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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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宇吼了好幾句,聲音突然低下來,喃喃道:傅元灼肯定是要報復我,報復我推了他,一定是的。 他話語有些混亂,阮笙卻是聽明白了,心里一驚。 顧宇這是懷疑傅元灼傷了他的腿? 而且是因為幫自己報復 他怎么還不醒?顧宇突然問道。 顧恒立朝阮笙看了兩眼:恐怕是我藥打多了,要么就是他今天喝了酒。 顧宇這才移開目光。 兩分鐘后,顧恒立手機響了響,他低頭一看,立即驚喜道:錢到手了,錢到手了!飛機在南邊等著。 顧宇激動地拍了兩下輪椅。 他立即招手,讓人把阮笙帶著:我們趕緊走,先帶著他做人質! 阮笙感覺到自己被裝進個木箱子里,接著被放進面包車的后備箱。 車子緩緩開動,阮笙在木箱子里睜開眼,他悄悄挪到角落,敏銳地看到有根凸出來的釘子,立即把綁縛在一起的手伸過去,想要用釘子磨斷。 就在這時,面包車突然一個急剎車,阮笙猛地撞到木板上 第64章 發情期 前面忽然傳來顧宇驚恐的叫聲:怎么停下了?!快給我開車, 快開! 然后阮笙聽到有人道:前面有車占道。 這聲音粗莽,應該是顧恒立雇來的人。 下去給我挪走,快點!顧宇焦灼地拍著輪椅。 有人下了車, 腳步走遠。 阮笙在木箱里微微喘氣,這里空氣不流通,他呼吸有些困難,待得時間越長越難受。 他只能移到木板接連的縫隙邊上,才能勉強感受到一點點新的空氣。 車外突然傳來了吵鬧聲, 好像是那個車主不愿讓道。 這片區域是市區邊郊,道路狹窄,對面是個卡車, 占了大半路面。 阮笙聽著外面的聲音,無力地靠在角落,身體深處不斷涌起熱潮,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玫瑰香氣在木箱里緩緩蔓延開來。 這是發情期的前兆。 腺體上還有傅元灼早上剛剛咬下的臨時標記,岌岌可危地困住omega的信息素。 阮笙身體是熱的,心里卻是冷了半截。 外面有好幾個alpha, 如果如果標記失效, 信息素蔓延出去, 那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木箱是封閉的,可以幫他暫時遮掩片刻。 阮笙忽地坐直身體, 舉起被捆在一起的手,朝著那枚鋒利的釘子砸下去,麻繩很粗,需要很久才能磨斷。 他咬住舌尖,用疼痛換來幾分清明, 一邊關注著外面的動靜,一邊用力扯著手腕上的繩子。 粗糙的麻繩磨破了皮,阮笙咬著唇,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突然,外面的吵鬧聲停了,阮笙心里一沉,生怕那個下車的雇傭兵回來,會發現空氣中稀薄的信息素。 他屏住呼吸,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了出來! 就在阮笙提心吊膽的時候,車外猛地響起一陣砰砰的槍聲,緊接著是男人的慘叫聲。 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阮笙心頭一顫,立即低頭,在木箱里縮起了身子。 這又是誰?阮笙熱得發暈,實在是無法思考。 突然,他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磁性帶著盛怒的嗓音敲擊在心上:把車撬開! 馬上就有人開始撬動緊閉的車門,玻璃被砸碎,哐哐當當地灑在車廂里。 阮笙緊緊攀住木板,渾身汗涔涔的,像是溺在海里,只能牢牢抓住浮木。 但他從剛才就高高懸起的心定了下來,這是傅元灼的聲音,是傅元灼來救他了。 面包車里只剩下顧恒立和顧宇,他們根本想不到,傅元灼怎么會這么快找到這里,顧宇被困在輪椅上,連跳車都做不到。 顧恒立早就嚇破了膽,他想要從車里跑出去,剛伸出一只手,卻被傅元灼直接拿了旁邊人的匕首,將手背死死釘在車門上。 顧恒立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痛呼,他怕極了,哭著求傅元灼放過自己。 這都是小宇,不對,都是顧宇出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傅元灼還穿著一身優雅得體的黑色西裝,但潔白的襯衫領沾了血,融進黑暗里,像是嗜血的惡魔。他無視了顧恒立的慘叫,黑眸沉沉地落到顧宇身上,視線掃過對方空蕩蕩的褲腿。 顧宇頓時像是被惡鬼盯上,立即渾身發抖地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轉過身,車座后面是個一米高的木箱。 顧宇手里拿著打火機往那木箱邊上湊,嘴唇抖了又抖:你別進來,你要是進來,我就把這個箱子燒了! 傅元灼俊美陰沉的臉瞬間冷硬,眼神極度危險。 空氣中越來越明顯的玫瑰香氣鉆進他鼻翼,傅元灼知道,那箱子里一定就是阮笙。 而且,這么濃的信息素,只能說明阮笙正在經歷發情期。 他朝車子走近一步,顧宇手腕立即顫了顫。 傅元灼眼睛一瞇。 就在這時,車門被強行打開,還沒等顧宇反應過來,他就被連人帶輪椅拽了出來,直接甩在地上,金屬材質的輪椅重重地壓在他大腿上。 顧宇疼得嘴里直吸氣。 傅元灼大步跨上車,拿著匕首撬開木箱,用力到手背青筋清晰可見。 咣的一聲,木箱被撬開,濃烈甜膩的玫瑰香忽地暴露在空氣中,阮笙渾身汗濕地縮在角落,抬起朦朧濕潤的眸,看向眼前熟悉的清雋身影。 傅元灼臉上還沾著血,蒼白的臉猶如鬼魅。 他望著阮笙先是喉頭一緊,接著想起什么,立即抬手擦去臉上猩紅的血滴,才敢伸手去把阮笙抱出來。 笙笙笙笙!他薄唇翕動,叫著阮笙的名字。 阮笙埋進熟悉的懷抱,荊棘味的alpha信息素給他了極大的安撫,他低低咽聲,拽住傅元灼的衣襟不放手。 傅元灼知道阮笙現在這個時候根本拖不了多久,他立即下了車,抱著人就要走。 剩下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全部關到起來,十天之后交給警方。 在華國境內持槍傷人,會受到十分嚴重的刑罰,但在那之前,他要先從這些人身上,把阮笙受過的罪付諸千百倍。 他剛走出幾步,卻被人拽住褲沿。 低頭看去,是硬生生被斷了半掌的顧恒立,他哭喊向傅元灼求饒:別、別關我,這都不是我的主意??!都和我沒關系! 傅元灼無動于衷。 綁架是顧宇想出來,但那些雇傭兵都是我大哥聯系的,顧恒立使出最后的力氣不松手,這和我都沒關系??! 他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話。 傅元灼臉色一沉,將阮笙抱得更緊了些。 他只知道顧恒立父子謀劃了這次綁架,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顧恒遠的手筆。 我也不想的,我只要錢。但大哥要你死,顧恒立怕得涕淚橫流,我不是你爸,他才是你親生父親。二十年前,他也要你們母子死,那場綁架就是他自導自演。 聽見這話,傅元灼身影忽地頓住。 顧恒立還在說:他不喜歡蘇家小姐,把那場綁架嫁禍到幾個叔伯身上,才把顧氏奪到手。是我,是我把你們帶了出來。 顧恒立極力把事情說得對自己有利,其實當時只是顧恒遠讓他處理尸體,他卻發現蘇念秋沒死透,他自己不敢殺人,這才找了個地方,把這對母子藏了起來。 傅元灼回頭沉沉看了他一眼,語氣聽不出情緒:這么說,是你救了我? 對啊對??!顧恒立連忙點頭。 傅元灼斂眸,淡淡對身邊人道了一句:那留他全尸,挑個雇傭兵下手。 顧恒立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抖得像個篩子,傅元灼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抱著阮笙上了車。 純黑的賓利在狹窄的馬路上劃破夜空,轉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后車座的隔板被傅元灼升了起來,阮笙手腳松軟無力地倒在他懷里,玫瑰香氣蔓延整個后車座。 繩索被解開,傅元灼盯著阮笙瓷白皮膚上刺目的紅痕,眸中燃燒著怒焰。 那些傷害阮笙的人,都該死! 他立即撥通林鎮的電話:顧恒遠還在想著出國? 林鎮應了一聲。 把他的行程透露給其他股東,還有之前被顧氏搞垮的那些公司。 林鎮不知道傅元灼為何突然變了主意,他原本只是想扳倒顧氏,重現容林的悲劇,不過現在傅元灼想把顧恒遠逼入絕境,他也沒有意見。 還有傅元灼垂眸看向正在他頸間蹭動的阮笙,未來一周,都別打擾我。 林鎮那邊還想說什么,傅元灼直接掛斷了電話,擁緊懷里人,薄唇觸上阮笙的額頭。 快回家阮笙聲音發顫。 傅元灼收緊手臂,低低地嗯了一聲。 從郊區到市區需要整整一個小時,所幸午夜時分,街上幾乎沒什么車,傅元灼一路讓司機加速,漫長的車程足足被壓縮到半個小時。 一回到家里,連房間都沒進,阮笙直接被壓在門板上。 他殘存的最后一絲意志,告訴他這種事情應該回房間做。但是當alpha的信息素鋪天蓋地襲來,他頓時連半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阮笙頭一次比傅元灼還要急迫,他摸索著去解男生的衣扣,卻因為手指使不上力而一無所獲,忍不住哭了出來:解、解不開。 傅元灼憐惜地吻掉他臉上的淚珠,手下動作卻是毫不留情。他眼眸里滿是壓抑的野望,盯著阮笙潮紅的臉,克制忍耐道:笙笙看著我。 阮笙眸子濕潤地望向他。 傅元灼喉結動了動,汗珠從額角落下:再繼續下去,我就不會停了。如果笙笙想用抑制劑 阮笙直接打斷他的話,主動親上男生溫涼的薄唇,模糊不清道:不要抑制劑,要你。 傅元灼頓住一秒,緊接著深深加重了這個吻。 荊棘終于纏住屬于自己的玫瑰,在花床上將花苞刺穿,□□到嫣紅的汁液浸了滿身。 午夜是安靜的,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只有窗外偶爾飛過的鳥,聽得了幾分春色。 七天是個漫長的數字。 第65章 求婚(正文完結) 夜色籠罩了整個城市, 夏日的月色朦朧,薄薄的云遮住寥寥幾顆星,帶著熱氣的微風吹拂著路邊街道上的樹, 白日躁動喧鬧的城市,此刻被夜色點綴得柔美而寧靜。 這片居民樓住的大多是附近上學的學生。半夜時分,整個小區都寂靜了下來,樓道里一點亮光都沒有。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瓷白的手腕被壓過頭頂,阮笙只能仰起去承受狂風驟雨, 小幅度地打顫:慢一點 慢不了,男生力度更大了些,碾著他的唇, 笙笙乖乖受著。 后頸腺體被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阮笙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險,但他反而更往男生懷里縮了縮。 男生忽地將他轉過來,薄紅散發著香氣的腺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玫瑰香味瞬間黏稠起來。 阮笙有點恍惚,他不明白,傅元灼為什么突然停下。 身后人呼吸突然重了一瞬, 他猛地壓下來, 牙齒抵在柔軟鮮嫩的腺體上, 像是聞到rou香的野獸。 都給你。傅元灼低聲道。 下一秒狠狠咬穿腺體,alpha的信息素灌進散發著香氣的腺體。 阮笙從來都沒想過, 七天的時間會有這么長。 當他從房子里出來的時候,仿佛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偏偏傅元灼還想讓他多休息幾天,阮笙才不會聽他的話。 誰知道這休息著休息著,就被拐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可不想再在沙發、餐桌和窗戶上滾一遍。最可惡的是,傅元灼居然會在琴房做那種事, 阮笙這幾天都不想再看見自己的鋼琴了。 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還是要和鋼琴打交道。 第十八屆蕭邦國際鋼琴比賽即將在波蘭首都的華沙愛樂廳舉行,阮笙早就為這場比賽準備了好幾個月。他發情期剛結束,就被蘇憶寒通知著要動身去波蘭了。 傅元灼在華國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他只能跟著阮笙來機場。 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阮笙悄悄背著蘇憶寒,把傅元灼拉到人少的角落。 他拽著男生的衣角,臉上有點不開心:真的不能去看我比賽嗎? 傅元灼搖頭。 阮笙瞥他一眼,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心里還是有點失落。他抿抿唇道:那我拿第一回 來給你看。 傅元灼輕輕勾起嘴角,低頭掃過阮笙左手手腕,那里戴著一塊玫瑰色的手表。 他道:怎么把這塊表帶上了?我記得你彈琴的時候不喜歡手上戴飾品的。 阮笙耳尖紅了紅:這表現在歸我,我想戴就戴。 這塊表是傅元灼送他的成人禮物,既然傅元灼本人不能到場看比賽,那就把這塊表帶著,就當是傅元灼陪他去波蘭了。 阮笙以前總感覺男生限制了他的自由,但是當真正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他也不自主地想要傅元灼多陪他一會,想要和傅元灼一起分享快樂的時刻。 那等我回來,你應該就不忙了吧?阮笙抬眸問道。 傅元灼頓住幾秒,眸光閃了閃,他低頭在阮笙唇上啄了一口,似是而非道:放心,到時候肯定有時間陪你。 阮笙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傅元灼看得眼眸一沉,伸手扣住纖瘦的腰,想要加深這個吻。 下一秒,清脆的童音響起 笙笙哥哥,mama叫你過去,馬上要安檢了。 傅元灼猛地被懷里人推開,他斂眸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小姑娘,眼神有點不善。 阮笙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緋紅,他連忙理理衣服,只來得及和傅元灼說聲再見,就被苗苗拽走了。