我和外婆去就好了,爸媽,你們就在這兒等消息吧,我們很快就回來。言父會意,小然他mama跟去只會干著急,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里等消息吧! 鄉下村子就那么點大,言然一回來,村子路上遇到一個人都能和他排上輩分,見誰都得喊上一聲伯伯婆婆。 不是所有村子都像袁家村那樣固執,言然外婆家的村子一直想拆遷來著,但奈何地方偏,人家拆遷辦還看不上他們。年輕人不愛待在村子里,現在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家,聚在村里的敬老院打麻將看電視。 外婆背著手走進敬老院,扯了扯一個正在打麻將的人,說道:別打麻將了,快點給外孫看看! 老人很是不樂意地咋舌起身,轉身看向言然,上下打量著他。言然很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外公好。 眼前這個背心大褲衩、不拘小節的老人就是他的外公,承蒙祖上蔭蔽,外公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道士,和外婆結婚了以后選擇歸隱,平日里給村子的人算算八字,看看風水什么的。 不過看起來是真的不像一個道士。 外公揪著言然,把小伙子摁在了椅子上,嘴里叨叨著:小孩子吃什么長得這么高,老家伙都看不見眼睛了。 言然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外公站在面前盯著他,敬老院里其他的長輩也聚了過來,全都盯著言然看。言然只覺得自己被人盯著有些發憷,看著外公有些凝重的眼神,本來還挺有信心的,現在有了一點動搖的意思。 外公冷哼一聲,坐回了位置繼續打麻將,悠悠說了一句:我說了多少次,不要悲天憫人,不要學菩薩道,沒本事還要去普度眾生。小家伙做好自己,再去管別人。你的眼睛沒什么問題,是你的心啊,不堅定了。 言然有些不明白,外公,什么是不堅定了,這是要我斷了七情六欲,一心向道??? 外公聞言,搓牌的心思都沒有了,扭頭看向外孫,罵罵咧咧道:你個龜孫兒,叫你別看那些無腦修仙劇,腦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啥?我是要你好好想想什么東西該看什么東西不該看。 他說著,指著敬老院里播放的苦情劇圣母女主說道:你再這樣什么都管,你就成這種人了! 言然臉上的笑容僵住,呆呆地回了句:受教了,外孫明白了,龜爺爺再見! 說完,他轉身往外跑,生怕跑慢點,一只拖鞋就這么從敬老院丟出來了。 嘿!這臭小子!外公罵著笑了起來,坐回位置繼續打牌。他修的道沒那么正統,講究一個隨心,隨心隨情終豁達。人啊,要想不吃苦,那得想通,達則天下謎題可勘。 言然留在鄉下陪老人家吃了頓飯就回去了,坐在車上一直想著外公今天說的話,他的心不堅定了?到底是怎么一個不堅定法?不過好在外公說的他眼睛沒有出任何問題,他再花點時間好好消化消化外公的話。 對了,還沒告訴時寒這個好消息。待在鄉下,言然一下午沒看手機,正想和時寒說自己眼睛沒事,打開手機就見時寒給他發了一張照片,照片里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周身被血色包圍,一只手拿著刀出現在眼前,刀刃劃過他的身體,而那只手的手腕上就紋著一只血色眼睛。 言然緊閉著雙眼,搖了搖頭,企圖把腦子里的記憶甩出去,呼吸沉重地給時寒發了一條消息,這圖案是從哪里拿到的?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當年二二三案中,他感受過死者魏阿姨的記憶,記憶中將她分尸的人手腕上好像就是這個圖案。 袁薪要回去化驗紙片,溫緩也跟著回去讓周曉帆查線索,車上留下時寒和李豈兩人。李豈決定再跟一段時間的齊棟,于是對時寒問道:盯梢這種事,你要跟著? 時寒搖了搖頭,緩聲說道:我是來確定包工頭身上的傷出自哪里。 李豈疑問,他受傷了? 齊棟的腿有傷,他在上工地電梯的時候,是先扶住扶手,才進入的,左腳穩穩落地,但右腳落地很輕。時寒看了看時間,他們在齊棟家門外等了兩個小時了,終于等到齊棟回家。 齊棟的家門需要上兩個臺階,也正如時寒所說,齊棟在上樓梯時,右腳不吃力,他動作并不熟練,受傷的時間應該不長。 李豈一直等到齊棟進門后才下車,悄悄蹲在了他家門外偷聽,時寒歪頭看著李豈,終于明白這家伙原來是個慣犯,偷聽還真是他的習慣。 被時寒這么盯著,李豈挺不自在的,干笑了兩聲,繼續聽著里頭的動靜。 回來啦! 今天拉在褲子里了嗎?齊棟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癱瘓在床的妻子身上的尿不濕換了。 照顧好妻子后,隨便煮了點東西自己對付一下,又把妻子扶起來坐著,給她支了張小桌子,讓她慢慢吃飯。自己又坐在了桌上,戴著老花眼鏡一邊翻看字典一邊艱難地寫著什么。 齊棟的妻子艱難地倚靠著床頭,一點一點地喝粥,她癱瘓在床很多年,沒有一點自理能力,為了不給丈夫添麻煩,她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流食。 作者有話要說:《言家日?!?/br> 小言然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言mama做各種糕點,言爸爸等著吃,然后瘋狂輸出彩虹屁。 言mama:小然別看電視了!作業做完了嗎? 小言然:做完了。 言mama:小孩子看動畫片去,看什么電視???這么閑,把蛋糕送去給你時寒哥哥。 小言然:嗻! 第60章 49 郭越 看著丈夫在昏暗燈光下寫字, 妻子好奇問了句:怎么還在寫啊,前兩天不是說已經寫好了嗎? 齊棟嘆了一口氣說道:之前寫的申請書,交上去就沒回信了, 可能是領導太忙沒看見?我再寫一份遞上去試試看。郭越那小子這么努力掙錢, 還是為了他哥哥, 兩兄弟過了不少苦日子, 現在弟弟人死了, 哥哥公司倒了, 人財兩空,也是可憐人。 如果他們的孩子沒走丟, 再過兩年就要到工作的年紀了, 也不知道孩子現在在哪里, 過得好不好?他就想著自己能幫別人一點是一點, 給自己的孩子積積德,希望上天也能眷顧一下他們的孩子。 妻子見丈夫直勾勾地盯著字典看, 就好像馬上要鉆進去了一樣, 調侃道:你不識字又老花眼,寫一份申請書要寫到什么時候,拿過來我替你寫。 齊棟憨笑一聲,趕忙把紙張、筆都給妻子擺好,那感情好,老婆你幫我寫著,我去把你褲子洗了! 他熟練地收好臟了的褲子, 走進了廁所,他日復一日地過著這樣的生活,日子雖然清苦又忙碌,但他早已經習慣, 身邊還有溫柔的妻子一直在鼓勵他,日子也就這么一天天過下去了。 李豈聽墻腳不夠,溜到窗口偷偷往里看,見房子里這一對老夫妻,相互依靠,彼此信任。他忽然覺得心頭一梗,微微嘆了一口氣后回到車上。 為什么嘆氣?時寒看了李豈一眼,不明白他聽了會墻角就變了臉色是怎么一回事。 李豈緩緩說道:我就是感覺,有的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但也有相守相伴的一對,就算過的是清貧生活,對于他們來說也是幸福的。 時寒平靜的看著齊棟的家,緩緩說道:長久的愛情難能可貴,一段婚姻到最后都會成為彼此的習慣,還有日子的柴米油鹽。 但不得不說的是,齊棟的妻子癱瘓在床十五年,如果不是齊棟的責任心,只怕早就離開了。 那你和言然呢,都認識十幾年了,還有轟轟烈烈的感覺嗎?李豈看熱鬧不嫌事大。 時寒語塞,說了句:這不一樣。說完,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往齊棟的家方向走去,李豈看著他的背影一愣,趕忙跟了上去。白天齊棟對他們的態度非常不好,和晚上對待妻子完全是兩個人一般,時寒大晚上去打擾人家,不怕給欺負? 時寒緩步走到齊棟門前,沒多猶豫敲響了大門。 齊棟很是疑惑地走出廁所,擦掉手上洗衣服的水,往門邊走時問道:誰??? 他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的人是白天的警察,立即皺緊了眉頭,嫌棄之意溢于言表,你們怎么還找到我家了?有完沒完? 他說著就要關門,時寒伸手攔住了門,解釋自己的來意,他指了指齊棟的腳,說道:我想看看你腿上的傷,沒有惡意。 齊棟疑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傷好的差不多了,不勞煩你們擔心,警察同志還是早點回去查案子吧,別老找老百姓不痛快! 老齊,人家同志也是好心,你好好說話。床上的齊棟妻子緩聲說道,警察同志要不進來說話吧,馬上就秋天了,外邊吹冷風,別著涼了。 聽見老婆都說話了,齊棟雖然不情愿,還是放兩人進了屋子,隨手倒了兩杯水放在桌上,冷聲問道:你們還想問什么趕緊問,早點問完早點離開。 時寒也是這么覺得的,于是說道:請問你的腿是什么時候受傷的? 齊棟沉默良久,隨后說道:不記得了,下樓梯的時候崴到了。 老齊!齊棟的妻子輕喊了一聲,她知道自己丈夫說了假話,于是說道:別妨礙警察同志辦案了,實話實說吧!我丈夫和郭越是同一天受傷的,郭越被塔吊勾起來后又往下掉,是我丈夫接住了他,這才把腳給崴了。 難怪。時寒喃喃自語道。在尸檢時他就有些奇怪,按照搜集來的證據,郭越疲勞過度倒地,身上受的傷應該遠不止這一些磕碰傷才對,原來是有人接住了他。 有看醫生嗎?時寒繼續問道。 齊棟還是一張臭臉,但還是比之前配合了一些,搖頭說道:哪來的錢看醫生,我就去街頭正骨店揉了一會,沒什么大事。李豈聽聞,暗自記下,等會離開時,他再去正骨店問一問,再調取這條街的監控,就能知道齊棟有沒有說謊了。 還有,關于你們工人工資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張紙條你們認識嗎?李豈說著,將工人休息室衣柜頂上找到的紙條遞給齊棟。 齊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這張紙很早就有了,大概有兩三個月應該是兩個月前的十三號,那天正好有水泥車進來,發這個小紙條的就是趁工地大門開的時候溜進來的,把這個紙條到處撒,他跑得很快,那些保安還一直沒抓到他,他就已經溜出去了。工人工資嘛 說到這個,齊棟還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遂嘆了一口氣,一有事,他們全都在罵包工頭,可是上頭不給錢,我能有什么辦法?好在撥通了這個電話,核對好了信息,對方真的打了錢過來,我還以為是詐騙消息,但對方什么都不要,就對了名字和工號,要不是有這筆錢,我老婆這兩個月的藥我都買不起了。 你是兩個月前打的電話?李豈再次核對時間信息。 見齊棟點了點頭,李豈緊抿著唇陷入了沉默,他看著紙條上的一串號碼,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問道:你可不可以再打一次這個號碼? 齊棟立即變了臉色,反問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說的了? 李豈連忙否認,我們試過打這個電話,打不通??赡苁菍Ψ接心銈兊氖謾C號,你們能打通,可不可以勞煩大哥您再打一遍? 齊棟聽著他的解釋,還算可以理解,拿出手機瞇著眼,有些艱難地撥通號碼,但這個號碼打出去就是空號,沒有人接通了,驚訝道:這就奇怪了,我之前打明明是有人接的,挺年輕的一個小伙子聲音。 看來對方只保留了號碼一段時間。李豈有些遺憾地說了一句,見時寒沒有其他問題了,于是告別了齊棟家,打擾兩位了! 兩人回到車上,李豈把車開到街頭的正骨店,核實了齊棟確實在一個月前來過這里。李豈慢悠悠地開著車,分析道:所以對方有渠道拿到無需登記的電話卡,并且擁有一筆數額不小的錢財,那么他為什么要無條件給這些工人錢?他是誰?工人之一?還是他只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 時寒聞言,打開手機想問問隊里有什么消息了,卻見言然給他發的消息,頓時心里一驚,對身邊的李豈問道: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拿到十二年前二二三案的卷宗? 二二三?李豈回想了一下,你要那個做什么? 時寒噤聲一會,正在考慮是否告訴李豈時,李豈又說道:和言然有關系? 時寒點了點頭,補充道:和我們兩個都有關系,言然就是當年二二三案最重要的目擊證人,而在案發當時,我和死者的兒子在一起。言然的意思是,郭越的案子很有可能和二二三案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