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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夫人仿佛被踩了痛處的貓一般瘋狂跳腳,抓著斷裂的木頭拼命向他腰間的傷口壓過去,在他面前尖叫爭辯,“你懂什么!如果沒有余堂!如果他沒有像你們一樣誤會我喜歡余堂,他會怎么會不喜歡我?!” 就在她失去理智之際,歡歌強壓著痛苦,雙眸剎那間轉變為毫無光澤的墨黑,同時伸手點在她的眉間,一股陰冷黑暗的氣息滲透過去,“誰說沒有靈力,我就束手無策了?” “你!難怪余堂當年拼死都要離開縹緲山……” 后面幾個字清河夫人說得含糊不清,她完全陷入了最可怕幻境之中——風流的青年左擁右抱,一雙招搖的桃花眼最是無情,“這世上任何女人都可以為我誕下子嗣,可你不行,因為你喜歡我弟啊?!?/br> 清河夫人在幻境之中掙扎,不停地晃動斷裂的木塊,歡歌痛呼出聲,傷口越來越大,底下甚至積了一灘鮮血,眼前一陣陣發黑。 原先受傷倒地的一個黑衣人聽到聲音,忽然站了起來,干凈利落地一記手刀劈暈了清河夫人,低頭輕聲道:“忍著,別動?!?/br> 若是歡歌足夠清醒,一定會發現這人標志性的疤痕,正是已經逃亡的則宴??上矍瓣囮嚢l黑,只能勉強看見個輪廓,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實在沒辦法思考。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則宴猛地抽出扎進他腰間的木塊,一手向他渡過去靈力,穩住他的呼吸。 “小師兄!”門外傳來小殿下焦急的呼喚。 則宴見有人來,只好收回手,將徹底昏迷的歡歌放在地上,準備抽身而去。末了實在沒忍住,又彎下腰,拇指輕輕拂過他的眉眼,低聲自語,“還真是阿堂的孩子,一樣愛折騰?!?/br> 最后嘆息一聲,翻窗而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歡歌:女人真是神秘莫測 無疆:我同意?。?! 歡歌:除了小殿下(*^_^*) 無疆:你這是在夸我嗎??? 第22章 無疆一路趕過來的時候,想過她的小師兄會出事,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當她真正推門而入,看到那人渾身浴血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頭還是被重錘一般鈍鈍地痛。 屋內似是狂風暴雨過境,亂得連一塊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清河夫人倒在一旁,總是溫柔恬淡的面容扭曲著,昏迷之中還斷斷續續地抽搐,看樣子陷入了極其可怕的噩夢之中。 “小師兄!”無疆焦急地呼喚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大約是方才則晏的靈力起了作用,歡歌短暫地清醒了一下,見到熟悉的小殿下,艱難地扯了下嘴角,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結果無疆徹底不安心了,因為她看到了小師兄眼中還未褪盡的黑色,還有一旁顯然是陷入極惡幻術中的清河夫人。 她既然與鬼族合作,那么自然不可能是被鬼族所害,剎那間一個詭異而可怕的猜測涌上心頭——難怪小師兄說他不能做縹緲山山主。 盛意落后幾步,正要進門,被無疆三個字的高聲呵斥擋在了外面,“別進來!” “小十六?發生了什么?” 無疆閉眼穩了穩心神,再次開口,“里面鬼族氣息未盡,對你有影響?!?/br>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別進來!去涿光峰替我把白術帶過來,小師兄……傷得很重?!?/br> 盛意:“……好?!?/br> 而后無疆喚出綠腰,《清心散》從指尖緩緩流淌而出。于樂氏子弟而言,這本是一首彈奏千百遍的簡單樂曲,現在她卻從未有過地謹慎。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歡歌,直至最后一個音落下,昏迷中的他呼吸漸漸平穩。 無疆收了琴,仍不放心地并起兩指,靈力試探著游走了一圈,確認他身上的鬼族氣息已經盡數退去,這才松了口氣。 一旁陷入噩夢中的清河夫人雖然還未蘇醒,但很明顯一曲《清心散》終了,她同樣已無大礙。 無疆一手執著漆黑的匕首,放在她的脖頸上,心一橫,眼看著一連串的血珠滾下來,卻怎么都無法再進一步。 “殿下真是心軟?!鼻搴臃蛉讼仁情_口說話,然后再睜開眼,明顯是早已蘇醒。 無疆的匕首仍舊不移動半分,“只要你發誓,將小師兄的秘密爛在心里,我可以不殺你?!?/br> 清河夫人沉默半晌,終于在她耐心耗盡之前開口,“余堂戰神曾經帶回來過一名女子,結果與當時的山主大人爆發激烈的爭執,最后大戰一場,連夜與她一同離開了縹緲山?!?/br> 無疆心中一緊,追問道:“那女子是小師兄的母親?她是什么人?” 清河夫人:“我不知道,余堂戰神將她保護得很嚴密,極少有人能見到她?!?/br> 無疆:“連你都見不到?” 清河夫人依舊搖頭,“她一直黑紗蒙著面,誰也不曾真正見過她的容貌,也沒有人見過她使用靈力。我只是聽到,余堂戰神喚她小影,夜小影?!?/br> 那一瞬間,山風在外面呼嘯而過,屋內卻靜得令人害怕。 片刻后,無疆垂下眼瞼,將匕首握的更緊,再一次道:“只要你發誓,將這些秘密爛在心里,我可以不殺你?!?/br> 清河夫人的脖頸處滾下更多血珠,她卻恍若未覺,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真好啊?!?/br> 無疆:“???”這是被極惡幻術嚇瘋了還是被我嚇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